李伯说傅槿舟为他专门准备了一间房间,请了什么什么特别有名的设计师设计。
设计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傅槿舟没有强迫他同房,而是早早的考虑他的感受,准备好房间。
本来还在担心晚上睡觉要怎么办的白绒惊喜万分,感激得说不出话。
“开心就好。”傅槿舟优雅地用餐刀切下一块肉送入口中,咀嚼咽下后再次开口,“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说,也可以找李伯,从今往后你也是这个家的主人,不用拘着自己。”
“好哦。”
“吃饭。”
“好哦。”
不管傅槿舟说什么白绒都应下。
午餐厨房今天做的是西餐,白绒没有专门的礼仪老师教他,不太会用餐刀切肉,笨拙地偷学,刀时不时划过瓷盘,发出刺耳的声音。
傅槿舟发现了,下次切肉时故意放慢动作,把每一个细节都展示出来,让白绒能看明白,眸子低垂,不容易让人发现他的用心。
白绒学东西很快,来回几次便学得有模有样,虽不及傅槿舟优雅,但比之前要好很多。
第九章 不可以说不要
傅槿舟放下刀叉,舀了一碗奶油蘑菇汤放到白绒手边。
“你还在念书?”傅槿舟查过白绒的资料,知道他刚上大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上过课。
“嗯。”白绒应声,他刚刚喝了一口奶油蘑菇汤,味道没有他想的那么好,有点失望,脑袋低垂着,“我在休学。”
“原因?”
“我那个病。”白绒用勺子搅动奶白色的汤,“医生说要买药,必须要吃药才行,不吃药学校不让我去。”
先天性腺体缺陷并不是简单的让人失去生育功能,它对人的影响很大,Alpha/Omega会在成年后发Q期紊乱,严重的患者会失控,感到疼痛,那种疼痛就像是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你的骨头,只有专门的药物才能缓解。
十八岁之前白绒没有这种烦恼,在进入大学后,白绒进入成年期,医生告诫他一定要重视这个问题,发Q期紊乱会导致他将没有任何征兆随时随地进入发Q期,因病引起的发Q期会让他失去自我意识,有先天性腺体缺陷的Omega无法被Alpha永久标记,这也意味着是个Alpha都能对他做什么。
这对Omega来说是致命的。
学校在评估了白绒的各项条件后给出了休学的单选项,他可以去念书,但必须携带专门的监控身体数值的设备,以及足够剂量的特效药,以备不时之需。
可这些他没有。
他一直在赚钱,攒钱,为的就是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去读书。
这些事情都是个人隐私,难怪李助理没有查到。
傅槿舟知道这个原因后没表现出吃惊或是别的情绪:“周末我陪你去医院做检查。”
白绒张了张口,还没说话就被打断:“你不用为钱担心,也不用感到亏欠,作为你的合法伴侣,我口袋里的钱有一半是你的。”
我不是想要你的钱!
白绒赶紧摆手,打算拒绝,结果被傅槿舟往嘴巴里塞了一个小番茄堵住。
“离婚后这一半钱才会给你,如果你和我离婚这就是补偿,你现在只是在预支你自己的财产,用不着为我考虑。”傅槿舟用手边的餐巾擦着手指。
白绒把小番茄咬破,囫囵吞下,急切说道:“可我没打算和你离婚。”
“哦?”傅槿舟挑眉,“你打算和我过一辈子?或许你应该再多想想,毕竟你还小。好了,就这么定下,李伯。”
李伯从怀里掏出一张黑色卡片递给傅槿舟,黑色卡片上的花纹很漂亮。
傅槿舟接过卡,放到桌上:“这是我的副卡。”
“不可以说不要。”
刚准备拒绝的白绒:“……”
傅槿舟是他肚子的蛔虫吗?他还没说话呢!
李伯在旁边劝:“白少爷就拿着吧,小少爷在外面赚钱就是给你花的,夫夫之间不用计较太多。”
白绒是个软耳朵,没办法只好收下,特别珍重地将卡放进口袋。
收下归收下,以后他不会花里面的钱的。
没想到下一秒。
“以后不许出去打工。”
傅槿舟绝对是他肚子的蛔虫,对吧!
傅槿舟看着他震惊的表情,心情很好:“你现在的首要目的是把身体养好,再回学校念书,你也不想因为打工劳累身体恢复不好上不了学吧?”
这招算是捏住了白绒的七寸。
“那好吧。”白绒叹气,他感觉傅槿舟好像一个老父亲,他亲爹爸都没为他这么认真着想过 。
“吃饱了吗?”
“嗯!”白绒点头。
傅槿舟也点头:“下午要去哪里?”
嗯?
他下午不去哪里呀。
白绒迟疑了一瞬,突然意识到在傅槿舟问他有没有空的时候就看出他心里想着事,还一直记到了现在!
白绒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突然被人重视却不知道怎么表达,开心和喜悦在脑袋里乱撞。
“我想去冬日游会。”白绒心情忐忑,“在熙春路,今天是最后一天,下次就要等明年了。”
“好,我让人送你去。”傅槿舟不懂冬日游会是什么,他也没去过,白绒想去就让他去,待在家里也无聊。
吃完饭李伯叫人来收拾餐桌,傅槿舟起身走出餐厅,白绒跟着他,像条小尾巴。
“你不去吗?”白绒想着傅槿舟是公司大老板,平时肯定没时间出去玩,于是就开口邀请了。
准备下午线上开会的傅总沉默片刻。
“如果你想,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他想,白绒是他的Omega,他应该跟着去,外面那么多陌生人,他不在别人欺负白绒怎么办?
第十章 匪夷所思的梦
白绒起晚了。
等他一边压不听话的呆毛一边跑下楼时,傅槿舟已经用过早餐,站在玄关处穿鞋,准备出门工作。
傅槿舟今天戴了一副眼镜,看上去一丝不苟,一点也不像个商人,像电视上那些接受采访的教授,一看就是个聪明人,脑袋里满满当当都是知识。
听见下楼的声音,马上要出门的傅槿舟停顿一下,朝楼梯的方向看。
“早安。”傅槿舟对他说。
“早,早安。”白绒还在担心被训斥晚起,一句早安把他那些杂乱的思绪打散,结结巴巴地回了一句。
昨天去游会玩到很晚,几乎快散场他们才离开,从来没体验过这种活动的白绒回到家还很亢奋,在软得像棉花糖一样的大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到凌晨快三点才睡着。
他以为换了个陌生环境不会睡得那么沉,没想到不仅睡得很沉,还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梦。
他梦见他所熟悉的世界其实是一本小说,他只是这本书里一个活不过三章的小炮灰,他的存在只是为了衬托主角的好,就像是绿叶衬托鲜花那样,鲜花绽放后,没用的绿叶就会被剪掉。
书中的主角不是本人,正是他的弟弟,白玉。
剧情围绕着白玉发展,故事的开始从联姻替嫁展开,不愿抛弃男友傅庭的白玉恳求父母做主把双胞胎哥哥送去替嫁。在哥哥领证那天,白玉被联姻对象傅槿舟的脸深深打动,想后悔却被傅槿舟拒绝,一气之下恨上这个Alpha,回到家就与男友傅庭商量如何除掉小叔(傅槿舟)夺权,计划的第一步便是让替嫁过去的白绒窃取傅氏集团机密文件,让傅槿舟在股东面前失信。
傻不拉几的白绒被父母虚假的爱哄得屡次三番做出背叛傅槿舟的事,作为反派大佬的傅槿舟知道这些事后也只是让他签下离婚协议书离开傅家,并没有对他做出过分的事。
离开傅家的白绒没有去处被白玉盯上,因为白玉觉得白绒是个隐患,不利于他们的计划,便悄悄让人做掉白绒,白绒的尸身沉入海底,被鱼虾啃食。
另一边的傅槿舟也因为被白玉傅庭两人逼得走投无路,做出极端伤人之举锒铛入狱,入狱后,傅槿舟在一个晚上选择用自杀的方式了结自己的生命。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他醒过来发现已经快八点半,如果不是外面的天都快亮了,他还以为是小兔子闹钟坏了。
好奇怪的梦。
白绒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故事里的白玉会是好人,因为嫉妒心就要伤害别人的人也能算好人的话,监狱里那些死刑犯岂不都是大好人?
让白绒意难平的是傅槿舟的结局,傅槿舟明明那么好,为什么要把他写成大反派?就因为他拒绝了白玉,就要遭受这种事情吗?
还好只是一个梦,这些事情一定不会发生的。
白绒蔫哒哒地起床下楼,正好撞见傅槿舟要出门去公司,看见他下来还和他说早安,白绒心里酸酸的。
白绒抓着衣摆:“对不起,我起晚了。”
“不算晚。”傅槿舟想起他那些和白绒差不多大的侄子侄女,头一天晚上熬夜,第二天不睡到中午不会起,“洗漱过了?”
白绒点头,直勾勾盯着人看。
傅槿舟被盯得后背发毛,转移话题:“去吃早餐吧,可以告诉李伯你喜欢吃什么,让他给你准备。”
“我都可以。”
能吃饱就不错了,白绒不挑食的。
傅槿舟没逼着他非要说个喜欢吃的东西出来:“好,我先出门了,有什么事给我发消息,着急就打电话。晚上见。”
“晚上见!拜拜!”白绒站在楼梯上冲他摆手,临出门前大声喊了一句,“你要乖乖的,不要做不好的事情!”
做不好的事情会被抓住把柄,那个梦太真实,白绒心有余悸。
傅槿舟不知道白绒在想什么,答应了一声:“好,不会做不好的事。拜拜。”
傅槿舟出门后李伯刚好从厨房出来,他刚才在厨房里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无比欣慰,小少爷总算有那么一丁点的人情味了。
“白少爷,您喜欢中式早餐还是西式早餐?”李伯询问。
白绒心里还是空落落的,踩着棉拖的脚趾微微蜷缩:“中式吧。”
西餐也好吃,可他还是偏爱中餐一点。
李伯让小厨房下了一碗鸡汤面,鸡汤清亮,香味扑鼻,面条是厨师手工擀制而成,面上卧着一个完美的煎鸡蛋,汤里飘着星散的葱花,让人食欲大开。
白绒坐下后佣人还端上来几个小笼屉,精致的蒸点还冒着热气。
李伯是个爱操心的,越看白绒越觉得这孩子太瘦了,营养不良似的,白家也不像个拿不出钱养孩子的,怎么就把人养成这样?
“多吃点。”李伯嘱咐道,“这么瘦,外面刮一阵风都要快把你吹跑了。”
白绒想说风才没有那么厉害,才不会被他吹跑。
还没反驳就听见李伯又说:“这要是吹跑了小少爷要去哪里找你哟!”
白绒舌头被灌汤包烫了个正着,吐着舌头找水喝。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啦!
李伯吓了一跳,连忙问他有没有事,白绒摇头,说只是有一点痛。
经过舌头被烫这件事,李伯也不在吃饭的时候和他说这些玩笑话了,等会呛到就出大事了。
白绒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和李伯说:“李伯,我想出门一趟。”
他只和王哥请了昨天一天假,今天起晚了匆匆忙忙又请了半天,王哥人好,没有怪他,还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需不需要帮忙。
今天要去和王哥说辞职的事情,总觉得在手机上说不太正式,当面说比较好。
“好啊,让家里的司机送你去,你把地址告诉他就可以了。”
李伯没有多问,还贴心的为他找到了一个没用过的超级可爱的大鹅斜挎包,李伯让人用小盒子装了好多小点心,还用保温杯装了一杯热腾腾的牛奶。
白绒乖巧地背着斜挎包,包鼓鼓囊囊分量十足,身上穿着李伯为他准备的新衣服,保暖又舒服,鹅黄色把他的脸衬得很嫩,能掐出水来的那种。
“饿了就吃,在外面要小心一点,不要凑热闹,午饭要回来吃吗?”李伯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
白绒把话都记住了,他想了想:“回来吃。”
李伯也想让白绒回家吃,外面的餐厅先不说好不好吃,卫生这一块肯定没有家里好。
白绒坐上家里的车,司机跟着李伯叫他白少爷,问他地址在哪里,白绒把地址说出来后司机开车带他过去。
他之前做的工作是艺人助理,说是助理,其实就是兼职干杂活累活的,他的老板是季文烨,是之前最火的男团队长,一年前季文烨单飞,在公司的支持下开了一家个人工作室,季文烨的经纪人就是王哥。
王哥一开始很不赞同季文烨单飞。
季文烨单飞这和他为季文烨规划的发展路线背道而驰,可季文烨却用公司上层来压王哥,王哥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季文烨这是瞒着他傍上公司高层某个人了,王哥虽然不喜这种靠潜规则上位的人,但他没办法放弃季文烨,毕竟这是他第一个用全部心血带火的艺人。
这些事情白绒都不知道,毕竟他只是一个打杂的小助理。
白绒乘电梯来到工作室所在的楼层,刚进工作室就听见有人叫他。
“那个谁,过来倒一下垃圾。”说话的是季文烨的造型师,工作室的人都叫他Vito,Vito吩咐完白绒又转头和旁边的人有说有笑起来。
白绒下意识地想按照Vito的意思去做,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下。
他都要辞职了,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情?
以前他忍着被Vito以及其他工作室人员笑话侮辱,还坚持做下去是因为缺钱。
可他现在不缺了呀。
白绒摸摸大鹅斜挎包。
傅槿舟送给他的卡在里面,李伯特别叮嘱他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要给傅槿舟省钱。
Vito在其他人的提醒下回头,见白绒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要帮他倒垃圾的意思,一下就把手里的东西甩到桌上:“你耳朵聋了吗?腺体坏了脑子也坏了?听不懂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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