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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舟出了柳笙言那处后没有急着回去，而是脚步一转，去寻了柳文青。
柳文青现在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这瑞王怎么就来得这么巧，只希望他没有注意到那过于空旷的院子。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当下楚淮舟就来兴师问罪了。
柳文青能说些什么，只能受着，虽然早就想好了要怎么解释，但面前的人是楚淮舟，脾气最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自然不会放过他，柳文青被好好为难了一通。
“柳太尉，本王希望你清楚，柳笙言是本王未来的瑞王妃，下次本王不想再看见对他有任何懈怠！”
柳文青赔笑连连道是。
待楚淮舟离开，柳文青脸色一变，阴沉无比，在心里给楚淮舟记了一笔。
呵，待以后扶了三皇子上位，这区区瑞王还不是任他们搓圆襟扁。
第31章 婚期将至
柳笙言和楚淮舟的婚期定在了一个月后，看上去时间安排的很是仓促，柳府上下开始忙碌起来。
自那日楚淮舟来过后，柳笙言的“病情”渐渐好转，不出几日就痊愈了。
消息传到楚泱那里，他愈发认为柳笙言是因为自己害了相思，得了心病，确信柳笙言对自己无比痴情，已经完全被他拿捏在手心，为他所用。
难得的，他对柳笙言生了些好感，虽然是一个性格死板的棋子，但事成之后留他一命给个位分也无妨。
楚泱沉浸在自己幻想的蓝图中，往日温润如玉的模样不复存在，眼里充斥着丑陋的欲望。
……
今日天气难得的好，身上的毒解了，柳笙言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虽然身子亏空时间太长体质还是比常人差了些，但无损寿命便算不得什么大事。
面前石桌上摆放着几分鲜香盈溢的糕点，纤长的手指举起酒杯，柳笙言浅饮着清酒，脸颊微醺带着红润的色泽，看上去气色好了许多，阳光包裹住整个身躯，暖融融的让人心情愉悦。
“哥哥，子澜来看你啦！”
讨人嫌的声音传来，闲适被打破，柳笙言微不可查的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柳子澜凑到柳笙言身边，关切的话源源不断从嘴里冒出来，过分聒噪。
“好啦，我知道子澜你是担心我，我真的没事了，有事我还会坐在这里吗？”
柳子澜微笑附和着点头。
心里想的却是柳笙言怎么没干脆死在这场病里。
“哥哥不足一月后就要嫁出去了，子澜舍不得你。”
“你说瑞王为何要从中作梗拆散哥哥你和三皇子殿下呢？”
柳子澜无意的开口，表情无辜眼神担忧，余光撇过柳笙言的脸，果然，那人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眉眼间染上郁色。
“子澜慎言，我与三殿下虽曾有过婚约，但也并未有过逾越的举动，以后这话少说，会惹人误会的。”
惹人误会才好，这样你在瑞王府上也没好日子过。
柳笙言有时候也会想，为什么偏偏柳子澜就对自己这么大的恶意，可后来他想明白了，有些恶意，根本不需要理由。
就像现在的柳子澜，看着是关切兄长，嘴里的话却没少拐弯抹角往他所谓的痛处上戳。
“要不是我了解子澜你是在担心我，换个人，我都要以为他是故意挑着这些话来损我了。”
柳笙言懒得与柳子澜费口舌，不轻不重的说了这么一句。
心思被柳笙言直接戳破，柳子澜挂在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哥哥是不是嫌我烦了，子澜绝对没有那种意思。”
“我怎么会觉得你烦呢？只是大病初愈，还提不起什么精神。”
言下之意就是你别来打扰我了，爱滚哪滚哪去。
柳笙言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柳子澜也不好再多待，离开了柳笙言那后，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怎么感觉近来这人变了很多，心思不像以前一样好掌控了。
不过，反正柳笙言要嫁给瑞王了，所有的一切，现在都是他柳子澜的了。
指尖轻轻敲打在杯沿，发出清脆的声音，柳笙言目光落在大开的门口，视线延伸出去，很快他就能离开这个地方。
等到嫁给瑞王后，他就可以与这些人划清界限了，但，自己怎么会让他们好过呢？
柳笙言露出一个恶意十足的笑容，精致出尘的脸上染上诡艳，让人移不开眼。
——
婚期将至，看着日子越来越近，柳笙言的心也随着那日子的推进一天一天的紧张起来。
因为是皇家的婚事，宫里还会特意派嬷嬷来教规矩。
来柳笙言这里的嬷嬷显然是被楚淮舟打点过了，平日里也不过分苛责，还少不了夸赞，夸的太多，柳笙言都不好意思了。
“王爷真是好福气，能娶到柳公子你这样的妙人。”
每每嬷嬷这样说，柳笙言都会摇着头告诉他们，“能嫁给王爷，才是我的福分。”
这样子落在他们眼里，完全就是两情相悦。
嬷嬷们脸上笑意更盛。
临近婚礼的前几天，柳笙言的婚服送到了府上。
大红色的喜袍摆在台上，柳笙言指尖细细摩挲那片红色，光滑的绸缎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柳笙言在这一刻没什么实感，他居然就要结婚了。
在嬷嬷的催促下，柳笙言换上了婚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一刻，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还未着粉黛，就已经是绝色。
佼佼乌丝乖顺的垂在两侧，纤长的天鹅颈露在外面，通透白皙的肌肤在艳色的相衬下愈发惹眼，束腰将本就盈盈一握的腰肢勾勒的更加纤瘦。
偏生这人还不知，疑惑的偏头看着他们，漂亮的，琥珀似的眸子里干净到不染一丝杂念，加之那出尘的气质，不似真人。
“我穿着，很奇怪吗？”
柳笙言不确定的开口问道。
“不奇怪不奇怪，公子你太好看了，我们都看直眼了。”
顾宝赶紧接话，他家公子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
过于直白的话让柳笙言红了脸，见状，其他人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顾宝。”
柳笙言斜了顾宝一眼，但是杀伤力不大，顾宝笑嘻嘻的认错。
婚服试穿没有问题后，柳笙言将其换了下来。
夜里准备入睡时，嬷嬷突然神神秘秘的塞了本书到柳笙言手中。
还再三叮嘱他一定要看看。
那会柳笙言正洗漱，随手将书放在了床上，答应嬷嬷等会会看。
上了床准备吹灯睡觉时，感受到身下的硬物，柳笙言拿出来，才想起嬷嬷的话。
他将书摊在腿上，慢慢翻开。
等看清书上是什么东西后，柳笙言的脸要红的快冒烟了，飞快的将书本合上，压到了枕头下面。
不想再看，柳笙言吹了灯准备睡觉，闭上眼脑子里闪过的却全是两具男人交缠的躯体。
这一夜，柳笙言睡的很不安稳。
另一头，楚淮舟同样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但不同于柳笙言的反应，那本书被他一页一页面无表情的看完了，只有那微红的耳垂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第二天醒来，柳笙言是顶着一对黑眼圈，而楚淮舟，则是匆匆去换了条亵裤。
第32章 大婚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柳笙言和楚淮舟大婚的日子。
梳妆台前，柳笙言一身红衣端坐着，嬷嬷正在替他梳发。
头戴银冠，墨色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背后，眉间轻点上一颗朱砂痣，精致漂亮的脸蛋上略施以粉黛，俊秀昳丽，像画中走出的仙子。
只是一下刻，那张脸就被面纱遮住，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
女子出嫁盖盖头，哥儿出嫁遮面纱。
柳笙言因为母亲早逝，便是莫素梅和柳老太太来他这说了些体己话。
走完一系列流程，不过片刻，外面响起敲锣打鼓的声音。
是迎亲的队伍来了。
柳笙言被嬷嬷扶上了花轿。
迎亲的声势浩大，吸引了许多百姓围观，即便这娶亲的人是瑞王，也抵挡不了百姓们的好奇心。
道路两侧士兵们整齐的排列，中间是长长的迎亲队伍，数十里红妆，一下子看不到头。
但最吸引人目光的，是骑马走在最前面的人。
围观的不少女子在看到那人的面孔时，悄悄红了脸。
楚淮舟虽恶名在外，但不少百姓都是道听途说，这会看到楚淮舟俊美无俦的模样，也不觉得可惧。
果然人都是视觉动物。
柳笙言听着外面喧闹的声音，忍不住将轿帘掀开了一条小缝，从他这个方向，只能看见楚淮舟挺拔高大的背影。
花轿一摇一晃，随着喜婆一声吆喝，在王府门口停了下来。
轿帘被掀开，一直宽厚的大掌伸到柳笙言面前，柳笙言抬头，望进男人深邃的眸子，抿嘴，将手放上楚淮舟的掌心。
手被牢牢握住，楚淮舟牵着柳笙言走进王府。
到了拜堂的地方，门口放了个火盆，一声惊呼，柳笙言被楚淮舟横抱在怀中，跨过了火盆。
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柳笙言免不了有几分羞涩，纤长卷翘的睫毛扑闪个不停。
喜堂内，柳笙言被楚淮舟轻轻放下，主位上，坐着皇帝和皇后。
喜婆恭敬的送上一根红绸，柳笙言和楚淮舟一人各执一侧，行拜堂之礼。
“一拜天地！”
“二拜帝后！”
“夫妻对拜！”
“礼成！”
拜完堂，两人接过递来的茶水，向主位的帝王帝后敬茶。
主位上的楚岚满脸笑容，全然不似一个严肃的帝王，他是真的为楚淮舟感到高兴，终于是抱得美人归。
接过这对新人的茶，楚岚的目光落在了柳笙言的身上，果然是仙容玉芝。
“弟妹。”
皇帝熟络的喊道，柳笙言没反应过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出声应允。
“臣在。”
因不是女儿身，柳笙言以臣自称。
“淮舟性子冷，感情方面也不善表达，你多担待着点他，以后你们要相互扶持，还有，”
楚岚顿了顿，促狭一笑，朝楚淮舟使了个眼神，在人迷惑的眼神下接着道：“早日替我们皇家开枝散叶呀。”
两人皆是身体一僵。
——
柳笙言坐在红色的锦被上，听着嬷嬷的交代等会要做些什么。
待嬷嬷走后，柳笙言在长抒了口气，好累。
这一天下来，精力消耗极大，而且他这一天只在出门之前吃了些糕点，这会肚子已经饿了，又饿又累，困意涌了上来。
楚淮舟提着食盒走到卧房时，床上坐着的人眼睛紧闭，头正一点一点的往下掉，显然是睡着了。
眼看着人整个身子都要往下倒了，楚淮舟长腿一迈，将人抱入怀中。
猝不及防的撞到硬物，柳笙言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入眼是男人坚硬的胸膛。
意识到自己是被楚淮舟抱在怀里，柳笙言赶紧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身上泛起燥意。
“对不起王爷，我不小心睡着了。”
“无事。”
“那，那先喝交杯酒吧。”
柳笙言没忘记嬷嬷的交代，走到桌前端起酒杯，却看见了放在桌上的食盒。
楚淮舟走到柳笙言身边接过接过他手中的酒，轻声解释道：“想着你一天未进食，肚子肯定饿了，就带了点吃食进来。”
昏黄的烛火下，楚淮舟神色不经意的舒展，目光如水，嘴角含笑，看得柳笙言失了神。
两人手臂相交，柳笙言举着杯正要喝，就听见一声轻笑，看见男人手往他脸上放去。
“面纱。”
柳笙言呆呆点头，面纱被轻轻摘下，青年的容貌展现出来。
楚淮舟眼中闪过惊艳，瞳孔微微放大。
分明是一张不染纤尘的脸蛋，可眼神却呆呆的，显得十分可爱。
等到冰冷的杯沿接触到嘴唇时，柳笙言才回神，敛眸掩饰住眼中的慌乱，一口将酒下肚。
“你先在这吃些东西吧，本王去沐浴。”
柳笙言点头，打开食盒拿出了里面的饭菜。
饭菜还冒着热气，闻到香味，柳笙言食欲大开，他是真的饿了。
吃到七分饱，柳笙言心满意足的放下了筷子。
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直到看着周身泛着水汽的男人走到眼前，柳笙言的脑中轰的炸开了花。
耳边莫名回响起皇帝那一句开枝散叶，浑身发热，十分不自在。
“我、我也去沐浴。”
柳笙言看都没看男人一眼，脚步匆匆往浴池走去。
泡在温热的水池中，柳笙言也没有放松下来。
今晚这一夜该怎么过呀！
柳笙言感到头疼。
睡书房？柳笙言觉得不可能，人多眼杂的，要不自己今天晚上打个地铺，其余明天再说。
这个澡柳笙言洗了格外长的时间。
硬着头皮走到卧房时，就见地上已经铺好了被子，而楚淮舟正坐在上面。
接收到柳笙言的目光，像是知道青年心中所想，楚淮舟开口道：“我们毕竟只是合作关系，若睡在一处也会对你造成困扰。”
所以，因为怕对他造成困扰，选择自己睡在地上吗？
柳笙言心中酸酸涩涩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谢谢王爷。”
柳笙言没有在说多余的话，掀开被子爬上了床。
烛火被吹灭，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明明早就感到疲乏，可这会柳笙言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楚淮舟此刻，同样也睡不着。
第33章 偷一个吻
“王爷，你上来和我一起睡吧。”
柳笙言突然开口，声音清晰的传入楚淮舟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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