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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领主小儿子后[西幻]/我用抽卡系统搞基建[西幻]——丛云

时间:2023-11-23 10:01:22  作者:丛云
  就像玉米。
  话说回来,耕地里的玉米是不是过段时间要收获了来着?
  伊莱依旧维持着沉思的模样,黑甲卫兵默不作声,不敢打断他的思绪,只有旁观的艾萨克了然——这位小少爷不知道又想到哪里去了。
  好在伊莱挫败和开小差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玩笑般问道:“你既然俘获过埃尔弗·伯伦,怎么现在才把他认出来?”
  在弗瑞兹临时监狱的时候埃尔弗可一直没有遮挡过自己的脸。
  伊莱只是随口问问,黑甲卫兵的表情却变得微妙起来。
  伊莱意外地挑了挑眉毛,他换了个姿势用手托着脸颊,兴致勃勃地问道:“怎么了?”
  “奥斯都的盔甲也带有面罩,我俘虏埃尔弗·伯伦前他中了领主大人一剑,那个时候赫伯特队长击中了他的颧骨,两天之后他就被交换回去了。”
  黑甲卫兵埋着头,自己也觉得这件事听上去实在荒谬,但这又确确实实发生了。他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一眼眼睛逐渐瞪大的伊莱,一咬牙、一闭眼,张嘴就道:
  “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只记得他脸颊颧骨肿起来的样子。”
  埃尔弗要是听见了这句话,大约是会气到恢复巅峰实力的程度。
  短暂的沉默之后,伊莱只能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没关系,就算是这样也很厉害了。”
  认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可不比认正常样子简单呢,他就姑且算是黑甲卫兵在认人这条道路上少走了十年弯路吧。
  ……
  黑甲卫兵离开的时候天已经很暗,圆月当空,灿烂星河比弗瑞兹地下岩洞中的水晶还要闪耀。
  伊莱靠着椅背偏头看玻璃窗外沉沉的夜色,火把泛出的圆圆光点在建筑之间穿行,一开始还很多,最后越来越稀少。伊莱知道,那是弗瑞兹地下岩洞内的外来者在向地面上移动。
  听起来没有发生什么冲突,看来银甲卫兵的统筹能力还不错,伊莱想,回去之后可以向父亲提建议把他的职位提一提。
  忽然,一阵轻微的敲击声引起了伊莱的注意,他挺直脊背,这时艾萨克走路时带起的风拂过他的耳朵,等到他抬起头,艾萨克已经推开了窗户。夜风吹进来,激得伊莱打了个冷颤开始思考这个时节的夜风为什么会这么冷。
  烧制大块玻璃的成本太高,弗瑞兹临时监狱中所有的玻璃窗都使用的将小块玻璃镶嵌进木头窗框的制法,此刻一只漂亮的小鸟站在窗户顶端的圆拱上,它歪着头看了看伊莱,展开翅膀跳进了艾萨克摊开的手掌里。
  伊莱定睛一看,竟然在艾萨克的手掌里看见了几粒剥开的坚果。他弯起眼睛,转了个方向趴在椅背上,曲起手指用平坦的指节去轻轻触摸小鸟的背羽,小鸟也是个不怕生的,只是扭头看了一眼打扰自己进食的人类,就又回过头享用自己的夜间加餐。
  “看来你在这里认识了一个小朋友。”
  伊莱笑盈盈的,灯光和夜色混杂着落在他的睫毛上,从艾萨克的角度看去简直像在散发着某种宝石的光。
  艾萨克倾斜手掌,让坚果滑落到内部的窗沿上,小鸟也跟着跳了下去。伊莱的手跟着转了个角度,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小鸟的羽毛。
  艾萨克伸手关上了窗,凉凉的夜风被挡在外面,温暖重新回到了这个房间之中。
  “不是在这里认识的,”艾萨克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是在暗夜森林。”
  把一只鸟从暗夜森林带到弗朗西斯来?伊莱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看来艾萨克和这只小鸟感情真的很深厚。
  “暗夜森林已经不适合它生存了。”
  伊莱的手指一顿,心底有了猜测。
  “黑雾持续的时间变长了?”
  “嗯,一天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存在着黑雾。”
  艾萨克背靠着窗框一端,斜低着头看小鸟欢快地进食,它连脖颈处细密的绒毛都在快乐地一抖一抖,和在暗夜森林撞在自己身上时的狼狈模样完全不同。
  那个时候这只小鸟黑不溜秋,要是体型再大点说是一只乌鸦恐怕也有人信。
  “教廷骑士来暗夜森林搜集圣水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我离开那里的时候已经到了每隔两三天来一次的程度。”
  伊莱微微皱起了眉头,十一二年前他被传送到暗夜森林的时候教廷搜集圣水的队伍还是每隔七天到半个月来一次,现在来得这么频繁,简直就像一场不计后果的终末狂欢。
  或许不是就像。
  暗夜森林产出的圣水会带来黑雾这一个副作用,随着圣水的增多,黑雾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总有一天暗夜森林会每时每刻都充斥着这样的黑雾,谁也进不去,在里面的永远也出不来。
  然后教廷就再也无法从中获取到圣水了。
  “你的意思是这就是教廷在明日之森掀起黑色风暴的原因?”伊莱说的是问句,语气却是笃定的,“因为他们需要第二个产出圣水的‘巢穴’。”
  “不,或许不是第二个。”
  暗夜森林广袤无垠,远非一个明日之森能够比敌。
  “他们需要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现在我们看见的是明日之森,但过去或许有过明日之森,未来必定有另一个明日之森。”
  艾萨克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非常冷静的,伊莱不再逗着小鸟玩,下巴抵住重叠的手臂,远处火把形成的圆点由杂乱变得规律,伊莱猜那是巡逻队,这意味着弗瑞兹地下岩洞内所有的外来者都按照他的安排被分别关进了木头房子里。
  伊莱有时候看见这些外来者,会觉得他们有一点可怜。
  绝大部分外来者都是相当麻木的,他们很少和彼此交谈,伊莱开着翻译卡偷听壁角,听到的大部分内容都是“我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我的妻子很会做当地菜”、“我的父母会编这种藤筐”、“我们那里也有这种花”,这些内容就像被下了禁制似的,往往谈话来到这里就会戛然而止,然后外来者们四散离开,挖水晶的挖水晶,地面上的就编藤筐或者做些缝纫兽皮的活计。
  伊莱曾经看见过一个消瘦的少女盘腿坐在角落里,眼泪大颗大颗地打在手中正在编织的藤筐上。
  她就是说“我的父母会编这种藤筐”的那一个。
  伊莱并不把这群突然闯入的外来者当作弗朗西斯的责任,也没有什么拯救全世界的宏大愿望,但客观来说,这群外来者中的绝大部分都有着一段悲惨的过去。
  偶尔伊莱和艾萨克站在一起听壁角的时候会思考经历相似的艾萨克看见他们会是什么心情,他也曾经体贴地表示不需要艾萨克跟着一起,却被艾萨克以伪装成卫兵不够隐秘为由拒绝了。
  就算窥见外来者们惨痛的过去,艾萨克依旧永远表现得像个冷漠的旁观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那么艾萨克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自己在这个时期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状态。
  换算成人类的年龄,暗夜森林爆发黑暗风暴的时候艾萨克比这批外来者中所有人都要小,却的的确确没有这批外来者这样狼狈和麻木。
  他的父母带着他在暗夜森林深处隐居,身为人类的父亲会在起床和用餐前对神明进行祷告,这个时候身为幻想种的母亲总是面若冰霜,小时候的艾萨克是个敏锐的孩子,他知道母亲不喜欢父亲赞颂的对象,于是对神明敬而远之。
  现在想来敬而远之还算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不用在失去父母和家园的悲痛之中再添上一份信仰和期望被悉数推翻的背叛感。
  艾萨克勾起了唇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在庆幸还是只在嘲讽。
  嘲讽这群麻木的外来者,嘲讽明明提前“看见”了那场黑色风暴、却眼睁睁看着父母死亡而无能为力的自己。
  一直到小鸟吃完那些坚果,艾萨克和伊莱都没有再说话,某种称得上宁静的氛围萦绕在他们身旁,伊莱打了个泪眼迷蒙的哈欠,伸出手去,小鸟很粘人地凑上来主动蹭了蹭他的手指。
  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太有冲击力还是窗外的月亮与星河太美,鬼使神差般地,艾萨克问道:“你怎么不问我的过去?”
  他得到了一个不知道是在意料之中还是在意料之外的答案。
  “你不是不喜欢吗?”
  艾萨克动作一顿。
  “你看,从看见这些外来者开始你就很难过,这导致你现在依旧呆在这里,而不是像从前那样治愈伤口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伊莱顿了顿,眼神在这样的光线下竟然生出了几分类似于蜜糖的温柔来,“我这个人不喜欢去撕开别人的伤口,更何况我们还算盟友,艾萨克先生。”
  艾萨克没有回答,伊莱又打了个哈欠,生理性眼泪模糊了他的视野,他拖着因为哈欠变得有点黏黏糊糊的语调指着小鸟说道:“你就像它。”
  小鸟被戳了一下,扑着翅膀飞近艾萨克的手心里。
  掌心的生命脆弱得只要他握紧手掌就能轻易剥夺,艾萨克不知道伊莱为什么会把自己和这只没有魔力的鸟扯上关系。要他说,这个小东西比起像他还是更像身边这个一言不合就要吐口血、单薄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小少爷。
  但小少爷显然没有这样的自觉,他甚至很轻快地开始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在解决了自己的伤口之后向来会去进行一场头也不回的旅行,然后在伤口再次危及到生命的时候回到弗朗西斯,用情报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来换取治愈魔法、然后准备下一次旅行。”伊莱顿了顿,突然眼睛一弯,露出一个忍俊不禁的笑来,“怎么说呢,你就像一只旅行青蛙。”
  这个世界是有青蛙的,它们呆在农田或者沼泽的湿润泥土里,运气好的会成为魔兽被赋予其它名字,运气不好的永远是一只脚就能踩死的普通动物。
  艾萨克的脾气出乎意料的好,或许也有可能是他在心里憋着坏或者懒得理伊莱,但总之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没有对伊莱把他形容成青蛙这件事有多大的反应。此时他摊平手掌,那只漂亮的鸟团成一团蹦来蹦去寻找他手中是否有坚果的残渣碎片,紫色的、泛着五彩光泽的尾羽在空气中一颤一颤,让他想到自己站在玻璃花房的窗外时那朵落在自己脸上的鸢尾。
  做出了一个只有自己懂的绝妙形容的伊莱把脸埋在手臂里笑了笑,再抬起头来时就很轻松地说:“所以你在暗夜森林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那个小木屋只是一个中转站,你偶尔在那里停留,绝大多数时候都在其它的地方为了这些事情‘旅行’。”
  掌心的鸟什么也没有找到,艾萨克把手掌向上抬,翅膀尾端的羽毛在划过他的虎口时有些痒,艾萨克推开窗,注视着它远去,曲起中指与无名指轻轻碰了碰刚刚感觉有点痒的地方。
  黑发的半精灵重新把窗户关得严实,说:“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伊莱确实已经有答案了。
  那间小木屋简陋得要命,窗户懒得开用菱形的洞替代就不说了,连克鲁斯果这样的食物都随意堆放在房间一角,从屋顶到地基最花心思的可能就是那扇被附加的魔力回路的门。说真的,伊莱甚至怀疑自己被关在小木屋里的那一个半月是艾萨克在那里连续待过最长的时间。
  而艾萨克为什么会这样居无定所呢?当然是为了给教廷找不痛快、从教廷身上剜下三五几块肉、然后拼尽全力地找一个机会扳倒教廷。
  伊莱真诚地感叹道:“你真的很恨教廷。”
  “我以为那是我们的共识,”艾萨克轻飘飘地瞄了一眼伊莱,“现在看来我错了。”
  艾萨克的确是错了,事实上伊莱对教廷和神明的认知都很模糊。除了七八年前的那个意外他几乎从未踏出弗朗西斯半步,迪伦、菲瑞娅甚至奥林都在下意识地避免告诉他更多有关神明和教廷的消息,他现在对教廷的印象就是一个对弗朗西斯有恶意、认为自己是恶魔之子且三番两次想取自己性命、还试图在大陆上东一片西一片地给自己建立巢穴的机构,而神明是这个机构的标杆或者精神旗帜,再深刻的认知就没有了。
  举个例子,他知道教廷遍布整块大陆、摄取了绝大多数人类的信仰,但他不知道大陆上的人类到底被这种连对象是个什么东西都不清楚的信仰控制到了什么程度。
  恨这种东西依托于强烈的情感存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比所谓刻骨铭心的爱更长久,要产生这样浓烈到仿佛要将一个人吞灭的情绪势必要经历一些足够让整个人生或者思想都两极反转的事件,而对于伊莱这种连认知都很模糊的人来说,恨还是有点太深刻了。
  伊莱歪了歪头,想了一个合适的形容方式:“有的时候教廷会让我感到生气,但平心而论我只是觉得他们非常讨厌。”
  “他们想要你的命并且付诸行动,你却只觉得他们令人厌烦?”
  伊莱耸了耸肩,不很在意地说:“你不也想要我的命并且付诸行动了吗?现在我却和你呆在一起,刚刚你甚至把我从岩洞里带回地面。”
  艾萨克用那双沉郁的绿色眸子注视伊莱,而伊莱也坦然地回望过去。在短暂的对视之后,艾萨克看着那双平静得像没有风的湖面的眼睛,最终不得不承认:伊莱说的是真话。
  他是真的不恨教廷。
  艾萨克的喉咙口一瞬间升起了阻塞感,这种仿佛要让他当场把内脏吐出来的异样感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瞬间吞没了他,他一直注视着伊莱,心里想:太傲慢了,这位弗朗西斯的小少爷谦逊平和的外表下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傲慢。
  这种傲慢刻进他的生命骨血、与生俱来,他仿佛天生就凌驾于轻易摧毁艾萨克一切的教廷与神明之上,正是这种地位的不对等才能让他在面临教廷的死亡威胁的情况下依旧保持松弛和从容。
  上位者会感到冒犯、会感到生气、会感到权威被挑衅,但他不会去恨一个下位者。
  人类会去恨一只试图杀死自己的蚂蚁吗?不会的。
  “你在想什么?”
  清冽的少年音打断了艾萨克的思绪,他的视线聚焦,伊莱有些疑惑的表情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这位傲慢的小少爷用指尖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皮,带下来眼角沁出的生理性泪水,然后开玩笑一般说:“我想我的脸上应该没有东西。”
  他的脸光洁细腻、还带着一丝脆弱的苍白,确实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脏东西。
  艾萨克垂下眼睛,再抬眼时视线已经投向了远方,大部分时候他和伊莱的交流都不会掺杂自己的情绪,然而此刻他很反常地说:“我在想,如果我们的位置对调,你会选择和我合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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