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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很快荡到了另一边。
瑞哥道：“我不喜欢冬天，不好找食物。”
要是运气不好遇到老猫们口中的下雪天，猫还有可能冻死。
大壮疑惑歪头，“冬天不是都会下雪吗？”
两猫齐齐看过去，异口同声：“会吗？”
大壮茫然地眨眨眼睛，迟疑“不会吗？”
两只猫生命中唯一一个冬天，是天朗气清，阳光普照的，别说大雪，连雨水都少见。
作为‘大龄’狗，大壮经历的三个冬天，都是雪花飞舞，雪层能把脚埋藏起来的日子。
太阳当然也是有的，但雪层好似没有融化过。
地域的差异，很快让争辩的几只打了起来。
哦，打架的是瑞哥和大壮，绵宝兴致勃勃的冲刺卡在许青的无情大手下。
“呜——”
猫也可以打架。
许青没好气戳它，“你凑上去，到时候毛毛就全掉了。”
绵宝最是爱惜自己的毛发，挣扎地动作一顿，狐疑地看着人类。
人类经常忽悠它，就是最爱的青青，也不能完全相信！
许青把它抱起来，给换了个地方，让它看两只打架。
阳光下，黑色的短毛飞起又落下，仿佛是黑色的细雪。
熊爷爷努力往车座上靠着，任由两只穿来穿去地打闹。
见绵宝睁大眼睛看这边，他顺手在坐垫上一摸一揪，往绵宝面前递。
绵宝看着大掌里黑色的毛发，又看了看还在挥爪子的瑞哥，爪爪探出去勾了勾。
放鼻子下，嗅。
“嚏！”
绵宝甩动脑袋，薄薄的耳朵打得脑袋啪啪作响，将不小心弄到鼻孔的毛发给甩了出来。
它看着还在试图含住猫爪的大壮，忧心忡忡，“大壮，你再挑衅瑞哥，你的毛毛就要没啦！”
刚刚那么多毛毛，它愣是没有闻到瑞哥的气息。
黑猫闻言，爪子一顿。
秃毛大狗的模样出现在脑海里，它打了个哆嗦。
就这一小会儿的停顿，大壮眼疾嘴快，一口包住了黑猫的爪垫。
猫猫，香香，吸溜！
黑猫那短短的毛发肉眼可见地炸开，绵宝缓缓往下滑，只留一双眼睛露出来。
大壮完球了。
·
熊家大门前，车子还没有彻底停下，后座的车门就被打开。
一道黑影飞快冲出去，“汪呜汪呜”的求饶声，引出不少看戏的猫狗。
黑影冲得快，跟在后面的小黑团子，就是一道黑色的闪电。
它们都走了，绵宝悄步换了个位置，伸出脑袋看它们消失的地方。
没有多久，一大一小两个黑影就冲了回来，汪呜汪呜地从一家子身边路过。
三个人类笑的几乎要站不住。
绵宝的眼睛晶晶亮，要不是出于猫道主义，它绝对是笑得最大声的那个。
·
等瑞哥停下追击，气呼呼甩着尾巴来接绵宝时，大壮已经躺在地上不动了。
作为一只凶猛的狗，大壮怎么也想不明白，懒洋洋的猫咪为什么能追着它跑那么久。
猫咪不是只能在短短的距离里跑很快吗？
听着它呜呜吐槽，绵宝终于破功，笑得超级大声。
第16章 会爆炸的小白鼠
太阳短暂地展现了下自己的存在感，之后又是连续一个星期的小雨。
人类的机器上，每时每刻都有新的灾难报道。
每到这个时候，绵宝就会去看许青。
确定它的人类再没有给那些人转钱后，绵宝终于肯定，人类已经自顾不暇。
蓬松的大尾巴垂落到小房子外摇摆，在墙面的高处，绵宝可以轻而易举地看清厨房里的人类。
他们又在弄好吃的。
这几天，人类都会把好吃的弄出来，然后用一个个盒子装着，放入冰柜里。
一楼有个房间，里面有三个超大的立式冰箱，里面很多好吃的。
前脚有些不舒服，绵宝往里面一翻，爪爪用力地朝前伸。
拉伸感驱散不适，雪白的爪子张开又蜷缩。
用自己为数不多的知识算了下，绵宝只觉得人类准备的食物够吃好久好久了。
不过人类的胃口也超级大，或许也吃不了多久。
爪子就这么摆在半空中，绵宝很快遗忘掉它，脑子里浮现汤姆和杰瑞的身影。
以后生活很困难的话，是不是看不了汤姆和杰瑞了？
它是不是可以养一只杰瑞？
闪过的灵光逐渐被点亮，困顿的蓝眼睛瞬间清醒。
绵宝在木板上一个翻身起来，喵喵喵地朝下面跑。
这一片超大的猫爬架并非连体，大小不同的木板和小房子间，都分散的很开。
不过这分散的距离，显然不被胖乎乎的小猫放在心上。
只是一眨眼，小猫就冲到了厨房。
“青青，杰瑞！”
尚且不知道噩梦距离自己不过咫尺之遥，许青把手洗干净，将小猫带到厨房外。
“绵宝要做什么？”
绵宝蹦跶两下，带着许青往电视机那边走，“青青，想养杰瑞！”
汤姆猫就有自己的小杰瑞，它还有超级漂亮超级可爱的小屋子，像个小宝宝。
瑞哥蹲在墙面最高处的猫爬架上，俯视小猫带着人类过来，熟悉的音乐声响起。
黑猫抖了抖耳朵，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是人类买回来的雕塑。
软趴趴的肉垫敲击在电视屏幕上，许青看着熟悉的同年伙伴，终于明白孤儿院老师为什么会追着他们打。
他调整好呼吸，温声道：“不可以养老鼠，它们会吃掉家里的食物，会破坏玩具和小衣服。”
绵宝：？
绵宝超认真，“不要老鼠，养杰瑞！”
杰瑞超级乖的，它才不咬衣服和玩具！
至于偷吃的，那也没办法嘛，杰瑞会肚肚饿。
要是给它养，它一定不会让杰瑞饿肚子！
许青低头看着绵宝，心累叹气。
绵宝很聪明，它能够清楚地表达自己的需求和感情。
但偶尔，聪明乖巧的小猫，也会像是人类幼崽一样，固执又顽皮。
就是说，要怎么让猫放弃养老鼠？
一猫一人对峙，眼看着绵宝就要委屈的哭出声，熊爷爷乐呵呵地过来了。
“爷爷？”
许青见老人家直接朝着他们而来，有些疑惑。
“景炎说绵宝想养老鼠，我给它弄一只去。你和景炎忙活吧。”
许青：……
许青：？
许青一直认为自己对绵宝过分宠溺，但……“爷爷，你不要太纵容它，猫狗和小孩子一样，都会学坏的。”
甚至猫狗比人类幼崽，更懂得得寸进尺这个词语。
眼看着绵宝乐颠颠地往爷爷的方向跑，许青一巴掌抵住了它的脑袋。
“还没确定呢，你乐什么乐？！”
绵宝看看青青，又看看爷爷，原地一蹲，尾巴一圈。
乖巧、可爱、无助。
熊爷爷哈哈大笑，蹲下来抱起小猫，安抚许青道：“没事，我那药房里本来就有小白鼠，不让绵宝带出来就好了。”
许青闻言，阻拦地动作一顿。
他对熊爷爷的情况并不清楚，听闻有小白鼠，还有些茫然。
眼见着小猫被抱走，许青叹息一声，进厨房第一句话就是：“景炎你劝劝爷爷，哪能这么惯着绵宝。”
熊景炎揉着手下的面哼笑：“你俩一丘之貉，我才不劝。”
许青：……##这成语是这么用的吗？！
·
这还是绵宝第一次进爷爷的药房。
从外面看不大的房间，里面别有洞天。
小床最外面是等待的椅子，诊治台并不大，后方是三面到顶的药柜。
侧面有个帘子，跟着爷爷穿过帘子，后面是两张小床。
小床应该没有人睡过，上面摆放着不少奇怪的工具。
绵宝被爷爷放下来，在药房里转了一圈，都没有看见爷爷说的小白鼠在哪里。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轻微的咔嚓声，紧接着是索道滑动的声音。
听觉敏锐的小猫扭头，地面居然凭空出现一个洞。
熊爷爷抱起小猫往下面走，乐呵呵给它介绍：“这里是爷爷指导学生的地方，里面有些基础的东西。”
作为极负盛名的医生，又是在国家最困难的时候回国的人才，熊爷爷在医学领域的地位不低。
偶尔也会远程指导一些聪慧的后辈。
周围一片洁白，地上看不到脏污的痕迹，绵宝缩了缩爪垫，小心往下落。
冰凉的触感通过爪垫传来，好像比其他地方都要冷一些。
但也仅此而已。
绵宝放松开，三只蜷起来的脚落下，催促爷爷带它去找杰瑞。
熊爷爷直起腰，好笑地点点它的鼻头，带着小家伙往实验室里面走。
这里的简陋程度，说是实验室都是给熊爷爷面子，显见着主人是不怎么用的。
但随着往里面走，就能看出活动的痕迹。
绵宝好奇地拨弄了下垂落下来的绳子，在爷爷喊它之前，就颠颠地追上去。
房间侧面的桌子上一片凌乱，各种药片药草摆在上面，还有未曾打理的药水。
在最里面的墙面上，有一部分透明玻璃墙面。
像是察觉到他们的到来，五只小白鼠纷纷看过来。
养在实验室里的小老鼠根本就没有见过猫，看见绵宝，那豆豆眼里也只是好奇，没有丝毫的害怕。
绵宝抬起的爪爪顿住。
白、白色的杰瑞？
绵宝贫瘠的小脑袋，终于从养杰瑞的开心中脱离，回想起刚刚两个人类的对话。
这就是白老鼠！！！
“喵嗷！！！！”
凄厉的猫叫声突然响起，给熊爷爷下一激灵，差点摔倒。
绵宝一边叫，一边拽着熊爷爷的裤脚往后退，还不忘朝那恐怖的白老鼠哈气。
背脊弓得高高的，本就蓬松的毛发炸开，粉·嫩的爪垫在地上拍得啪啪作响，听得熊爷爷都为它感觉疼。
小猫这样明显是攻击的前兆，他茫然的挠着脑袋，顺着绵宝催促的尾巴往后退。
“绵宝怎么了？”
声音几乎是刚落下，黑猫就出现在绵宝的前方。
视线第一时间锁定了那几只老鼠。
就是这几只弱鸡吓绵宝？
·
绵宝清楚黑猫的性子，在它冲出去前，咬住了黑猫的尾巴。
“不能冲，是老鼠，是会爆炸的老鼠！”
即使含着瑞哥的尾巴，绵宝声音还是控制不住的恐慌和警惕。
黑猫迈出去的步子一顿，茫然歪头。
还有老鼠会爆炸？
绵宝急促地喵喵叫：“就是那只坏老鼠呀，欺负汤姆的坏老鼠，汤姆踢它的时候，把房子都炸了！”
瑞哥：？
慢一步的大壮听到这话，脚下打滑，呲溜一下就越过了两只猫。
在它沉浸在绵宝的发言中时，身体朝着老鼠箱子撞了过去。
绵宝吓呆了。
熊爷爷没搞清楚这几只在做什么，眼看着大壮就要撞上培育柜，快走两步抓住了大壮的项圈。
绵宝松口气，“好险。”
瑞哥&大壮叹气，好蠢。
差点闯祸的三只，被熊爷爷举着棍子给赶了出来，嗓门洪亮。
厨房里忙活的两人探出脑袋。
哈，被训了。
他们早就说了，猫不能惯着！
处处乖巧的小猫不是猫，是梦！
两无良铲屎官缩回脑袋，小声嘲笑宠溺过度的老人家。
·
绵宝被瑞哥和大壮催促着，脚丫子跑得飞快，一眨眼就冲进了客厅里面。
占据一面墙的超大猫爬架成了它保住小命的地方，在最高处停下后，就催促着瑞哥快一点，让大壮换个方向跑。
大壮见两只猫都上了猫爬架，朝着厨房旁边的门冲，到了后院的位置。
等它们找好逃命的地方，熊爷爷不急不缓地进入客厅，手上还拿着随手抄的棍子。
铁棍在地上划拉出很轻的声音，绵宝直觉熊爷爷还没有消气，往墙边缩了缩。
瑞哥见状跳上来，蹭蹭绵宝，把小猫保护在了它和墙面之间。
熊爷爷在下面看着，又是好气又是心软，一转眼，又看见在后院门探头探脑的大黑狗。
他也不是真的要揍这三只，把棍子一摔，见砸出来的声音吓着它们了，才罢休道：“今天你们的零食减半。”
此话一出，三只面上肉眼可见的绝望。
熊爷爷压住要翘起来的嘴角，回药房关门。
人一走，绵宝就软了。
它哭唧唧道歉：“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突然叫，你们也不会下去。”
瑞哥给它梳理凌乱的毛发，“没关系的，遇到害怕的东西叫是正确的，不然我们不知道你的情况。”
大壮趴下来，哼唧道：“瑞哥说得对。”
想起被扣掉的零食，大壮的尾音都有些抖。
悲伤在三只身边蔓延。
第17章 高温来临
雨停了。
后半夜没有听到下雨声，绵宝就从睡梦中睁开了眼睛。
它打着小哈欠，将脑袋转到窗户边，往外面看。
夜很黑，却有月光透过薄薄的乌云，给大地覆上一层浅淡的光。
就这浅淡的一点光线，已经足够一只猫看清楚外界的情况。
外面确实没有雨了，就是细密的小雨，也没有了。
脑袋突然被抱住，带着倒刺的舌头划过头毛，绵宝呼噜噜地仰着小脑袋，让瑞哥舔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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