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今天晚上给你三倍工资,你去包间看一个大客户,干完这单,给你带薪休假三天。”
事出反常必有妖。
苏许淡定地说:“我爸死了,急着回去下葬。”
“这...”管事面露为难。
“我爸就我这一个儿子,生前没有孝顺,死了总得有人照看着。”
管事看着面前渐渐被悲伤情绪环绕的青年欲言又止。
苏许低头,老老实实站那,带着哭腔说:“我是想好好工作,可是子欲养而亲不待!他到死我都没有让他过上好日子,你说我赚这么多钱有什么用!”
管事还有人性,被哭的心烦意乱,挥挥手让人滚蛋,眼神阴暗不明。
既然没有赚钱的念头,就没了利用的价值。
真的该考虑出手。
换好衣服,苏许戴着口罩走大道,这酒吧是不能再去。
他毫不怀疑这些人的恶意,反正赚的钱够他潇洒三个月。
他不稀罕被他那好父亲改的乱七八糟的公司,但他要让他的好父母狠狠地出一笔。
苏家小富小贵,但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在帝都排不上号。
苏家大厅里,苏志新焦急地不停张望,陈真拍拍他的手臂,安抚他说:“放心,煮到嘴的鸭子他飞不了。”
然后泫然欲泣:“我把你送给我的玉镯就这么给出去,真是心疼。”
苏志新把人搂怀里,语气不屑:“就一根破镯子,也你就觉得好。”
“拿下这项目,咱们明天就去店里,想要多少你说了算。”
陈真喜笑颜开,“哪敢好啊!我一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沈先生老丈人的脸上净是光!”
沈先生老丈人叫的苏志新心里舒坦,更加坚定了他卖儿子求富贵的决定。
就当是养了他这么多年,孝顺他老子的。
第33章 当白眼狼挺好的
桌子上的饭菜凉了热,再凉又热。
苏志新坐不住,陈真不满上眼药:“这孩子怎么还不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我看他就是翅膀硬了,缺揍。”
“志新可不能这样说,孩子可是忙得很,万一忘了这回事也是正常的,不孝顺爹妈的多的是。”
“来了来了!”霞姨连忙进屋,汇报情况。
看看陈真的脸色,她眼珠子一转,跟着上眼药:“少爷来了!”
“没有我这老子,他算什么少爷!”
苏志新气的脸色涨红,陈真悄悄给霞姨一个赞许的眼神,霞姨轻哼一声点点头。
苏许进门,见到的就是这番光景。
“呦,少爷回来了。”苏志新阴阳怪气。
苏许毫无畏惧,他坐在对面,双腿一翘。
“人呢?”
“有人也被你气走了!”
陈真靠在苏志新怀里,撇撇嘴问:“小苏是不是不喜欢陈姨啊,陈姨走,小苏千万别跟你爸置气,你爸身体不好,别气坏了!”
说着走,人却一动不动。
霞姨跟着附和:“是啊,少爷,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总是跟着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总是惹事。”
苏许默不作声看着他们对他指责。
从以小称大到目无尊长,从顽劣坏事到自私自利。
一个小时还不停歇,苏许不耐烦地说:“结婚对象呢。”
话题转的突然,气氛一卡壳。
苏志新拿出一张合同:“签了它!”
一眼看到最后一条乙方承诺会永远给甲方尽孝,苏许笑了。
霸王条款啊,把所有的野心明晃晃的写出来,他们是怎么敢的。
还有什么保证会扶持家里的企业,帮助家里的企业更上一层楼。
卖儿子卖的这么顺手。
看来结婚对象身份不简单,至少从昨天开始,他没有听到有关他结婚对象的任何信息。
也不知道他这好父母把他卖了多少钱。
合同摔在桌子上:“不签。”
就凭着两个人的贪婪略有点小聪明的程度,合同上的条款他结婚后能完成。
能让这两个人这么确信的事,猜测他便宜对象身份不低。
说不定真的会是白莲花继母说的高门大户。
身份不低,还打定主意要结婚的。
若那人非情势所迫,他还真是挺好奇。
“你再说一遍!”
“不签。”
陈真也急了:“小苏啊,这位可是高门大户,你嫁过去肯定会享福的!”
“嫁?”苏许挑眉,狭长的杏眼星星点点,似乎带有某种魔力,让对视的人不自觉的顺着他的话说。
“能有人看上你这样的,真是抬举你了!”
陈真回过神来,紧绷的脸皮上显而易见的嫉妒。
她是不敢肖想那般高高在上的人物,可是继子能被看上,还派亲近的人过来谈条件,真是让人怨恨。
一个长的不如她的男人凭什么!
有她能生养?
靠在苏志新怀里,陈真按耐着要把人眼睛挖出来的念头,继续劝。
“小苏啊,别怪陈姨说话难听。”
“你能有个少爷身份,是老苏给的,没了这层身份你什么都不是。”
“这么多年占着这个身份你得了诸多好处。”
“人啊,不能当白眼狼,得了老苏好处就得做点让老苏舒心的事。”
“也别怪陈姨说话直,陈姨真的是觉得你现在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听话,跟老苏认个错,乖乖把合同签了。”
苏许指指合同的第一条,“甲方永远是乙方的父母,二位能不能解释解释这条?”
苏许心里有数,能开头强调他们永远是自己的父母,结尾再次说自己要永远孝顺他们,可不就是那位结婚对象让自己跟他们断绝关系,他们不甘心。
既然对方看中的是自己,肯定还会再来找。
便宜父母想趁人没找到自己先下手为强?也得看他答不答应。
陈真不说话,霞姨跟上:“少爷,人不能忘本啊!夫人虽然不是生母,养育之恩大于天,这是个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
苏许起身,“我挺喜欢白眼狼的,起码白眼狼不会委屈了自己让别人开心。”
“逆子!”
陈真拦住他,“陈姨做了你喜欢吃的苹果饼,来都来了,先吃饭。有啥事饭后再说。”
苏许回头,惊讶地说:“不会吧,我苹果过敏陈姨该不会不知道吧!难怪,小时候总是喂我芒果。”
他看向陈真,黑漆漆的投不进去一点光,“陈姨这么好,我却不领心意,我还真是命大,活的太久了呢。”
“你!”苏志新张嘴破口大骂,留给他的是毫不留情的关门声。
沿着宽广的大路,迎着吹来的风,苏许心无波澜。
戴着耳机听音乐,苏许慢悠悠地往市区走,路灯照下他的影子,倒也不显得冷清。
旁边的车呼啸而过,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忙碌幸福的生活奔波。
有人好心的提出要载他一程,被他婉拒。
总得有这么几天放自己自由,放松自己的身体,好好的感受亲近一下自然的气息。
自从出了别墅就一直跟着他的车里,吴勇跟沈家老二通着电话。
“他出来了?”
“是的,先生。我正跟着他,没有被发现。”
电话那头的人轻笑,吴勇瞬间绷紧皮肉。
“好了,你该去给沈知远交差了。”
“先生?”
“嘘,别说话。”
寂静的夜里,响起机车的嗡鸣声。
由远及近,目标明确。
苏许抬头看见逆行而来越来越近的光,心里一突。
直觉这波是冲自己来。
苏许看向右侧,月光撒下莹白的光辉,收了玉米的地里一览无余,根本没有藏身的地。
但公路与玉米地之间有条沟,沟挺深的,沟里大树树冠才长的比岸边高上几米。
苏许眼见对面来车的光将要照到自己,当机立断翻过栏杆,借着植物根系匍匐在坑侧面。
树冠完美的隐藏他的身形,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盖住他挪动的声音。
机车停在附近,先下车的人带着耳机通着话。
“先生,我们到指定地点,没有见到人。”
那头的人愉悦地笑着:“四处找找,小猫躲起来了。”
第34章 去找可爱小老头
苏许冒出头,见到几个人朝着这边走来,他不动声色的再次往右挪动。
那头的人见红色小点定位移动,闲心地提醒:“2号左边。”
标注为2号的纹身男人左转头,仔细观察,敏锐地注意到有一处树叶晃动的不同寻常,确定不是风吹的,他对身后几人打手势。
手电筒的光透过层层树影照射下来,苏许动作一顿。
有人下坑的声音传来,苏许意识到他们发现自己。
他在向右转移时掏出随身携带的折叠刀具,用力扔向左边。
刀具受着力,惯性的向下掉,剐蹭树叶。
上边的人受到干扰,迟疑一会,还是苏许这摸来。
苏许摘掉耳机放兜里,碰到冷硬的屏幕。
深思一转,苏许掏出手机塞到泥土里,拽着植物快速向下移动。
2号到这个位置,观察到右侧没有被翻动的痕迹,在这处查找,从土里抠出关机的手机。
他汇报给先生,等待先生的下一步指令。
“啊?狡猾的小猫想逃了啊。”
柏骆饶有兴致地说说:“撤退,沈知远的人马上到,这场游戏他们入局才有的玩。”
苏许蹲在下面,屏住呼吸看右上方拿着手电筒的人爬上去。
他等着上面机车声响起,越来越来远,才敢小心翼翼地找个舒服的位置。
那个下来的男人满身肌肉,借着手电筒的光,凶神恶煞的样子暴露浮现在苏许面前。
苏许脸色凝重,不知道自己得罪过什么人,只能躲在暗处,哪怕那些人离开,他也不敢放松警惕。
他可不想才当了一天祸害,祸害之旅就夭折了!
随后赶到的沈知远站在路边,看着空无一人公路,以及机车磨出的黑色轮胎印,很生气。
吴勇缩着肩膀,躲在保镖身后:“我看到一群骑着机车的人在这停了一会儿,等我回来的时候,苏先生就不见了。”
沈知远脸色冰冷的看向他,深沉的眼眸里压抑着怒火。
手机响起,沈知远接通手机,柏骆笑声像锥子戳在沈知远脑仁。
“二弟,别嫌自己活的命长。”
柏骆和善的声音传来,“多谢大哥有空关心我的小命,我也觉得自己活的命长。”
沈知远不想跟他废话,问:“人呢?”
“大哥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
“别装蒜。”
柏骆笑出声:“大哥找我要人得给个说法吧,我哪能平白无故变出个人来。我可是一天天的被你困在这个实验室里出不去呢。”
沈知远威胁他:“你想一辈子被关在研究所,大可以试试。”
柏骆有心给苏许争取逃脱的时间,无奈轻笑:“好吧,好吧,我这做弟弟的,总得为大哥着想。”
“人正在我这喝茶呢,大哥也来一杯?”
“我保证是我实验室里最正宗,最正品的上好茶叶。”
沈知远接过迈巴赫的钥匙,启动座驾。
“你敢让他喝试试。”
“唉?那得看大哥什么时候到了,一会儿见。bye~”
沈知远挂断手机,扔在座位上,脚踩油门,黑色的迈巴赫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迅猛划破黑夜。
保镖们反应迅速,坐上另一辆车追上去。
拂晓的光照下来,接替月亮的工作,懒洋洋地穿过繁密的枝叶,停留在浅睡的人眼前。
在坑底下待了一晚上的苏许揉揉酸疼肿胀的脖子,喘口气,挠挠蚊虫叮咬的包,估算离岸边的距离,一鼓作气爬上去。
拍拍沾满灰尘的衬衣跟牛仔裤,他把凌乱的头发插到耳后。
路上没有车,他没有手机,只能徒步向市区。
直到太阳终于睡够了肯勤勤恳恳地工作,路上的行人多了,早餐铺开门营业,苏许才回到租的小房里。
他洗个澡,换了身衣服,拿着现金下去买了几个包子。
草草吃完包子开始琢磨用不用收拾东西搬家。
昨天那些人他确定不认识,品位档次不是他在酒吧里工作接触到的客人能达到的。
麻烦的最大可能性就是他那个未婚的对象。
果然身份高了就是令人头疼。
接受结婚是一回事,想拿回玉镯,报复好父母是一回事。
他是想借着结婚对象的能力完成自己的目的,可是他不想玩命。
一方面,治了病,报了仇。
另一方面,嫁了人,治了病,报了仇。
嘶~
苏许拍拍坏掉的脑壳。
既然早死晚死都是死,还纠结这个干什么,当然是选择风险更大的。
代价越大,回馈越多。
左右他都是半截身子骨入土的人了,付出的代价无非是那样。
苏许摇晃头,果然得了脑癌脑子突然开窍了。
他坐在早餐店里,看着买完早餐匆匆离开工作的打工人,平静地喝着自己的红枣粥。
突然,灵光一闪,他可是有家人的啊!
这么多年不联系,竟然一时没想起来!苏许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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