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感谢上苍。
别无所求。
宋骁北含着苦涩:“嘉嘉,如果你不——”
洛嘉点头,笑着看他们:“好啊。”
苏韵霍地抓住宋骁北的手,快把男人捏爆的力道。
宋骁北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只是手上的剧痛气得跳了起来,室内的绷着的气氛就这样又欢乐了许多。
蒋厉莹望着面前两对父母的暗潮涌动。
你们不珍惜的孩子,自然有人珍惜,后悔啊,后悔就从头学起怎么做好的父母吧。
这世上,任何感情,亲情、友情、爱情都不应该被轻易辜负。
餐桌上和乐融融的一幕,让蒋厉莹担忧许久的心也定下来,这或许就是最适合的安排。
在洛嘉同意的刹那,宋骁北握紧手中的玻璃杯。
一直担心的事,仿佛成真了,一旁的苏暖察觉到他不稳定的情绪,抬手覆住他的手。
洛嘉的生日继续进行,蒋厉莹将蛋糕拿出来。
洛城宇将室内的灯关上,唯有蛋糕上的蜡烛光亮。
“蛋糕刚做好,我往夹层里多放了嘉嘉爱吃的水果。”
“嘻嘻,还是奶奶最了解我。”洛嘉扑上去亲了口老人的脸颊,引得老人直笑。
蒋厉莹的厉色再也凝聚不起来。
看着洛嘉的目光满是怀念,这是前世,她一直想为洛嘉过的生日。
洛嘉又哪里不明白。
这是他们等了两世,才等到的生日。
摇曳的烛光中,洛嘉望着这群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神情虔诚的双手合起许愿。
在所有人无法看见的脑海里,那张951与小羊留下的许愿签,在空中快速旋转,随着洛嘉的心声,逐渐消散。
【希望意外永远远离我重要的人。】
很朴实的愿望。
无论前世的苏暖,还是奶奶,或是洛嘉自己的离世都或多或少与意外有关。
意外摧毁了他们的家。
洛嘉很不喜欢这个词。
从拿到这个许愿签。
洛嘉就想好了愿望。
一道道看不见的气息在洛嘉周遭穿梭。
在学校工作室查看项目进度的柏宴忽然抬头,他望向空中一缕愿力飘向他,在他的注视下,这愿力还特别人性化地抖了抖。
柏宴解除周身禁制,它嗖一声,钻入柏宴的胸口。
一阵暖意遍布全身,柏宴微微一笑。
他的愿望。
包括我。
与此同时,洛嘉周围的人都能感到全身忽然有些舒畅。
不过这感觉去的很快,洛嘉被蒋厉莹喊了过去,洛嘉的语气是少见的娇气:“奶,下次你生日就要让我大显身手啦!”
四个家长面面相觑。
纷纷莞尔一笑,他们在这儿斗了半天,但实际上,洛嘉最爱的都是奶奶蒋厉莹。
被留在客厅,洛城宇夫妇顺便参观了那间据说是送给宋恩霖的礼物小屋,里面堆叠的礼物成都了小山,许多礼物脸包装都没拆。
苏暖不可置信地看姐姐:“你平时就买这些不实用的东西给嘉嘉?难怪他都没拆,我说的是另一个嘉嘉。”
是同一个。
不过苏韵没反驳。
再看到洛城宇也是不太认同的表情,苏韵与宋骁北终于意识到他们一直以来习惯的行为是不对的。
两人的脸都有点红,宋骁北狡辩道:“也不算不实用吧,你看这只大熊玩偶,嘉嘉心情好的时候可以躺,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可以揍它。”
没错,就是那只洛嘉忍着羞耻,从警卫室抱着走在学校的大熊娃娃。
苏暖:“……”
糟多无口,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想到洛嘉与他们融洽的关系,宋骁北两人不耻下问:“那应该送什么?”
苏暖开始事无巨细地交代:“从第一步开始,比如孩子的喜好。”
于是两对父母,开始了友好商讨。
室内的气氛前所未有的融洽,他们也是一对敢交,一对敢学。
洛嘉来到奶奶的卧室,这辈子也没那位洛嘉崇拜的物理教授,自然也没有签名书。
洛嘉却发现奶奶拿出了一把摩托车钥匙,蒋厉莹:“奶奶最近有点想学它,你赞成吗。”
蒋厉莹也是在次无意间的时候,发现洛嘉很恐惧摩托车。
这是洛嘉挥之不去的阴霾,蒋厉莹不希望孙子一辈子被那场车祸的阴影笼罩。
“奶奶…”洛嘉有点发愣。
“嘉嘉,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洛嘉拿起那把钥匙。
良久才点点头:“我试试。”
蒋厉莹笑着揉了揉孙子的头发,又将早就织好的耳罩给他,洛嘉试戴了下。
对着镜子,看起来毛茸茸的,这里头还有柏宴的份,一黑一白,像是黑白双煞。
一想到柏宴戴上它的样子。
洛嘉就忍不住笑出来。
望着洛嘉一提到柏宴就挂上笑容的模样,蒋历莹调侃着:“看来与小柏相处的不错。”
交往后,洛嘉第一时间就和奶奶通报了。
他得到了奶奶的祝福,听奶奶这么说,他有点羞赧了。
蒋厉莹问:“确定就是他了?”
洛嘉知道奶奶的意思,肯定地点头:“就他。”
他在年少时。
遇到了一个足以惊艳他整个青春的人。
除了这个人。
他的眼里,好像再也没有其他人的位置了。
生日接近尾声的时候,洛嘉吐出几口浊气,看向两对父母。
“还有件事,我想与你们说,我正在与一个男生交往。”
这事苏暖夫妇早就料到,不算太惊讶,他们也一直在等洛嘉主动与他们说。
洛城宇虽然也不爽,但毕竟经历过柏家的事情,有了对比后也没有宋骁北那么激动,宋骁北怒道:“是哪个臭小子!?”
我家水淋淋的大白菜。
你什么来头,想拱就拱。
洛嘉想了想,还是没提是柏宴。
总觉得柏宴这个名字就像一个不能提及的炸弹,可能会引起不小的反应,要不然还是循序渐进吧。
洛嘉为男友找了个借口:“他有点害羞,他的名字等下次时机成熟后,再和你们说吧。”
至于什么时候时机成熟,这个洛嘉也不清楚。
宋骁北脸色很差,但看洛嘉对男友很维护的态度,明显是动了真心的。
宋骁北看着周围一圈都没反对的家伙,他才刚与嘉嘉认亲,也不想这时候因为这事让嘉嘉过不好生日,还是语气不好地应声。
唯独苏韵听到洛嘉的形容,有些不安。
那次在影视城,她就警告过柏宴,如果嘉嘉没选他,他决不能伤害嘉嘉。
苏韵思忖了会,给出意见:“什么时候找个机会,把男友带来给我们看看吧?”
她打算先看看这男友的具体情况。
害羞什么的形容词,肯定是与柏宴毫无关系的。
以柏宴对嘉嘉得不到不罢休的疯狂状态。
一旦知道嘉嘉选择别人,她根本不敢想柏宴会做出什么事来。
洛嘉看他们都没反对,这是个好兆头。
“好!”
.
傍晚十分,余晖的光芒从晚霞中钻出,细细密密地笼罩在一片大地上。
洛嘉先送宋骁北与苏韵两辆保姆车离开,毕竟他们的身份特殊,不能随意出现在外面,洛嘉与他们各自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然后才到另一边洛城宇的方向,洛家的司机正在启动车子。
洛嘉捏着手指,走上前,对着后排的两人张了张口,许久都没发出声音。
苏暖像是感觉到什么,牢牢地盯着洛嘉。
洛嘉发现了她期盼的眼神,心下一松,有些称呼,就这样自然地喊了出来:“爸爸,妈妈,拜拜。”
直到司机开了过了一个路口,洛城宇才像是反应过来。
他猛地转头看向妻子:“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嘉嘉刚才叫我什么?”
苏暖将洛嘉那声妈妈,在脑中回放数遍。
她双手捂脸,她想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丑。
“嘉嘉,喊我们了!”
哪怕洛嘉从不喊他们,但他们也能感受到,洛嘉已经逐渐接受他们了。
也许是期待太久太久了,当洛嘉真的喊出来,就仿佛心里那总是摇摆的虚幻感才真正脚踏实地了。
柏宴在老小区附近接到洛嘉,发现他今天好像很高兴,叽叽喳喳地说着刚才生日的场景。
柏宴跨过身体,给忘了系安全带的小孩系上,手指靠近洛嘉的胸口,洛嘉颤了下,一抬头就对上柏宴那清冷的双眸。
柏宴的拇指摩挲着他的唇角,暧昧又细致。
洛嘉意识到接下来是什么,在男人的目光中,眼睫颤了颤,才缓缓闭上。
过了许久,洛嘉气息不稳,柏宴才放过。
想到那丝愿力,柏宴笑着问他:“许什么愿望了?”
洛嘉的唇有些红,他忍不住舔了舔。
“秘密,愿望说出来不就不灵验了。”洛嘉想到柏宴昨天说的话,“我们是去柏家吗?”
“是啊,爷爷他们很想见你,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柏宴轻笑着,语气轻松“况且我老婆也不丑,那更炫耀一下了。”
洛嘉惊悚地看他:“等等,其他的另说,你、你喊我什么!?”
柏宴尾音拉长,有些缓慢,像是特意让洛嘉听得更清楚:“老婆。”
啊!
洛嘉像是被这两个字刺到神经,他用冰凉的手贴在脸上,低低道:“不准喊。”
想了想,又觉得柏宴喊得太顺口:“怎么我就是老婆了,就不能是你?”
柏宴看了他一眼,并不介意这些称呼,话语一转:“你要是想的话,也可以。”
正当柏宴要改口,洛嘉眉头一跳,你还真是无所顾忌啊,赶紧拉松了点捂住他的嘴:“别说!”
柏宴含着笑意。
就着动作,轻轻啄吻着洛嘉的掌心。
洛嘉立刻松开,回到位置上再也不动弹,过了好几分钟心跳才恢复平静。
“你怎么能吻手,太——”太超过了。
柏宴:“抱歉,没忍住。”
洛嘉:“……”
洛嘉不想再争下去,在脸皮上他就没赢过。
他看着沿路的风景,想到:“我应该要买点东西才能上门吧。”
“不用。”
“不行,礼节总要到位的。”
洛嘉去趟了商场,在柏宴的建议下买了些礼品。
邢潞自是期待洛嘉过来许久,洛嘉也是第一次见到柏宴的父亲,与他有些神似,但显得比较成熟与冷淡。
邢潞:“欢迎,嘉嘉,我可以这么喊你吗?”
洛嘉见过邢潞很多次,但还是第一次以男友的身份过来。
“当然可以,您随意就好。”
柏老爷看似不在意,实际上非常紧张。
他这孙子什么都好,就是感情问题很严重,以前是对感情太随意,后来是干脆什么人都进不了他的身,走的就是个极端。
柏熊熊脸红红跟着邢潞进厨房,小声道:“我就知道他是嫂子。”
邢潞看他:“你又知道了?”
柏熊熊看没人注意这里,对邢潞说:“我上次看到堂哥在车里,偷偷亲嫂子的头发,嫂子都睡着了!”
堂哥真的好变态哦。
邢潞越发意外。
她对柏宴太了解了,这要不是喜欢到无法控制,是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
看向外面,洛嘉正在陪老爷子下围棋。
由于象棋每次都被柏宴杀得片甲不留,柏宴还是不让人的,老爷子现在改成围棋了。
看洛嘉这模样,也不像能下好的。
老爷子一开始想让一让,哪想到洛嘉更狠,一上来就招数频频出来。
柏老爷也认真了起来。
绞尽脑汁地围剿洛嘉的棋子,哪想到那就是洛嘉给他设置的陷阱。
这是真的没客气啊。
到开饭的时候,柏老爷还意犹未尽。
今晚上菜色丰富,邢潞给柏宴倒酒,柏宴并不酗酒,只是三年前他像是打开了某个闸门,烟酒不忌,有时候回家都能闻到他浑身的烟味。
柏宴:“我戒酒了。”
几位长辈看他,显然很意外。
“什么时候的事?”
“前些时候。”
洛嘉在老房子吃了不少,实在没什么胃口。
用完餐,柏熊熊提议去外面放烟花,他们从柏老爷口中得知今天是洛嘉的生日。
洛嘉与他们放了会烟花,就被柏宴带了回去。
柏宴的书房很大,比起他们住的房子要大上许多,这里有会客室、休息室、透着简约的华丽。
洛嘉听到他在聊电话。
男人聊完电话:“要不要画我?”
“你在说什么?”
洛嘉提到,美术社会参与报名的油画大赛,再过不久就是最后的截止日期。
洛嘉看到那盛况空前的报名页。
这就是洛嘉犹豫许久,在今天在鼓起勇气想做的事。
柏宴笑了一下,正要说他根本没报名。
洛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是说,你要不要画我?”
柏宴轻声问他:“你知道,需要脱光吗?”
他们虽然在这期间,坦诚了很多次,但由于洛嘉的不好意思,基本都在黑暗中进行。
在此之前,他们还没真正见过没了衣服的。
洛嘉张了张嘴。
细汗沁出额头,他吸了一口气:“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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