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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你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贝尔摩德似笑非笑，像是在试探着什么般问道。
“只是好奇，”降谷零坐在沙发椅上，交叠的双腿微微晃动，“毕竟我可是情报贩子，收集越多的情报对我的工作越有利。”
“那么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君度。”贝尔摩德不做正面回应，笑吟吟地指向他心口。
“不知道你的情人有没有告诉过你他是组织在英国这边的负责人，这次的任务本就是他向那位大人申请的。”
在组织也只有每个国家的负责人和朗姆有权自主向下属颁布任务。
当然，前提还是需要向那位大人申报。
降谷零挑眉，半真半假道，“他可没跟我说过。”
果然君度的地位比他想的还要高。
所以英国的负责人特意潜入日本警校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一切或许只有真正进入组织才能调查出真相。
以及君度之前说不清楚考核任务果然是骗他的。
等降谷零离开酒店已经是深夜，即便临近夏季，但晚风依然带着点刺骨的凉意。
可能是因为酒店内太过温暖，两者温差相差太大，踏出酒店门的瞬间，降谷零下意识双手插进口袋。
但在看到穿过薄雾向他走来的男人，他又重新伸出手接过他手上递给自己的大衣。
像是一位合格的恋人，仰头眉眼微弯，“谢谢。”
坐上车，降谷零摆弄胸前胸针开门见山，“这次任务你的目的是什么？”
君度知道以贝尔摩德的性子肯定会和“波本”说一些有关他的事，他也不奇怪为什么降谷零会这么问。
不过因为那些影像他有些饿了。
他取下别在降谷零胸口的胸针，低声道，“贝尔摩德，我会再给他一枚的。”
而另一边本来想听好戏的贝尔摩德第一时间取下耳机，却还是听到一阵刺耳的声响。
显然，窃听设备被扔了。
关上车窗，君度抬手打开车内灯，“零，我可以给这份情报，那么你准备以什么我感兴趣的东西来交换？”
听到君度的要求，降谷零反而放下心，如果什么都不需要，那么君度给出的情报绝对有问题。
不过这也不代表进行交易后的情报没有问题。
况且即便知道他背后所想，对现阶段的他没有意义，他还未真正进入组织，很多事无法出手。
而且这里是英国。
仅一瞬间，降谷零决定改变交易内容，“你可以任意索取你想要的一切。”
他抬眸，“告诉我你潜入警校的真实目的。”
降谷零能清晰地看到那双黑瞳中涌动的欲望和狂躁。
是想将他拆骨入腹的凶恶。
原来这才是他的本性。
这一次君度没有移开视线，他想让降谷零认知到他对他的渴望。
即便这可能会令他更憎恶自己。
君度低头缓缓靠近降谷零，“我记得我说过我的目的。”
我的目的是你。
降谷零侧身，手死死抓住椅背，却任由君度靠近，甚至主动上前。
“君度，我想要交易的是真相。”
他已经给出真相，所以可以索要报酬。
这是君度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等式。
“那么零，吻我。”
“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东西。”
不知道什么理由才能让零相信。
不过现在君度已经没有思维能力去思考这一切。
贴合着自己的唇瓣柔软干燥，它还没有学会伪装，轻微颤动着，紧抿着似乎在抗拒着什么。
但不知是不是主人向它下达了什么命令，它委屈地张开，露出中间瑟缩的柔软，等待侵略者。
君度大腿紧绷，双手握拳，抑制着自己，即便他现在迫切地想将眼前的青年嵌入怀中，汲取会让他更加干渴的甘甜。
但他不能主动。
这是一场交易，也是一场教学。
在恨意中学会真正的吻。
刻骨铭心的吻。
君度没有动作，降谷零仿佛察觉到什么，闭上眼，掩盖住眼中不受控制升腾起的憎恶。
学过再多知识，降谷零也不清楚该怎么吻一个人。
这不在他的学习范围内。
他只能学着曾目睹过的亲吻，小心翼翼试探着伸出舌尖。
当湿润的柔软触及嘴唇，君度浑身都被点燃，叫嚣着喜悦和饥渴。
但即便连骨头已经发出疼痛的信号，他还是束缚住即将出逃的理智，任由“胆小”的侵略者闯入他的世界，找到等候多时的主人。
懵懂的客人只能僵硬着仿佛在模仿着什么一般触碰着任由摆布的主人。
始终得不到回应，降谷零嫌恶地睁开眼，却对上一双属于野兽的眼睛。
一片漆黑，没有理智，最余下本能的欲望。
眼眶泛红。
那片满是寒冰的紫灰色海洋再次出现，君度大脑一片空白。
他从安静的主人转变为真正的侵略者。
贪婪地讨要着一切。
不够，还不够。
他好饿。
缠绕住似乎想要逃跑的小客人，君度按住降谷零后脑，搂过僵直的腰肢，将他囚禁在自己怀中。
同样也将挣扎的小客人囚禁在自己的世界。
降谷零瞳孔颤动着，他抗拒着君度，厌恶着这个吻，但身体却似乎已经习惯这炽热的拥抱，本能地颤栗着。
大脑和身体分裂成两个个体。
体内热量攀升，但降谷零眼底弥漫着寒凉的杀意。
他再次闭上眼睛，手缓缓放开椅背，搂住君度，承受着他所有的索取。
直到他产生强烈的窒息感。
降谷零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但他知道交易筹码已经足够换取那一份情报。
不需要再浪费时间。
感受到降谷零的动作，君度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在降谷零即将动手之际，他放开手，转而卡住降谷零的手腕。
在双唇分离的瞬间君度低头轻柔地啄吻了下殷红的唇瓣。
他靠在降谷零肩窝，哑声道，“最开始潜入警校不过是想躲开日本分部成员的骚扰好好休假。”
“后来是因为看到了你。”
第五十八章 打算
因为找到心仪的玩具所以便在休假期间玩了一场有趣的情感游戏。
这是降谷零得出的结论。
毫无意义的情报。
亦或者说不过只是随口编造的情报。
降谷零拉低帽沿，时隔几天再次踏入贫民区，走进一家摆放着各种杂货的小商铺。
他拿起一罐啤酒走到收银台前，昏昏欲睡的老板盯着他脸上的黑框眼镜看了半晌，忽然惊叹。
“约翰你什么时候居然舍得买这种没有用的高级货？”
眼光毒辣的老板一眼看出这副平平无奇的眼镜价格不菲。
“只是之前接了单大生意，”降谷零随口敷衍一句，转而说道，“这次有事委托你。”
还没来得及怅惘他的金大腿居然能自己接生意了，老板听到这句话精神一振，“什么事还需要你亲自过来一趟？”
作为神秘主义者的情报贩子，约翰只在最初谈合作的时候露过面。
降谷零眉眼弯弯，一把左轮顶在老板头上，“会过来只是想顺便问问我亲爱的中介人先生出卖我情报的事。”
老板双手举起，“约翰，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可没有向任何一个人透露你的情报。”
看到中介人眼底的慌张，坐在屏幕前，贝尔摩德向一旁意兴阑珊的君度调侃道，“原来你是靠他才找到你的梦中情人。”
君度没兴趣看屏幕，只是认真倾听偶尔传来的说话声，他把玩着手上的棋子半真半假道。
“想要找神秘的情报贩子，&39;拜托&39;中介人是最快捷的方法，我不过是不想浪费我的时间。”
即便已经知道一切，君度还是在见约翰之前特意找这位中介人演了一场戏。
毕竟他可不想留下任何破绽。
在无人的角落，演员也要为之后的表演做好充分的准备。
君度落下一棋，白色士兵向前两格，“只是没想到他能带给我如此大的惊喜。”
“那你应该好好谢谢他，”贝尔摩德看向屏幕上手臂已经被击穿的老板，执黑色士兵向前一格，走到白色棋子斜侧方，两者相隔一格，“不过你家小情人看上去似乎有些生气。”
君度依旧没有看屏幕，这一次他执骑士落在白色士兵斜侧，在黑色士兵身前两格虎视眈眈。
“这样也很可爱不是吗？”
贝尔摩德不置可否，她瞥了眼棋盘，没有多犹豫，走出另一枚黑色士兵，让它处在之前黑白两枚士兵之间。
“除去窃听器居然还有摄像装置，看起来你比我这位考核官还要上心。”
“不觉得单听声音有些单调吗？”
听到降谷零威胁老板的冷嗤声，君度愉悦地走出另一枚骑士，似乎完全没发现他最开始走出的士兵即将被杀。
贝尔摩德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干脆利落地用第二枚黑色士兵杀害被君度遗漏的白色士兵。
“啊啦，貌似现在依旧有些单调。”
仿佛早有准备一般，君度第一枚骑士走出两格杀死那枚黑色士兵为他的白色士兵报仇。
他抬眸，视线落在老板身后的橱窗玻璃上，轻笑道，“偶尔也能看到不错的美景。”
贝尔摩德并不关注屏幕上降谷零已经和老板达成免费的交易，她思索几秒执起属于自己的骑士，准备杀死那枚气势高昂的白色骑士。
“那么这份考核记录需要我之后拷贝给你吗？”
君度轻柔地落下属于自己的皇后作为后手，意图杀死将会杀害白色骑士的黑骑士，“如果可以我更想要剪辑之后的版本。”
“还真是贪心啊。”
贝尔摩德发现杀机，她没有再向前杀死白骑士，而是保守地用另一枚还在营地中的骑士向斜侧空位走出两步，护在国王前侧。
君度叹息，走出隐藏在每一步棋之下的杀招。
他漫不经心执起那枚没能被杀死的白骑士，缓缓落在黑骑士身前，国王斜侧，已经被自己手下堵死的国王无路可躲。
“checkmate。”
六步将死一位至高无上的国王。
屏幕上降谷零已经离开杂货店，似乎在向什么地方赶去，贝尔摩德百无聊赖地拨弄发丝。
“君度，虽然这次任务那位大人已经同意，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再搞出日本那样的大动静。”
“我们是活在黑暗中的人。”
君度捧起那枚护在国王身前属于自己的皇后，温柔地摩挲着它的皇冠。
皇后——国际象棋中最强的棋子。
“但从我制造出的混乱中组织可是得利不少，不是吗？”
“况且，”他靠上椅背，凝视偶尔会出现在屏幕中央的蜜色手臂，“刚刚你认为是谁杀了你的国王。”
贝尔摩德刚想说骑士，却忽然意识到什么，莞尔一笑，“那位无声无息在背后引导一切的皇后。”
就是因为它的存在，导致贝尔摩德走出一步错棋。
君度点头，姑且算是给予贝尔摩德一个保证，“放心，这次动静绝不会大。”
原本的计划已经在那个吻中消融。
君度这次不打算出手太狠，而且棋子都没到位，还不是搅事的最好时机。
虽然不清楚君度的真实目的，但贝尔摩德相信这句话。
毕竟不发疯的君度从不会做多余的事。
而现在能克制他发病的镇静剂已经出现，贝尔摩德觉得她无需担忧太多。
另一边与中介人“商谈”完委托事宜，降谷零坐上车驶离贫民区。
他盖住胸针，换上干净整洁的衬衫才下车走入伦敦西区著名富翁俱乐部“精英会”总部。
棕色发丝和黑框眼镜的搭配并不瞩目，但修长的身型以及富有光泽的性感肤色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包括正在办公室等待他的经理。
但他依旧挑剔地打量降谷零全身，看上去并不满意这位由特殊人脉推荐而来的青年。
“麻烦你脱下眼镜看看。”
降谷零摘下眼镜，露出一双可爱的下垂眼，朝经理露出明媚的笑容。
这下经理还算满意，他点头，“听说你主持过数十次黑市拍卖会。”
“是的。”
第五十九章 又一场游戏
想要拉一名伯爵下台最简单快捷的方式是什么？
丑闻。
既然是情报组的考核任务，答案几乎已经摆在降谷零眼前。
不然直接暗杀会是最方便的方法。
而足以撼动他上议院议员地位的丑闻可不是小打小闹。
以降谷零收集到的情报来看，这位高级法官虽然私下做过不少事，但证据都被他完美消除。
或者说因为利益，那些“证据”不会出现在任何人面前。
不过只要这些“证据”存在，降谷零就不担心他得不到手，但还是不够。
他需要更加轰炸性的丑闻作为引爆器。
相信早已对世袭贵族虎视眈眈的下议院以及那些本就口碑不好的贵族们为了自己不被波及，很乐意“劝解”这位伯爵下位。
而之后会是谁上位便与他无关。
得知三天后会有一场在私人游艇上举行的拍卖会，降谷零知道他等到了他的机会。
这场拍卖会的拍品可都是非法品，包括上世纪贵族丢失的某些文物，包括军火。
这可不是能出现在大众视野下的拍卖会。
降谷零也是从上一位委托人，那位富豪那里偶然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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