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都不打算把同期牵扯进来,不管是因为组织的危险性,还是因为君度这个家伙。
君度假装什么都没发现,轻笑着提醒道,“还有八分钟。”
降谷零选择和诸伏景光见面也不过是为了传递警视厅眼线的消息。
为了防止警察厅和警视厅那边消息传递出现纰漏和延迟,令诸伏景光陷入危险,还是先一步告知诸伏景光比较保险。
还有八分钟,降谷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诸伏景光互相了解了下彼此已知的情报。
而诸伏景光越听越心惊,明明身处大本营可他所了解的组织居然不过只是冰山一角。
同时他狐疑地看向君度,这位传说中的高层就这么笑吟吟地看着降谷零,似乎对他们交流情报毫不在意。
这是一种蔑视还是因为……
诸伏景光心底深深叹了口气,无论哪种情况对zero来说都不是好事。
为什么偏偏就是君度。
可他无法阻止zero在君度身边深入组织。
看现状,虽具体情况不明,但诸伏景光大致也能猜出点什么。
那是zero做出的决定,也是他不可退缩的任务。
八分钟时间不长不短,在君度开口之前,降谷零两人默契地停下说话声。
君度扣上西装纽扣缓缓起身,抬手朝向门口,“作为组织的新人可不能在这里滞留太久。”
诸伏景光盯着君度看了几秒,猫瞳再次弯成线条温和的弧线。
“嗯,可是作为zero的幼驯染我想我有权和zero交换号码。”
他视线落在降谷零身上,“zero,能告诉我你的新号码吗?”
降谷零扬起干净明媚的笑容,“当然。”
嘴角的弧度猝然落下,君度望着凑在一起低声交谈的两人沉默不语。
真碍眼。
等诸伏景光走后,降谷零靠坐在君度身边,轻柔地抚上君度绷直的唇角,像是察觉到什么般温声警告他。
“君度,不管之后hiro出什么事我都会认定是你做的。”
“所以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不知该因此生气还是该因为那句信任感到高兴,君度握住降谷零的手腕,轻吻在他指尖。
“零,故意惹我生气很开心吗?”
降谷零手指一颤,不经意间蹭过君度的唇峰,但下一秒在君度火热的视线中,他挑逗般按压着柔软的唇峰。
“很开心。”
他眉眼弯起,笑得一派天真,“因为欺负你而感到开心这不应该是你所希望的事吗?”
啊,这可真是…
君度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宣泄此时内心的冲动。
他想要将眼前的青年搅得一团乱,想让他全身心铭记自己的存在,却又想就这么臣服在他脚边,被他操控。
理智这种东西从来没有在君度身上好好存在过,排演过无数次的剧本扔到一边,他红着双眼把降谷零按倒在沙发上。
而金发的青年就这么顺从地躺在他身下,没有被禁锢的手拽住他的领带。
仿佛承受不住领带上轻若无物的力道,君度倾下身,却只吻到自己面料柔软的领带。
“君度,讨要吻的方法我应该告诉过你。”
第一百零二章 疑惑
灿金色的发丝披散在黑色的沙发上,碎发散落搭在颈边。
无与伦比的色彩搭配,极致的视觉盛宴。
君度瞬间推翻自己之前所有想法,青年就这么乖顺地躺在自己身下。
即便是圣人也难以抵抗。
“可是零,你拒绝我为你打耳洞的提议了不是吗?”君度低头,难耐地在降谷零肩头轻蹭。
细软蓬松和君度本人截然相反的发丝蹭过降谷零颈边,痒意转变为电流般的麻意从神经末梢传入大脑。
降谷零皱了下眉,故作遗憾道,“既然如此就从我身上离开。”
难得犹豫几秒,君度搂住降谷零,就像没听见似地窝在他肩窝。
“零,你想知道琴酒在日本的任务吗。”
一个高层的任务。
虽然也能调查到,不过过程有点麻烦,何况还是在日本的任务。
能尽快获得情报,降谷零不打算错过。
他妥协般地抚上君度后脑,像是在安抚被忽视的大型宠物犬揉了下手感颇好的发丝。
得到主人允许的暗示,君度并没有乖乖抬头,他贪婪地擅自索取更多,嘴唇顺着降谷零侧颈一点点向上。
似有似无地触碰着温软的皮肤,最后落在抿起的唇瓣。
手臂收紧,君度微抬起降谷零的腰部,让他更加贴合自己,缓慢地舔舐着因暖气变得干燥的唇瓣。
这一次他很好地克制住自己,没有太快享用美食。
毕竟现阶段他可没有多少吃饭的机会。
发丝被警告性地拽住,君度顿了下,温柔地撬开变得湿润的双唇,久违地浸入温暖而柔软的世界。
本想仔细品尝,可惜食物过于美味,只想让人吞骨入腹。
君度又一次失控。
直到后颈被扼制,君度才恢复点理智。
但不多。
感受到炽热的温度偷偷滑进衣服,降谷零眼底闪过冷色,曲膝狠狠顶住彰显着存在感的家伙。
但他预想错误,这个动作似乎引起某位野兽更强烈的捕猎本能。
有什么东西从唇边溢出。
给予的奖励已经远超情报价值本身,降谷零用力按住君度疯狂鼓动的大动脉。
另一手抬起曲肘,不过不等他有所动手,君度忽地放开他,活像是他被欺负,捂嘴站在沙发边没有看降谷零一眼。
因为他知道,只要再看金发的青年一眼,他将彻底失去理性,直接动手。
他只会强制性束缚起他家小公安的双臂,让他迎接他滚烫的爱意。
这个错误的选项始终在诱惑他。
降谷零抹去唇边的水渍,沉声道,“君度,你过界了。”
从腰窝到脊背,炽热的温度仍有残留,令人难以忽视。
虽然视线没有落在降谷零身上,但不管是皮肤摩挲间发出的细微声响,还是原本清亮的声线中夹杂着的嘶哑。
亦或是衣服与沙发的摩擦声。
君度脑海中浮现出什么,鼻尖充斥着的清爽气息让他根本无法冷静。
他哑声道,“抱歉。”
之后他还想说点什么,不过很遗憾他的大脑暂时无法运转。
于是君度丢下这一句道歉便快步走向休息室内室,关上房门,隐隐传来暧昧的喘息。
降谷零意识到什么,他躺在沙发上,手臂挡在眼前,握拳强迫自己压下身体的热度。
果然,他的身体会为君度的触碰感到雀跃。
无法反抗的本能。
或许是因为这样寒冷的天气炙热的温度令人留恋。
再次见到君度,他已经换了身西装,降谷零瞥了他一眼,“任务。”
本来降下的体温因降谷零微肿的猩红唇瓣再次上升。
君度艰难地移开视线,禁锢着内心的怪物,他停顿几秒才找回自己正常的声音。
“杀死现任议会大臣,”作为补偿,君度补充道,“那人挡住了组织成员的仕途。”
降谷零眼神沉凝。
果然在日本上层也有组织的人。
那么该怎么插手这次任务,如果那名大臣不死,按他所推测出的琴酒个性。
他不会罢休。
而安排假死的意义不大,何况在琴酒那种人眼前设计假死场面离暴露似乎也不远了。
模仿mi6的做法也未尝不可,但因阶层模式不同,这并非最佳选择。
“那名组织成员的情报,”降谷零抚上自己的嘴唇,冷然哼笑一声,“君度,你已经索要过奖励。”
仅享受一口,君度依然饥饿难耐,可为了下一餐,他温顺地为自己的过界行为付出代价。
于是几天后,那名组织成员因车祸死亡的噩耗传遍日本。
毕竟他的官职并不小。
关掉电视,降谷零倚坐在沙发中央,转头看向君度。
这几天他不是没有搜查过别墅,却找不到一点暗室的线索。
这栋安全屋真的没有问题吗?
怎么可能。
降谷零瞥向客厅一端属于君度的卧室。
只剩下那里没有检查。
【主人,琴酒找你。】
君度抬眸,望向正大光明向他卧室走去的降谷零,又重新低下头。
下一秒,手机铃声响起,降谷零脚步顿住。
“琴酒,不要因为任务取消就到处找人发疯。”君度单肩夹着手机,手下切菜的动作不停。
好像比起组织的事还是为降谷零做饭更加重要。
琴酒声音中夹杂的寒气简直可以冻结手机,“君度,别让我抓到你的老鼠尾巴。”
任务下达的几天后与之相关的组织成员死亡。
时间点过于巧合,琴酒不免产生怀疑。
而知道这项任务的只有那位大人和几位高层。
在这其中最可疑的便是君度。
即便没有任何依据。
“所以都说了不要乱找人发疯,”君度面不改色,用力剁下鱼头,“不就是少做一次任务,我不介意把我英国的事务匀给你。”
伏特加差点从驾驶座逃出去。现在大哥身上的杀意和寒气骇人,他感觉他小命不保。
琴酒冷嗤,“比起任务我更喜欢送背叛者下黄泉,或许为了缅怀背叛组织的亡灵,我可以让波本下去陪你。”
血溅到指节,君度语调不变,一双黑瞳深不见底。
“琴酒,到处朝人乱吠的狗很可能隐藏着秘密,”他笑了下,“或许你才是欲盖弥彰,背叛组织的人。”
琴酒冷笑一声,没兴趣和君度口头争辩,直接挂断电话。
君度耸肩,反正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到他的手笔。
第一百零三章 宣泄
组织自然没有搜寻到这场事故的疑点。
不过只是有人醉酒驾驶,与大臣发生碰撞。
正巧该路段在重修绿化,还没有彻底埋入土里的树木被撞倒直直砸向大臣所在的副驾驶位置。
找不出任何有他人插手的痕迹。
君度洗净手指上的鲜血,听着智脑传来的事故汇报。
而在某一刻智脑的声音戛然而止,君度关掉水龙头,擦拭着潮湿的双手。
抬头,降谷零站在厨台前方,正凝神端详着他的耳钉。
“零是饿了吗?”君度笑道,故意曲解降谷零的意思。
降谷零没有回答,视线转移到案板上已经快要成为肉泥的青花鱼。
他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嘴角,转身再次走向君度的卧室。
拿着案板,把那一坨肉泥刮到垃圾桶中,君度嘴角的弧度不断扩大。
走进君度卧室,降谷零环视一周,没有发现异常。
他沉吟几秒,走向靠墙的衣柜,打开木门,里面挂着一排排熟悉的黑色西服。
下面叠放着干净的衬衫。
打开的瞬间依然散发出类似长久没有打开过的沉闷木制气味。
看来即便是专业的家政公司也不会擅自给别墅拥有者洗衣服。
等君度再次洗干净手,进屋就看到他的衬衫像是被淘气的小猫扒拉过一样,凌乱地摊在地上。
他莞尔,弯腰捡起衬衫叠好放到床边。
降谷零可不关心君度在做什么,他打量着已经空无一物的衣柜,似乎在寻找什么。
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角落,那里乍眼看去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在降谷零眼中木质纹理好像有些扭曲。
他没有犹豫,屈指敲击那一块木板,听上去里面并非实木。
感受到身后的气息,降谷零用力下按木板向右推移。
没想到随意想到的方式竟能打开木板,里面是类似密码输入器的装置。
身后的温度贴近,笼罩着降谷零,灯光暗淡,按键上面的数字看不真切。
冷白色的手握住降谷零的手腕缓缓上移。
手指滑过指关节,插入指缝间,轻柔地扳开蜜色的食指,带动他按下按键。
就像是已经进行过无数次这样的动作。
即便看不见键盘,君度也依然准确地按在每一个按键中央。
0321。
手指的温度,后背的温度,空气中的暖意熏人。
降谷零体内热意翻涌,他依旧面无表情,眼中是与身体截然相反的冷意。
即便那抹冷意并不刺骨。
“咔嚓”
奇怪的机械运动声响起。
眼前的木板后撤,向两边滑去。
整墙的照片跃入降谷零眼帘。
照片中的金发青年和黑发男人异常眼熟,所处环境也分外熟悉。
曾经的警校校园。
降谷零猝然转身,死死拽住君度的衣领,本想压抑的怒火不断燃烧,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这是君度欺骗戏耍他的象征,是永远无法消除的过去。
无论好与坏,君度剥夺了他回忆过去的权力。
因为那其中夹杂着他不愿回忆的过往,充斥着“君度”的身影。
令人厌恶。
降谷零无法理解君度到底想做什么,就像他无法理解君度到底想要从他身上获得什么。
爱?
即便承认对君度抱有情感,但降谷零不觉得在君度这般戏弄他的情况下,他会再次爱上君度。
更可能的是连那点情感都会一点点消失。
而这也是他所期望的事。
但此时,恨也好,爱也好,降谷零有那么一瞬间只想动手杀了君度。
或许他死了所有的一切才能重回正规。
可他无法下手,无论是因为个人私情,还是因为任务。
“零。”
本来已经慢慢平稳下来的情绪因为这一声仿佛爱人间的呼唤又一次被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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