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戳到了景琛的肺管子。
如果比大小声,他能骂死这个废物,但他这番话,又好像没说错。
现在圈内人士提起他,永远都是“江郎才尽”、“千篇一律”,如果不是父母在背后支撑他,或许以他的资质连泡面都吃不起。
景琛攥紧手指,所有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不知是冷的还是什么原因,眼眶一点点泛了红。
他喉结滑动了下,最终别过脸,被雪地的高亮刺痛了双眼。
倏然间,人群中响起一声轻蔑笑声。
所有人的视线下意识汇聚到笑声的来源处。
是被霍卿章抱在怀里忘了放下的温绛。
下章不打脸。
其实没有刻意卡章,就是写到哪算哪[挠头]
和基友的聊天日常:
很想写糙汉男主,于是昨晚撸了个言情的文案,兴冲冲拿给基友看。
我:【设定是男主讨债被打伤进了医院,碰到了急诊医生女主,对她一见钟情。】
基友:【我笑死,讨债被反杀最后还被打进医院是吧。】
我:【啧,听着这么怂包呢。】
基友:【人家言情流行的男主都是什么港圈太子爷、高冷霸总之类的,你的男主就非要讨债是吧。】
我:【对,也不开什么迈巴赫了,就开五菱宏光,一开门下来一车面包人。】
基友:【开刘华强同款摩托车。】
我:【这个主意不错。】
基友:【我也喜欢糙汉男主,咱们一起去现言给他们一点小小的糙汉震撼,我的男主就开洗脚城。】
我:【行,我的男主就在你隔壁开KTV,一条龙服务。】
基友:【[华强劈瓜.jpg]听话,咱不去言情,咱这小脑瓜写不明白。】
我:【主打一个不听劝。】
最近迷迷糊糊一直很困,脑子不在状态,抽空去检查一下甲状腺,所以实在想不出什么小剧场,发点日常给大家乐呵乐呵[对手指]
第32章
“海崖老师,谁让你投胎时跑得不够快,没能投上好胎呢。”温绛语气轻慢,一点也看不出情绪,“在座各位哪个不是家世显赫,你倒是会一棍子打死所有人。”
海崖脸色微愠,每次面对温绛,都有种说不上是愧疚还是惧怕的不安感。
“感情是忘了自己在地下室吃泡面度日的时候了,反而因为环境的馈赠——”说着,温绛别有深意地瞥了眼云善初,“而取得了成功,就开始指责他人的不幸是因为不努力。”
一句话,令海崖埋藏多年的秘密只差一点就要公之于众。
他倏然看向温绛,瞳孔不断扩张,并且在发抖。
喉结不断上下滑动着,好似在通过吞咽来缓解紧张。
“资本至上的时代,垃圾都能当成金子包装出去赚得盆满钵满,海崖老师又凭什么笃定自己就是努力的天赋型选手呢,我真的很好奇。”温绛浅浅勾起唇角,眼底尽是天真无害。
海崖苍白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就像刚才被戳了肺管子的景琛一样,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了不要再吵了,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生怕温绛抖搂出更多秘密,云善初认怂了,赶紧出面岔开话题。
“你怎么是不小心呢。”温绛继续微笑着询问,“能跑开几百辆重卡的滑雪场,却容不下云老师这小小身躯?还是说云老师太会为他人着想了,觉得我怀着身孕不方便,想帮我铲除这个小麻烦?”
云善初脸色一凛,迅速由白变成铁青,嘴唇上仅剩的一点颜色也消失了。
“不是……我真的只是不小心,因为我是新手。”云善初说这话时显然没什么底气。
温绛一句话,却令观众醍醐灌顶:
【Q: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A:是……故意的。】
【卧槽,这样就太恶毒了,故意杀人啊,抓去蹲几年[橘子]呗。】
【别瘟鸡说啥你都信,瘟鸡的话有可信度?发疯也挑个好时候。】
【虽然我不喜欢瘟鸡,但要不云粉来解释一下,这么大滑雪场为啥偏偏顺着瘟鸡滑过的雪道滑?】
【啥不小心,有人要为你青梅竹马的好哥哥生孩子,你生怕自己再也拿不到万人迷剧本,急了呗。】
【YSC之前就污蔑温绛推荐的小说是抄袭,现在再说不小心,没什么说服力呢。[呵呵]】
温绛莞尔,缓缓看向湛蓝天空:“是啊,不小心,如果给他人造成了痛苦都能用不小心来解释,法律终将变成一纸空文。”
越来越多被尘封的秘密像是长了脚,从逼仄的黑暗中任意攀爬。
“对不起。”众目睽睽下,云善初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是我鬼迷心窍,我不满温绛镜头多,所以想故意闹他,但没想伤害肚子里的小宝宝的……”
云善初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泪水在雪地里晕开。
如果他再不承认自己是故意的,恐怕温绛会说出更多有关从前的秘密。
现在的温绛不比从前,从前他说的话一文不值没人会信,说出来也只会被嘲是蹭热度。
但现在,一字千金。
温绛还是笑,但也并没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景琛和傅明赫那边经过检查后断定并无大碍,云善初有轻微的韧带拉伤需要尽快就医,一场众人期盼的滑雪活动,再次戛然而止。
陈导通知大家先回基地休息一下。
回了基地,云善初第一件事就是发微博道歉:
【对不起占用公共资源,我想就今日滑雪一事对温绛老师做出郑重道歉,十分抱歉因为我的年轻善妒不懂事,给温绛老师造成了困扰,加上上次不经考证认定午梦千山抄袭一事,一并在此做出道歉,对不起,请各位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绝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请大家监督。】
【看起来没啥诚意,也没啥文化。】
【emmm和公关团队写出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算了,初初都道歉了,大家就原谅他吧,他一定会改的。】
【抱抱初初,谁都有嫉妒的时候,没关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云粉……无语,这都不脱粉?】
脱粉的都是沉默的罢了。
沉默的才是大多数。
刚发完声明没多久,云善初接到了国内经纪人打来的电话: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急着道什么歉,你知不知道卡迪珠宝打来电话说不打算续约了,江诗丹手表也说要解约,一下失去两个大代言,你耐着性子等公关出来解决能死么?!”
云善初不发一言。
对,能死,如果温绛将当年实情说出来,他只有死路一条。
握着手机的手越来越近,指关节清晰泛白。
他忽的将手机砸出去,眼中布满血丝,猩红一片。
温绛,今日我受到的委屈,来日我要你一分不少全部还给我。
温绛发觉,从滑雪场突发状况开始到回来基地,霍卿章始终很沉默。
当初只因刘勋对他动手动脚,霍卿章就逼迫对方自宫,现在扯到云善初头上,他都明晃晃在害人,可霍卿章却一言不发。
温绛心里酸酸的。
果然天降不及竹马,考虑到对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云善初,就开始心疼了?
温绛也不避嫌,当着霍卿章的面脱了保暖衣,里面出了些汗,没暖气的小屋里还是感觉有点冷。
霍卿章沉着双眼拉过被子给他盖上,还是不说话。
“代表。”温绛轻轻唤他,“去看看他吧,他现在一定很难过。”
不用直呼大名,霍卿章也该知道“他”指的是谁。
霍卿章缓缓抬眼,敛了眉头:“为什么去看他。”
温绛大方一笑:“不用和我掩饰,我又不是你的谁,担心就去看看,这很正常。”
霍卿章的眉头敛得更深了些。
“我看得出来,你很难过,从开始到现在一句话不说呢。”温绛揪着被角,“受伤的是他不是我,你过去吧,我没事。”
霍卿章站起身子,高大的身形压迫下一片阴影。
他漠然地垂视着温绛:“所以你以为我沉默是因为担心云善初?”
“不是么?”温绛一歪头,笑得俏丽可爱。
霍卿章:“不是。”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他才说出下面的话:
“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你出任何意外,但好像,食言了。”
温绛双眸倏然睁大,睫羽如蝴蝶振翅,颤动着。
原来霍卿章的沉默并非担心云善初,只是愧疚自己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危险去保护好他。
心里涌上一股热流,捂着被子也觉得热了。
“这不是代表你的错,只能归咎于是人心难测。”温绛向前探了探身子,手指尖轻轻触碰着霍卿章的手背:“不要难过,孩子爸。”
霍卿章的手指倏然一颤。
原本失落的情绪因为这声“孩子爸”而平复了些,随即心头涌上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痒痒的。
他低头看过去,却看见温绛虽然在笑,眼睛却红红的。
下一秒,泪水无声划过脸颊。
“怎么哭了。”霍卿章皱起眉头。
温绛快速擦一把眼睛,努力维持笑意:“其实刚才真的很害怕,害怕到无法动弹,不知道该向右还是向左,脑袋一片混乱。”
“但是唯一的理智,就是向代表寻求帮助。”
“代表也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救了我。”温绛笑笑。
霍卿章觉得胸口处鼓鼓的,情不自禁响温绛的脸伸出了手。
温绛感受到了他手指的温度,近在咫尺。
但还未触碰到温绛的脸,霍卿章又收回了手。
这种过于亲昵的安慰,好像已经越线,超过了只作为床伴的关系。
“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霍卿章从他脸上移开视线,阔步离开。
望着霍卿章的背影,温绛忍不住发笑。
不可一世又傲慢的霍卿章,第一次露出了无所适从的慌乱模样。
因为他,温绛。
由于多名嘉宾受伤的缘故,节目组打算暂停一天拍摄,并且自打他们来到罗马后日日奔波,身体也吃不消,部分工作人员出现了严重的水土不服,得给他们一些修养时间。
温绛本以为能睡个懒觉,可天才蒙蒙亮,觉浅的他听到了房间内的异响。
他缓缓睁开眼,便看到窗台前一高大身影背对着他。
“霍代表?”温绛揉揉眼睛慢慢坐起身。
霍卿章听到声音,转过头,手里还拿了个小喷壶:“抱歉,吵醒你了?”
温绛懒洋洋地躺回去:“代表好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门也不敲。”
冗长的沉默过后,传来霍卿章稍带歉意的回应:“抱歉,想给你送盆花,担心扰你好梦,自己进来了。”
顺势看过去,温绛看见窗台上摆了一盆叫不上名字的盆栽,巴掌形状的叶子裹挟着淡紫色的花苞。
“这是什么花。”温绛问。
“三色堇,今早出去晨跑,看到当地农户的花棚,顺便买了盆。”霍卿章为叶子喷着水,“摆在房间里净化空气,对身体好。”
他又道:“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
可温绛一旦睁眼就再也睡不着,他闭着眼睛尝试睡个回笼觉,尝试失败,干脆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看到洗漱完坐在床上发呆的温绛,霍卿章随口问道:“今天没有拍摄,你有什么计划。”
温绛反问:“代表有什么伟大计划,说来听听。”
工作狂魔霍卿章似乎永远都是:“处理一些堆积的工作。”
“嗯,很像代表的作风。”温绛笑笑,“那我就趁今天空闲出去走走逛逛,看看当地的文化和风土人情。”
“你自己?”霍卿章喷水的动作顿住。
“我看闲人不少,怎么也能喊上一两个。代表有什么想吃的,我回来时带给你。”
霍卿章收了喷壶,抽张纸巾慢条斯理擦拭着手指,垂了眼:“我有空。”
温绛:?
“你不是说堆积了很多工作。”
“利用晚上时间再处理,刚好能和国内时间对接上。”霍卿章不容分说往房间走,“我去换衣服,你也早点起来吃早餐。”
等霍卿章换了衣服回来,看到温绛还坐在床上慢悠悠套袜子。
他接过袜子给温绛穿上,照惯例又把袜子提得老高。
温绛忍不住出声:“代表,这样真的很土。”
“不土。”霍卿章又拿起另一只袜子,“你怎么穿都好看。”
“怦怦。”温绛的心跳乱了一拍节奏。
这个性格比石头还硬的家伙,竟然也会夸人。
温绛得了便宜继续追问:“有多好看。”
霍卿章没回答。
“说啊,有多好看。”
霍卿章缓缓松了口气,低着头,手上动作没停:“如果当初在酒店房间遇到的不是你,我大概最后是能克制住的。”
“噗嗤——”温绛笑出了声。
他坚信,自己绝对是第一个得到霍卿章如此赞誉的幸运儿。
吃了早餐,两人向节目组报备后出了门。
昨天刚下过雪,地面积雪还没来得及清理,被鞋底和车轮压得紧实。
温绛穿着厚重的大衣本就行动不便,脚底一滑,幸好被霍卿章及时拉住。
霍卿章环伺一圈,在庭院角落发现了农场主的自行车。
老式的二八大杠,虽然陈旧但擦拭得非常干净。
“骑这个载你。”霍卿章拂去车座上的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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