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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大佬体弱多病的白月光(穿越重生)——樊令佳

时间:2023-11-24 14:10:58  作者:樊令佳
  他在迷宫里寻找着,背后是高过百尺的围墙,面前是断崖死路,柏容站在死路的对面,向他伸出手。
  对他说:“跳下来吧。”
  顾锦年没有选择,比起作为一只鬼去投胎轮回,他更愿意把自己的命给柏容,好让他永远记着,是谁步步算计,是谁不把感情当感情,是谁辜负了谁,谁对不起谁,柏容要永远记得。
  永远痛苦。
  这是他应该为此付出的代价。
  柏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房间里安静下来,没人说话,付诀见状开口道:“说完了?”
  “那就开始——”
  “付诀,给我支烟。”柏容朝他伸出了手,道:“等我抽完开始。”
  付诀挑了下眉,一边扔给他烟盒一边道:“你不是戒烟了?这么没定力不应该啊!”
  柏容半眯着眼睛点燃了烟,灰白烟雾慢慢四散开来,他看了眼烟的名字,轻轻地笑了笑,朝着顾锦年道:“付诀抽的烟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付诀低声斥道:“没礼貌。”
  很难听地说,顾锦年这是在等死,临死前没人该这样开玩笑,他沉默地看着柏容,半晌后抿起了嘴,又移开了视线,低下头看了眼表:十一点四十五分。
  柏容是那个面临死劫的人,距离十六号只有不到十五分钟,他本应该在看见他回来的第一眼就开启杀阵换命的,有句话叫早死早超生,可柏容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慌,好像不是为了他自己一样。
  看着柏容慢悠悠地抽着最后一支烟,顾锦年忍不住想刺他一下,便道:“快到你的死劫了,你不着急吗?”
  “快点杀了我,你换完命爱怎么抽怎么抽,不差这一支烟,到这种地步也没必要再开玩笑,你知道我不喜欢烟味儿。”
  柏容淡淡道:“我没开玩笑,这么好的烟,我还没抽过,看着好想给你尝尝,这就叫开玩笑了?”
  “临到头就别发少爷脾气了,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哄人。”
  现在谁有心情开玩笑?
  顾锦年冷下脸,柏容忽然字字带刺,话里话外都好像已经把他完全拿捏了一样,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如果他没被柏容拿捏,顾锦年就是真的死了也不会给他换这个命格,来来回回这么多次,柏容的示弱总能软到他心口上,再怎么样,他不忍心看着自己曾经爱过的人就这么去死。
  喜欢的人某一天忽然显现原形,这是最让人难受的事,临到头了柏容也不知道装一装愧疚,让他高兴几分钟,那两句对不起好像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样,柏容这种人怎么会愧疚?他设计换命,不把他放在眼里,谎话一环扣一环,柏容不会愧疚。
  是他想错了。
  想到这里,顾锦年冷笑了一声,道:“虚伪。”
  事到如今,打嘴仗没有用,柏容没有回答他,只是用手指捻灭了烟头,对付诀道:“时间不多了,开始吧。”
  …………
  暗红色的朱砂阵法就布在这个房间内,顾锦年原地坐下来等待死亡,劲风吹得窗帘“哗啦”作响,黑色的冰冷雾气萦绕着顾锦年,他抬眸看着离他不过两步远的柏容,在他阵令念出的那一刻开始,顾锦年全身的骨骼都仿佛被震碎了一样,倏然一道痛楚从他的心口蔓延到四肢,顾锦年疼得大口喘气,眼前也模糊了一片。
  一只温热的手捉住了他,痛楚瞬间少了大半,柏容盘坐在他的面前,温声道:“我说过了吧,很疼。”
  顾锦年看着眼前模糊的影子,用力咬住了舌尖,他快没命了,柏容居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最后一分钟,他想着他要狠狠地把柏容骂一遍,他从来不说脏话,此刻却不自觉地想要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骂人的话全部吐出来,柏容说他少爷脾气,却从来没见过他在别人面前的样子。
  他不是没有脾气,柏容只是没见过他真正发脾气的样子而已,就真把他当成好说话的小孩子一样,以为他对谁都言听计从?
  顾锦年想开口骂他,第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却忽然发现柏容握着他的手也在止不住地颤抖,脸色很苍白,顾锦年顿了一顿,他反手拽住柏容,问道:“你也疼?”
  付诀在旁边看着阵法启动,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换命双方都会感受到疼痛,这是正常的,可灵魂撕裂和命格入体的痛完全不是一个量级,正常来说,换作平常的厉鬼,早就该疼得维持不住形体了,可顾锦年却只是身躯颤抖的疼,形体还好好的,柏容看起来比他却还要更严重一些。
  柏容垂着眼眸没回答,他断断续续地喘着气,紧握着顾锦年的手,想要缓解疼痛,下一秒却被更大的痛苦侵袭得喘不过气,顾锦年倾身把他扶在怀中,朝付诀厉声道:“他疼得这么厉害,这是正常的吗?!”
  付诀在阵法上其实并不如柏容,他垂着眼眸看着地面上的暗红色杀阵,眉头皱起来。
  或许是柏容身体不太好,才比正常人感受到了更严重的疼痛,也只能这么猜想,阵法一开想停就十分困难了,也就是说,这命格就算顾锦年半路不想换了,后悔了,也是不行的。
  柏容垂着头靠在顾锦年怀里,低声道:“……顾锦年……对不起。”
  “对不起……”
  顾锦年道:“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你要记得我!你得记得我才能对得起我!”
  “你真的混蛋!你知道自己装可怜有用,能拿捏我,就一直用这一招!”
  “你这种人,我愿意给你换命,你真的赚大发了柏容,你不记得我你要遭报应的!”
  顾锦年的声音忽近忽远,柏容没有完全听清,只听见了最后一句话,他声音颤抖着,断断续续道:“对不起,我没办法……记得你了。”
  付诀看着地面上的阵法,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五十三分,取11,5,3,随手起了一卦,付诀心里没来由的烦躁,他快速地在手指间排了数,最后一下落在——
  空亡。
  大凶之卦。
  付诀脸色一变,他看向阵法中央的柏容,他疼得十分不对劲,很像……很像他除去厉鬼时,灵魂被撕裂的感觉。
  “——柏容!停下!”
  这句话是徒劳,阵法已经开启,停不了了,柏容靠着顾锦年渐渐没了声音,白色雾气腾空而起,在月光的照耀下彻底散去,像他方才抽的烟都烟雾一样,慢慢消散在整个房间里,月光透过窗帘,照着地面上暗红色的法阵。
  付诀的脚步忍不住踉跄了一下,他扶着桌案,慢慢瘫倒下来。
  ——好啊
  临了临了,他被自己的师弟柏容,彻底摆了一道!
  这哪是什么杀阵?
  这是柏容修改过的另一个阵法,柏容在阵法上的天赋远超旁人,他修改过的阵,一般人是怎么样也看不出来的,付诀若不是起了那一卦,短时间内,他也绝对意识不到,柏容就这样在他的面前,上演了一出瞒天过海。
  这不是杀阵,这是一个:引魂阵法。
  顾锦年愣愣地看着柏容逐渐没有了呼吸,心道:失败了?
  这是换命失败了吗?
  失败了柏容也不该立刻死,现在还没到十六号,他的死劫还没到。
  顾锦年想去探他的鼻息,下一秒,一阵眩晕瞬间袭入顾锦年的大脑,他眼前一片迷蒙,却仍然记得怀里的柏容,他伸手去摸索柏容的身体,却怎么也摸不到,雾蒙蒙的一片漆黑拦在眼前,顾锦年伸手摸不到任何东西,剧烈的痛意像瀑布一样从头顶灌下来。
  他竭力想缓解疼痛,迷迷蒙蒙之间,他仰头看见了头顶月光照射下窗帘的影子,顾锦年爬起来,在地面上摸索着。
  柏容。
  柏容在哪里?
  他为什么不说话?
  换命失败了,是可以再来一次的,还没到十六号,还有八分钟。
  可顾锦年什么都没有摸到,他忽然停住了。
  只见木制的地板上,他手指落下,一道黑色的影子随着他的动作移动着,他已经习惯了厉鬼没有影子,可现在这是什么?顾锦年怔怔地抬起右手,一道齿痕明朗朗地在他的眼前呈现,是再熟悉不过的印子。
  顾锦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他的呼吸彻底停住了,全身力气散尽,手臂无力垂落在身边,看着地面上投射下来的月光,他扯着嘴角笑比哭还要难看。
  重获新生的这一刻,代价是永失所爱。
 
 
第45章 顾锦年番外
  顾锦年仰头看见清白的月光洒落, 无形无实的婆娑黑影吹落枯树顶端摇摇欲坠的黄叶,一阵轻风吹起窗帘,也吹起了他耳边垂落的凌乱发丝, 这阵风像是什么启动开关,他忽然疯了一般爬起来,他跌跌撞撞, 脚步踉跄地来到镜子面前。
  屋子里没有开灯,顾锦年一错不错地看着镜子里的人, 两只深陷的眼睛空洞无神,透露着一股麻木和绝望的神色,他脸色苍白得可怕,在昏暗的镜子前和黑夜寸寸割裂,一切都不真实, 顾锦年的手颤抖地触摸到镜子,冰冷的触觉从指尖一直蔓延到他整个身体中,他嗫嚅着喉咙,想说什么, 却含糊不清地只吐出两个字来:“……柏容。”
  柏容。
  顾锦年知道, 这两个字已经永远镌刻在他的灵魂里, 再也无法磨灭了,他下意识地想把对柏容的恨再拿出来回味,好像这样就可以冲淡这一刻的绝望,可以让他成为一个正常人,可以忘记这一切重新开始。
  但是不能, 这是徒劳。
  他明明知道, 他清楚地知道这一切的开始就源于柏容的死劫,柏容算计了那么久想要他的命格, 顾锦年觉得他是该恨柏容的,可到最后他还是愿意给柏容换命格,柏容原本该愧疚,该一辈子记得他才对。
  可现在要换他一辈子记得柏容了。
  “你真狠,你什么都不说……你让我猜,你明明知道我傻,我什么也不会……你让我猜,我看不懂你的东西,你连一个提示都不给我……”
  “我很笨,我猜不透……”
  他咬着牙地看着镜子里的人,就好像面对着柏容,他一字一句地控诉着柏容把他当傻子一样玩,比怨恨更快地袭上来的确实一阵一阵难以遏制的酸楚,一股腥甜的液体从喉咙里涌出,从嘴角边滑落,顾锦年抬手用力抹去,低声恨恨骂道:“柏容……你混蛋!”
  他明明该掷地有声地把这句话骂出来,可仅仅几个字,不过一息之间,顾锦年瞬间哽咽住,尾音陷进喉咙里,艰难地吐出破碎的字眼,柏容明明是想活的,他明明想活,他算计这么久,为了一个命格,两年的感情分崩离析,可到最后,恍然一梦,竹篮打水。
  顾锦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临到最后,他设计了一场引魂入体,不该死的顾锦年借着失去灵魂的空壳活了下来,面临死劫的柏容魂飞魄散,彻底消失在世间。
  柏容真的死了,无论是躯干还是灵魂,都在死劫到来之前彻底干涸了。
  顾锦年想不出来,他自虐般地看着镜子里熟悉的容貌,心尖酸涩,他咬着唇想哭出来,可他当了太久的厉鬼,已经学不会哭了,只有两行血泪从他麻木的眼眶中滑落下来,他想不清楚任何东西,只能任由无穷无尽的痛苦在他的心脏里肆虐。
  他右手摸上胸膛,有力的心跳声清晰地在他手下震动,他能感觉到呼吸的起伏,人体正常的温度,柏容还活着吧?
  柏容还活着。
  他的身体永远活着,顾锦年作为寄宿者居住在他的躯壳中,他轻轻地抚摸着心口,脸上的笑容温和,像真正的柏容一样,他低声道:“……那就说好了,你回来我就还给你,我不能一直替你看管着的,你不能留我一个人,柏容,你得回来看看我……”
  他对着镜子说话,顾锦年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心如止水地接受这一切,这条命是柏容欠他的,柏容还回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可他没办法说服自己,在他已经第一次说服自己自愿给柏容换命格的时候,他所有的勇气早就已经用尽了,留下的这个人,他是个懦弱,胆小的傻子。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一次都不会了。
  “不,不是的,是我说谎话……我信你我一直信你,你知道你只要哄哄我,我甘愿给你换命的,我没有恨你,真的没有……”
  顾锦年说话颠三倒四,他急切地想要自证清白,他不想在柏容最后的印象里自己还是那个怨恨他的人,他原本应该做柏容永远无法忘怀的人,枯木真的死了,他作为寄生者,长在了爱人的尸体上。
  “顾锦年,你也后悔了吧?”
  付诀看着地面上红色的阵法,看着顾锦年对着镜子发疯,他沉默了很久,颤抖着手指点燃了一根烟,最优秀的道师此刻连自己的手都稳不住,他艰难地呼吸了一次,对着顾锦年问道:“你也后悔了吧?”
  “你以为是柏容设计要换你的命,你恨他,你说他贪生怕死,其实你也后悔了吧?”
  “你看着他临近死劫,你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给他换命,你也后悔了吧?”
  “你觉得柏容永远都欠你的,逼迫他道歉,柏容也觉得是他欠你,在我面前替换了阵法,引魂入体让你活了下来,临死前你对他说那些话……其实你也后悔了吧?”
  顾锦年听他一字一句地平淡叙述,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前所未有的酸楚和悲痛缠绕着他的心脏,他的胸口被一阵剧痛死死堵着,顾锦年久违地感受到了呼吸不畅的感觉,他半张着口,想喘息出来,他想说:“我后悔了……”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窒息的感觉让他的大脑眩晕,沉重的敲击声回荡在他的耳边,顾锦年看不清一切。
  他听见付诀继续道:“……其实我也后悔了。”
  顾锦年的眼睫颤了颤,他没有明白付诀的意思,他扼住脖颈,扶着地面艰难地在夹缝中喘息着,胸口滞闷得嗓音都变得嘶哑,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问道:“付诀,你有什么立场,来说这些话?”
  细细回想起来,柏容对于换命的法子并不十分热忱,一直是他发现了什么事,柏容就承认,一直以来对这件事最上心的,反而是付诀,是他坚持要给柏容换命,才间接导致了柏容魂飞魄散的结局,顾锦年不知道该恨谁,他想恨自己,可他就算把自己恨死了,他都不能坦然自若地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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