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晏阳生和司望北的时候,顾清欢重点强调了这两人是单灵根,以及他们的天才之举。
“要不是他们二人,我们崇明门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欺负呢。”顾清欢粗略说了这十五年来崇明门的境遇,又讲了两人为同门弟子对抗其余门系的事。
苏甜甜对顾行知很敬重,若是平时见了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可她听着顾清欢一直在为别人说话,实在是忍不住。
“门主,您不在的这些年,清欢师姐被欺负的可惨了!”苏甜甜鼓足勇气,将星辰门的人羞辱顾清欢的事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
顾行知的脸色逐渐阴沉:“我知道了。”
这些欺辱他女儿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
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顾行知渡劫一事,不过半个时辰功夫,已经传遍了整个南明院。
还在与绝世楼商议要事的柳重山,听到顾行知渡劫成功的消息,激动的不顾形象大笑,当即遣散了绝世楼开会的人,急匆匆的赶往崇明门。
其余八门门主,得知此事后,也纷纷赶往崇明门。
一时间,崇明门热闹非凡。
“行知!”柳重山几乎是如同一阵风席卷到顾行知面前,一点也没院长的稳重,如同毛头小子一样抱住了顾行知。
他们二人都是前任院长的亲传弟子,几百年的交情,说是亲兄弟都不为过。
顾行知和柳重山抱了个满怀,顾行知也很是激动:“师兄,你来了。”
“你个老小子,让我好是担心。我还以为、以为……”柳重山说着,竟然忍不住红了眼眶。
当初前院长收了他们十几人为亲传弟子,如今几百年过去了,还存活在世的只有他和顾行知。
要是顾行知也因为渡劫失败而大限去世,那他可真就是孤家寡人了。
顾行知安抚柳重山:“师兄是渡劫期大能,做师弟的,怎么能追不上师兄的脚步就死?”
“什么死不死的,晦气话。”柳重山笑骂。
正当两人叙旧之时,长域门和宫商门的门主都赶了过来。
“恭贺顾兄!”
不多时,其余门主都纷纷赶到。
顾行知看向一旁偷偷抹眼泪的顾清欢,语气温和:“清欢,还不去给各位师叔师伯沏茶。”
众人一团和气的落座,人人面上都带着笑容。
可谁都清楚,顾行知这次渡劫成功,有些人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第二十八章 出气
顾清欢找了苏甜甜帮忙,两人给各位门主端茶倒水。
顾清欢走到星辰门门主张振飞处时,笑容格外灿烂:“张师叔,请喝茶。”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张振飞身上,张振飞心中不悦,却只能笑道:“侄女儿太客气了。”
在座各位都是人精,别看一个个平时高高在上,其实门内弟子的动向他们清楚的很。
张振飞的弟子李泽世,趁着顾行知闭关期间,三番五次的来找顾清欢麻烦。这其中要是没有张振飞的默许,李泽世怎么敢对顾行知亲女儿下手?
“我听说,张门主座下有位弟子,平时很喜欢到我们崇明门来。”顾行知脸上挂笑,笑容却并不及眼底。
众人皆是心头一惊,没想到顾行知这么直接。他们还以为,顾行知会委婉一点。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说得通,他闭关之时顾清欢还是幼女,心中本就对顾清欢存着愧疚之意。
现在出关发现幼女独自长大,过的苦不说,还被旁人欺凌,这可不得为幼女出头?
张振飞装糊涂有一手:“不知顾兄说的是哪位弟子?我门下弟子太多,实在是记不清。”
“既然记不清,那他便也算不得多重要。若是修为被废,丹田被毁,想必张门主也不会放在心上。”顾行知道。
他语气不重,但却叫人不寒而栗。
张振飞想装也装不下去了,顾行知这几乎已经是骑在他脸上骂人!
“我说顾兄,不过是小孩子之间闹矛盾,何必你一个门主动手,岂不掉身价?”张振飞强扯笑意,希望顾行知能自持身份。
众人心中不由暗骂,张振飞这个老不要脸的,都抬出顾行知长辈的身份来压了,要是顾行知还对李泽世动手,那就是顾行知为老不尊。
“哦?我何时说过要对小孩动手?你我都是好几百岁的人,不至于为了这点事而不要脸皮。”顾行知道。
张振飞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既然顾行知不会对李泽世动手,那他刚才在说什么?
一旁的柳重山适时的出来打圆场:“都是我南明院的栋梁,何必为了小孩之间的事闹得不愉快,依我看,小孩的事就让小孩之间自己解决吧。”
他虽然是站在顾行知这边的,但身为院长,也不能将偏颇摆在明面上。
“师兄所言极是,师弟也是这么想的。”顾行知面对柳重山时,语气温和多了。
众人都拿不准顾行知这是什么意思,放完狠话就结束了?这可不像顾行知的做派。
顾行知道:“趁着诸位同门好友都在,我想给大家介绍一下我新收的两位弟子。”
站在一旁的顾清欢大声朝外面喊:“两位师弟,还不快进来拜见各位师叔师伯?”
晏阳生和司望北并肩走进,十分规矩的行了礼。
在场众人看到两人,显然是认出了两人。
一个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天才司望北,风头一度盖过大家口中的剑道天才应不染。
另一个则是一直都在被讨论的极品炉鼎,晏阳生。听说晏阳生晋升也极快,加之是单灵根,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恭喜顾兄喜得两位优秀弟子。”长域门掌门不愧是人精,第一个道贺。
剩余门主也都说起了客套的恭维话。
柳重山玩笑似得瞪了司望北一眼:“你小子,两个月前我说要收你做弟子,你一口就回绝了。我师弟才刚出关,你就迫不及待的当了他的弟子。怎么,是看不起我这个糟老头子?”
说是糟老头子,但柳重山不过头发雪白,面容却和青年无异。
司望北行礼道:“多谢院长厚爱,但弟子仰慕师父已久。”
“还有这事?”顾行知确实不知道柳重山对司望北动过收徒的念头,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正常。
毕竟像司望北这样的好苗子,整个南明院也挑不出第二个来。
只有张振飞内心打鼓,实在是摸不准顾行知想做什么。不是想为他女儿报仇吗?突然介绍这两个弟子作甚?
顾行知似乎是猜出了张振飞的想法,他古井无波的眸子看向张振飞:“四个月后的九门大比,还望张门主成全,让小孩解决自己的事。”
言下之意很明显,顾行知要让李泽世在九门大比中被废掉!
南明院年轻一辈的弟子中,司望北无出其右。李泽世和司望北境界相同时都不是对手,更何谈如今司望北修为比李泽世高?
张振飞脸都黑了,虚伪的笑容再也挂不住。
刚才院长都说了小孩的事小孩自己解决,要是他为了保自己门下弟子,不让李泽世参加九门大比,那岂不是驳了院长的面子?
最重要的是,打了他自己的脸。
“那就依顾兄所说,让他们在九门大比中见真章吧。”张振飞冷声道。
原上门门主祝云龙笑着出来打圆场,但他说出的话却不像是打圆场,更像是挑衅。
“看来顾兄对自己门下弟子很有自信。”
若非没有自信,怎么敢说出九门大比见的话?
要知道九门大比,作为九门之末的崇明门,只能一个门系一个门系的往上挑战。
但凡输了一场,就再也没机会挑战排名靠前的门系。
星辰门在九门中排行第四,崇明门想打到星辰门,首先就要击败原上门、远山门、露华门、须臾门。
此话一出,另外三门门主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晏阳生抬眸看了那祝云龙一眼,心道果然不愧是原上门的门主,上梁不正下梁歪。
门主都这么爱惹是生非,门中弟子难怪这么嚣张。
顾行知却不接招,只是冷静的看着祝云龙问:“莫非祝门主觉得,我崇明门没有这个实力?”
这话直接将祝云龙架在那里。
所有人都知道崇明门没那个实力,可要让他当众说出这话,就等于当众打顾行知的脸。
他和顾行知都是门主,要是说话不得体得罪了顾行知,顾行知可不用避讳什么身份不对他动手。
才晋升到大乘六层的顾行知,别说打他,就算是杀他,也轻而易举。
谁叫他只是个大乘一层的修士?
第二十九章 当了北冥问天的小妾?
祝云龙讪笑,最后又是柳重山出来打圆场。
这一场聚会,众人只待了一个时辰。
无他,顾行知这人实在是油盐不进。只要是在他闭关时对崇明门发过难的门系门主,都被顾行知阴阳怪气了一通。
可偏偏这群门主没一个人敢得罪顾行知。
因为顾行知带领门系发展不行,但现在修为却是九门门主中最高的那个。谁惹了顾行知不悦,顾行知一剑下来谁扛得住?
倒是柳重山很喜欢司望北和晏阳生的样子,临走之前,还作为师叔而非院长给了两人礼物。
礼物很公平,都是两个上等仙器,寻常修士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好东西。
至于顾清欢,柳重山更是一口气给了两个上等仙器,说是这些年对不住顾清欢的补偿。
顾清欢明辨是非,知道柳重山这些年不是不庇护她,而是他作为院长,不便插手弟子之间的恩怨,更不好越过门主长老来给她撑腰。
作为师父,顾行知也给了两个徒弟礼物。虽然比不得柳重山给的贵重,却也是上等仙器。
*
“什么?你们两个已经是门主的弟子了?”
童飞跃得知这个消息,差点把桌子给掀飞。
分明他们是同时见到的门主,后来门主就去会见院长和各位门主了,到底什么时候收的他俩当徒弟?
晏阳生笑嘻嘻的拍了拍童飞跃,示意他不要这么大惊小怪。
随后,晏阳生告诉了童飞跃事情的起因经过。
中午顾行知出关之后,和顾清欢了解了最近十五年发生的事,随后有人来报院长和各位长老来崇明门。
在前往会客厅的时候,顾清欢跟顾行知说了晏阳生两人想拜他为师的事。
就在去会客厅中途的时候,顾行知抽出一点时间,单独跟晏阳生二人谈话。
“想拜我为师,最重要的不是对剑道的造诣,而是心性的坚韧。修行一事,最重要的便是心性。”
若是心性不佳,那便是有再高的天赋,也不可能获得大道的认可。
“你们二人,若是能在一炷香的时间里从幻境中醒过来,我便收你们为徒。”
顾行知说完,并没立刻动作,而是看着两人,等待两人的回应。
若是两人有一丝退缩,他连进入幻境的机会都不会给他们。
“门主尽管来试。”晏阳生这人,素来没有对权威的恐惧,在面对大乘期的顾行知时,还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只是语气多了些对旁人没有的恭敬。
司望北恭恭敬敬的对顾行知行了个礼:“请门主赐教。”
看到两人的反应,顾行知眼底闪过一丝欣赏。
从前也有很多人慕名而来,想要成为他的座下弟子。但一听到幻境测试,就开始退缩。
无他,幻境测试的时候,人们要面对自己内心深处最深的欲望、恐惧、执念。
而让他们进入幻境的人,能全程看到他们在环境里的表现。
也就是说,顾行知能看到进入幻境人的欲望、恐惧、执念。
没有人愿意暴露自己的弱点,尤其是内心最深处的弱点。
他们害怕自己的阴暗面被旁人看到。
如此一点也不畏惧幻境测试的人,顾行知第一次见到。
事实上,晏阳生压根儿就不知道幻境测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自己想拜师学艺。人家出了难题,那他尽力去破解就是。
“那便开始吧。”顾行知只是随手一挥,两人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与此同时,一炷刚点燃的香出现在桌上。
燃烧的香旁,出现了两道水镜,水镜里映衬出幻境中的模样。
“清欢,你出去。”顾行知对顾清欢道。
“我也不能看吗?”顾清欢指了指自己,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但很快,她又想清楚了其中缘由。
父亲作为出题人,他看到两人内心的阴暗恐惧,这无可厚非。她此时算是外人,不该去偷窥别人的内心。
顾清欢很快离开,屋内只剩下昏迷不醒的两人,以及盯着水镜画面的顾行知。
*
这是哪儿?晏阳生拧眉,挣扎着想坐起来。
当他坐直之后,发现自己竟然身穿轻薄如纱的衣服,这衣服甚至漏出了他胸前的两个小点。
靠!这不是情趣内衣吗!晏阳生颅内尖叫,当即动手就将衣服给扯了下来。
光着膀子,晏阳生想找衣服穿,却发现房间里没有别的衣服。
最要命的是,这个房间看起来有点眼熟。
仔细想了想,晏阳生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这不是当初北冥问天囚禁他的那个房间吗?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又被北冥问天抓回来了?
等等,他记得他不是在南明院修行吗?北冥问天的手已经能伸到南明院了?
晏阳生顾不上想这么多,他先扯了床单将自己裹起来,又用灵力将床单稍微裁减缝合了一下。虽然怪异,但勉强能够蔽体,比刚才那件纱衣好多了。
这时候,他的房间门被打开,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端着美酒佳肴走进来。
丫鬟看到晏阳生穿成这样直皱眉:“晏小主,您怎么穿成这样?城主马上就要过来,您赶紧换上城主喜欢的衣服吧。”
“你叫我什么?”晏阳生有些发懵,下一刻,他的脑子尖锐的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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