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抱着司望北的胳膊,司望北坐在床头,似乎也睡着了。
昨晚上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记忆毫无防备的涌上来,晏阳生如遭雷劈。
他昨晚上都干了什么!
卧槽!他对北哥都干了什么!
他是畜生!
北哥好好一朵高岭之花,差点就被他玷污了!还好北哥意志力坚定!
晏阳生颅内尖叫不断,小心翼翼的撒手,不想惊动司望北。
他只想赶紧逃离这窒息的房间,然后一头撞死。
只是晏阳生的手刚松开了些许,司望北就睁开了眼睛:“阳生,你醒了。”
晏阳生僵持着这个动作,尴尬一笑,飞快收回手:“北哥,早啊。”
说完,晏阳生想给自己一巴掌。
他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早个屁,现在都日上三竿了!
“可有哪里不舒服?”司望北微微蹙眉,他发现晏阳生的脸又红了。
莫不是药效未退?
司望北抬手去触碰晏阳生的额头,晏阳生跟受惊似得,猛地一歪脑袋躲开。
场面顿时尴尬起来。
晏阳生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起来,飞速跳下床。
只是腿接触地面那一瞬,他发现自己高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
他腿为什么这么软!要摔个狗吃屎了救命!
司望北眼疾手快的双手搂住晏阳生的腰,顺势往怀里一拉,避免晏阳生摔个狗吃屎的悲惨命运。
“腿软?”司望北语气透着一丝急切的关切,那药物还有这种副作用吗?
晏阳生感觉自己一张老脸全丢尽了,干脆自暴自弃的把脑袋埋进司望北胸口:“北哥,你一剑把我捅死算了,我不想活了。”
司望北眼底闪过慌乱:“昨夜你我并未合修,何故寻死?”
合修……合修?!北哥嘴里说出合修这两个字也太炸裂了!晏阳生更想死了。
他昨晚上对着北哥发情,还拿自己梆硬的小兄弟疯狂蹭北哥,今天北哥还这么关心他。
妈的,他真该死啊。
“北哥,你要是想和我绝交我没话说,是我乱发情,是我对不起你。”晏阳生整个人生无可恋。
司望北有些错愕:“昨夜之事,你记得多少?”
晏阳生闷声道:“记得你把我抱回来,然后我开始当畜生,我还舔你,然后你就……”
嗯?
嗯?!
然后北哥就干了什么!
晏阳生瞳孔地震。
北哥……亲了他?
【一更】
第一百二十章 是谁破了你的无情道?
怀中少年突然卡壳,司望北知道他想起来了。
晏阳生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司望北,语气里满是不确定:“北哥,我炉鼎之身这么厉害,连你都差点没抗住吗?”
司望北:……
为什么会联系到炉鼎之身上?
“与你炉鼎之身无关,是我克制不住私情,欲念丛生。”司望北语气和平时一般冷静自持,但细细听去就能发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他在害怕,怕表明心意后被拒绝。
可少年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让他说谎粉饰太平,他亦做不到。
晏阳生脑子发懵。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北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不会吧!这可是司望北啊!崇明门唯一的高岭之花!可望不可即!可远观不可亵玩!
晏阳生思绪炸了,脑子里全是一些震惊到没有营养的话。
这些纷杂的念头让他无力思考,许久之后,这些念头汇聚成一句话。
靠,北哥喜欢他。
见晏阳生许久没说话,司望北敛眸,藏起眼中的失落。
“你若厌烦我,待你身子好些,我便寻童飞跃照顾你。”司望北压下心中烦闷苦涩,轻声道。
童飞跃对晏阳生极好,但总归大大咧咧,恐怕照顾不好现在的晏阳生。
若是少年一刻也不愿见他,找易永宁来也未尝不可,易永宁总归比其他人细心许多。
怎么就到厌烦这一步了?晏阳生下意识摇头:“我没有厌烦北哥你。”
说完,晏阳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这话好像在暗示北哥他也喜欢北哥。
“我现在脑子有点乱,北哥你让我自己冷静冷静行吗?”晏阳生是真的乱,他感觉自己一觉睡醒天翻地覆,跟世界末日差不多。
司望北温柔的将晏阳生抱到床上,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在门外,有事唤我。”
说罢,司望北便转身离开。
看着司望北落寞的背影,晏阳生感觉心头慌乱,连忙叫住他:“北哥,我真的不会厌弃你,你别胡思乱想,我就是一时间……”
“我明白。”
司望北没有回头,走出房间。
屋内就剩下晏阳生一个人,晏阳生痛苦的闭上眼睛,拉过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毁灭吧,这垃圾世界!
*
应不染房间。
昨夜他做了一个梦。
醒来修为从融合巅峰跌落至融合六层。
梦里,他自己将自己捆绑,求大师兄罚他,不要离开他。
大师兄罚了他。
他哭着求大师兄放过他,大师兄却一反常态,掐着他的腰……无论他怎么求饶都没用。
醒来后,他发现他竟然……
换了干净的衣物后,他惊觉自己修为跌落。
他的无情道。
破了。
那夜司望北说的是真的,他当真对大师兄动了私情。
从醒来到现在,应不染坐在那里一动未动,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做这样的梦,又怎么会破了无情道。
“叩叩。”
房门被敲响,应不染恍若初醒,调整好情绪去开门。
来人是青竹长老。
“院长叫你一个时辰后去他房内找他。”青竹长老只是个通知的工具人,他还要去通知司望北他们。
“知道了,多谢长老告知。”应不染说完,便想关门。
青竹敏锐的察觉不对,猛地拉住门框,目光严肃的盯着应不染:“你无情道破了?怎会一夜之间跌破四个小境界?”
应不染脸色一白:“青竹长老……”
“是谁破了你的无情道?”青竹脸色十分难看,应不染是长域门门主之子,从出生起就被寄予厚望,所有人都默认往后应不染会接手长域门。
一直以来,应不染在无情道这条路上走的极为顺畅,不出百年就能成为高阶修士。
可现在他的无情道却被人破了!
应不染摇头:“没有人,是我心性不坚。”
“胡说八道!”青竹怒喝,应不染心性如何他还能不知道吗?整个南明院的人谁不知道应不染心性极坚,是个前所未有的剑道天才?
“莫要告诉大师兄。”应不染知晓自己无法抚平青竹长老的怒火,只能哀求。
青竹恨铁不成钢:“什么时候了还想瞒着你大师兄?就算我不告诉他,他如今分神大圆满的修为,看破你跌落境界又有何难?”
应不染脸色更白:“我会避着他的。”
“你拿什么避?你以为院长只叫了你么?”青竹长老恨不得给应不染一巴掌,修为跌落脑子也没了吗?
应不染面无血色,无声的握紧了拳。
他没注意到,楼梯拐角处,一直有一抹松竹般的身影伫立。
*
柳重山刚与顾行知密谈结束,房门就被人敲响。
神识一扫,发觉是楼袭月,便将人放了进来。
“院长。”楼袭月恭敬的朝柳重山行了一礼。
“还没到时间,怎么先过来了。”柳重山落座,也让楼袭月坐:“不必拘谨,坐。”
楼袭月没有落座,站在原地看着柳重山:“弟子有一事相求。”
柳重山觉得有趣:“你还有事求我?”
“让应不染回南明院,莫让他搅和进这趟浑水。”楼袭月道。
“你知道我叫你们来是要说什么?”柳重山一直觉得楼袭月很聪明,也一直都很欣赏楼袭月。
但当他得知这些年来楼袭月一直隐藏修为,在小秘境中屠杀其余学院之人后,他便清楚,此子绝非善类。
如今他话还没说,楼袭月就猜到了他的意图,简直智多近妖,不得不令人提防。
楼袭月直言道:“弟子将半张藏宝图献于院长,院长召集大能共议,定是决议共同寻找乾坤镜碎片。而诸位大能与院长不想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只能选取本就知道秘密的人寻宝。”
柳重山神情莫名:“应不染无论修为还是秉性,在年轻一辈中都是佼佼者,他又是长域门的未来,我理应信任他交付他重要任务。”
“他的任务我来做,他现在需要休息。”楼袭月直视柳重山:“我知院长在意何事,若院长答应弟子请求,弟子可以告知院长,剩下半张藏宝图在何处。”
“你果然和妖魔道与周齐都有勾结!”
【二更】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们可以试着……交往
柳重山渡劫期威压瞬间压下,然而楼袭月却脸色都没变一下。
“院长何必恼怒,弟子从前所杀之人,不少也是院长的心头大患。算起来,弟子与院长不过互惠互利罢了。”
闻言,柳重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他冷脸盯着楼袭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楼袭月微微颔首:“还请院长成全。若是院长想按规矩办事,弟子也可向顾门主求情。顾门主欠弟子一个人情,应当会帮弟子。”
“拿行知威胁我?楼御星,你就不怕你走不出这个房门?”柳重山杀心渐起。
“院长德高望重,怎会对弟子下杀手?”楼袭月看着柳重山,似笑非笑:“互惠互利,弟子愿做院长马前卒,替院长铲除阻碍。”
柳重山冷笑:“我凭什么相信你?”
楼袭月浅笑吟吟:“不必信,于院长有利即可。”
*
“我会转告阳生,多谢长老相告。”
司望北伫立于门口,朝青竹长老行礼送别。
青竹长老却未走,视线不经意扫过房门,轻叹了口气:“你们这群小年轻,一个两个都不叫人省心。日后风浪渐起,前路难寻。”
“多谢长老指点。前路风雨飘摇,弟子也愿用身躯踏平险阻。有幸得救苍生,不枉年少一场。”司望北恭敬行礼,谦逊有度。
青竹神情微动,欲要转身,又犹豫提醒:“此去深入江湖,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晏阳生。”
司望北问:“长老所说的任何人,指日后同行之人,还是旁的什么人?”
“我也不知,你便当我胡说八道吧。”青竹长老拂袖而去,似有千言万语不得言语。
司望北又在门口站了许久,眼看时间差不多,他才敲响了晏阳生的门。
“阳生,我可以进来吗?”
躺在床上装死的晏阳生慢吞吞掀开被子,看着门上倒映的司望北影子,心中愁绪万千。
为什么北哥总是这么好,就连每次进他屋子都要敲门等他同意。
有时候哪怕门是开着的,北哥也会敲门询问是否可以进屋。
这样把君子端方刻进骨子里的人,这么皎洁无瑕如同天上明月的人,怎么会喜欢他啊?
屋外司望北没听到晏阳生回答,又问了一遍:“阳生?你醒着么?”
“北哥你进来吧。”晏阳生硬着头皮开口。
刚才司望北和青竹长老的谈话他都听到了,无论他现在再怎么不想和北哥面对面相处,他也必须去见院长。
司望北推开房间门却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自己能走吗?”
晏阳生尝试着下地。
啪叽。
摔地上了。
为什么他还腿软!昨晚上不是什么都没干吗!他体力什么时候变这么差了!
晏阳生心中暴怒,司望北已经将他打横抱起,熟悉的清冽冷香窜进他的鼻子,晏阳生没忍住吸了吸鼻子。
真好闻。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晏阳生又想死了。
他在想什么?他为什么像个变态?还有北哥为什么公主抱他?其实稍微扶一扶就好了!
“北哥,你要这么把我抱去院长那里吗?”晏阳生硬着头皮问,手指不自觉的抓紧司望北的衣裳。
“你身子不适,院长会谅解,不会责备你无礼。”司望北耐心解释。
晏阳生欲哭无泪,他根本就不是说失礼的问题,而是公主抱啊!
“北哥,你要不然还是扶着我去吧?”晏阳生目光恳求,他总感觉被公主抱怪怪的,他又不是小姑娘。
再三确认晏阳生能站稳,司望北才将人放在地上,揽着少年柔韧的腰肢,让少年将全身重量压在他身上。
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少年轻飘飘的,像没有重量的羽毛,随时可能飞走。
晏阳生垂眸看着自己腰上骨节分明的大手,不自在的吞咽口水。
以前没觉得,现在怎么感觉北哥手这么大,一个巴掌快赶上他半个腰了。
而且……北哥什么时候手这么滚烫了?他感觉自己隔着衣裳都要被烫昏过去。
“北哥,要不然我还是自己爬过去吧。”晏阳生咬唇纠结半天,露出一抹苦笑。
其实爬过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有点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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