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提了提裤腰带,厌烦的一脚将农妇踹飞:“生了孩子的女人果然松的很,老子都没玩高兴,还说有点姿色,真是晦气。”
他这一脚没有留力,农妇被他踹到墙上,土墙被农妇的身体砸出一个大窟窿,农妇如同断线风筝一样摔在泥泞的院子里。
临死前,农妇的视线还紧紧落在她的孩子身上。
她到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小牧童哭的厉害,魔修随便一挥手,就将小牧童的木棍打飞。
下一刻,魔修抓住了小牧童的头发,拖拽着拉到自己眼前:“得有七八岁了吧?啧,脑髓不够嫩,生吃应该不行了,得烤一烤。”
说着,魔修点燃一把火,将小牧童丢进烈火之中。
“娘……呜呜呜……”
小牧童尖叫哭泣,烈火却距离他越来越近。
千钧一发之际,一条水龙从远处飞来,浇灭一屋子的火。
与此同时,水蓝色流光抵达此处,小牧童落入一个温暖干净的怀抱。
“大哥哥?”小牧童愣怔的看着晏阳生,突然嚎啕大哭:“大哥哥……我爹娘死了,我爹娘死了!”
晏阳生看到一地狼藉,又看到死了还衣衫不整的农妇,从须弥戒中取出一块毯子递给小牧童:“去给你娘盖上。”
小牧童哭着抱着毯子,跌跌撞撞的跑向自己的娘亲。
魔修看到晏阳生出现,又看向远处的天边,感觉有些纳闷:“劫云没散呐,你不是渡劫那个人?”
晏阳生瞬间明白,这些魔修是冲他来的。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魔修注意到晏阳生还拿着乾坤镜碎片,但他也没见过乾坤镜碎片长什么样,一时间不太确定。
晏阳生对那魔修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我拿的东西,就看你有没有命取。”
魔修意识到不妙,下一刻,他的身体已经被彻底贯穿。
怎么可能……这不过就是个金丹期修士……他分明也是……金丹期……
完全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的魔修,已经魂归天际。
晏阳生握紧了手中的乾坤镜碎片,眸色一片冰冷:“乾坤镜,冲我们来的。”
乾坤镜碎片无声的颤动。
在这一刻,它似乎与阳灵建立起了久违的链接。
这里的异样引起其他魔修的注意,很快,魔修就包围了这栋房子。
晏阳生从房子里走出去,见小牧童跪在他娘身边哭泣,他越过小牧童,走到门口,挥剑一划,剑气隔开数十个魔修。
“你是谁?”元婴期魔修看到晏阳生手里的乾坤镜碎片,眼底一片贪婪:“是乾坤镜碎片!”
晏阳生随手一抛,乾坤镜碎片便飞于空中悬浮不动。
元婴期魔修顾不上其他,立刻飞身想去抢夺乾坤镜碎片。
下一刻,滔天剑意落下,元婴期魔修仓皇躲避,却被晏阳生一脚踹在地上,撞出一个大坑。
乾坤镜碎片悬浮于他的头顶一丈(三米三)处,晏阳生持剑而立,看着面前乌泱泱几十个魔修,语气淡淡。
“想要乾坤镜,凭本事来取。”
“但我得告诫你们这群畜生。”
“今夜犯此村者,杀无赦!”
【二更】
第一百四十三章 老头子救命!
那个元婴期魔修从坑底爬起来,浑身狼狈。
他堂堂元婴期,却被一个金丹期修士打成这样,简直是耻辱!
而且这个金丹期的人族修士,还敢将乾坤镜碎片悬置于半空让他们取,根本就是要羞辱他们!
“都给我上!”
他话音落下,天溪处陡然劈下一声惊雷。
“轰隆——”
与此同时,晏阳生也动了。
雷声伴随着雨点落下,柳溪村这把绵延的火却没有灭。
刀光剑影中,血流成河。
隐隐还有村民痛苦的呜咽与悲鸣夹杂其中。
“当!”
不知周与元婴期魔修的刀激烈碰撞,晏阳生已经浑身染血。
他双眼猩红,浑身灵力爆开,生生斩断魔修的兵刃!
元婴期魔修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重重摔落在地。在他身边,躺了一地七零八落的魔修尸体。
“怪物……你是怪物……”元婴期魔修艰难的往后退缩,他的浑身筋脉竟然被震断,元婴也出现了裂痕。
晏阳生白皙的脸庞零星沾染着魔修们腥臭的血液,他提着不知周,一步步走近那个魔修。
魔修退无可退,只能惊慌的看着晏阳生。
晏阳生面无表情,仿佛是地狱里爬到人间的恶鬼。
他无声的举剑,似要将这人间的恶鬼一并带到地狱中去。
剑光闪过,魔修元婴碎裂,不甘的咽气。
晏阳生虚虚抬手,乾坤镜碎片飞入他的手中。
天溪处的雷劫暂歇。
他顺着天溪的方向看去,渐渐地,瞳孔中倒映出如青竹般的身影。
那身影极快的抵达他面前,沉默的看着一地尸体与满村狼藉。
“北哥。”
晏阳生看着司望北,不知周被收入体内。
他表情有些迷茫,似乎是想不明白。
“他们为什么要杀普通人?柳溪村的人分明什么都没做错。”
对柳溪村的人而言,今夜不过是短短人生中最为普通平常的一夜,本可以和每一个普通平常的夜晚一样,却遭遇灭顶之灾。
这些魔修想要得到的分明就是乾坤镜碎片,为什么还要对无辜之人下手?他分明就在天溪那里,为什么魔修不过去?
司望北轻轻抬手,擦去晏阳生脸上的血迹:“抱歉,我来迟了。”
晏阳生抓住司望北的手,眸子里似乎只剩下他的倒影。
下一刻,晏阳生猛地用力,将司望北拖拽到自己身前,单手按住司望北的后脑勺,踮起脚尖仰着脖子,近乎凶狠的吻了上去。
他胸口很闷,想要发泄,却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在小秘境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修真界残忍无情,随时可能会丧命。
但他想不明白,这些村民不过就是普通人,为何要承受修士的无妄之灾。
到底为什么。
分明他们大多数人这辈子都没离开过柳溪村,没离开过赤地城,更没见过几个修道之人,就要为所谓的至宝而丢掉性命。
司望北清晰的感受到少年的迷茫与无助,闭上眼,双手动作温柔的将少年揽入怀中。
他们在烈火与暴雨中接吻,于悲凉的凄鸣中相拥,无声的宣泄世道不公,命运凉薄。
天溪处再次传来雷声。
晏阳生缓缓拉开与司望北的距离,又痛苦的紧紧抱住司望北。
“北哥……”
司望北轻轻抚摸晏阳生的头,低声道:“犯错之人才需自责忏悔,你已经为他们报仇了,无需自责。”
他不断的安慰晏阳生,又悄无声息的替晏阳生抚平体内暴动的灵力。
司望北淡然抬眸,视线看向村口处,眼底一片寒色。
几个瞬息后,几十个魔修抵达。
这些魔修为首的是两个合体期,还有几个元婴期紧随其后,剩下的都是一些金丹期以下魔修。
晏阳生缓缓离开司望北的怀抱,看向这些魔修,发现魔修们都盯着他手里的乾坤镜碎片。
“大麻烦啊北哥。”晏阳生调整好情绪,他不能再悲伤。
“能收起来吗?”司望北问。
晏阳生撇撇嘴:“能收起来早收起来了,这玩意放不进须弥戒里,就离谱。”
不然刚才他干嘛装那个逼?他也很怕万一他一个失手,这玩意就被魔修抢走了!
“现在渡劫这个,看阵仗有点像大师兄。”晏阳生小声的絮絮叨叨:“北哥,咱俩能撑到大师兄渡劫完吗?”
司望北衡量了一下双方战力,他不是个喜欢装逼的人,在很多时候都会冷静的对事情做出判断。
比如现在司望北就很冷静。
“不太能。”
两个合体期魔修,他与晏阳生能撑上一盏茶就不错了,根本等不到楼袭月渡劫完。
为首的那个合体期魔修把两人的话都听的清清楚楚。
“既然知道自己守不住,就识相点把乾坤镜碎片交出来!”
合体期魔修说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晏阳生他们主动交,能留个全尸。
如果晏阳生不想交,那他们就直接动手抢,晏阳生两人全尸都没有。
晏阳生扯了扯嘴角,露出标准的八颗大白牙:“如果是一群元婴期,我们还会考虑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可你们是两个合体期,真的打不过。”
合体期魔修自信一笑:“小子,有自知之明就好。”
“所以我觉得吧……”晏阳生掏出传送符扔过去:“搞个召唤兽比较稳妥。”
魔修们:???
什么召唤兽?这小子是个驯兽师吗?
传送符白光大作,晏阳生扯开嗓子嚎叫:“老头子救命!”
司望北呼吸一窒,有些紧张:“叫的谁?”
晏阳生理所当然:“当然是咱师父啊。”
“哦。”司望北暗暗松了口气。
下一刻,顾行知人未到,磅礴剑气已至。
只一剑,除了那两个合体期魔修,悉数被斩,那几个元婴期甚至来不及脱壳,元婴就已经破裂。
顾行知的身影在剑光后出现,他负手而立,站在自己的弟子身前,直面那两个吐血的合体期魔修,眉头微蹙。
“魔修?”
“青鸿剑……你是南明院顾万里!”
两个魔修对视一眼,默契的打算直接逃跑。
然而顾行知压根不给这两人机会,一剑出,直取二人狗命。
“老头子太帅了!”晏阳生毫不吝啬自己对顾行知的夸赞。
顾行知转身看向两人,见晏阳生浑身是血,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都是金丹期,怎么你就这么狼狈?”
说罢,顾行知注意到晏阳生手里拿着的东西。
“你们找到乾坤镜碎片了?”
【三更!!!】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就是条狗我能怎么办呢
晏阳生将这段时间的经历简单概括了一下,顾行知听完后,沉吟片刻道:“不错,成长了。”
“憋半天老头子你就说出这么几个字?”晏阳生无语,他还以为顾行知能说出点什么高深莫测的话来呢。
顾行知懒得搭理晏阳生,问正事:“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乾坤镜碎片?”
晏阳生直接把乾坤镜碎片往顾行知面前一递:“来都来了,老头子你就带走呗,拿回去给院长。”
这玩意不能放进储物戒里,随身携带跟定时炸弹有什么区别?
与其他自己带在身上,不断给自己惹麻烦,不如趁早交给柳重山。
好赖柳重山是渡劫期大能,这世上是他对手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此物由柳重山保管比较妥当。
顾行知怎么会不知这个道理,但他却没伸手接。
“老头子?”晏阳生困惑的看着顾行知,似乎不解顾行知为何不接。
“还是你拿着吧。”顾行知道。
晏阳生懵逼:“我拿着?你确定?”
顾行知对上晏阳生的视线,轻叹一口气后,还是伸手接过了碎片:“算了,我拿着吧。”
“师父不打算交给院长?”司望北敏锐的察觉到顾行知话里的意思。
“倒也不是。”顾行知苦笑了下:“南明院这段时间有些乱,无数双眼睛盯着师兄。”
黑旗的人知道是柳重山挑头寻宝,自然将关注的重心放在柳重山身上。
一旦他将乾坤镜碎片带回南明院交给柳重山,黑旗的人必然会对柳重山动手夺宝。
可这东西堂而皇之的放在晏阳生这里,无异于是给晏阳生招致灾祸。
晏阳生犹豫了下:“院长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毕竟院长这么强,南明院的叛徒再多,那到底也是院长的地盘。
“未来之事,谁都说不好。”顾行知说罢,深深看了两人一眼:“无论何时,照顾好自己,活着回来。”
眼看顾行知要走,晏阳生连忙拦下:“师父,咱们都这么久没见了,聊聊再走呗。”
顾行知见晏阳生这德行,一时竟然感慨万千。
怎么这小子出江湖这么久,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是不是无论经历什么事,他都永远是这副少年心性?
“大师姐他们现在过的好吗?”晏阳生问。
“我女儿我自然照顾的很好。”顾行知故意逗弄晏阳生。
果不其然,晏阳生有点急:“我是说老童他们。”
他当然知道大师姐不可能过不好,毕竟老头子可是大师姐亲爹。
他在意的是,他们都离开了南明院,老童会不会被欺负。
“童驰这小子,修炼很是刻苦。你们都不在南明院,他一个男修也不便太过叨扰清欢和苏糖,最近倒是和方添源走的很近。”顾行知道。
司望北意味不明道:“师父似乎格外关注飞跃。”
在以前,顾行知的心思大多都放在他们几个天赋高的弟子身上,鲜少会花这么多精力关注童飞跃他们这些弟子。
顾行知神情微变,看着司望北,笑容有些苦涩:“就属你聪明。”
“师父,北哥,你俩在说什么呢?”晏阳生歪着脑袋,感觉有点听不太懂,为什么师父突然就夸起北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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