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啊,苏联笑话永不过时。
迪克当然知道蝙蝠侠去外太空打外星人的事。
在离开之前,蝙蝠侠还和夜翼通讯,让他注意着点哥谭、阿卡姆、以及侏隼鸟。
而现在……
迪克安详地想:蝙蝠侠是对的。
他离开地球去打外星人之前,肯定预料到西奥多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但恐怕就连蝙蝠侠也没想到,侏隼鸟能把事态推进到如此离谱的地步吧!
摇了摇头,夜翼诚恳地主动摊牌。
“兄弟,你们应该猜到了,B让我看着点哥谭。”
在场三人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开什么玩笑,这个问题很好解决的好吗。
只要放出西奥多,故技重施——
“那你也应该猜到了,夜翼。”侏隼鸟降下后车窗的玻璃,微笑着伸手按住夜翼的脉搏,“你现在被我绑架了,只能同流合污。”
这一瞬间,侏隼鸟和夜翼,家族中最大的和最小的两只蓝色调小鸟四目相对。
大蓝鸟眼中闪烁着快乐的光芒,你再不会见到如此积极主动的人质。
“太好了,那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对不起了B。
没能完成他临走前留下的任务,夜翼真的很抱歉。
但迪克可是被绑架了啊!
第75章
父爱无疆。
此时的阿卡姆, 风平浪静,又是超反们被关押的平凡一天。所有阿卡姆的忠实住户们,尚未预感到一场席卷全院上下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他们正在聚众嘲笑黑面具。
这是阿卡姆的老传统了:一旦有人越狱成功, 此人将会成为所有室友的诅咒目标,各种违禁词汇将添油加醋地飞向幸运儿的屁股和脑袋。
而一旦有人越狱失败,或者在蝙蝠侠手里倒了大霉,该用户将第一时间成为室友们的团建对象。
没看见小丑都已经插上呼吸机,依然成为了阿卡姆近期的笑话之王吗。
而现在, 这顶桂冠终于从小丑脑袋上摘下,降落在最近阿卡姆里最倒霉的反派住户——黑面具头顶。
“我想没人为黑面具感到遗憾。”毒藤女在她的椅子(备注:纯金属材质)上换了一个曼妙的坐姿, “一个负责任的父亲, 是男人一生能得到的最大财富。”
双面人魔鬼般的半张脸上, 挂着癫狂的笑容。他托举空气, 仿佛手里正捏着一只高脚酒杯,和墙上贴着的布鲁斯·韦恩海报碰杯。
“谁说不是呢, 一个破棺而出的、活生生的父亲!我的老朋友听到这个消息后都要忍不住痛哭流涕。”
谜语人则忽然转身,看向自己旧日的搭档。
“企鹅人,你为什么不说话?”
胖墩墩的男人按住鼻梁上的单片眼镜, 表情很不好看:“都闭嘴, 我很确信这里有什么动静……”
哈莉的一声尖叫打破了愉快的平静:“当然有动静, 你们没听到吗,那是我的小布丁的心跳声!”
在她隔壁,小丑的心电监测仪器正不断地发出滴滴声。
急冻人从病房里爬起来,饱含期待地把防护服面罩贴上玻璃:“小丑要死了?我今天能看见他的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吗?”
此言一出,整个阿卡姆顿时陷入一片欢乐的海洋。
直到……
“真不知道你们在高兴什么。”谜语人烦躁地一挥手杖, “那是小丑在敲摩斯密码。你们没听出来吗, 他在说‘HAHAHAHAHAHA!’”
所有人:“……”
这场热闹欢腾的派对, 黑面具注定无缘参加。
在老西恩尼斯的全力支持下,黑面具被以最严格的待遇,关进了小丑曾经呆过的那间病房,跟从前的病友们根本不在一个楼层。
24小时束缚衣守护、一天三顿镇定类药物、每天一百二十美元的餐标、整间病房里除了软垫和老西恩尼斯的棺材板外,你将看不到第三样事物。
不过,这样悲惨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
坏消息:黑面具的待遇没有得到提升。
好消息:病友们的待遇同样下降了!
在控制住了黑面具以后,老西恩尼斯马不停蹄地向阿卡姆捐献巨资,只为了加强对于阿卡姆的防护。
在哥谭发行量最大的报纸采访上,他这样说道。
“我是一个失败的父亲,没能成功教育我的儿子。为了弥补曾经发生的过失,我将把我财产的三分之一,全部赠予阿卡姆,用于加固他们的防御工程建设。”
“我相信,那些防弹玻璃、电击枪、药物还有束缚衣,将代替我陪在我的儿子身边。我也衷心地希望,他愿意签收这份迟来的父爱。”
这是多么无私的父爱!
大爱无疆。
但砸下的金钱落地有声,并且必有回响。
据说当天,四肢被捆紧,在束缚衣里被包扎得像个虫蛹似的黑面具,是用嘴把头版报纸给撕碎的。
得知老西恩尼斯给精神病院投资的消息,超反们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
当天夜里,老西恩尼斯在八小时内共遭遇十六次刺杀,平均每半小时一起。
而本应该在特殊病房休息的黑面具,仅仅花了十二小时时间,就走通了先前一直没获得批准的律师探视的全部流程。
顾问律师来自企鹅人的友情提供。
黑面具阴沉地坐在扶手椅上,感受着四肢久违的自由。
“给我一个方案,让我能从现在这见鬼的境地里摆脱出来。”
律师托了托自己的眼镜:“理论上,最挑不出错误的方式,是您重新获得一份新的精神检测报告结果……”
黑面具不等他说完就立刻打断:“那他妈的就现在安排!”
律师沉默了一下,提示这位坐牢期间脾气暴躁指数又上升一个等级的黑老大:“安排检查,需要先获得您监护人的签名。”
黑面具沉默。
无需透过那个恐怖的面具,律师也能猜想到,面具之后的脸色是何等可怕。
“我也不建议您重新做检查。毕竟,咳。”律师委婉地使用着措辞,“以您和您监护人的关系,他很有可能宣称您在做精神检测时,主动吞食肠镜仪器而导致噎死……”
这种使人“被自杀”的事,根本不用律师讲给黑面具听。
作为一个拷问专家,黑面具自己就是各种老手。
黑面具冷厉地看向律师:“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向我宣布他胜利的消息?”
律师笑了笑,拆开手中的牛皮纸袋。
“不,实际上,我的老板为您提供了两个方案。”
“第一个,您可以……”
看清白纸上墨印的铅字时,哪怕是最擅长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律师讼棍,都不由得磕巴了一下。
“呃,您可以宣称老西恩尼斯先生是您的儿子,只是整容成了您父亲的样子。”
完整读出这句话的一刻,律师心中充满了对于职业生涯的怀疑。
看看,老板给出的什么狗屁建议?
但转念一想,律师又心安理得了。
没什么办不到的,反正这里是哥谭。
黑面具当惯了老大,还没进化出律师那样对老板放的屁也吹捧为仙音的本领。
他咆哮着抡起带着手铐的双手,砸在硅胶桌面上。
“你为什么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好吧。”律师清了清嗓子,“那么我这里还有第二条提议。”
“说。”
“您考虑过,拨打蝙蝠侠报警热线吗?”
黑面具:“……”
如果企鹅人不是付出极大代价才换来这次会面,他甚至要怀疑这是企鹅人精心设计好的一场嘲笑。
“很好,好极了。”黑面具磨着牙齿发出恐怖的笑声,“我父亲的照片登上了日报头条,他该死的大头飘扬在哥谭的大街小巷,落进每一条臭水沟了,而你认为蝙蝠侠会看不到?”
“这个嘛……”
律师搓了搓手掌,十分严谨地给出回答:“考虑到蝙蝠是夜行动物,而老西恩尼斯先生发布的消息在‘日’报上,他确实有可能没看到。”
不等黑面具对这个冷笑话给出爆炸性的反应,律师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走到窗边说了几句,就猛地抬起头来。
透过隔音玻璃,黑面具只看见了律师露出惊骇的表情。
五分钟后,律师带着奇异的眼神,捡起椅子上的档案袋,和黑面具道别。
黑面具眯起眼睛:“这就是你的服务态度?”
“我很抱歉,先生,但这两个方案,我的老板决定自己征用了。”
律师用做梦似的语气说道:“您一定想不到,就在刚才,我老板死而复生的新鲜父亲,对阿卡姆提出了监护人申请……”
第76章
这谁能想到呢。
企鹅人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此刻, 他正坐在在阿卡姆精神病院临时腾出来的会议室里。哥谭市政刚刚在这里组成了一个简易听证庭。
而眼前呈现出的一切,都和他之前听说的、关于黑面具是怎么多了个父亲的情报内容如此相似。
企鹅人可以拿自己的冰山酒店发誓,他甚至听到几个官员在窃窃私语。
“眼前看到的景象, 让我感觉好像刚刚发生在上周一样。”
“老兄,有没有可能那确实就发生在上周?我们才以同样的规格和场面,通过了老西恩尼斯对他儿子的监护协议。”
是的,没错,就是这个。
企鹅人怎么都想不通, 为什么在黑面具之后,第二个遭殃的会是自己?
身为整个阿卡姆精神病院中最具有卓越见识的一员, 企鹅人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 第一时间推断出了黑面具混乱而纠葛的家庭关系。
已知, 侏隼鸟是黑面具的儿子。
老西恩尼斯和黑面具的关系为父子。
所以, 当黑面具的笑话传遍整个阿卡姆时,企鹅人瞬间得出了一个大胆而智慧的推理:
或许, 并不是老西恩尼斯从棺材里爬出,死而复生。
而是黑面具的儿子李代桃僵,把身份篡改成了他的祖父!
这条珍贵的情报, 企鹅人至今尚未说给任何人知晓。
因为他还没想好, 要拿它卖出一个怎样的天价。
只在黑面具遭遇灭顶之灾时, 看在和老对头多年以来的过节的份上,企鹅人以此为根据,为黑面具提供了一个可行性计划。
但企鹅人万万没有料到,救援黑面具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一模一样的遭遇, 居然就已经复制粘贴到自己头上了!
居然如此。
怎会如此?!
现在, 该让企鹅人亲身验证自己的推理了。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爹, 究竟是不是一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儿子?
好消息:黑面具没享受到的计划,可以直接原封不动地拿给企鹅人本人使用。
由此可见,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企鹅人抬起头来,单片眼镜后的眼珠正咕噜噜地转动着。
他那传说中因淋雨得肺炎而死,现在却活生生站在眼前的父亲,此时正手持一把和企鹅人几乎一模一样的黑伞,微笑着坐在他的对面。
企鹅人幼年丧父,他对自己父亲的印象,几乎全来自于母亲的叙述。
但企鹅人很确定,即使他的父亲复活,也绝不会挂着这样的表情。
该怎么形容那个神态呢?
据说,企鹅这个物种,本身就有着偷蛋的习俗。
没能养育自己亲生儿子的雄性企鹅,会趁着其他企鹅夫妇睡着的时候,把对方还在孵化中的幼崽抢来,安顿在自己的脚面上。
而现在,他的“父亲”脸上露出的神气,就像是刚刚偷到了一颗新鲜的企鹅蛋。
企鹅人便是那颗无辜被偷的企鹅蛋!
这是光明正大的挑衅、不加遮掩的示威、光天化日之下的叫板。
老科波特嘲讽弯曲的嘴角,仿佛是一声明晃晃的嘲笑。
他好像在对企鹅人说:你知道我是个假货,我也知道我是个假货。但你无力为自己辩解发声,就和那么多年来,在你手下无力为自己发声的普通人一样。
如果黑面具就在现场,想必会大呼一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多么该死的眼熟!
比如说,对于老科波特这些年为什么明明没死,却被当成死人的解释,简直是如出一辙的离谱。
律师对此的说法是:老科波特先生当年不幸患上了梦游症。
某一日,他在梦中误以为自己变成了一只企鹅,再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依偎正在科波特家族温暖的壁炉旁。
一瞬间,老科波特先生心中充斥着对南极融化的巨大的恐慌感,于是连夜制造出自己已经死亡的假象,当晚跳上一艘前往南极的游轮,从此和企鹅们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直到又一天,超人路过南极时,身上不慎掉落下一张报纸,报纸首页上就印着企鹅人的照片。
老科伯特先生阅读了报纸后,如梦初醒,对于儿子长大后的堕落,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他反省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认为自己应该痛改前非,担负起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
于是,老科波特先生历经千难万险,千里迢迢地返回哥谭,只为了获得儿子的监护权,重新陪伴心爱的儿子长大。
这个故事开头抓人眼球,中间荒诞离奇,结尾又不失浪子回头的温馨合家欢。故事中间甚至出现了超人,非常贴合当下民众们推崇超级英雄的政治正确。
然而,对于律师这番催人泪下的讲述,企鹅人只有一个字要说。
——呸!
能让满座市政官员都微笑点头,而不是露出“这他妈都行”的表情,一听就知道没少给在座的各位塞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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