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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尤斐回答，海德曼就说：“造神！他们会选择用来造神！”
“神明是不死的，那些伟大只是被迫沉睡了，只要有足够的力量、魔力、生命力、灵魂……神明会再度复苏的。”
海德曼的声音有些尖锐走调，情绪异样，“如果说王室不允许技术推广，是想要维持王室的威势，那么神殿以及□□徒试图掌握这项技术以召唤神明和魔鬼，则是彻底让各国在明面上放弃了这项技术。”
尤斐听后万分不理解：“难道不该是彻底清理教会吗？”
伊斯汀语气温和地回答：“清理大学者更简单。”
尤斐：“……”
好家伙，是他狭隘了，的确，解决问题很麻烦，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太简单了！
尤斐长出一口气，原来如此，怪不得大学者完蛋了。
大学者的新技术可以造神，得罪了正规教会和□□徒；他想将新技术推广给平民，又得罪了王室和贵族阶层；甚至他的新技术可以使普通民众使用能量风暴的力量，还变向得罪了掌握魔法的魔法师阶层！因为魔法师有特权！
“不，应该有人能从中得利。”尤斐沉思了一会，缓缓道：“那些因为新技术而崛起的新兴商人、新贵族们应该支持大学者。”
伊斯汀叹了口气：“是的，他们的确支持大学者，为此斯兰帝国变成了斯兰联邦。”
尤斐：“……”
贝米公主小声嘀咕起来：“我要是国王，肯定第一个杀大学者。”
尤斐听后有些懵逼，他上次玩游戏是不是没带脑子？这搞得太莽、太快、太乱了！简直是不顾一切地胡来啊！！
历史书不是写了王莽新政的下场了吗？王莽新政都是超脱时代的好政策，可是不符合当前社会发展规律，脱离了实际情况，在封建社会搞公有制，那不是找死吗？
尤斐试探着问伊斯汀：“……大学者没有搞教育吗？”
思想政治呢？光顾着搞技术，难道没有做最重要的思想政治教育吗？
伊斯汀面色古怪，他轻声道：“有的，他建立了一个叫原上草的学习会，身边跟随着很多学生学习，但在大学者死后，各国都掌握着大学者的学生名单，按照名单上追杀，现在他们大多都死了。”
尤斐的表情很微妙：“都死了啊……”顿了顿，他若有所思地看伊斯汀，“我倒是觉得活下来了很多。”
伊斯汀爽快地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我这些年在外面和各国搞走私合作，时不时都能看到某些熟悉的符号，他们偶尔会利用西风团的渠道，我发现后帮忙遮掩了一下，但我没主动联系过他们，他们也不会来找我。”
顿了顿，伊斯汀耸肩，“可能在他们眼中，我是叛徒。”
贝米公主下意识地说：“叛徒？什么意思？”
伊斯汀无奈地笑了笑：“因为我将你母亲彤嫁给了你父亲。”、
贝米公主沉默了。
“没办法啊，我身上也有不小的麻烦，总要努力一下。”
伊斯汀这么说着，他看向尤斐。
尤斐先是一愣，跟着反应过来，哦，这说的是银行里的钱吧。
他想了想，含蓄地说：“就说银行破产清算，以前的账户不算数了。”
伊斯汀：“……”
这下轮到伊斯汀震惊了，尤斐这小子可比大学者狼灭多了，直接翻脸不承认了？
“那可是一大笔钱！！”
“嗯，以后就充公，用来开通道了。”
伊斯汀觉得眼前一阵眩晕，他明白尤斐的意思，这说的是用那笔钱开能量通道，不用再吸取海上的旧神残渣，省的再出现海洋之战这种破事。
伊斯汀是真的急了：“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钱在我这里，我只是拿不出来，但我是守门人……”
尤斐奇怪地看着伊斯汀：“被海神吃了啊。”
现成的背锅侠，多好啊。
“那海神呢？”
“被中继站的塔灵吃了。”
“那中继站呢？”
“吃了足够的能量，张开翅膀飞走了。”
伊斯汀双手捂脸，海德曼心累地提醒尤斐：“有种魔法，叫预言魔法……”
尤斐哑然。
谢尔倒是想到了什么，他看了尤斐一眼，欲言又止。
尤斐敏锐地捕捉到了谢尔的神情：“你想说什么？”
谢尔含蓄地表示：“一般王室都有规避预言和占卜类魔法的手段。”
尤斐冷不丁想到了迪伦。
他难得良心有点痛，不是吧？继续让倒霉蛋迪伦当替身？
话说迪伦的确是他弟弟吧？可他却又是公爵夫人制作的炼金人偶，所以迪伦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船来了。”贝米公主将妹妹留下来的手链戴在手上，她抹了把脸，“上船再说吧。”
随着贝米公主的话音落下，很远的海面和天边，隐隐出现了一艘船，很快海面上窜出诸多涟漪，有鱼群冲了过来。
正是海丰号上挂着的鱼骨风帆。
特里尼船长可谓是意气风发，他又可以开着海丰号出来浪了！他的鱼骨风帆又回到海丰号上啦！相对应的，红公主号完蛋了！哈哈哈哈真开心！
当然，暂代船长职责的人是大副亚伯，虽然特里尼曾是海丰号的船长，可谁让他输给贝米了呢。
此刻看着远处小小礁石岛上的几个人影，特里尼心里琢磨着，虽然不知道海洋之神的战争结果如何，但伊斯汀还活着，贝米公主也完好无损，那么西风团的内乱必然会平息。
西风团恢复正常，千岛海域一半以上的势力都会偃旗息鼓，有伊斯汀和卡特拉王室的盟约，这次千岛海域的独立之路恐怕要夭折了。
但经过此事，想必卡特拉国王也会意识到千岛海域和半岛本土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直接管理了。
独立不可能，但自治领呢？或者……
特里尼的目光落在海丰号上挂着的代表贝米公主的红公主旗帜。
来一个红公主总督也可以啊。
第86章
海丰号来到礁石小岛, 几个人总算回到船上了。
特里尼很有眼色，他将自己的船长室让给了伊斯汀。
伊斯汀意味深长地看特里尼一眼，看向身边的贝米公主：“贝米？你来下航行命令？”
贝米公主摇摇头，她形容憔悴狼狈, 暂时没心情处理船上的事。
“舅舅你来吧。”
伊斯汀宽慰外甥女：“你的红公主号毁了, 你的大副和船员还在等你振作起来，贝米, 你身边还有伙伴, 不是一个人。”
贝米公主扯了扯嘴角，先回船舱休息了。
伊斯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件大衣, 还拿出了个三角大檐帽戴在脑袋上，摇身一变, 暂时成了海丰号的船长。
尤斐打了个哈欠, 战斗了许久，他不仅饿了, 还倦了，想休息。
“那我也去休息了，醒来后我想吃大餐。”
伊斯汀摆摆手：“去休息吧，我会让人弄吃的。”
尤斐看向谢尔，谢尔起身跟着尤斐离开了。
海德曼没动, 而是留在了船长室，他拿出个黑色和金色编织而成的圆形镂空球，伊斯汀看到后说：“先等等, 我发点消息。”
他拿出了一个黑色箱子，打开箱子, 里面有个长条形装置和一排水晶球。
海德曼表情微微扭曲，他没好气地说：“若是大学者看到你这么分流留给你的传讯水晶, 肯定会骂你的。”
“不，他不会骂我，只会列举各种数据，用一大堆话砸死我。”
伊斯汀脸上流露出一丝怀念之色，他很快点亮了其中一颗水晶球。
“船长，情况怎么样？我这边接收到的消息太乱了，兰司汀说摄政长公主差点死在千岛海域，还说卡特拉王国内部发生了政变，千岛海域那边好像差点成为仪式场……”
水晶球那边传来了响尾蛇夫人的声音，正是西风团的另一位大船长。
伊斯汀言简意赅地下达了命令：“事情已经结束了，告诉兰司汀，准备好航道，三小时后我会过去。”
响尾蛇夫人的声音明显雀跃了很多：“您要出动？”
伊斯汀：“嗯，将我的芒果号开到开阔海域，会有人给你们开出港许可的。”
挂断了通讯，伊斯汀又连续点亮了三四个水晶球，最后一个水晶球联系的竟是卡特拉王国的内政大臣。
“我从海上回来了，希望陆地上平静些，您能做到吗？”
他的语气淡淡，带着一股无可比拟的威势，作为大海上的无冕之王，他的确有资格和国王平起平坐。
内政大臣的脸色看起来很难看，他干巴巴地回答：“我国不能取缔对于海洋的信仰，我们可是半岛和群岛国家！”
“原来群岛还在你们认可的版图中，我以为除了摄政长公主，你们已经不要了。”伊斯汀语带嘲讽，“你们不要了就给我吧，或者给贝米？反正肉都烂在了卡特拉里，对上神圣帝国也算有个交代，不是吗？”
内政大臣叹了口气：“陛下有意设立王太子一职。”
“谁来？这次出面的老五吗？他母亲那边的势力在这次变化中获得了巨大好处？顶替我成为新的韭菜了？算了，他是国王，这是他的国家，他想怎么做都行。”
伊斯汀垂眸，脸上再度闪过倦怠和厌烦之色，说出的话语却依旧犀利极了，“但诚如你所说，半岛和群岛间是海洋，而海上是我的地盘，我想怎么做都可以。”
挂了通讯，伊斯汀刚要松口气，就听面前的海德曼幽幽道：“真是威武霸气啊，伊尔。”
伊斯汀沉默了一下，也呵呵笑：“你这些年在各国转悠，光合作者就不下数百，到处都是你的身影，你也不比我差，罗亚。”
两个曾经非常熟稔的人互相装陌生人，现在终于不装了。
海德曼哼了一声，他激发了手里的镂空球，那镂空球消散在空气里，隐隐自成一体。
确定不会被人偷听后，海德曼眉目阴冷地盯着伊斯汀：“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这句话该我问你。”伊斯汀皱眉：“你不是一直跟在大学者身边吗？”
“不是的，当时大学者让我去神圣帝国办一件事，他说那个很重要，比他的生命还重要，我就去做了，等我处理完后再出来，白铃兰之谷的事已经传遍世界，我甚至没法联系过去的同学们，因为各国追杀者掌握了相关通讯信息。”
海德曼脸色难看极了，他叹息着说：“早年大学者让我将罗亚和海德曼两个身份切割开，我还觉得是多此一举，现在看来那位先生早就知道会发生类似的事。”
说到这里，海德曼看向伊斯汀，“纯白殿下真的和大学者有关系吗？他是大学者的后裔或者继承者吗？还是说，大学者并没有死，他只是……”
伊斯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现在开始，可以将他看做是大学者。”
海德曼眉头紧皱，他回忆这一路上和尤斐的谈话：“我觉得尤斐殿下不是大学者，他们的脾气和性格完全不一样。”
“说这些没意义，只要中继站的塔灵认可他，他就是大学者。”伊斯汀深吸一口气，脸上隐隐流露出一抹兴奋，“罗亚，还记得当年大学者说过什么吗？”
“我们需要时间，这正是我们最缺少的东西。”海德曼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而我们现在有了足够的时间，他又回来了。”伊斯汀轻笑起来，海蓝色的眼眸里仿佛掀起了万丈波澜，“老实说，我对大学者曾经的理想没太大兴趣，我之所以会成为守门人，纯粹是凑巧。”
海德曼默默点头。
据他了解，伊斯汀当年下海需要船，而大学者想要研究能量风暴，于是大学者出资搞了一条船，伊斯汀当船长，两人只是简单的合作关系，但是后来嘛……嘿，伊斯汀这小子就真香了。
“但当初大学者的死亡却给我带来了极大的麻烦，甚至彤为此……”伊斯汀抿唇，唇角却还是上挑着，似乎在笑，可海德曼知道这是伊斯汀生气的表现，“我想将当年瞎掺和的人全都弄死。”
海德曼面色古怪：“他们现在大多是你的客户吧？”
伊斯汀笑吟吟的：“是啊，养鱼多年，终于可以杀鱼吃了。”
“卡特拉给霜花那份防沉迷卷轴到底是什么？”海德曼探究地看着伊斯汀，“你是有意将纯白殿下引过来的？一切都是你策划好的？”
伊斯汀耸肩：“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说了，我只是守门人，贝娜编了一张网，在中继站塔灵用这张网抓捕零嘴时，我跟着一起抓点想要的东西，如此而已。”
“至于那份防沉迷卷轴……”伊斯汀迟疑了几秒才道：“贝娜之所以能支撑这么多年而不是早早身体衰竭而死，就是因为这个。”
“中继站的塔灵不能一直停留在贝娜体内，因为这个什么防沉迷，塔灵每隔八小时都必须脱离贝娜。”
伊斯汀耸肩，“神圣帝国这些年一直拐着弯想研究贝娜的状态，正好卡特拉国王装模作样地派人来和我说他顶不住压力了，想求我出个主意，我就将那份防沉迷放出去当诱饵，看谁会上钩。”
正好中继站塔灵要开启海洋之战，伊斯汀来者不拒，别人想死，他干嘛拦着？
而且看贝娜能活到现在，可见那份防沉迷的卷轴应该是正向的防护类物品，就算放出去也没关系。
至于道拉特的背叛……
“我虽然知道道拉特一直有野心想往上走，可我是真的没想到他居然蠢到相信贝娜、也就是塔灵的蛊惑，还真的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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