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是你下次再当着我的面先跟别人打招呼,我就不会吃醋的意思。”陆钧行板着一张脸,跟身边的人郑重声明。
林云笙笑着回头去看某位大醋精:“那我要是再遇到类似的情况要怎么做?”
这个问题倒是把陆钧行给问愣了,他摩挲着下巴,当即开始低头思考起来。
“比如你可以先悄悄用指尖勾一勾我的小拇指?”陆钧行又斟酌了一会儿自己的措词,最后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反正你只要让我觉得,在当下的那个场景里你还是最在乎我的,我就会很乖。”
他的占有欲太难拆解出什么具体的缘由,陆钧行觉得七分是自己的性格在捣鬼,三分要怪林云笙穿云破月地刺中一个十八岁少年的躯体。
林云笙太好了,好到陆钧行身上某些重要的部位,都极力渴望能裹进一个小小的林云笙,跟有自我意识似的跳动,再长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商标。
林云笙眨了眨眼睛,感觉这个回答意外的有些可爱。
他的舌尖舔过下嘴唇,伸手抚上陆钧行的大腿:“可是这样听着有点像是在偷情。”
“那就林老师就自己想办法来哄我好了。”陆钧行及时止住那只作怪的手,他对上手臂主人略带无辜的眼神之后,毫不客气地用牙齿磨了磨对方食指指节,以示惩戒。
林云笙看了一眼指关节上不深不浅,却足够惹人注目的红痕:“幼稚鬼。”
陆钧行笑而不语,熟门熟路地撕开臀膜的外包装,微微撩起林云笙的睡衣下摆,手忙脚乱间指腹不小心滑过年长者的臀峰,就看见他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林云笙只当陆钧行是故意的,微信对话框里的消息打到一半,偏头瞪了两眼伺机报复的身边人。
陆钧行既不伸冤也不反驳,反倒挑了挑眉,兀自享受着林云笙的视线,他抬手将裹附着精华的膜布贴了上去,虽然仍有些许褶皱,但跟第一次敷膜时相比已经好上太多。
林云笙的目光挪到对方的那处,发现陆钧行现在真是有出息,现在不仅沉得住气,还能分出兴致来打趣自己的敏感。
于是林云笙温声添了一把柴火:“宝贝,那你揉精华的时候记得用心点。”
陆钧行抚平臀膜的手一顿,来反应了。
[大家明天下班后有空吗?我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拿不准主意,听听大家的意见。很抱歉这段时间让你们担心了,想请你们吃一顿饭可以吗?]
林云笙把自己删了又打的消息递给陆钧行看:“你觉得这样子说怎么样?”
陆钧行:“……”
比刚刚乱撩人时讲的话生硬了一百倍不止。
“都行,”陆钧行觉得工作室的三位应该也见怪不怪了,“按照你自己舒服的方式来就好。”
结果林云笙消息发出去没过两秒,原本寂静的群聊里瞬间冒出来了三条消息。
老板是美女姐姐【不涨工资不改名版】:老板,是我们的工作室要倒闭了吗……
Vixerunt:公事私事?发消息的是本人?报一下身份证号码先。
奥特曼说要有光:对面的,我儿子什么语气发消息我清楚得很!电信诈骗犯法!你这个情形很严重,我现在就去找警察!
林云笙:“……”
林.:没倒闭。
林.:是私事。
林.:余州年终奖扣一百块钱。
奥特曼说要有光:?
Vixerunt:ok,但我明天下午有个外景棚拍,会尽快赶回来。
老板是美女姐姐【不涨工资不改名版】:我随时待命!任何时间都没问题!
见余州半天没回,林云笙难得忐忑,但他转念一想平时也不是没开过这种玩笑,又觉得以余州的性格不至于因为这点事情动气。
“林老师,你别太担心,大余他可能只是这会儿恰好没看手机。”陆钧行看时间差不多了,替林云笙撕下臀膜,他靠上床头背,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林云笙两手环着陆钧行的脖颈,上身紧贴着他的前胸,身形摇摇晃晃的。陆钧行的一只手正遵照着林云笙先前的挑衅,用心地帮他吸收皮肤上残留的精华。
“那你把你的手机解锁完了给我,”林云笙忽然想起来,“我要看你跟林暮南的聊天记录。”
陆钧行把手机塞进林云笙手里:“你直接按指纹就行。”
林云笙愣了愣:“你什么时候录入的?”
“就十八岁生日的那天早上,”陆钧行的目光不自然地偏头飘向别处,这是他瞒得诸多事情之一,“我醒来的时候你还在睡,我就试了一下。”
林云笙纳闷:“你那时候不是已经喝断片,忘记我有没有答应你的告白了吗?”
“我没想那么多。”陆钧行低眉垂眼,可怜巴巴的。
陆钧行给林暮南的备注甚至都没名字,只是“林云笙弟弟”,他们的聊天记录少得可怜,拢共就两次对话,林云笙的手指轻轻一划就到底了。
今天下午,林暮南发来一长串的微信消息,说是有人专门向他了解陆钧行小学时候的事情,听着应该是问过挺多人的了,要陆钧行当心,还为之前的威胁道了歉。
Lu:好的,谢谢。
“还满意吗?”陆钧行亲了一口林云笙的面颊。
林云笙没回话,他点开林暮南的微信朋友圈,近期发布的图片与配文可谓是丰富多彩,与自己的单调乏味截然不同。
林云笙扣住手机屏幕不让陆钧行看,他假装若无其事地抬起头,也不论理由,只说:“但我还是想把他删了。”
陆钧行目不转睛地盯着林云笙脸上的表情,呼吸一滞,心头冒出难以置信地兴奋——他的林老师好像在吃醋。
陆钧行的手搭上林云笙的腰胯:“删吧,现在可以删了。”
林云笙二话不说地调出“删除联系人”的页面,按下删除键。
这时,林云笙的手机震动,显示工作室的群里发来一条新消息。
他点开对话页面,发现余州打了一大段的小作文过来。
[林云笙,其实我自从听夏光说,你好不容易从精神病院出来时是她顺道接的你,心里就一直挺不是滋味的。
我是第一个参加芸生企划的人,你是第一个听我掏心掏肺讲那么多心事的人,还毫无保留地教我摄影,给了我很多帮助,我当时就觉得你这个兄弟我肯定要交。
这个群里我们说浅一点是职场上下级,除了小陆之外,说深一点我们一起喝过酒、骂过渣男、睡过上下床,你算我摄影路上的半个榜样。
虽然我业务能力或者心智,有很多方面确实都远远不如你,但我还是希望你以后可以多跟我们说说心里的事,憋着真的不好。
我嘴巴笨,说不来太好听的话,不知道你今天怎么忽然愿意开了这个口子,可真的还挺开心的,毕竟你这人待人接物的分寸感太难拿捏。
就,奥特曼说要有光!祝你找到绝世猛1,每天开开心心发大财!]
林云笙从头看到尾,心里要说没有一点动容肯定是骗人的。
余州能打出这番话是其一,但除此之外,还有他觉得自己在与陆钧行的恋爱里,好像真的在被他滋养,然后一点一点地朝更好的方向迈进。
但还没来得及等林云笙回复,他又看到有两条消息框弹了出来。
Lu:首先,林老师已经找到绝世猛1了。
Lu:其次,我也跟林老师一起喝过酒、一起骂过渣男,并且睡过一张床。
林云笙看完后哭笑不得:“宝贝,你跟余州说的是一回事吗?”
而微信群里属夏光的反应最快。
Vixerunt:你们俩睡过了!?
老板是美女姐姐【不涨工资不改名版】:你们俩在一起了!?!?
奥特曼说要有光:@Lu你居然是弯的!?!?!?
第75章
陆钧行的二模的成绩相较于之前的模拟考进步了快八十分,年段排名一跃而上,直接从垫底生蜕变为别班老师嘴里激人奋进的黑马。
但说实话,其实本班的老师与同学们并不意外陆钧行的进步。
班里的住校生就几个,陆钧行每天雷打不动第一个来教室开门,后面来的同学都能看见他听英语、背语文,政史两科轮着念。
文博中学上午第一节课下课有个需要去操场跑操的半小时课间,高三对此不做硬性要求,就让同学们自己安排时间。
大多数人会趴在桌子上补一会儿觉,有的人也会去教室外闲逛放松,勤快一点的就是去讲台上问老师题目。
陆钧行属于最后一项,大多问得也是数学和地理题,他不仅课间问,晚自习也问。
陆钧行起初不懂得题目太多,没好意思占用其他同学询问的时间,所以问完两题就会自觉地再排到队伍最末,中途还会重新验算一遍刚刚老师讲得步骤。
尤其数学老师,曾经在课上开玩笑说,自己现在一看到陆钧行抱着作业堵在他面前就害怕。
皇天不负有心人,虽然也有卷子偏简单的因素,但陆钧行第三次的模拟考成绩,终于达到了去年一本线的分数。
艺考生的名头放在哪个学校里都带着点“成绩差”的印象,更何况是已经成了名的艺考生。
当初,班上同学都以为陆钧行表演的艺考一结束就能放暑假了,哪里还用得上去管什么文化分,谁想到他不仅压根没去考表演,完了还回学校卷生卷死。
大家看陆钧行少年成名前途坦荡,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至于这么拼吗?
第二个问题:他该不会是有什么次抛精神体,一个累趴下了另一个轮着上岗学吧?
后来获得陆钧行本人辟谣,没有次抛精神体,但他确实有自己的能量补充剂。
哪怕不网购东西,陆钧行一周也还是会去两次的学校快递站,通常是周三和周日。
这两天的午休开始前,同学们都会看见他拿着EMS文件袋飞奔回自己的座位,然后撕开包装,低头开始看里面的东西。
闲下来的几个同学围成一圈小声讨论。
“学委之前还以为是什么独门复习资料,问过之后说是姐姐写给他的信。”
“不是亲姐姐吧?”一个女生急着用气音反驳,“他一边看信一边笑起来的样子好像是在谈恋爱啊!”
另一个男生附和:“写信本来就自带暧昧氛围啊,要是想图方便省事肯定就直接用手机联络了。”
语文老师倏地拉开窗帘,从靠走廊的窗户外探出一个头来:“真的假的?”
“卧槽!”有人当即被吓了一跳。
班长立刻抓起桌面上的笔:“呃,这条辅助线……”
往年,中央电影大学四月底就该公示各专业的录取学生了,但今年不知怎么的,播音和表演都能如期查询成绩,只有编导相关的专业一直被压到了五月底还迟迟没有动静。
一时间,网络上众说纷纭。
【估计就是今年的考生都不怎么样,中影没一个想收的。】
【那也不至于吧?之前只有导演专业出过先例,这次可是编导大类下的全部专业都没动静啊!】
【我有亲戚在电影局工作,讲了今年年底上头对电影的政|策会有大变。】
【不知道,网上不都传是学校编导老师内部出了派系矛盾吗?】
【坐等吃瓜+1】
直到五月二十三号,中影官方放出消息,明天中午十一点将公示今年的编导录取名单。
隔天上午的最后一节课,老师刚宣布放学,陆钧行就赶着跑到讲台边的收纳盒,从众多手机里找出了自己的那个。
陆钧行一路走回座位,两手在屏幕上飞速地输着什么数字,坐下后他的头抵着课桌,闷头捣鼓。
突然,教室最末排传来一声“哐当”巨响。
“我考上了!”陆钧行猛地从椅子上蹦起来,满脸兴奋地举着手机,班上同学从来没听他这样大声地喊过话。
当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齐齐向自己聚拢时,陆钧行才后知后觉地尴尬:“对不起,我就是太……”
“陆钧行牛逼!”
不知道是哪个男生发出一声起哄,紧接着女生们也爆发出了巨大的惊呼声,大半班的人都围了过来。
“这可是我们高三九班的大喜事!”坐在陆钧行前排的男生一把揽过他,“走走走,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饭,好好庆祝庆祝!”
隔壁班路过的同学被难得的动静吸引去了注意力,靠在窗户旁往教室里伸手,抓着人就问发生了什么事。
地理课代表的表情看着比陆钧行本人还激动:“我们班草考上中影导演系了!”
“靠!?”对方大惊,“听着有些厉害。”
“瞧不起谁呢!什么叫有些厉害啊?”课代表的同桌凑了过来。
“那可是我们国内最难考的传媒大学里最难考的专业!”
中影艺考合格证的含金量无人不知,加上班里同学走到哪都拉着别班朋友炫耀两句的大阵仗,这件事没一会儿就在整个年段里传开了。
“你当时考面试的时候有没有一排坐着的都是你认识的导演?”
平时陆钧行光是忙着平衡工作和学习就已经用光了精力,根本没有机会进入班上同学们的小圈子里。
“爽文男主!?”
他今天还是第一次被人群热络地簇拥在中间。
“然后你刚进考场就直接跟老熟人一样向考官打招呼,吓懵其他考生!”
陆钧行听着同班同学们七嘴八舌的想象,哭笑不得:“没有,我面试的时候可惨了……”
晚上九点,陆钧行回到寝室,他简单地冲了一个澡,坐到书桌前给林云笙写信。
[你好哇,林云笙。
见字如晤,我很想你。
你这几天在京都的工作还顺利吗?
我们学校再上一个星期的课也要放学生们回家自主复习了。
林老师,好希望你能快点忙完回来啊。
想抱你,想让你陪在我身边,想喝你的热牛奶(是字面意思,没有开黄|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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