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骄纵殿下27
国师面色凝重,他有些不甘心的继续掐指算,试图窥探朝棠的命格。
他有一刻眩晕,脸色也有些发白,良久才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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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朝棠无聊度日,直到启程回宫前他都没见过段言喻,当然,也没见过宋玉,他反倒心中有些怪怪的,难道真的是宋玉看上了国师不再打他主意了?
朝棠倒是有些不满,那他算什么,宋玉无聊时的消遣?果然宋玉就没把他看在眼里,迟早有一天他会让所有人知道他朝棠的厉害。
晃晃悠悠坐在马车上,朝棠懒洋洋的觑向外面,心里想着接下来怎么无聊度日。
父皇身体依旧康健,唉,什么时候他才能继承皇位啊。
只是朝棠都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就继承皇位,并且顺利到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地步。
皇室避暑回来已经将近中秋节,御膳房已经开始准备中秋国宴事宜,过完中秋一个半月,十月上旬就是万寿节。
如今边关算得上稳定,周围蛮夷皆来朝贡,启安帝已经有收拢兵权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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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中秋国宴,朝中三品以上大臣皆可携家眷来参加国宴,今年特开皇恩,七品以上官员皆可参加。
上好的白玉铺就的地面在灯火之下散发着温润的光,宫殿金顶红门,屋檐上雕刻的金龙栩栩如生,似要腾云驾雾而去。
殿内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磐,乐声悠扬,台基上点燃的檀香,让殿内烟雾缭绕。
远远看去,殿内纸醉金迷,有些糜烂,殿内的人都有些沉醉,这就是权力的魅力。
中秋国宴,国师并没有出席,只不过往年皆是这样,并没有多少人意外,今年到中秋佳节国师依旧在皇宫已经出乎很多人意料了。
坐在宴席末的官员偷偷往上看,想要仰视天威,只是间隔太远,只能模糊看见一个明黄色的人影。
启安帝心中激荡,如今国泰民安,他马上大权在握,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拦他独揽大权了。
他哈哈大笑,举杯环视一周,下面的大臣早就举起酒杯谦卑的做好姿势。
启安帝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抬了下酒杯,对下面大臣说,
“如今国泰民安,离不开诸位卿家,今日朕敬诸位一杯。”
下面大臣一阵感动态,甚至有几个已经开始垂泪,他们纷纷跪地。
“臣等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启安帝大手一挥,面上似有责怪。
“今日中秋佳节,诸位卿家何须如此多礼,不必如此拘谨。”
“谢陛下。”
客套的话说完,朝棠在一旁坐着看他们彼此惺惺作态,实感无聊。
更别提一会儿还有献礼这一环节,年年都这样,都没有一点儿新意。
朝棠懒洋洋的支着下巴,脸颊上的软肉都被他压到一起,平添几分幼态。
他听着臣子恭维,启安帝客套,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眼中顿时多了几分水意,眼睫根部都带着湿意,眼尾更是泛上了一抹艳丽的红。
大殿中突然有个带甲侍卫染血进来,一路跌跌撞撞的,大殿中顿时喧闹起来。
“放肆,何事如此失态。”
启安帝离得远只能看到一个人慌乱的闯进来,他皱了皱眉,很是不满。
“陛下,陛下不好了,宋...宋将军造反了。”
朝棠也被这动静一惊,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就听到侍卫带着颤抖的声音嘶喊。
大殿已经彻底慌乱起来,启安帝也站了起来,他脸上全是不可置信,随之就是震怒。
“放肆,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启安帝话音刚落,侍卫还没来得及开口,大殿门口就进来几个人,为首的就是宋玉。
进来的身上皆带着刀剑,为首的宋玉更是毫不加掩饰,剑上还在滴血。
“放肆,宋玉,你要造反吗?”
宋玉抬头望上去,脸上没有一丝情绪,他脸上甚至还有未干的血迹。
他仿佛在明晃晃的说,不是要,是已经造反了,这不都摆在这里吗。
两个人站在原地对峙,而朝棠早就懵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最先跳出来的是御史,他开口破骂到,脸都涨的通红,显然气的不轻。
“宋玉,你要做乱臣贼子不成,你的忠贞廉耻都喂狗了吗。”
宋玉已经抬步上前,他的人已经控制好殿内所有人,也封锁好了整个大殿。
“我不是要造反,只是有案要平,有冤要申。”
他站定在启安帝下方,抬头仰视他,神色没有改变,似乎在俯视的人是他一样。
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只是越说启安帝脸色越难看,下面的大臣面色越凝重,甚至有些已经开始心虚打抖。
“十六年前,当时镇边将军徐峥一案,陛下是否还记得。”
看着启安帝脸色变了,宋玉继续开口道,不给启安帝开口的机会。
“陛下,我还记得,当时边关大寒,粮草短缺,朝廷支援供给迟迟不来。”
“边关战士冻死无数,饥寒交迫,连武器都拿不起来,边关大败,陛下你震怒,不由分说就要罢职。”
宋玉一直注意着所有人的脸色,他没有去看朝棠,害怕他暴露了不该有的情绪。
“陛下命人彻查,最后是户部尚书贪图边关粮草,私扣军饷,镇边将军无颜面君,自刎边关。”
“此案匆匆了结,户部尚书诛九族。”
宋玉说完眼眶已经通红,启安帝又慌又怒,他颤抖着手指着宋玉
“你到底是谁。”
宋玉望着他的眼睛,将他的丑态全都看在眼中。
“陛下,我姓江。”
当时的户部尚书就姓江,宋玉的身份一下子就明了了。
启安帝刚想说话,宋玉已经拿剑直指他的咽喉。
“当时陛下担心镇边将军重权在手,猜忌,提防。甚至不惜以无数边关将士为赌,构陷镇边将军,构陷江家,只是为了你可笑的私心。”
启安帝吓的脸色发白,牙关都开始颤抖,他有些狼狈的瘫坐在龙椅上。
宋玉从怀中掏出供词,放到启安帝面前,启安帝面色彻底垮了下来。
已经这么久了,他的人还没来,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你要什么?”
宋玉看他到现在还死性不改,眼中的杀意更重了,但是让他直接死简直便宜了他。
“我要你写下罪已诏,昭告天下,并传位太子。”
一旁被几个人控制住的朝棠瞪大眼睛,传位给他?
宋玉没有回头看,他自有他的考量,传位朝棠是最好的方法。
朝棠愚笨,没有威胁,还是朝家血统,各地藩王无理由造反。
更何况,如今边关并没有表面上的平稳,周边列国虎视眈眈,国内还不能乱。
更何况朝棠身后还有老侯爷的势力,是最好的人选了,当然,这其中也有他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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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今天的,我太难了(๑•́₋•̩̥̀๑)
第28章 骄纵殿下28
宋玉此话一出,先是启安帝瞪大眼睛,殿内大臣一片哗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朝棠登基就是一个傀儡。
倒有几个原本怒斥宋玉乱臣贼子的大臣歇了火,他们也是懂得看时势的,最起码朝棠登基还保住了朝氏王朝。
底下几个皇子坐不住了,原本如今局势连父皇都妥协了,眼见他们所有人都继位无望,可是宋玉点名传位太子,朝棠那个人有什么资格继承皇位。
这让他们都看到了一丝希望,他们身后的势力自然也不甘罢休。
“宋玉,你有什么资格决定皇位继承。”
“就是,你难道还要摄政不成?”
“.......”
宋玉冷眼望去,总有人认不清自己的处境和地位,他的手下已经拿来笔砚,就连启安帝已经开始写罪己诏了,他冷笑一声。
“嫡子继承皇位不是理所应当,不是正统?”
这让一众人哑了火,他们还想反驳朝棠荒唐无能,不堪为帝,可是仔细一想,宋玉要的就是一个无能的皇帝。
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他们都在宋玉手中,是杀是剐都由宋玉说了算,倒不如先低头,日后再做打算。
宋玉俯身去拿启安帝写好的罪己诏,变故陡生,启安帝突然身向后仰,转动龙椅扶手上的龙头。
龙椅上方九条盘旋的金龙口中暗箭齐发,同时暗道突然出现,启安帝向暗道中逃去。
事发突然,宋玉抬剑格挡,他身后的亲信也向前帮忙,但宋玉肩膀处还是中了一箭。
宋玉闷哼一声,抬手将手中的剑掷出,剑身没入启安帝背部,启安帝应声倒地。
暗道缓缓要关闭,宋玉忍着剧痛上前按住龙头,亲信连忙进去将启安帝拖出来。
下面原本还心存希望的大臣纷纷垂下头,启安帝生死不明,这也让他们看明白宋玉胆敢弑帝。
下面一位花白头发的大臣忽然站起来,指着宋玉大骂几声逆贼。
“臣无颜面对先帝啊,国之不幸,国之不幸啊。”
忽然蓄力朝一旁的柱子上撞去,周围侍卫连阻拦都来不及。
他软软的倒在地上,面色已经没有血色了,侍卫探了探呼吸摇了摇头。
宋玉垂眸,手中攥紧了启安帝所写的罪己诏,良久声音暗哑。
“厚葬吧。”
其余大臣已经认命,他们没有这个御史的决心,就仿佛刚刚满口忠义的人不是他们。
他们其中参与十七年前事件的人已经被拖走,所谓的保皇党低眉顺眼,仿佛认定了新皇。
朝棠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煞白的就像玉琢的假人。
他有些恍惚,原来有人可以这么轻易将父皇拉下马,轻轻松松将他推上皇位。
.........
接下来几日朝棠都没见过这个实际掌权的宋将军,新帝登基仪式定在一个月后。
朝棠一直待在东宫之中没有迁殿,东宫之中人心惶惶,他们可是知道朝棠得罪过宋玉的。
启安帝的罪己诏已经昭告天下,民间怒骂声一片,百姓更多关心的不是皇位上坐的是谁,可是他们知道镇边将军打过好多胜仗,给他们带来安稳的生活。
倒有不少文人墨客写文章暗讽宋玉,批判他大逆不道。
不过索性朝政安稳,各地藩王没有动乱迹象,其余的皇子圈禁的圈禁,该封的封,而启安帝被救醒之后就被宋玉带走监禁起来。
三日之后,前朝彻底安稳起来,尚未举行登基大典的新帝朝棠第一次上朝。
宋玉就站在下方,未跪,直愣愣的看着诸位大臣参拜朝棠。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将军宋玉朕闻褒有德,赏至材,宿卫忠正,宣德明恩,守节乘谊,以安社稷,朕甚嘉之。特加封为定安公,食邑三千户,赏金千两。”
“臣领旨。”
只是这其中水分又多少,诸位大臣已经宋玉都心知肚明,朝棠在宣读圣旨时虽极力掩饰,但心中的不岔到底是表露出几分。
宋玉看在眼里,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明黄色装扮的朝棠他还是第一次见。
象征天子的冕冠端正的带着头上,前方的冕旒微微晃动,朝棠的面容若隐若现,只有朱唇微点,将他的威严破坏几分。
宋玉掩下眼中的深思,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恭恭顺顺的领旨谢恩,像是极为尊崇拥戴朝棠。
..........
朝会过后朝棠回到养心殿拿起东西就想要摔,苏公公及时拦下。
他朝宫内的宫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出去,无论其中眼线有几个,但他们还是领命出去,最起码面上对朝棠是敬畏的。
“陛下。”
苏公公的语气中已经带着劝诫,朝棠气的胸膛欺负,眼尾都气红了。
“宋玉欺人太甚。”
朝棠咬牙切齿,语气中的不满都已经溢出,谁能想到,今日在朝堂上宣读的圣旨是朝棠在临上朝之前拿到的。
“陛下,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宋玉还不敢动您,您要忍。”
“忍?你要孤怎么忍?他如今都如此胆大妄为了,孤....朕再忍,将皇位给他坐不成?”
朝棠心中也知道,他如今能安安稳稳坐上皇位多亏了宋玉,可是他登上皇位处处受制,就连奏折都没经过手。
这皇宫都在宋玉的把控之下,他就像是笼中之鸟,就连以往的自由都没有了。
更何况,如今宋玉看他的目光都不加掩饰,就像是他是个可以随意掠夺的宠物一般,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宋玉又对他放肆。
如今就连可以控制宋玉的身份都没有了,就连国师也说,如今的国势正常不可更改,反倒是随了宋玉的愿。
他不能坐以待毙,可是就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就像所有人讲的他无能无用。
朝棠闭了闭有些酸涩的眼睛,声音中带着些嘶哑。
“给朕更衣吧。”
从那日起朝棠不信所有人,所有的亲身服侍都由苏公公亲力亲为,苏公公也明白朝棠的想法,能顺着他就顺着他。
朝棠支着额头,嗓音中带着空洞迷茫,他笑着问苏公公,只是让苏公公鼻尖一涩。
“苏德顺,朕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从小到大,所有见他的人都畏惧他的身份,父皇虚情假意,外祖父每次见他都一脸失望,就连国师见他的第一面,就是直言不讳的说他不堪为储。
似乎所有人都不喜欢他,偶尔有也只是贪图他的皮囊。
苏公公蹲下身子,跪在朝棠面前仰头看着他,他眼中全是心疼,一字一顿的十分认真。
“我们的小殿下很好,是他们不懂。”
就像先皇后还在世时,朝棠每次受了委屈,哭着要抱抱的时候,先皇后抱着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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