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狡猾的犯罪嫌疑人。
法医科今日有点忙,从早上开的灯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六点四十五分都还没有关灯,拼接的尸体肉末需要一点一点的拼接,为了还给被害者亲人一个圆满的尸体,我们做到尽量不让父母亲人朋友心里有遗憾,会有后遗症。
白衣女子的尸体我们也做了缝合,等待检验报告的我们,也听到了他们最不想听到的消息,她有身孕了,甚至都已经有了三个月。
她的婆家找来S市最好的律师说是要跟我们打官司,说我们救治不当导孩子和儿媳妇双方一起死亡。
一群人拦住白衣女子婆家的人。
“嗬。”白衣女子的灵魂体站在她自己的尸体前面,左腿翘着二郎腿,双手抚摸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睛带着狠毒的眼神瞪着楚妄记,说道:“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警官先生。”
瞬间白衣女子的灵魂体失踪,骨灰也随之而飞散不知所踪。
她,失去的不是简单的生命,是带着满身伤痕累累与他们蛮不讲理的纠缠不清,所留下的疲惫身体。
那具身体里里外外都是不灭的伤疤,有大有小,有被烟头烧毁的躯体,似乎有一股清流的烈火让她灼热失去善良。
两个月以后———
咣当————
一只玻璃杯子摔碎地上,清脆寒冷的破裂声在调解室门口,众人扭打在一起的动作瞬间停下,纷纷回头去看是谁敢摔玻璃杯子。
“再吵就把你们一个个都送到人民面前去评判你们的行为。”
“公然袭击人民警察,我不介意送你们去拘留所待几天。”
婆家人立马放弃打架,和和气气地收着骨灰盒去了墓园埋葬。
真正的骨灰盒还在楚妄记手里,他并没有给他们真正白衣女子母子二人的骨灰盒,而是从花盆里铲土放进去的。
一时冲动的他捡起来摔碎的玻璃杯子碎片,不紧不慢说着,“我会写检讨,三千字的检讨,明天交给局长。”。说完他就走了,甚至没有一丝留恋,玻璃碎片安安静静躺在垃圾桶里,聚不成大河的小水潭映照天上明月的轮廓,投影进了玻璃碎片里,他粗略看一眼老天的暗示,猛地咳嗽两声,瞧着小水潭里的碎的月亮,忍不住说上两句,“破镜重圆,分崩瓦解,明月之下,我只死路。”
收回思绪拉着柳青子去死者家里去走访的我们,二十分钟后到了白衣女子的出租屋,途经他们家门口见到了双目失明的一对老夫妻。
听到有人来到这里的老两口赶紧伸手拿拐棍打人,全身紧绷如下,两张满是皱纹的脸写满了故事,说到:“我们没有钱了,只有我们老两口这条命,要是要钱就去我女儿的婆家去要钱,是他们坑了我们家的每个人。”
一番哭诉下来,老两口声嘶力竭的关上家门不欢迎我们。
这条街上都是卖早餐的,谁家有个风吹草动大家都十分清楚,正当我们离开之际。
卖包子的阿姨拉住我们坐在她包子铺四下无人,说道:“你们可别被他婆家给骗了,他们就是想要一个给他们生孩子的生育工具,说句不好听的,这姑娘是他们一早就盯住的姑娘,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要她这个母亲,这件事情我们街坊邻居都知道。”
阿姨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我们友好的鞠躬表示道谢后就离开了,期间从包子铺走到街尾,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你肯定很想问我为什么不继续听阿姨说的故事。不是我不尊重阿姨接下来说的话,是死者的父母就住在旁边,我总不能笑着听完他们女儿的故事,然后在笑嘻嘻去质问他们嘛,我做不到的。”
“不是每个人都有不能说得过去的难堪囧事。”柳青子拍拍他的肩膀拉着他的胳膊站起来继续去下一家走访调查,“我们可以选择去保护任何一名女性的权利,但是没有人去保护造谣,谣言,八卦背后的真实情况,人长一张嘴,说什么的都有,我的男朋友咱们该走了,说八卦的人都该睡觉了。”
S市的天说黑就黑,来的时候晴空万里,这时候就已经是黑云遮日,路灯下的所有光芒都已经打开。
再次来到白衣女子家中的我们,见到了不太符合她经济条件的房屋。
两位老人家喝着红酒吃着高档食材,一脸诧异的目光投向推门而入的两位警察先生,贵妇打扮的中年女子拍拍旁边的座位示意让我们坐下,结果是我们没有同意往后退一步特意把守在门口,说道:“感谢您的邀请,我们组织有规定不收老百姓的东西。”
中年大叔一改常态的病秧子,笔直靠着餐厅的桌子左右手拿刀叉吃饭,一口一嘴还带着血液的牛排,会让人第一感觉去看这样场面就是这户人家在吃血淋淋的食物。
而且还是活的……
“我劝警官先生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我们两家势均力敌,匹配的很,门当户对!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失去什么东西,不过少了一个女儿的命,我还有很多女儿的,滚。”
背后录音的楚妄记很平静的微笑着把手机放进柳青子的裤子口袋里,眼睛眯成一条缝,边往后退边往后走,说道:“我们马上走。”
等我们手牵手走出早餐街的第二个拐口坐上警车,背后跟着我们的打手也消失不见,插好钥匙开动离开的警车在黑暗中密不透风说话的红色眼睛消失不见。
“录音录好了吗?”往后扬脖子靠在副驾驶的楚妄记捂着肚子难受的说着。
“录好了,你要亲自抓你老师吗?”柳青子把警车停靠在旁边,红着眼睛问道,“如果是的话,我会避嫌的。”
“不用,他跟你非亲非故,不过是师生情义。”
思考清楚去捕捉老师的那天我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也做好了殉职的准备。
一个月以前,老师的茶室———
像往常一样准备好吃的喝的,等着徒弟的到来,不过今天的他并不是一身白衣,而是黑衣,是种说不上来的感受,给人印象深刻很难受。
掂着老师喜欢的东西大步流星上石台阶来到老师面前,热情的抱两下,很快放开,东西放下就开始跟老师打太极拳。
这里四面环山,就算有人掉下去都不会有人发现,毕竟下面是无人区,是个野兽存在的地方,你说会有人发现吗?
师母端着好吃的云南米线给我们吃,一大勺肉酱倒在碗里拌在米线里,再一口吸溜吸溜两下简直太好吃了。
“这米线好吃啊还是得去云南,得亏我们师父娶了云南的金花当老婆,要不然我们可没有这等口福,所以谢谢师母的米线,吃得我都想去云南了。”楚妄记一如既往的说着好听的哄着师母离开,把柳青子也支走陪老师下棋。
“你这孩子除了说好听的就没有别的话来对我说,可师母就爱听我们阿妄子说的好听话,你们两个好好下棋,我带阿青子去看我最近种的新花。”
柳青子挽着师母的胳膊去看师母种的各种花朵,时不时的眺望一眼望去全都是白烟的茶室山顶,害怕他们掉下去。
“别看了,他们师徒两个不拌嘴两个小时根本不会下来,来你跟我一起去锄草种花。”师母满心满意的笑容拉着自己的胳膊放在她暖洋洋的手心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去说说笑笑。
茶室山顶———
下午六点整,白色烟雾缭绕围绕师徒两个周身,宛如置身于仙境之中的神秘感觉,旗鼓相当下棋的师徒俩人从无话不说到现在的一言不发。
楚妄记执白棋先下围绕白棋周围活活困死在棋盘上,没有留下一个缺口给黑棋活路。师父他老人家也不生气,把黑棋活路堵死让白棋赢,大把的时间去让自己徒儿开心,话说的多了都是一种累赘。
“下棋需安静旁若无人自我为中心才准,师父一个棋局下来看了手机整整三十七次,难不成有事瞒着我,如果真的有,我背靠山崖陡峭,师父你一推我可能就会下去见逝去的战友。”
楚妄记轻飘飘的说着师父心里最不想听到的几个字,许是想起什么不太友好的生死画面,师父的眉头皱上两次才垂眸翻看手掌心里一枚染成红色的黑色棋子,把最后一枚黑棋放在白棋的死路后让“它”无路可走。
“你真聪明啊!别人想了十多年都没有想明白的前因后果,倒叫你一个小娃娃知道了,看来我们这一代真的是老了。”师父嘴上一点都不饶人,生怕能错过一次怼自己徒弟的机会。
对准楚妄记脑袋的狙击步枪红外线瞄准器藏在茶室山顶的最侧面,戴帽子的杀手躺在山窝间握着比他还高的狙击步枪,耳旁轻巧的蓝牙耳机等待着老大的命令。
两个小时的时间,杀手也没能等到,他不耐烦地起身背着大提琴盒离开山窝里。
反光镜子出现的人没有出现,柳青子很平静的跟师母一起吃饭,师母直勾勾盯着这小屁孩看,眼看他行事风格越来越像他爸爸和妈妈,眼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好不容易把这么个好娃娃引导到他爸爸妈妈那条线路上(坑娃来了)———TXXK平安基地。
这个名字是好听,说白了就是个黑白通吃顺便帮警察弄弄暗线的社会基地。
杀手从山窝间离开,换上普通的衣服端着乱切的水果“啪”一下扔在桌子上,自顾自的吃着水果,从不拿正眼来瞧家里的外人。
从杂货间拿出来小木锤一锤敲在自己儿子后背,揪着他耳朵,说道:“你个混账儿子,怎么跟你大哥说话呢?”
“切,他才不是我的哥哥呢。”少年叛逆的不修边幅坐在地上,一口一个苹果吃着,“哼,我懒得叫他大哥。”
“唉,我的乖弟弟,大哥给你吃好吃的苹果啊。”
一个月过后的今天就是白衣女子手握爆炸的遥控器身隕。
今天医院休假,难得有时间出去玩的楚医生亲自开着跑车拉着在公安局新人警察男朋友去兜风游玩。
害怕失去他的楚医生难受地啃着三四个冰淇凌,把脑袋靠在柳青子肩膀身上,说道:“我昨晚梦见你不在了,浑身是血,浑身都是窟窿,我还无能为力不能去救你。”
“我妈妈想让我把你迎进门成为一家人,所以啊你记得叫我妈妈不要叫阿姨,要叫妈妈,她会很开心的。我们从小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生活,我还不了解你吗?”楚医生吃了一嘴的冰淇凌,还跟个小孩似的不知道擦嘴,柳青子熟练用纸巾给他擦嘴,温柔摸他的脑袋,“还跟个小孩似的,让我操心。”
逐渐身份互换的两个人越来越有更多的话题,从第一个案子的嫌弃到现在的无话不说,真的是很困难啊。
霁云妈妈陪着两个孩子来杭州玩去看西湖,全程都是姨母笑,就差挨家挨户告诉她的老姐妹们,他儿子谈恋爱了。
她的心态早就放平了,现在的她就想好好看着两个孩子长大成人,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第131章 结婚。
(别误会啊,这是小说世界里的杭州,并不是现实的杭州,别给我乱叨叨啊!)
楚医生的阿妈是地地道道的家庭妇女,听说以前是镇子上一家医院的护士长,说是因为遇到了一位浑身是血穿着警服的人闯进医院来找她包扎,镇上的人都有人传过他们两个青梅竹马的爱情故事,那叫一个精彩,楚医生的妈妈从来就没有出过远门一直都在自己村子里,除了那天去火车站口去接她孩儿的爸出去过一次,再接着经历了一些事情她就渐渐地不愿意去出远门。
坐在柳青子越野车上的霁云妈妈一个劲儿地口嫌体正直,疯狂吐槽我们还不忘记去拍照记录最好的东西发给一位再也不可能给她回消息的那个人。
从S市到杭州开车需要两天一夜才能到,本想着让霁云妈妈和我们一起坐火车去,大不了和其他人组团坐火车去旅游,结果还是不可能,霁云阿姨害怕火车,所以我们遵循她老人家的意愿开车自驾游去杭州。
一路上走走停停,吃喝拉撒睡,两个人换着开车,没一会儿日夜兼程就到了杭州边,下了高速交个费就入了杭州,对道路不熟悉的柳青子打开手机APP的地图模式戴着老花镜去看酒店的路线。
早上六点十七分,一到杭州就闷闷不乐发抖的霁云,一只手抓紧安全带,假装睡觉掉眼泪。
对旁边人情绪很容易就觉察到的楚妄记一回头借着雨过天晴的太阳,见到一向倔强的妈妈第一次掉眼泪,光线彩虹恍惚之间,他似乎感受到了妈妈抽离的灵魂已经陪了他爸爸离开,心里别提多难受的他回头扭过身克制掉眼泪。
柳青子小时候哭得太久了都忘记了哭是什么滋味,他试探的接住爱人的眼泪放到他自己眼前瞧着手掌心里晶莹剔透的泪珠,嘭的一下分崩瓦解,有什么不好的画面一闪而过,柳青子有点难受捏捏鼻心收回思绪,继续握好方向跟着导航去了酒店。
晚上七点十六到达安城酒店门口的门口,一下门霁云就被突如其来的车撞伤摔倒在地上,期间并没有任何预兆。
摔断腿的霁云痛苦叫两声,楚妄记慌乱的不知所措抱着自己的母亲大人哭,今天可是她三十七的生日,是她最开心的一天,却永远也醒不过来。
旅途变成葬礼的墓碑,与我们认识或者带点关系的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白色胸花去了母亲老家墓地祭拜,守灵三天的楚妄记压根就不敢睡,他怕一闭眼眼前所爱的人都会离去,逝去……
哭干眼泪红着眼圈的楚妄记坐在天台抽着不太熟练的烟,呛得疯狂咳嗽起来。
这浩瀚的星辰大海总有人拥有着便会失去,我需要的不是一把明月的篝火,我要的是自己想要的团聚,举起两杯酒的楚妄记把酒倒在天台以下的草丛里,柳青子随后上天台补上的一杯酒,接住即将把自己摔死的楚妄记,拉他上来的第一句话,捏着他的两个小脸蛋,一把拉进自己怀里埋进怀里让他抽泣。
“哥……我的家没有了,我不能跟你结婚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他哽咽了二十多次才说出来这句话。
“不怕,哥这里有家,哥把宝宝你娶回家,让你有家。”
第七天夜里,洗完澡坐在地上赏月的柳青子喝着酒哈哈傻笑哭,回忆起霁云妈妈独自约他瞒着楚妄记谈话的内容。
在去小饭馆吃饭的那天晚上,霁云去见了一个威胁她的人,期间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吱呀”熟悉的开门声打开,师父一抬头就注意到那个在他面前牙牙学语的女娃娃已经长成了大人,还是一位母亲,他连忙招手让她过来,霁云没有过去,从包里取出菜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划出一道疤痕:“不许伤害我的孩子。当年的计划是你泄漏组织的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又何必咄咄逼人,高天翔师兄,你真是个丧心病狂不思进取的混账。老师逐你出家门的那天,你是不是就开始了报复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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