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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恩殿前，【亚兰特·圣恩】下水母王身走到花轿前单手背后面，抬起手。花轿里的人掀开轿帘拂上他的手心走出。
“祝主人和小主人恩爱两不疑，白头到老，长长久久的共度余生。”
楚望接过坡坡婆婆递给他的回敬酒同三生花和女婿鲨鱼共饮一杯酒水入胃部。
酒过三巡过后，水母王和其他手下扶着【亚兰特·圣恩】小殿下去他的婚房入睡，一进门傩神姑娘们堵住不许他们进去，一个两个话里话外讨要迎亲前没给娘家人的红封子。
傩神姑姑天悦：“想入洞房……小殿下先说几句好听的藏头诗催催哄哄我们姐妹几个再说别的闲话？”
楚望摆手让仆人下去赏了些许大箱珍珠，喝口醒酒汤定定情绪后，清清嗓子：
“天上人间仙蟠桃盛宴，”
“地下青龙盘骨白玉盘，”
“日星辰白月似三月春，”
“月如宁川眸光如琰雪，”
“星辰作证宛如风华镜，”
“辰安微光藏匿尘埃白，”
傩神姑姑们听完迟到的催妆诗瞥向身后王后一眼，便明白了其中意思行万福礼退出寝殿拉走碍事偷听的鱼群。
倒上海螺里合卺酒掉进空灵蓬莱仙岛遨游，楚望和寄向语交叉手臂饮尽，烛火摇曳他站在深渊里去含住光的半片唇翻云覆雨一个晚上。
一夜，安静，无眠，干瞪眼，冷静，天亮才睡着。
第二天七点整。身体生物钟敲响他们习惯上班生活睁着惺忪朦胧双眼互相看对方一眼，简单洗漱一番披上一件避水的衣服推开寝殿门，手牵手游遍大海深处，返回海岸。
“后悔喜欢我吗？”
寄向语脑袋瓜子空空的回想十多年以来楚望不在他身边，他过得还算不错，抓人抓人抓人抓人好像一直都在抓人，从来没有停下脚步去享受生活，十八岁到二十八岁中间段出任务出过一次意外，犯罪分子拿出线人准备逃跑的工具挣脱束缚跳车窗逃跑误砸死路过的老婆婆，二人翻到山坡下。当时驾车的他迎面和对面一辆大巴车司机碰个正着头部顶叶受到创伤失去过一段记忆，不过后来碰到零散片段相关人物全部已经想起来。他不反感楚望问的问题，他比较在意系统这个问题？
楚望沉默两秒钟搜寻记忆拉着他的手漫无目的走在亚特兰蒂斯帝国海域外围石块，指了指坡坡婆婆正前方神域击垮天道在人类世界碎片雕像，缓缓坐下同雕像前与寄向语沟通。
寄向语顺势坐在他旁边。听着族人吟唱动听洗涤灵魂的歌声。楚望扭过头送他紫色珍珠塔链看着寄向语柔声开口说道：“系统！根本就没有系统，我胡言乱语说出来的话是一开始做科学实验那群人输错代码植入的病毒BUG，天道是系统系统是天道，因果报应，谁也没有后悔的机会。”
——我爱的是楚望。一位简单，爱笑，温柔细腻的爱人。
——我要爱谁与他人无关。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17.给娃辅导作业风波。
早上六点钟，龙城市云雾间打开第一道曙光。楚望打开两个娃卧室窗户俯瞰下方每天都会有的情景再现。撅着「屁股」脸贴地起床三小只每天让人哭笑不得。清扫垃圾的环卫工人按部就班分区域打扫，负责巡视街道的派出所民警端着一次性盒饭走一路吃一路，绕着艺术展公园湖晨跑的年轻男女会帮助附近上学孩子们过马路屏退车辆，安全到校。他低头看下手机时间早上六点零五分，再抬头拉着动听悦耳小提琴声的艺术家闭上眼睛沉醉其中，仿佛世间只剩下他和他的演奏乐器。
销户人员此刻正在秦洛姐姐另外一套老宅子里面给两个幼儿园宝宝和一年级姑娘做饭吃。
挑食是这个家最大的问题。
老大不爱吃鸡蛋。
老二不喜欢吃蔬菜。
老三不爱吃肉。
还有个奔三十岁的老顽固一天到晚啃外面的快餐吃饭。搞不好吃得满身器官五脏六腑肥的流油正好去给医院送钱，天天说年年说父子女几个一如既往地视若耳旁风，不就是销个户丢了份工作不小心拥有半点海洋家底挤在一间古香小别院内干着看大门的工作顺便去菜婶开的花店帮忙，至于这么小气认真激动吗？楚望翻个白眼找出警察工作证甩在冬天赖床老顽固鼻子正中间，又踹他两脚缓冲接下来的《劳资蜀道山》和《爱心绵绵掌》，面带皮笑肉不笑笑容站在一楼院落庭院木桌前压制怒火。
“楚先生起床了，刚才有个年轻小伙子在你家门口停滞好久，我说他过几次让他有事直接进去找你，结果他塞给我一封信后立马跑得比老鹰还快。”楚望打开信面露难看急忙追问，“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明大爷低着头努力回想刚才小伙子的模样，脑袋浆糊转上一圈突然灵光乍现，“脸颊左侧有一道长到耳朵后的疤痕就跟您的差不多，丹凤眼，平头戴顶绿色鸭舌帽，穿着当季的御寒棉服嘴里嘟嘟囔囔自说自话。”楚望翻出手机相册隐藏起来的多张照片给明大爷指认，他眼睛明亮有神抢夺手机定晴一看，“对对对对对——就是他，这个小伙子长得模样还算不错，若我有个女儿肯定嫁给他为妻子。”
楚望拿回手机脱掉围裙系在衣架正中间，匆匆留下一张黄色便利贴纸贴在桌面，戴上毛绒帽子披上兔子棉服裹上红色围巾，拎着一箱牛奶走出家门。
“寄先生也醒了。楚先生让我和您说一声他今天去见个故人做个了断，天黑前回家麻烦您去接下孩子放学。”没走几步看到留便利签主人的爱人出现，怕耽误事一边走上前一边扯下便利签递到手中，退到旁边拉着三个娃娃们按在木桌子前好好吃饭。
“出什么事了吗？”明大爷观察到寄向语脸色不太好，于是出声询问道。
寄向语立马换上喜悦表情笑嘻嘻没心没肺说话，“没事没事，他啊去见的这位故人几乎二十年没见过了，小时候玩伴儿，没事让他去吧。”
“叮铃铃——”
插在裤子口袋里手机嗡嗡作响。他冲孩子们和明大爷指指手机电话示意他们赶紧吃早餐，自己去旁边接电话。四个人点过头，寄向语才放心打着雨伞站在家门口赏漫天雪景。
“………………………………”
忙音中间沉默桥段是寄向语最不想等候的浪费时间。他直接开口说话，“算总账要账需要讲究证人证词真相，你身上异变成一条青蟒蛇有一半的原因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哪怕作为天道的你已经死在法律审判下，你的灵魂对于717研究所的科学贡献永远洗刷不掉，世界不需要一个总是想要洗白自己的坏人，天道好自为之吧。”电话那头的人摸不着头脑像是忘记些以前的记忆微微笑了两下，把买好的鲜花送给多年以来斗争到最后的敌人，轻轻说上一句“新婚快乐”后消匿人世间。
铺满雪景的街道挂着大红灯笼，远处石板缝隙藏着小松鼠埋下的栗子种子，沉睡时的蛇族揉揉惺忪睡眼找到暂避风雪的树洞藏起来，小朋友热热闹闹过着生日，松柏树掉下的大片树叶砸坏了路边停靠的车辆，卖虎头鞋虎头帽的老奶奶顶着红扑扑脸蛋，裹着厚厚棉袄站在公交车站旁的等候区向上车下车家长推荐她的手工制作东西，期间过程肯定是有一点不愉快。顺着老奶奶慈爱眼神，楚望歪头看到了同样大冷天裹着衣服鞋子盖上被子睡觉的中华田园犬。
“那我走了，后会无期。”
“后会有期，銮风浔。”
天道愣了两秒随即笑笑头也不回离开。
村子里一只老鹰整日守在村口，有一天，村子里的姑娘们接连失踪，村民愈发奇怪开始怀疑是不是老鹰吃掉了村子里的女娃娃们，老鹰觉得委屈挣脱锁链飞上天空查看事实真相，可它真的围绕村子飞上一圈又一圈，一天夜里出门觅食回家落在枯树藤上的老鹰瞧见村口的大黄狗，冲着一群黑色影子的人视若不见，反而亲口咬死多余帮忙的好人——忠心的恶犬咬死了善良的人，放过了为非作歹的坏人。
三天后，十一月十四日新一轮上学每周一的语文考试。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差”的不是一点两点那么多的成绩。评个负C不及格的分数。
三生花丧着脸左右牵着手拉着两个臭弟弟，躲避南来北往车辆，路过一家小卖铺看到一串串诱人的糖葫芦两个孩子馋的流口水，三生花一把拽着两个臭弟弟后领口衣服拖着回家，一进家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高于头顶等待父亲戒尺的伺候。
寄向语做完饭端着菜肴出来眼神示意他们几个跪错方向，楚望幽幽从三个孩子背后扫视寄向语一眼，他立马灰溜溜滚回屋里啥也没看到。捂着爱管闲事的手捂着耳朵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干饭，家庭教育中一个管教一个插嘴的话只会让孩子更加溺爱，一个人管教一个人闭嘴才是最好的教育方式，我们新生代家长应该遵循老祖宗留下来的优良传统——棍棒下出孝子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彩蛋：神的谎言。
大嫂死的那天，銮风浔哭着跑着来到教堂求见伟大的修女祈求能见到独有神力的圣洁神明。白色古埃及衣服银发，三千落发垂至腰身以下，光着脚坐在耶稣像上方张开黑红色翅膀，贪婪讥讽勾唇而笑，嘲讽下面无知愚蠢的人类。神明抬抬手一朵紫色花朵盛开銮风浔脚底长出藤蔓送他上去和神明直视，修女自觉关上教堂门退出去。与神明对视的第一眼，他的五脏六腑剧烈疼痛仿佛快要死掉，她的背后有一只巨大黑色身影睁开红色血瞳，只此一眼，銮风浔三魂七魄丢了足足三个，沦为废人。
“愚蠢的信徒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神明藐视天下人的薄凉态度，配上教堂冰冷光圈呈现出一种境界，淡蓝色太强烈是一种普通人都达不到的境界。銮风浔双手合十闭眼祷告，“伟大的神啊！求求您帮帮我让我的家人在下一世还能重新相逢，我愿意奉献我的一切包括生命去挽回他们下一世的重逢。”
——修魅笑了笑，取出一本名为神界戒律的书双手奉还给她的信徒，利用善良的谎言吃掉信徒引以为傲的善良心肠，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无情无心无义的冰冷天道，这里是神的戒律，是神的谎言聚集之地，在世界变成汪洋大海前，她会再次试探信徒的心肠。
“从今天起你叫天道是七一七研究所的成员，负责人体科学实验异变研究，你要记住我是你的神明从来不会欺骗信徒。”
“天道谨记在心。”
末日来临前，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神的自私，人性贪婪，促成万恶之源。
18.老年生活。
忙忙碌碌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松懈片刻就被臭小子一个电话吵得没了自由退休生活。
将近六十五岁的老头子挽着手臂推着小拖车走在翻修十几次的新林间道路享受难得的午后时光，匆匆流逝的二三十年，新社会时代发生的太快，接着认识的人一个接着一个逝去，能在如今年龄约着出来游玩的估计老的不能再说些什么。前方黑色老爷服弯着腰拄着拐棍缓慢前行，楚望老头子试着叫两嗓子让他停下脚步等等他们，压根前面的老头子就没听到，寄向语和楚望两个人拿出手机打老年机拨通电话薄里置顶电话，接通后简单说几句话，紧赶慢赶才追上耳背的莫问老头子。
哎呀，岁月匆匆不饶人，我们大家都老了。
大家基本花白头发军大衣穿在身上，一双老头鞋。
莫问拿出喜柬拍拍胸脯激动说道：“过几天我女儿结婚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也要一起去参加，不许缺席。”
楚望耸耸肩表示自己做不了主，同时拿出三份喜柬交换对方喜柬，叹口气温柔说道：“我家那三个「混蛋」孩子对象不知道是不是眼瞎了才会看上他们三个，这不三个人一个初一一个初二一个初三结婚，我们两个连个喘气的机会都费劲儿，干脆啥都不管了，咱们老朋友出去组团旅游得了。”
莫问难掩嘲笑之意，竟直直笑出声，说道：“你们家三个兔崽子又干嘛呢破事？”
楚望简单回忆两下翻个白眼，无奈说道：“老大寄幻羽把当红新生代影帝抢回家当老婆，现在天天吵架吵的我都睡不着，老二寄幻雨把他体育老师求婚告白到手，如今我们是家徒四壁他们享清福，老三寄幻生（三生花）跑回蓬莱仙岛和我的侍卫结婚去了。”
“您老人家女婿在人类社会有工作吗？”莫问突然想起前两天女儿询问自己到底什么叫做‘门当户对’四个字的含义，于是发问。
寄向语双手颤抖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名片给莫问看，楚望眼神甩都不甩名片一眼，还在计较着女儿未婚先孕这件大事。站起身活动活动前些天扭到的老腰，莫问戴上老花镜定晴一看，絮絮叨叨读出来，“百通国运快递有限公司CEO——圣攬畵？他不就是前阵子上过快递公司百家排行榜第十七名的老板吗？”
“名为快递公司，实际上是国家派去各地寻找丢失文物的公司，归国防大学管辖，工资不清楚国家统一发放，一年回家一次，期间不能对家属朋友讲过多与工作有关的内容。”楚望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平复心情后补充道。
莫问老头子除了震惊也只剩下震惊来表示他的震撼。
“科学研究考古学家和探险家？”
“可以这么理解。”
“外孙子取名字没有？”
楚望摇摇头，寄向语点点头，莫问歪着头看瞧见心口不一的老头子们 自顾自笑起来。
莫问：“你个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糟老头子坏得很啊你，你女儿能不知道什么叫做未婚生子吗？年轻人嘛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一把骨头一条腿迈进棺材里埋进土地里，到时候一蹬腿谁还管孩子的问题，趁现在我们糟老头子们还活着替他们分担分担，该带孩子带孩子该给他们做饭吃就做饭吃，指不定哪天两眼一闭双腿一蹬就死喽！你难不成等死后还要和闺女继续闹下去不成？”
楚望：“我不是为闺女和我那大外孙子考虑嘛！捧在手心里含着金钥匙生怕磕着碰着的宝贝疙瘩，嫁给了别人为妻子操持家务，我这当爹的就是看不惯，娶个免费老婆还不好好对待，一天到晚搪塞，我掐死女婿的心都有了——彩礼在我们老家这边至少三十万起步，他是一分钱都不能少，我养活二十几年的闺女不能白白浪费青春嫁给别人当个黄脸婆当个家庭主妇还不讨好。”
莫问：“他彩礼没给啊？”
寄向语掰着手指头数一数，说道：“婚宴和回门宴的钱他是拿出来了，但这彩礼钱是一毛钱没给，您啊也别怪我家老婆生气，换位思考要是您家闺女这样受气，作为娘家人谁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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