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暮很冤枉:“按照原作的故事线发展下去, 凶手应该是我,不对,是归渊。”
说自己是凶手怎么都觉得怪异。
“如果所有案件的凶手都是归渊, 那小女孩被绑架的案件就不成立了,毕竟那个环卫工人和无业游民都经过邻里证实,确实是生活在附近很多年的居民, 归渊总不能扮成另外一个人生活很多年吧?这样和他的很多行动都有冲突。”元晨景更加迷惑了。
陆昭算是明白了:“行了,参演的也是个不靠谱的,与其希望从他那儿获得线索,还不如催永代快出定档第二部。”
“下一部应该会把所有未解的谜题都解开了吧。”元晨景也很期待,很久没看过这么对胃口, 悬疑设计的这么精巧的片子了, 导演也很会吊人胃口。
“作者很干脆, 导演就不一定了。”按照谢暮对吴子穆的了解, 就算迎来了大结局,肯定还会挖好几个坑让影迷们自己放飞大脑幻想。
就像他们几个现在讨论的这些一样。
明明看到结束了,也确认了凶手, 却迎来了更多的谜团。
“你不是有作者的好友?问问看。”陆昭突发奇想道。
谢暮无语,他加到斜率的联系方式就是为了问剧情吗?
谢暮去问了,也确实存在一定这个因素。
对方似乎正在玩手机, 回复的很快:“你猜。”
谢暮把答案正对陆昭, 生怕他不信。
“和你一样不招人喜欢。”陆昭毫不客气地说。
谢暮无奈:“和这么有深度的作者有相似之处, 我感到非常荣幸。”
陆昭:“你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开车的晋楠看右视镜的时候无意中瞥到副驾驶座上, 向夕脸上挂着的浅笑, 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本来不是多好笑的对话,却莫名让人觉得开心。
到了南都已经是圣诞节的下午。
从机场回城里的路上,谢暮突然道:“楠哥,一会儿入城了把我放到地铁口就行。”
温暖的空气突然一滞,晋楠看了一眼车内的空调,确定是暖风才安心,自己确实没突然按到冷风。
陆昭和元晨景也不知道说什么,这几天的相处,他们差点就忘记了,他们熟悉的那个谢暮并没有回到他们身边。
比起自己心里的不自在,两个人反而更加担心向夕。
向夕早就知道他们会分开,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也不想客套地说什么再见,只能沉默不语。
晋楠差点被凝固的空气憋死,绞尽脑汁,突然灵光一闪:“啊,今天好像是什么圣诞节,晚上吃了饭再走吧。”
“对,今天过节。吃了饭再回去吧,顺便庆祝你首映大吉,晚上把你送到家门口。”陆昭蒙头附和着,附和完了根本不知道今天什么节。
男生吧,没谈恋爱之前什么节都不知道,不放假的节日就更不在意了。
知道对方总归要走,只是再多留一会儿,一会儿也是好的,管他什么借口。
“把你另外两个朋友也叫上吧。”见谢暮有些迟疑,元晨景补充说道。
谢暮纠结的确实是这个问题,早在周洋和刘逝川知道他赚了钱的时候,他就把拍摄《坠入谜渊》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这次去北城参加首映他们也知道,毕竟要离开学校好几天,还要请假两天,他们不可能不问。
早在还没离开南都的时候,周洋就嚷嚷着要给他庆祝,就定在回来的这天,还顺便过个节,热闹一下。
年轻人总是喜欢各种节日,节不节日的无所谓,主要是想热闹。
见几双眼睛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谢暮拿出了手机:“我问问他们。”
谢暮拨出周洋的电话,那边快就接了。
谢暮明明没有开免提,却一车人都听到了周洋的声音:“喂喂喂??谢希望,你到哪儿了呀?要不要我和逝川带束花去接机?你现在可是拍过大制作的演员明星了!这点排场还是要有的!我帮你宣传的时候好多人都不信我有拍过电影的朋友,这些人我都特别安排上了,上映的那天肯定给你……”
谢暮连忙出声打断周洋的滔滔不绝:“大可不必,我在机场回城里的路上,你现在问也晚了。”
“没事儿,我……”
谨防周洋开启话题,谢暮在他开口时又打断了,并说明情况。
“没问题,每周头两天课都多的飞起,我都忘记找好吃的餐厅了,今天问了几家,全都订完了,幸好小学弟那儿还有个去处,不然今天只能请你在宿舍庆祝啦。”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还有一个多小时能到,你们可以慢慢过去。”谢暮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真让周洋聊起来,起码能聊到目的地去。
陆昭给谢暮比了一个大拇指,亏他能应付这样的人物。
“习惯就好,他们人都不错。”和你们一样,都是很好的人。
虽然上天剥夺了谢暮许多东西,但不记得便不会为之烦忧,虽然现在只剩自己一个人缓缓活着,但有靠得住好友一二,足够了。
哪怕将来所有人都会分道扬镳,有这些回忆也够他回味半辈子了。
确定好人数后,晋楠靠谱地叫了酒店送餐,这么些人,就谢暮和他做饭能吃,现在去买菜弄下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还不如直接叫餐。
几人到家了好一会儿,周洋和刘逝川才姗姗来迟,大包小包提了不少东西。
“香酥鸭,卤鹅,鸡爪,凉菜,啤酒,蛋糕,有过节的感觉吧?”周洋非常得意自己的准备。
刘逝川扶额不忍直视,把唯一一个他认为拿的出手的东西递给谢暮。
几人看到绿色的纸袋,心里了然。
向夕最喜欢吃的那家甜甜圈。
“小学弟~~!!!几天不见我想死你了!怎么样怎么样?北城好玩吗?去我跟你说的那些景点了吗?我说的那些好吃的你都吃了吗?”周洋一进屋就直奔歪在沙发上缓神的向夕,亲切地环住向夕的脖颈。
“他坐了几个小时飞机又这么久的车,不太舒服,你别闹他。”谢暮把甜甜圈放在茶几上,对周洋道。
“晕车晕机啊?”周洋懂这种感受,放开了向夕,没再闹他,问起了其他人:“你们这么多人,就没一个买晕车药防患一下吗?”
“不是晕交通。”陆昭过去把人架开,身体上的不适,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谢暮皱眉想了想,对向夕说:“你之前不是很想知道我们玩的那个游戏的结局吗?两大高手都在这儿了,让他们玩给你看吧。”
听说这个,向夕有了点精神:“想看。”
元晨景找出周洋上次来送的游戏机。
周洋立马蹿上去接到自己手上:“这个我擅长!!我来我来。”
装好游戏机后,听谢暮说了名字,周洋熟练地在库里找到游戏,直接买了电子版,等待安装时,晃着另外一个手柄:“这个游戏是双人的,谁来?”
陆昭毫不客气夺走另外一只手柄。
“别拖后腿啊。”周洋说。
“说你自己呢。”陆昭也没让。
因为新机没有存档,两个人只能从头开始。
看到熟悉的游戏,就算是看过的剧情向夕也看的津津有味,忘记了几分不适感。
还能出声给没玩过这游戏的两人指挥线索在哪儿。
虽然总是瞎指挥。
刘逝川则在一旁和元晨景小声交谈关于鼓的心得。
刘逝川被向夕说过了,但他从来都没想过要做什么改变,直到近距离接触元晨景这个人后,他才有了些动力。
最开始只是出于好奇去看了对方很多现场录像。
他无法想象,现实当中那么文静的一个人,坐在架子鼓后面的他,那么耀眼,那么疯狂。
一个乐队,主唱永远是最闪耀最为大众认知的标识。
Dusk不一样,每一次现场,他们两个人都同等的明亮。
元晨景这个人,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倾注在了两支鼓棒上了吧。
所有的喜怒哀乐,所有的爱恨情仇。
当他执起鼓棒时,一场倾尽生命的献祭,拉开帷幕。
让人震撼,激荡到了灵魂深处。
刘逝川玩乐器到现在,所有人都没有说过他有任何问题。
只有向夕,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说他不行,鼓不是这么玩的。
因为他见过更优秀的鼓手,所以刘逝川在他眼里才那么不堪入目。
刘逝川但凡问什么,元晨景知无不言,这是他遇到的,还有往来的第一个同好。
他自己平时玩鼓,除了向夕能和他聊几句,陆昭对架子鼓只知一二,上手起来手脚却不协调,聊不上什么专业的问题。
难得遇到一个能聊的深入点的,他也来了兴趣。
晋楠带着酒店送餐工作人员上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谢暮坐在向夕旁边小声地和他说着话。
向夕目不转睛地盯着游戏剧情。
陆昭和周洋两人都是游戏高手,打起配合来却其烂无比,吵的不可开交。
一向沉默寡言的元晨景也在小声地和谢暮那个乐队的鼓手说着什么。
有种莫名的欣慰感,让他不忍打搅。
但饭还是要吃的。
“吃饭了,别玩了,都来帮忙。”
作者有话说:
周家大少爷:任何游戏都不在话下。
昭昭:如果出现我都打不过的游戏,那肯定不是我的问题。
双人游戏:......那是我的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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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一更
◎那时候的他们都是弱小的人◎
几个人排排队进了厨房, 该洗手的洗手,该拿碗筷的拿碗筷。
周洋叽叽喳喳和向夕说游戏的进度, 再三保证一定给他打出完整剧情。
向夕笑笑没说话, 周洋和陆昭玩的进度还不如他和谢暮玩的快呢,有的等了。
等酒店的工作人员把所有东西都摆好离开,周洋便迫不及待把自己带来的下酒菜拆了装好盘, 摆在精致料理旁,他左右看了看,比对了一番, 默默地往自己面前扒拉了一下,刘逝川一掌又给他推了回去。
难得周洋有了一点羞耻心,怎么能这么快让他散了?
周洋鼓着脸瞪刘逝川,架势有了,就是没什么威慑力。
吃过饭, 周洋又一头扎进了游戏, 没打到结局, 他实在不甘心。
这次和他一起的人换成了晋楠, 本来他想找刘逝川一起,但刘逝川和元晨景聊的正起劲,没空理他, 谢暮能玩游戏,但对和周洋一起玩没什么兴趣。
周洋只能找唯一对游戏有点兴趣,还愿意和周洋搭伙的晋楠。
晋楠不会游戏, 周洋却很享受这种带徒弟的感觉, 出乎意料地没有和陆昭一起玩那么鸡飞狗跳。
谢暮坐在阳台的沙发椅上, 透过玻璃看着城市灯火通明。
“他睡着了?”察觉到有人过来, 他问
陆昭点点头, 把手上两杯水其中一杯递给谢暮,坐在另外一张沙发椅上:“很久没见他这么开心了。”
谢暮没说话。
“你不讨厌他们吧?”陆昭突然问。
谢暮知道陆昭说的‘他们’是谁,他摇摇头:“你们都是很好的人。”
‘好人’这称呼,陆昭自己无所谓:“他们也很喜欢你。”
两个人如果不是互怼,只能沉默无言。
过了一会儿,陆昭又问:“还有可能想起来吗?”
“不知道。”谢暮觉得希望渺茫,毕竟过了这么多年都没苗头。
就算想起来了,隔了这么多年,穿插了那么多其他记忆,又会有什么改变呢。
“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也许有了记忆你会更完整一些。”至少不会和他们那么生分,陆昭无所谓谢暮对他是什么态度,只是谢暮和他们在一起,向夕会很开心,他和晨景也安心不少。
以前他们四个人是一个整圆,有一天,这个圆缺了一块,另外三块再怎么伸展都弥补不了这个空缺,就算努力填补起来,也不伦不类。
“我也这么认为。”这样他就不会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你见过我父亲吗?你们都见过吧?”
之前陆昭不愿意和谢暮聊以前的话题,因为对方什么都不知道,他一个人说过去,真的很没意思,只会越说越觉得悲哀。
但此刻谢暮问起,他却没有了之前那种感觉:“谢叔叔是很和蔼的人,一点也不介意我们经常跑去你家吃吃喝喝玩闹。”
他们在谢暮宽阔的小房间里,用凳子把薄被支撑起来搭建‘秘密基地’,他和谢暮把玩具分成两等份组成自己的‘兵团’,两个人联手使坏,拿着‘兵团’里的恐龙怪兽去推倒向夕和元晨景用积木块搭建的‘高楼大厦’、‘城堡’。
惹的向夕泪眼汪汪。
谢暮的母亲也是很温柔的人,会给他们拿点心吃,倒饮料喝。
还会温柔的哄向夕。
谢暮拥有的一切,对于他们三个来说都是稀奇的,闻所未闻的。
还有幸福和睦的家庭,他们渴望却难以触及。
谢暮拧眉回想了一下,照片上笑意盈盈的男人,应当是和蔼可亲的......这个形象仅仅只维持了一瞬,就被满脑子的‘钢琴的荣光’打破。
“他是的钢琴是不是很厉害?”谢暮想了想,只有得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陆昭那时候年龄也不大,他也想不起来具体的情况:“他是我们小学的音乐老师,应该是很厉害的,那时候太小,我们也欣赏不来什么古典,谢叔叔会弹一些我们耳熟能详的儿歌给我们听,那时候就觉得他是世界第一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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