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轻轻点头,“好。”
穆元修刚刚整理完自己的药剂,转身便看到了帕洛斯抱着少年出了病房。
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喜不自胜,看着少年沉睡的模样,声音并没有很高,而是轻声对男人道,“他醒了吗?”
帕洛斯神色柔和,点了点头,“对,醒了,不过伤的太重,又睡过去了。”
听到这句肯定的话,穆元修狠狠松了一口气,也没有想太多,直接朝着男人摆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让他多休息休息吧……看样子你们是要回去吗?这些天就让他好好休养,这些比赛什么的就先别看了。”
帕洛斯一一点头,待他说完后便坦然离开了这里,踏上了飞行器。
虽说聂泠有起死回生的功能,但也并不是瞬间就能完好如初,他只能迷迷糊糊的感觉到男人将自己抱上了飞行器,后面的事就再也记不清楚了。
等再次醒来,就看到了周围那天蓝色的布景装饰,然后他猛然反应过来,这是他自己的卧室。
刚刚想要起身下床寻找男人的聂泠,被开门声所吸引,帕洛斯推开门便看到了已经坐在床上、但神情还有些呆萌的少年。
男人走过来将手中的餐盘放到床头柜上,一脸不赞同的看着聂泠。
“你怎么自己下来了?”
“我想找你。”
知道少年想做什么的男人,有些无奈,“医生已经说过了,要你在家里好好卧床休息,所以你只管躺在床上睡觉就好,其他的事你不用管。”
聂泠自然听到了医生的话,但是一周后的比赛,他绝不能缺席。况且后天还有祝和的单人比赛——作为祝和好友的聂泠,怎么可能会放弃这次机会?
他抿了抿唇,“我休息一天就好了。”
“不行。”少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给冷声拒绝。
原本还想着帕洛斯会答应的聂泠一怔,看着男人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他有些委屈的嘟起了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能力,休息一天就够了……”
“当初我死亡的时候,只用了半天就重新活过来了,这次只不过是重伤而已休息几个小时那还不是照样能好?”
帕洛斯现在最忌讳的就是听到关于少年以前死亡的任何消息,此刻听了他的话,就像是猫被踩了尾巴一样炸毛。
“聂泠,”帕洛斯的语气很是认真,“在我面前不要提死亡这两个字。”
他真的很害怕,怕少年哪一天这个能力被他用光,然后因为一次意外而倒在自己的面前。
帕洛斯其实有自己的私心的,他想让少年永永远远、永生永世的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像自己一样不老不死,不生不灭。
情绪有些激动的帕洛斯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冷声道:“这几天你好好休息,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这个房间半步,我会让人盯着你,你别想跑。”
撂下这句话后,帕洛斯便离开了这个房间,并且在少年的面前,将门用自己的禁锢能力给完全封死。
聂泠现在是真被男人关在了房间里,他尝试着拍门——可是这个门在男人能力的加持下变得异常牢固。
连响声都未有分毫。
帕洛斯站在门口,听着身后无比安静的门,眼里尽是复杂一片。
若是现在让少年出去被别人看到,那岂不就证实了少年的特殊能力?更别提早已看过少年报告的赛涅西。
如果得知了少年的能力是能够隐藏自己特殊能力的话,会遭受多少无妄之灾、会陷入如何境地?
这些帕洛斯不敢想象。
所以在这些麻烦事没有解决之前,他绝不可能让任何人知道少年的特殊能力。
他要尽他所能,去解决这个世界上存在对聂泠所有潜在的危险。他要让少年能够开开心心的生活在这个、他认为无比美好的世界上。
那些肮脏事、那些阴谋,通通由他解决就好。帕洛斯并不想脏了少年的手和眼睛。
而同样被蒙在鼓里的欧诺恩,此刻无比焦急的徘徊在一楼大厅内,看到自家主人从楼梯上下来后,他更是一脸焦急的上前挡在帕洛斯面前。
“元帅大人,小少爷他怎么样了?”
比赛欧诺恩已经看了,在看到那个巨大的能量波时,他脑袋轰的一声,就害怕聂泠在此次比赛中不幸逝世。
如果小时候也不在这个世界上了,那么自家主人该怎么办?
此刻看着自家主人那面无表情的脸,欧诺恩在心里打了无数个非常坏的草稿,他提着一口气,声音更是虚弱至极。
“小少爷,该不会……”
正在沉思的帕洛斯回过神,便看到了欧诺恩的这副表情,他皱了皱眉,“他没事。”
欧诺恩这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他猛然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就好那就好……”
但说完他才反应过来一件事情,欧诺恩神色僵硬的看着帕洛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帕洛斯。
就在他前去外星开会时,自己好像无意中得知了小少爷有特殊能力的事——
欧诺恩心里有些打鼓,万一这件事情主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万一主人知道了,一怒之下将小少爷赶出庄园怎么办?
还有,主人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欺骗……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他和小少爷之间的感情?
欧诺恩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与自家主人说。
帕洛斯自然看到了他眼神极为复杂的盯着自己。男人看着他如此纠结的表情,忍不住发问,“怎么了?”
第58章 变相囚禁/思想会说谎,但身体不会
在要不要如实回答的这件事上,欧诺恩最后还是选择了坦然相告。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要向您道歉。在此事之前,属下无意中得知了小少爷似乎……有某种异能。只不过属下无能,并不清楚小少爷的能力。请您责罚。”
说完这句话,他便紧紧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仿佛已经预料到了帕洛斯的怒气。
但他等了许久,就只听见男人说了个“哦。”
欧诺恩预想了许多种结果,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男人竟然回了这句。
这是什么意思?
他抬头只看到了男人一副平静的表情。看样子,似乎早就知道了少年的身份。
“您…一早就知道了吗?”
“嗯。”
听到帕洛斯的回答,他想着果然如此。
然后又回想起了司白锐的话,“若是个普通人,必死无疑。若是异种者……活下来的机会有三分。”
司白锐的话欧诺恩是深信不疑,此刻确定了少年是个半异种者,他那颗还在担忧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
既然他是个异种者,那么此刻应该已无大碍。
“这几天你把他看好,饭点时将饭送进去就好,不论他说什么都不要把他放出来。”
这话听的欧诺恩一愣,这不就是变相囚禁吗?但很快,他也反应过来了一个事实。
在这之前,小少爷对外宣称自己的身份一直是一个普通人。此刻若是这么快便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大家面前,指不定会被别人当做什么怪物看待。
想清楚了这一点后,欧诺恩重重点头,承诺道“我一定尽全力,不让小少爷踏出庄园一步。”
而此刻,被困在房间里的聂泠还一无所知,他还抱着一丝男人能把他放出去的幻想。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躺在旅馆摇椅上无所事事的涅德勒身躯忽然一震,紧闭的眸子也在瞬间睁开,他眼神凛冽的看向窗外,如同在看一个死物一样。
窗外那道模糊的身影朝着男人的方向射出一根银针,被眼疾手快的涅德勒瞬间闪避过去,身下的摇椅也在顷刻间变成了一地粉末。
房间里被男人打开的电视,也瞬间变成了雪花屏,顿时静寂无声。
涅德勒眼神冷淡的看着刚刚自己躺着的摇椅上,目光移向了那个从窗户翻越进来的男人。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对于这个打破自己窗户翻墙进来的男人,涅德勒可谓是熟悉至极,但有一点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这。
与涅德勒衣服款式相同、身着黑色长袍的男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反倒是神色平淡的坐在了床上,熟稔地就像是自己的房间一样。待坐定后,他才将目光移向男人。
“你的动作太慢了,那边让我来接替你。”
听到这句话的男人皱起了眉头,“我不是说过,要等几天后才能动身。”
“对,没错,”男人换了一个坐姿,他双臂环绕在胸前,笑了一声,“那边已经在着手了,但是不满意你的进度,所以才派我来的,有意见?”
想着反驳男人话的涅德勒忽然哑口无言。的确,就为了这么一件任务,他耽搁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那边的确给他宽容太多了。
涅德勒会料想到有一个新的人来顶替他,
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前来顶替他的人竟是他的前搭档。
“艾德拉,究竟是那位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申请来的?”
艾德拉神色不变,他反问道:“有什么关系吗?现在你只要知道,这次任务由我来完成就够了。”
这对昔日是搭档的合作者,此刻对彼此都十分的不满。
艾德拉冷哼一声,不耐烦了,“总之这件事你以后别管,我做就行了。如果你不想违背那位的准则的话,你大可以随意动手。”
他说的话极为自大,听着就很想让人上去打他一拳。但涅德勒没这个本事,毕竟那位他也不敢招惹。
那位可是远古神话中的神明,同时也是他究其一生要信奉的神明。
涅德勒自然不敢反驳。
看着他沉默不言,艾德拉勾唇倾笑:“行了,我来就是通知你这件事,三天后的度吉岛你不用去,我去就够了。”
“你一个人能行吗?我听说那边的规矩很是森严。”
“不过是一群异种者而已,我还是能打得过的。再说了……”
艾德拉目光撇向涅德勒,“不就是一个将人带回去的任务吗?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心思。”
艾德拉的能力他是知道的,以前他们共事的时候,两人就能打个平手。但自从自己被派到花国来执行任务的这些年,他从未见过艾德拉。
今天说的上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碰面。
连自己都要三思联盟第一学校的战力,艾德拉却说可以轻易的击败他们,这让男人有些沉思,难不成这些年艾德拉实力又增长了些吗?
不过,就算艾德拉再怎么厉害,此刻他们也不是一路人了。
涅德勒没有说话。
艾德拉也不管他的脸色如何,继续道。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知你一声,那边准备的差不多了,据他们的情报人员说大概就是这几周的事情。”
“我建议你能躲就躲吧,毕竟曾经也同事一场,我也不想你落得如此下场。”
说完这句话后,艾德拉便从窗户那里飞走了,但他说的内容让涅德勒听着有些懵。
什么能躲就躲,什么准备的差不多了?
但听着他的语气,涅德勒直觉这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起码对于花国来说,很不好。
要不然他也不会来警告自己。
就在涅德勒沉思着是选择继续完成这次任务,还是听艾德拉的话时,门口的异动声将他飘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聂梵刚一进门便看到了屋内内的景象——
原本完好无损的躺椅现在变成了一地粉末,那扇光滑如初的窗户也已被打破,而自己临走前整理的完整的床上,现在更是一团糟。
他心里不由得打了一个咯噔,尤其是看到涅德勒有些阴沉的脸色后,更是无比慌乱。
聂梵连自己要说什么话都忘记了,他急急忙忙跑到涅德勒身前半跪下来,焦急的看着男人。
“刚刚出什么事了吗?”
涅德勒看着他如此焦急的神情,那颗本该坚硬无比的心突然软了一瞬,他伸手摸了摸男人毛茸茸的脑袋。
“没事。”
聂梵放不下心,他皱着眉头,眼神流露出凶狠,“刚刚那人是谁?我去把他抓回来千刀万剐……”
看着他如此呵护自己的模样,涅德勒忍不住轻笑出声脱口而出道,“傻子。”
说完这句话后,他才蓦然惊醒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涅德勒有些欲盖弥彰的收回手,极力抑制着自己刚刚那颗猛烈滚动的心脏。
“那个人只是前同事而已,就说了几句话,没什么其他的事……”
听到是前同事后,聂梵这才放下自己刚刚跳到嗓子眼的心脏。
天知道他刚刚进来时看到的那幅景象时有多害怕,他还以为涅德勒被别人……
无意间撇到男人神情的涅德勒有些无奈,两人相伴了十余年,他一个眼神便能读懂聂梵此刻正在想些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真的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之前和他共事时闹过一些小矛盾,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我以后也不会跟他再来往的。”
说完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和聂梵解释这些做什么。就像是、就像是被丈夫抓到妻子在和别的男人聊天时一样心虚。
涅德勒有些佩服自己的想象能力,他轻咳一声,转移视线。
聂梵并没有注意到他们此时的对话有多么奇怪,听到涅德勒的解释后他点了点头,半跪在地上仰着头看向男人,语气温柔。
“答应我,以后不论遇到什么危险,第一时间就叫我好吗?”
思想已经跑偏的涅德勒此刻听着男人的话,越想越觉得奇怪。他有些不自在,直到看到男人掰断了他的一根小拇指后,涅德勒当场愣在原地。
聂梵将左手的小拇指掰下,面色惨白无比。他将小拇指化成一个铃铛后,双手捧着铃铛放在涅德勒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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