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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卡尔觉得自己很难描述这条内裤。
该怎么说呢, 它看起来很朴素，灰黑的极简风，嗯，蝙蝠侠一贯的审美。
至于材质, 卡尔有点拿不准, 他只觉得那是类似于丝绸一类的东西，看起来不比有钱人身上搭配的丝质制品差, 应该, 很贵吧。
突然意识到蝙蝠侠的一条内裤可能就能抵得上自己不知多少套衣服的小记者, 好像，牙有点酸。
其实本来是没有关系的, 卡尔的意思是，无论蝙蝠侠偏爱什么样的内裤：黑色的、灰色的，粉色的、蓝色的、绿色的……哪怕是大红内裤或者丁字裤，都没关系。
这属于对方的穿衣自由。
可是, 在腰衬部分的那一行字母, 那用金线一针一线认真绣出来的，花式字体的“Bruce Wayne”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烫金的字母和灰黑色的内裤, 说实在的, 在搭配上甚至还有点协调，这就是众人常说的低调、奢侈、有内涵, 所谓的轻奢风吗？
而且这样熟练的刺绣，这得是绣了多少次才能得出的结果？
卡尔在心里脑补了一下阔佬韦恩在床前, 不断霍霍着无辜内裤的场景, 在报废了不知多少条价格昂贵到足以买下他的丝绸内裤后, 才满意地得到了成品。
然后, 满含爱意地送给了蝙蝠侠。
拉奥啊, 他突然间觉得有点感人是怎么回事？
他是说，风流浪子为爱屈身学习刺绣什么的，这样的爱情故事多少有点令人热泪盈眶了。
而蝙蝠侠看起来也很喜欢这条内裤，毕竟哪怕他能看出这条内裤隐约有泛旧的影子，但是对方还是老老实实穿在了身上。
这不是爱还是什么？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条内裤穿起来确实很舒服。
超级大脑此刻思绪万千，脑洞大的没有边际，卡尔觉得自己仅仅靠一条内裤就快脑补完一场旷世虐恋。
过分沉浸在脑补里的结果就是，他将某些话脱口而出，漂浮在空中的俊美男人真挚道：“你的内裤，很衬你。”
他动容地感慨，“想来你和韦恩先生感情一定很好。”
？
什么内裤？
艹，超人居然会偷看别人的内裤吗？他本以为对方至少也算个光明磊落之人，结果居然内心这么变态的吗？
再等等，怎么又扯到我和韦恩了？
蝙蝠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慌了一瞬，但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对方大概率不是有意要偷看自己的，咳咳，内裤什么的，大约不过是超人想弄清自己的身份，所以开了透视眼。
还好自己的头盔一直是含铅的，他后怕地想，但即便如此，蝙蝠侠还是感觉很不爽。
“你用超能力窥视我。”他斩钉截铁道，语气里充满了愤怒，似乎下一秒就能把面前的超人做成表。
“不是，我没有，我是说，我不是故意的。”超人小声解释着，满脸都是心虚，“我只是被你吓到了，才无意识开了透视眼。”
嘤嘤嘤，他刚刚是不是又不小心说了什么胡话。
呵，看来即使出道了有段时日，对方对超能力的掌控还不够熟练，以及，抗压性极差。
他可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吓人。
蝙蝠侠在心里狠狠给对方记了一笔。
至于内裤，他没想到自己差点以这种方式掉马，还好，他又狠狠剜了眼面前一脸自责的傻子蓝大个，还好对方的脑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浆糊，满脑子都是谈情说爱那一套。
得了，又一个把自己和韦恩配对的出现了，这是第几次了？算了，已经见怪不怪了，蝙蝠无所谓地想，他都快习惯这个了。
“但这不是你侵犯我隐私的理由，超人。”他开口威胁道。
“对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刚好看到你的内裤，以及，”卡尔尴尬地说，脸红的快滴出血，“上面绣的那行布鲁斯·韦恩。”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他立马站正，身体绷直，“放心，我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你对我的内裤有什么意见吗？
蝙蝠愤恨地想，绣布鲁斯的名字怎么了，那是阿福给自己一针一线绣出来的，里面满满都是自家老管家的爱。
他是个亿万富翁、大总裁不错，可谁规定总裁就得内裤日抛了？
他这个人念旧不行吗？再说了，内裤这东西穿的越久越合身，他就偏爱阿福给他绣名字的这条不可以吗？
以及，内裤都长的差不多，要是没有名字，晾的时候拿错怎么办？
愚蠢的氪星人，我劝你少管阔佬的私事。
蝙蝠咳嗽了一声，约末是把这件事就此揭过的意思，超人刚为此高兴了一会儿。
但很快对面又旧事重提，“你还没回答我签名的事情。”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对艾文图谋不轨。
我看你这个浓眉大眼的氪星人坏的很，谁知道你心里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
对啊，卡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给艾文签名的事情还没有找好借口。
顶着蝙蝠侠探究的目光，卡尔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只是觉得和他特别投缘。”
“投缘到你甚至不惜把自己之前一直特意捂着的真名签了上去？”蝙蝠毫不客气地回怼。
抱歉，我可是蝙蝠侠，对超人可没有什么所谓的粉丝滤镜，这种话术骗骗艾文就算了，骗他？
还是省省吧。
“我……”卡尔尝试辩解着，“我并没有特意隐瞒过我的真名。”
男人认真解释道：“我一直都叫卡尔·艾尔，只是从来没有人问过我叫什么，”说着说着，他的心情不知为何莫名有点低落，“他们都默认叫我超人。”
他的腔调里甚至染上了丝委屈，一抽一抽的，“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的名字。”
怎么回事？我问你做这件事的不良动机，你倒好，给我打起感情牌？
怎么会有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饶是如此，蝙蝠侠的语气却真的因此稍微缓和了一点，“可你还是没有解释具体原因，为什么，偏偏是给艾文·伊文斯签名的时候？”
想要透露真名简单啊，你甚至可以趁着记者采访的时候对着镜头大喊一声，但凭什么偏偏是给艾文的签名。
布鲁斯还是合理对超人的行为表示怀疑。
“只是刚好有人表示喜欢我，我很开心，而且我觉得也差不多是透露自己名字的时候了。”超人一字一句，语气诚恳。
毕竟他说的是真的，他确实有点烦人们一直用“超人”指代他什么的，他的意思是，超人是有名字的不是吗？
卡尔·艾尔就是他的名字，他母星赋予他的名字，而他爱它。
反正只要人们不知道超人同时还有个叫克拉克·肯特的地球名字就行。
至于卡尔，那无所谓。
蝙蝠侠没有回应，男人只是无声地打量着面前的超人，沉默不语。
被蝙蝠侠的眼神盯的有点发毛，卡尔决定倒打一耙，不知哪来的勇气让他开口，“倒是你，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件事？”
“应该是布鲁斯·韦恩告诉你的吧，”一股不甘混合着怨气促使卡尔开口，“可是，你知道对方旁边那个被你称为孩子的人是什么身份吗？”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蝙蝠都已经绿帽临头还浑然不觉吧？
好强的攻击性，蝙蝠侠头疼地看着对面幽怨开口的超人，怎么回事，怎么话题又扯到他了？
对方这话不就暗示布鲁斯给自己安了个绿帽吗？
你一个超人，你知道我作为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以及艾文的关系吗，就瞎下眼药。
还有对方语气里的那股醋味，浓的快要溢出来了，你真的是连装都不准备装了是吧？
蝙蝠侠不在乎道：“布鲁斯和对方什么关系先不论，倒是你，你是以什么立场问这种话的，卡尔·艾尔？”
他嘲讽道：“你到底在酸什么？”
我在酸布鲁斯·韦恩，我就酸，我就酸，我不仅酸他玷污了我的偶像蝙蝠侠，我还酸他疑似诱拐我的舍友。
我就酸，我就柠檬，我就小心眼，不行吗？
看看，都这样了，蝙蝠侠居然还是下意识地为布鲁斯·韦恩找理由开脱。
这个阔佬多少是有点绿茶本事在身上的，看看他到底给蝙蝠侠灌了多少迷魂汤。
“我就是不喜欢布鲁斯·韦恩不行吗？我看不惯他的作风。”卡尔不平道。
实在是太容易情绪上头了，布鲁斯头疼地看着面前和小孩子闹脾气一样的超人，这才意识到，一直被自己警戒着的，强大到足以毁灭地球的家伙，其实单从外表上看，也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人。
超能力赋予他天生的强大与无所畏惧，这使对方的行事方式似乎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一丝鲁莽与横冲直撞，外加一些，感情外泄。
和情绪化的青年人谈话是他最讨厌的事情之一，他想和对方谈逻辑，对方却妄想和他谈感情。
好烦，真的好烦，对面这个家伙能消停点吗？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谈好正事。
“布鲁斯告诉我，他身边的那个孩子是故人之子。这些够堵你的嘴了吗，超人？”蝙蝠侠索性破罐子乱摔。
故人之子？
这个词让卡尔猛然回神，他突然回想起之前自己作为克拉克和韦恩对峙的时候，对方也说过对艾文并没有那种想法。韦恩似乎有和自己谈及过之所以重视艾文，是因为在对方身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他依稀记得布鲁斯·韦恩当时黯然神伤的表情，即使只有一瞬，可那样真挚的情感流露，多半不是装的。
而以韦恩的风流程度论的话，能让他记得的故人，多半也就只剩下初恋情人之类的吧。
等等，不会吧？
不可能吧？
不能吧？
不至于这么巧吧？
完了，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蠢事的卡尔只觉得，自己好像彻底完了。
他该不会一不小心，把自己舍友失散多年的老父亲（疑似）给得罪了个透顶吧？
作者有话说：
讨厌和情绪化的青年人谈话的布鲁斯:超人好烦！
一看就是被小鸟们烦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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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卡尔, 或者叫他克拉克更为合适，被自己脑中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但很快他又强制自己慢慢冷静了下来。
如果说艾文真的是布鲁斯·韦恩的孩子，这个荒谬想法的可能性有多少？
他回忆着艾文那张往日里总是温和衔着笑意的脸, 淡淡的眉, 灰蓝色的水眸，密如鸦羽的睫毛, 高挺的鼻梁, 嫣红的嘴唇……
有时候无意间, 克拉克会觉得自己的舍友有点过分柔美，并不是说对方长相阴柔什么的, 但是，艾文的五官确实有点过分精致。
而布鲁斯·韦恩，即使他不愿承认，但是单看布鲁斯·韦恩那张脸, 真的很难挑出什么错, 男人浓密的眉，点缀着钢蓝色的双眸, 大气的鼻梁, 刀削的薄唇……
毫无疑问，那是张棱角分明的脸。
客观评价, 他们各有各的美，但这美却没有几分相似。
可能, 也许有？但仔细分辨才能隐隐约约看出来的几分类似, 卡尔不觉得这算是什么证据。
相比之下, 达米安·韦恩可以算得上是和布鲁斯韦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了。
克拉克为之前初见达米安那会儿的后知后觉感到懊恼, 对方那张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布鲁斯韦恩缩小版的同款脸, 自己是怎么没在第一时间认出来的？
顺带一提，经过简短的接触，克拉克觉得即使作为一个小孩，达米安拉仇恨的技能也是一等一的。
韦恩家这一大一小，都蛮不招人喜欢的。
卡尔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的想法大概是有失偏颇了，毕竟，如果事情真的如同他想的那样，艾文真的是布鲁斯·韦恩曾经欠下的情债的孩子。
对方怎么可能堂而皇之地告诉蝙蝠侠。
再怎么大度的男人，对于自己的现任突然多出一个，额，快二十岁的好大儿，多少都会有点膈应吧。
至于达米安，那算了，想来蝙蝠侠已经接受对方的存在了，毕竟十多岁的达米安确实称得上是个孩子，哪怕对方看起来多少有点不好相处。
可是孩子就是孩子，没有多少人会对一个孩子的小脾气斤斤计较。
但艾文就不同了，他是说，虽然艾文人确实性格很好，长的也很看，但年龄摆在那。
他不相信蝙蝠侠如果知道自己纠缠不清多年的情人，突然给自己整出了一个二十岁的儿子，还能面不改色地把这件事说给作为外人的自己听。
没有男人能接受这样的绿帽，哪怕他是蝙蝠侠！
哪怕是看起来可以接受的达米安韦恩，恐怕蝙蝠侠也是用了多年舔舐伤口，才接受了这件事。
他叹息一声，似是为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这略显曲折的爱情故事感慨，这两人之间的纠缠不休，多少有点互相折磨的意味了。
但为了保险起见，卡尔还是长了个心眼多问了一句，“韦恩先生说的这个故人，确定不是他自己吧？”
？
你这个超人怎么回事？要你开窍的时候你不开窍，不该懂的时候却都被你懂完了是吧？
故人，都说了是故人，一般人不都会默认是朋友或者什么的吗？
你倒好，到你这边直接变成当事人自己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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