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人才醒来还没睁眼,就感觉自己被困得有点动不了,更别说翻身了。
就严冬秋这抱人的姿势……
钟青漾觉得自己睡相再差也没关系,毕竟他踢得动被子,但踢不动一百多斤的严冬秋。
但这些其实都不是重点。
至少在另一件事面前不是重点。
他很清楚地感觉到有东西抵着他的……
钟青漾陷入了沉默。
他昨晚点这个头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会有这个问题啊?!
钟青漾难得地感到尴尬。
他想动一动,避一避,不说能够让彼此感觉不到,至少别这么正好。
可才有动作,严冬秋就低低说了声:“哥哥。”
刚睡醒的人嗓音带着惺忪和沙哑:“早安。”
钟青漾闭了闭眼:“…早安。”
他紧绷着弦,有点怕严冬秋说什么,毕竟这小子那两个字还让钟青漾历历在目,实在难以忘怀。
好在严冬秋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头埋在他的脑袋顶蹭了蹭,把他抱得更紧,含混地说:“我以为我在做梦。”
一句话,就叫钟青漾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
钟青漾有些好笑,语气却不自觉地温柔了下来:“那这个梦你还满意吗?”
“满意。”
严冬秋说:“超级满意。想一辈子都这样。”
钟青漾本来是想逗他的,结果没想到被反撩了下。
他微顿,不用看也知道严冬秋现在是什么表情,于是就戳得他心头更加发软。
钟青漾深深吸了口严冬秋身上的气息,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温柔缱绻在静静流淌。
两个人默契地赖了会儿床,才起来洗漱。
这里没有严冬秋的牙刷牙膏,所以严冬秋得下去洗漱,顺便给钟青漾带早餐:“哥你想吃什么?”
“灌汤小笼包吧。”钟青漾说:“还要一杯豆浆。”
严冬秋说好,钟青漾看着他准备出门,又喊了声:“严冬秋。”
被喊住的人回首,钟青漾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是怎么了,就说了句:“你把洗漱用品拿上来吧。”
严冬秋微顿,旋即睁大了眼睛,惊喜溢出眼瞳:“哥……!”
他就这么喊了一声,足够让钟青漾明白他现在的心情有多好。
更别说严冬秋还直接抱上来,把钟青漾整个人从地面上拔起来,像个鲁莽的小伙子,惹得钟青漾心一惊,又莫名耳热,撑着他的肩膀,难为情且无奈:“干嘛…放我下来!”
“不要。”
严冬秋真的没忍住抱着钟青漾转了几圈,然后才把人放在一旁沙发的靠背上,让钟青漾高出他一截,仰着头,那双有点偏狗狗眼的眼睛亮亮的,勾人得很:“哥,你是那个意思吗?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钟青漾的手还撑在他的肩膀上,被他困得前不得后不行,只能红着耳朵嗯了声。
然后换来严冬秋更加用力地抱,他埋在他怀里,开心到根本说不出话,只能重复一句:“哥,我好开心,我真的好开心,我真的真的好开心……”
钟青漾觉得自己很奇怪。
那天被严冬秋强行帮忙时,都没现在这么“冒烟”,赧然到脚趾都不住蜷缩着:“……你正常点。”
他小声说,语气里还有点训人的意思,可严冬秋完全不生气,开心到像被关了许久后放出来撒欢的狗狗,胡乱蹭着他,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只是纯粹的高兴:“我真的很开心!”
“……”
钟青漾实在没办法,只能等自己易上头的小男友缓了缓情绪。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严冬秋居然拒绝了:“哥,我真的很开心,也很想…但是不行。”
钟青漾一愣,严冬秋仰头看着他,认真又克制:“我有夜戏,有日出的戏,有早戏,我不想因为我打扰你休息。”
钟青漾心里又被狠狠戳了下,他没有说没关系,因为他知道他就算这么说,严冬秋也一定会坚持:“那…你想怎么办?”
严冬秋有点紧张:“等我工作结束后…可不可以?”
钟青漾下意识地就问:“我搬去你家住吗?”
本来是想着自己搬去酒店跟钟青漾住的严冬秋不可避免地顿了一下。
他那个房间,到现在还没有解决。
严冬秋没有毫不犹豫地接话,钟青漾就突然清醒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也许那个房间里…有秘密。
而且很有可能是他不能看见的秘密。
但到底是什么呢?
是不是和严冬秋有时候会展现出来的割裂感有关?
钟青漾一时找不到答案。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追问,而是帮严冬秋掩盖了这一刹那的停顿:“算了,你隔壁已经在搞装修了,虽然小区规定作业时间是早九点到晚八点,但对于我来说也是太早和太吵,还是你来酒店吧。”
钟青漾笑着,其实心里是真的没有什么情绪,甚至还跟严冬秋说:“得辛苦我的田螺小男友暂时迁个家了。”
严冬秋也没有从钟青漾那儿看到异样:“好。”
他扬起唇,好像方才的停顿根本就没有发生一样,甚至声音都还是过于欢欣雀跃的一点甜腻:“要和哥哥同居了!期待!!!”
是真心实意的。
钟青漾能够感觉得到。
那严冬秋……究竟藏了什么秘密呢?
作者有话说:
嘿嘿
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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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七十六个偶像
严冬秋杀青那天, 钟青漾是去了片场的。
这几天钟青漾偶尔也会出现在片场,剧组里也没人说什么,因为剧组最大的资方就是钟青漾的小舅, 还是亲的小舅, 那钟青漾偶尔来监工也不是什么奇事。
严冬秋最后一场戏是徒手爬楼救男主出来的戏份, 为了演员安全,当然会穿戴威亚,但为了真实性, 威亚不会给严冬秋力,严冬秋是真的要自己爬, 而且反而因为穿戴了威亚, 多少有点影响行动。
而且严冬秋要爬的是一栋老旧的危楼, 也正是因为是老旧居民楼, 才有足够多的落脚点。
这一段的剧情是男主林子雄撞破了奉神教背后的秘密,终于相信了这世上没有神神鬼鬼的事, 他想要去警察局报警找阿志, 但却被奉神教的人发现,然后把他绑了起来。
还好林子雄在前面的剧情里将阿志的私人号码设置成了紧急联系人, 拨通了后就把手机丢了出去, 没有让人察觉。
那些人把他绑在这里, 堵住了他的嘴,还封闭了窗户烧了炭火, 准备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走的时候有个人问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另一个人回答说这边即将拆迁, 没有人会过来, 所以不用担心。
也正是因此, 阿志才找到了林子雄。
至于为什么要爬楼,那是因为前面的路被堵了,底下几楼又堆放了太多杂物,没有办法穿过去,他来不及等救援车,必须立马营救林子雄。
所以这一幕严冬秋还要自己砸窗户。
周迢是想给严冬秋上点防护的,但严冬秋说不用。
他的剧服本来就薄,上防护裹一下手臂的话,很容易穿帮露馅。
周迢挠挠头:“那严老师你千万小心啊。”
严冬秋嗯了声,又偏头看向钟青漾。
钟青漾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臂,没有说什么,可一切都在不言中。
严冬秋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就去了。
他穿戴好威亚后,先试着爬了一层。
钟青漾就在周迢旁边看着,哪怕知道能做的安全措施都做好了,也知道严冬秋的臂力足够,但该担心的还是会担心。
严冬秋的身手很矫健,爬一层楼的速度很快,快得让人咋舌。
确定ok后,周迢也就正式开机。
严冬秋要爬四层楼,他速度快,其实没让人担心太久,唯一的问题无非就是他到四楼后,要把锁死的窗户敲碎。
因为他另一只手还要握着栏杆撑住,一只脚悬空、另一只脚离这边窗户也有点远,所以他只能用手去打碎玻璃。
严冬秋几乎没有迟疑,用袖子简单包了一下拳头,就直接砸了过去。
他力气大,第一下不算特别厚的玻璃就被敲碎,碎片飞溅了一地,但还有些像是尖刺一般横在他面前,挡住了进去的路。
所以严冬秋还得把这些敲了。
等到拍到严冬秋闪身进去,踩在了那一地玻璃碎片时,周迢也喊了咔:“好!过!”
他在对讲机里问:“严老师?受伤没有?”
楼里面是有摄影和剧组的工作人员在的。
钟青漾的心提着,就听对讲机里传来声音:“一点擦伤。”
是严冬秋说的:“不严重,不用处理,先拍完。”
处理了就不真实了。
他们都知道。
钟青漾抿着唇,看着严冬秋走完最后几场戏后出来,剧组多少有点兵荒马乱。
既要跟他说杀青快乐,又着急他的伤。
钟青漾站在原地看着他,不自觉地上前了一步,严冬秋就掠过了自己的助理,直接朝他走过来,站定在他面前,给他看那点擦伤:“哥,不严重,你别担心。”
就是手掌侧面有一点破皮的擦伤,应该是砸玻璃摩擦导致的。
钟青漾放下心来,又多少还是心疼:“你先去处理一下。”
严冬秋乖乖点头:“好。”
周东齐拿了药和纱布过来,巴巴地看着:“老板。”
严冬秋嘴上跟钟青漾说好,身体却没动。
钟青漾好笑地看着他,提起的心也莫名放下来些。他冲周东齐身手:“给我吧。”
周东齐把东西给了钟青漾,又很体贴地离开了一点距离,属于是一个要是有事两位可以找他,但他站在这不会打扰到他们什么的距离。
“我不会给人上药包扎。”
钟青漾提前给严冬秋打预防针:“弄疼你了就说?”
“嗯,没事。”
严冬秋在钟青漾面前坐下,翘着嘴角冲钟青漾伸出手。
钟青漾现在怀疑他的没事不是说没关系,而是说会不会弄疼他他都无所谓。
钟青漾有些无奈。
他确实不太会给人上药,毕竟从来没试过,只能凭借薄弱的观看经验沾了碘伏给严冬秋擦过伤口,再生疏地用纱布捆了几圈,打上蝴蝶结。
而这全程,严冬秋都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钟青漾知道。
他实在是拿这小孩没办法,给他包扎完后,就抬手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眉心。
严冬秋装模作样地嗷了声。
又把钟青漾逗笑。
“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没有了。”
严冬秋眨了下眼,也不知道是怕钟青漾不信,还是故意的,反正他一脸纯良:“哥你要检查一下吗?”
钟青漾:“……”
是因为上次那个肉丨偿的话给他带来了太大的冲击,弄得他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所以听严冬秋这话才怎么听怎么感觉不对劲吗?
钟青漾不懂,但他陷入了沉思。
而这个时候,剧组的工作人员捧着一束花过来:“钟老师!”
钟青漾起身,快走了两步,从她手里接过了花:“谢谢。”
“没事没事。”她微红着脸看着钟青漾,又悄咪咪看严冬秋:“严老师,杀青快乐啊!”
严冬秋嗯了声,再说了声谢,就件钟青漾抱着花过来,再递给他。
钟青漾眉眼弯弯,耳廓还有点旁人不知缘由,但两位当事人心知肚明的红:“严老师。”
他也喊他严老师,可语气听上去却没有半分的客气生疏,反而像是调侃揶揄,甚至里头还藏着温柔在静静流淌。
严冬秋伸手接过花,低头去看时,就知道这花绝对不是剧组选的。
他抬头看向钟青漾,还没说什么问什么,钟青漾就点了头,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这花是钟青漾自己买的。
这束花并不是各种花搭配在一起,就是一种花,而且是严冬秋没见过的花,看着有点像玫瑰和郁金香的结合体,花瓣是白色的,但花瓣边沿又是艳粉色。
像是很名贵的花朵。
严冬秋轻声:“哥,这是什么花啊?”
钟青漾还没回答,那边周迢又在喊拍个杀青照。
于是钟青漾就含笑说:“你自己先猜猜。”
他拍拍严冬秋的肩臂,示意人:“走吧,去拍照。”
严冬秋哦了声,乖乖跟上,又忍不住嘀咕:“这也太不公平了。”
钟青漾挑眉:“嗯?”
严冬秋:“要是先杀青的是我就好了。”
“……严老师。”
钟青漾好笑地又弹了一下他的眉心:“你弄清楚,你人生的第一束杀青花也不是我送的,很公平。”
“但我想给哥哥惊喜……”
“你已经给了。”
虽然那几只严冬秋精心挑选的黄玫瑰最后还是枯萎了,但钟青漾又找了法子将它们做成滴胶封存好,微枯的模样别有一番风味。
钟青漾轻声:“我很喜欢。”
严冬秋又听他说了遍,嘴角终于翘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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