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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第一初恋[娱乐圈]——小时也

时间:2023-12-04 10:00:29  作者:小时也
  “噗。”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陆淮偏开头笑得头发丝儿都在发颤。白霖纳闷儿看过去,不明白这个人在笑什么,自己刚才不是骂他来着么……
  此时的他,压根儿不知道自己一句话误伤了三个人。
  祝渂,迟意,梁声,这三个他颇有好感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被他那句话骂了,知道这一点,陆淮能不乐吗。
  他笑得实在太放肆,祝渂终于忍不住出声,语气凉凉的:“差不多得了,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陆淮咳了一声,悻悻闭嘴了,把头偏向一边。
  白霖仿佛找到救星似的,立刻告状:“就是,祝老师您看他!”
  谁知刚刚还跟他站在同一边的人转而又看向他:“还有你,想早点回去就少说两句。”
  白霖懵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见他一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茫然样,陆淮没忍住,捂着嘴乐。他要是大方地笑还好,故意这么搞,反而让人觉得不爽。
  白霖磨了磨牙,越来越觉得自己上了条贼船。
  **
  听人说陆淮拉上祝渂出去了,梁声这才松了口气,松口气的同时觉得自己挺可笑的,也不知道在躲什么。
  他放下剧本,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休息室外传来工作人员分发午饭的动静。自从陆淮到这边来,剧组顿顿都吃好的,吓得场务连忙找了专人去跟他说,请他不要再请剧组吃饭了,他们一个小小的剧组要不起这样的人情。
  如果是有求于人还好,可偏偏对方就是什么请求也没,单纯的钱多,这才是最难办的。
  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啊。
  后来林澎亲自找到他,说他这样严重影响了剧组的拍摄,再乱来以后就不允许他进剧组的门了。陆淮不懂这有什么影响的,本来还想反驳两句,但听到后面那句话后立刻没出声了。
  他当时戴着墨镜,人高马大地往那一站,表情嚣张到没边,林澎都以为是自己惹毛富家少爷了,刚准备抬手叫保安来护驾,下一秒就听见对方说:“我知道了。”
  这个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不可一世的少爷,说出的话却意外地妥协:“我以后不那么干就行了,您别不让我来。”
  嗬——
  这小少爷还挺听劝。
  **
  左冲他们几个回组里来拿饭吃,梁声听见动静,立刻放下手里在忙的事,正要起身,下一秒,大男生们勾肩搭背地进来了。
  一个两个三个……最熟悉的大嗓门没在,梁声稍感意外,随口问道:“白霖呢,没跟你们一块儿?”
  该不会是看到祝渂和迟意接吻,吓得脑袋出问题了吧。
  也是,对于白霖这样二十一世纪纯直男,看两个大男人接吻,好奇是一回事,但要真见着了,不一定能接受。
  一想到这小子咋咋呼呼的模样,梁声没忍住弯了弯唇,眼底染上了零星的笑意。
  “他啊,被祝老师朋友带走了,估计,这会儿应该吃着呢吧。”左冲丝毫没注意到梁声逐渐变得惊慌的眼神,自顾自说道:“我们刚一过去那边,场地还没站热乎,少爷就将白霖带走了,还勾肩搭背的。”
  不知道白霖这小子到底哪一点入了帅气小哥的眼,左冲有点羡慕,觉得手里的盒饭怪没滋味的。
  靠,想吃火锅了。
  左冲甩着脑袋不去想,递了碗饭过去:“吃点?梁……声?你怎么了?”
  他这才惊觉不对劲。
  面前的人脸色惨白,整个人如同受了巨大的惊吓一般,慌张地瞪大了眼。左冲吓了一跳,赶忙凑过去:“喂,梁声,你没事吧?”
  “……我没事。”梁声摆手,迅速侧身躲掉他的触碰,他手指揪着衣摆,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说陆…祝老师的朋友,把白霖带走了?”
  “昂……祝老师也去了,他们应该是去吃大餐去了吧。”左冲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他这副样子可不像是没事,抢饭吃的那几个男生也注意到不对,连忙停下打闹,担忧地冲过来。
  梁声心底一暖,但很快又被陆淮将白霖带走这件事浇了个透心凉。
  他带走了白霖。
  他一定会告诉白霖的。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自己苦心守护的一切,全都要完了。
  “梁声,你,哭了?”左冲愣住。
  眼泪不知何时已悄然流下,梁声恍若未觉,他伸手默默擦掉脸上的湿迹,不顾众人的阻拦,往外走:“你们不用管我,我想静静。”
  梁声漫无目的地走着,满脑子都只剩下一个想法。
  陆淮会在白霖面前怎样说自己?像在家里那时对他说的那样,又把他贬得一无是处?
  白霖热情地邀自己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的笑容历历在目,从陆淮进组以来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为什么,陆淮骂了自己还不够,为什么还要追到杭州来。好不容易交到一个朋友,现在又要因为他……白霖,白霖从他口中了解到自己其实跟他想象的不一样,知道自己和陆淮曾经的关系……还会和自己玩吗?
  梁声突然很害怕,害怕自己再次跌入无间深渊。
  事情分明都已经在好转了。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不知怎地,等反应过来时,他已到了A组,到了迟意和祝渂的休息室门前。
  梁声一阵恍然,忽地,眼底生出一道希冀。
  或许,还有人能帮他。
  “叩叩。”
  梁声清了清嗓子,“迟老师,我可以进来吗?”
  没人回应。
  梁声疑惑,难道不在休息室?
  那会去哪呢?
  正打算去别处找找,门里突然传来玻璃摔碎的声音。
  梁声离去的脚步一顿。
  “迟老师?”他加大了敲门力度,想引起里面的注意:“您在里面吗?没事吧?”
  还好现在是午休时间,外头没什么人经过,不然这么大的动静一定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一直得不到回应,可刚才听到的声响确实是真的,梁声顾不得别的,手触上门把手,居然没锁,心下一阵庆幸。
  太好了。
  “打扰了,我进来了。”
  梁声拧开门把手,将头探进去:“迟老师,我在外面听到——”
  话音戛然而止。
  他被眼前的这幕惊呆了。
  “……”
  半小时后,梁声拿着刚刚领到的盒饭,站在离沙发很远很远的地方,抿唇问:“迟老师,要吃点饭吗?”
  迟意坐在沙发上,头枕在沙发背,凸起的喉结上下动了动,黑发凌乱、潮湿,他将手搭在眼睛上,整个人了无声息。要不是那片薄薄的胸膛微微起伏着,梁声都快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平安无事。
  房间里很是安静。
  过了好久好久,久到梁声都快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了,迟意声音微涩:“现在几点了?”
  梁声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说:“12:15分。您要不要吃点东西?喝点水也行。”
  没有回应,沙发上的人又变成了原先那副样子。
  梁声抿了抿唇,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在屋里找了根比较矮的凳子,放到屋子角落,默不作声地拆开盒饭开始吃。
  有点饿了。
  思绪被打断,他已经想明白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他不再去想陆淮将白霖带走的事,既来之则安之。有什么事,先吃饱了再说,别解决了问题,身体却垮了。
  真正的友谊,是建立在彼此的信任上。如果他真的把白霖当朋友,那就该相信对方。
  即使得到了最坏的结果,他也认了,大不了重头再来。
  正这么想着,忽然听见迟意出声问他:“你怎么会随身带那种药。”
  屋里安静片刻。
  那种药,是指盐酸丁螺环酮片吗?梁声放下筷子,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的事讲出来。
  可,看迟意这样的状态,似乎比他好不到哪去。
  梁声犹豫着出声:“迟老师,你……”也有焦虑症吗,还是抑郁症?
  他终究是不敢问出口。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道疤,是经年的创伤,羞于和任何人提起。
  或许有一天这道疤痕会被迟意心甘情愿地撕开,不顾后果地展示给另外一个人看。梁声知道,自己不是且永远不会是那个人,所以他不会去问。
  只希望那人值得托付,能不嫌弃它的丑陋,心疼且怜惜地在上头落下一吻。这是他作为万万千个这样的人之一给予迟意的美好祝愿。
  “为什么不继续问了。” 迟意嗓音嘶哑,漠然道。
  梁声笑得无害:“您肯定不会告诉我。”
  “既然现在不问,那么以后也不要再提起。”手臂遮挡下的那双眼通红,
  睫毛沾着未干的泪珠,他徒劳地用手遮住,试图掩饰自己这副脆弱敏感的样子。
  “更不要告诉别人。”
  “迟老师,您放心,我知道分寸的。”梁声垂下眼:“还有我的事,也请您保密。”
  迟意知道他随身带这种药,那么也多少知晓自己的病情。
  尽管他也没透露出去多少,但总归在这个圈子里,不算是什么好事。
  迟意沉默片刻,说:“你来找我,不是为了陆淮?”
  “您怎么知道——”梁声怔然抬眼。
  迟意笑了一下,极淡,极轻。他将手放下来,盯着天花板眼神放空。
  眼瞳黑沉沉的,像是一潭没有波动的死水。
  就梁声这种恨不得自己是个透明人的性格,要是没点事儿能凑到他跟前来?迟意知道陆淮和祝渂带走了白霖,也知道那晚发生的事。
  一想到祝渂,胸腔蓦地一阵心悸。
  迟意手抚上心口,说:“你想让陆淮离开这里,不再提这件事。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和他的关系,特别是白霖左冲他们,对吗?”
  梁声没说话。
  实在是迟意猜得太准确,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对。”梁声犹豫着,咬了咬牙承认道:“其实我也知道他找我是要干什么,无非就是因为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想找我道歉、找我和好,可是然后呢?”
  “然后我们又变成以前那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再待在一起厮混?迟老师,我不行的。”梁声的声音崩溃中带着可怕的理智,他用了“厮混”这一词,自己都不想再承认那段感情了:“既然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那还不如不见。”
  “我和陆淮……跟你和祝老师不一样。陆淮对我,没有爱,我们一开始就是错的。”
  迟意眼睫颤了颤:“你是说……”
  梁声似乎没有听见他说话,兀自剖白着:“以前,是我太自负了。我总以为,时间久了,他会变得喜欢我。我不奢求爱,但至少也有一点喜欢。可那件事让我知道,于他来说,我不过是个供他玩乐的玩具,他喜欢乖的,听话的,而我刚好两者都占,又不爱多嘴……”
  梁声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有钱人的喜欢,是这样的廉价。迟老师,你知道吗,以前我真的好羡慕你。”
  可是就在刚刚,他不小心撞见了对方不为人知的脆弱的一幕,恍然知晓原来对方同自己一样,也有藏起来的苦。
  是啊,这世上哪有事事顺心。
  苦难才是常态。
  门外,传来沫沫和小丁交谈的声音,两人吃完饭回来了,迟意迅速从怔忡的状态抽离,立刻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梁声看着他这令人惊叹地变脸速度,在心底对迟意又有了新的认识。
  他怎么可以转换得如此得心应手?
  难道之前在人前的冷漠,都是刻意竖起的、保护自己的外壳?
  如果是这样,那他的演技也太好了点。
  “我知道了。”迟意沉默了会儿,说:“我可以让祝渂不插手这件事。”
  “您想怎么做。”梁声问道。抬眼望去,正巧能看见迟意安静的侧颜,平日给人锋利难惹的感觉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平静,可怕的平静。
  迟意声音很低:“很简单粗暴的方式。”
  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罢了。
  **
  下午将要拍摄的戏份让组里上下都异常兴奋,来现场观看表演的人甚至比上午还多。林澎跟余声从休息室过来,差点被堵在外边进不去。
  “都围在这儿干嘛呢,还工作不工作了?”
  众人立刻噤声,自觉让开一条道。吴主任艰难地从人群中挤过来:“林导,场地都安排好了,两位主演也已就绪。”
  林澎脸上没什么表情,指了指这群乌泱泱的人:“那这群人呢,留在这儿逛菜市场吗。”
  确实像逛菜市场,头挨着头,全是人。甚至连B组的场务人员都围过来了。
  他就纳闷儿了,拍个床戏而已,用得着这么激动,又不是他们拍。
  以前在组里见得还少了?
  吴主任立刻明白过来:“哎!我这就去让B组的人都回去。”
  “别光是B组。”林澎说,“把这边都清场,我和老余过去就行,就天花板一个镜头,用不了那么多人。”
  吴主任没懂:“啊?全部清场?”
  这在以前可是没有过的操作。
  就算是清场,那也是屋里不站人,机器外边还是要有的。
  林澎:“我说的是英文吗?”
  吴主任立马夹紧了尾巴:“哎!好嘞,我这就让他们都离开!”
  所有工作人员带着遗憾离去,动静吵吵闹闹的,迟意恍若未觉,坐在窗边,带着耳机闭着眼睛养神。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绒毛近乎透明,连小丁在远处喊他都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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