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在阿实家碰了壁,就只能去找其他人借粮,但村中人皆有听闻耗子借粮不还的事情,便都紧闭家门,不肯借粮给耗子。
入冬十几天后,好吃懒做的“空想家”耗子最终在一个寒冷的雨夜饿死了。
而他的邻居阿实却凭着勤劳,娶妻生子不说,还一辈子吃喝不愁。
阿实还因勤劳耕作的精神,被知县点名褒奖,这下,不仅村里人知道他的勤劳,就连方圆十里外的百姓也都知道了他的勤劳。
阿实的儿子与阿实十分相似,也是一个勤劳的人,后高中状元,当了官之后仍不忘勤劳固本的道理。
老了之后的阿实虽已无力锄地,但还会种一些容易种成的作物,一直种到七十多岁之后才甘心安享晚年。
耗子阴魂被黑白无常抓到地府,阎王问他可知自己命丧的缘故。
耗子抱怨说,那是他们不肯借粮与我,我才饿死的,等我他日飞黄腾达了,定要给他们脸色看。
阎王爷一听,当即不耐烦的一挥手,让耗子转世投胎成一只名副其实的耗子。
被自个懒死的人怎么还有脸去抱怨别人不施舍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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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县试
故事夹杂了一些关于耕种的农业知识。
比如,耗子问村里人种地只需将种子埋进土里便可,为何要翻土?杂草只是生在地里,并未遮蔽到作物茎叶,为何非要将杂草除尽?堆肥怎么是用屎尿做的?
这则故事主要是告诉人们不要痴心妄想、好吃懒做,不然就成了一只靠偷食物吃才能活着的老鼠。
辛楚目讲完这个故事之后,再加以总结,并附上一两句警示诗,这节课便算结束了。
结束的环节,辛楚目特意增设了一个有奖竞答的环节。
辛楚目听过说书先生说书,知道自己与专业说书之人的差距,也就预想到自己的授课效果不理想。
这个有奖竞答的环节,辛楚目未曾告知蓝子玉,直到苏勇拿出一串铜板,蓝子玉才知辛楚目真要拿钱霍霍。
辛楚目提问的都是与故事内容有关的,只要记得他刚刚说的故事内容,大声说出来便可。
提问的内容十分简单,甚至于,辛楚目还未将话说完,众人便此起彼伏的回答了。
辛楚目听到这么多人都有认真在听他刚刚在讲什么故事,当即高兴的往人群里撒铜钱。
县官是有义务督促百姓农耕,但要是像辛楚目这般撒钱式宣传,蓝子玉真的受不起呀。
要知道,一开始就没有的,没有人会心存期待,但一开始就有的,人们每每想起,便会期待,期待落空的感觉可不好受呀。
蓝子玉有些不满,转头走出了人群。
还沉浸在热闹之中的贺婉娇这才恍然惊醒过来,慌忙跟上蓝子玉之时,口无遮拦的喊了一声,“大人。”
李瑨仪凑近贺婉娇,压低声道:“小点声。”
可周围的人皆听清了话,纷纷朝贺婉娇等人看来。
站在较高处的辛楚目也注意到了蓝子玉的异样,当即将手里的铜板全撒了,奔向蓝子玉。
人们一阵哄抢,刚才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了。
“公子。”被抛弃在后头的苏勇慌了。
人们都眼巴巴的看着苏勇手里的铜板何时扔下来,压根不看没拿铜板的人。
苏勇看着人们逐渐红了的双目,背后一阵发凉。
“还有一吊钱!”
“快扔呀!”
“真有钱,白白撒几千文钱还这么高兴。”
“快扔呀!”
“扔呀!”
……
“你别推我!”
“别挤我!”
“是你先挤的我。”
……
人群中的推搡哄挤越发强烈,若非有两名捕快盯着,他们就挤到苏勇面前直接抢了。
苏勇的手心微微渗出汗,直到瞅准逃跑路线之后,将手里的铜板一扔,才终于脱身而去。
一路上,蓝子玉皆未言语,辛楚目摸不准她的心思,便不敢妄言。
直到回了衙门,蓝子玉才开口问道:“你把这则故事讲完便可,为何要多此一举?”
辛楚目不明所以,犹豫道:“这几两银子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的。”
“对你,是算不得什么。可你知道义沧的包子多少文一个吗?”
辛楚目被蓝子玉难住了,怯怯道:“二十文?”
他极少吃包子,最近吃的一个包子还是在京城之时,同窗请客,于一家酒楼吃的。据说不便宜,他也不清楚那一屉点缀着桂花的小笼包价值几何,只隐约记得,那家酒楼菜品皆以“两”为单位。
但蓝子玉是以“文”为单位,显然他印象中的物价与蓝子玉口中的相差甚大。
“华裳者,果不知柴米价。”蓝子玉语气中带着几丝嘲讽。
辛楚目以为自己报低了,赶忙改口道:“一两?”
“一文。”
辛楚目一听,心中感慨不已。
“你讲的故事是为了告诉人们要脚踏实地,求真务实,切勿懒惰,盼着天上掉馅饼。可你后面直接给他们撒“馅饼”,这不是告诉他们,,只要时运到了,天上是会掉馅饼的吗?”
“我并无此意。”辛楚目委屈了。
蓝子玉冷淡的目光看向辛楚目身后的苏勇,说道:“你似有话说。”
苏勇往前走了两步,对辛楚目诉道:“他们真的好可怕,为了那几个铜板,眼睛都瞪红了。”
谁会不愿意得到这捡来的钱呢,他们只是为了更好的活着。
蓝子玉不想与辛楚目再说话,扔下一句“今日心情欠佳,改日再与辛公子一叙”,便往后院走去。
贺婉娇知道蓝子玉不高兴,只紧跟在她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
不一会,廊下便只剩辛楚目与苏勇。
“公子。”苏勇唤了一声。
辛楚目这才回过神来,失魂落魄道:“何事?”
“咱们走吧。”
辛楚目沉默片刻,“好。”
在榕树亭抢到钱的人皆赶忙往家里跑去,生怕钱财外露,叫外人偷了去。
不一会,榕树亭下聚集的人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
不出所料,他们扫兴而归,但仍有后来者前来等候着,刚来的人都巴望着辛楚目再来上一次课,好让迟迟赶来的人也捡点钱。
没捡到钱的眼红捡到钱的,捡到钱害怕他人针对,谎称自己一样没捡到钱。
夕阳西下之时,榕树亭处的聒噪还未止,直至入夜,那儿才没入黑夜的寂静。
辛楚目讲授完这一课,再和蓝子玉闲谈一两天便要回衢州府了。
临行前,辛楚目按着蓝子玉的肩膀,惋惜道:“子玉,以你的才能做一个小小的县令实在屈才,不如我给你托点关系,让你做京官,如何?”
蓝子玉连连摇头。腹诽道,可别把我累死。
“京城好呀,哪哪都是高官富贾,吃的玩的也比义沧丰富多彩。”辛楚目极力怂恿蓝子玉,“我老家虽是在会稽,但在京城也有一处住宅。届时,我到京城居住还可以找你玩。”
据蓝子玉所知,汉清王朝是禁止营业性的卖银场所的。据说是因为几百年前,一场从花楼蔓延开的疫病杀死了很多先朝青壮年,导致先朝兵力不足,便被一向严整好逸恶劳之风的汉清王朝钻了口,一下子攻下先朝首都,改了国号。
当然,赌·博也是好逸恶劳的行径,也是汉清王朝所不容的。
汉清王朝对赌徒的处罚比瓢客(谐音)、忌女(谐音)要严苛得多。
因此,蓝子玉在义沧案宗上看到的赌就只有一例,相比于忌(谐音),便少得多了。
但只是少并不代表没有,蓝子玉看案宗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头疼扫·黄·打·非了。
蓝子玉在现代的时候,就看过这种新闻。
窝点之所以能够“光明正大”的营业,不光有“擦边”营业项目当掩护,还有各种关系帮忙打点。
蓝子玉头疼的不是窝点的掩体,而是“关系”。
如果蓝子玉被调去京城,要面对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大官富贾,若是要彻底调查一个案件,涉嫌的官员却不配合,彻查实在难如登天。
“京城的大官都比我的品级高,且在京城住了这么多年,对京城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我一个名不见经不传的芝麻官就算去了京城,也因对京城不够了解,从而难当重任。”蓝子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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