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痛摸了一番,骨折倒不至于,骨裂的可能性比较大。
她想着,只要平时注意一下,就不需要特殊处理,躺上几天就好。
平日里,蓝子玉在衙人起床之后就起床了。
但李瑨仪今日却迟迟没见到蓝子玉,便敲门去问候。
蓝子玉为了她那条腿,决定不撑面子,坦白的跟李瑨仪说了这件事。
李瑨仪自然说是要去请大夫来看看了。
蓝子玉秉着面子和省钱的原则,当即拒绝了。
贺婉娇听闻蓝子玉受伤了,在小言的“教唆”下,上演了不少贤妻在床边温言软语的戏。
蓝子玉被恶心得直起鸡皮疙瘩,耿直的问了她句“你不尴尬吗?”
贺婉娇愣了些许,羞喝道:“大人。”
蓝子玉的神情很是嫌弃。
她实在受不了贺婉娇的聒噪,躺了三天后,立马下床去练射箭了。
比赛之日迫在眉睫,蓝子玉丝毫懈怠不得。
她好歹是个打过多支疫苗的现代人,体质可比古代人棒多了,六七天这样,右腿就完全不痛了,可以骑马了。
骑马射箭对蓝子玉来说就是娱乐放松的运动,她自然乐此不彼,所以练习起来的时候可以说是“玩的就是刺激”。
李瑨仪都没有蓝子玉这么敢“玩”。
因此,蓝子玉每次练习骑马射箭之时,李瑨仪就像是她的魂一样,在后面追着她跑。
蓝子玉训练完回到县衙的时候,里衣全湿透了,后背的罩甲也被渗出来的汗浸湿了。
贺婉娇每每看到蓝子玉大汗淋漓的回来,就忍不住惊叹她训练之辛苦。
蓝子玉倒不觉得辛苦,只觉得刺激好玩,但她还是会装作若有其事的样子,跟贺婉娇说:“我都如此努力了,那你有努力把你的琵琶学好吗?”
在蓝子玉卧榻之时,贺婉娇无意暴露了自己家有琵琶这件事,当即就激起了蓝子玉的兴趣,追着问贺婉娇会不会弹琵琶。
贺婉娇见蓝子玉对琵琶如此感兴趣,当然不好扫她的兴了,一番虚与委蛇的废话之后,回答道:“不会。”,貌似“委婉”的说了实话。
“……”蓝子玉默言些许,问道:“你的琵琶在哪?”
“在我房间,家里。”
“明儿拿过来,练练你的琵琶。”
自此,贺婉娇便踏上了苦练琵琶和刺绣的懊恼之路。
贺婉娇身形一僵,垂眸矫揉造作起来,瞥见蓝子玉的袍摆沾染了些许灰尘,便故作惋惜道:“大人,你的新罩甲脏了。”
新罩甲,没错,是新罩甲。
最近,朝廷的俸禄下来了。
刚发了工资的蓝子玉,那不得奢侈一下呀。
蓝子玉乜了一眼贺婉娇,转而问道:“那你今天干嘛了?”
贺婉娇忸怩了一番,反问道:“大人,你不觉得今儿很凉爽吗?”
蓝子玉径直往院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回答道:“然后呢?”
贺婉娇追上去,问道:“今儿天高气爽,最适合放风筝了。”
蓝子玉身形微滞,脚步稍稍一顿,皱眉道:“风筝?”
她想起了她小时候,在现代的日子。
那时候,她没有钱,看到别人玩风筝,自己也想玩,家里不肯花那冤枉钱去买那没用的玩意,她就只能自己做。
最后,她是把能飞上天的风筝做出来了,但却没有别人买的风筝好看。
那种落差感,蓝子玉至今都深有体会。
“对。”贺婉娇愧疚得低下了头。
“好呀。”蓝子玉感叹道,“天高气爽的,是适合放风筝。”
贺婉娇诧异了,以为蓝子玉生气了,反应过来后便连忙道:“大人,大人,我只玩了一会……”
蓝子玉打断贺婉娇的话,温柔而决绝的说:“喜欢玩风筝就玩,我本无阻拦之意,相比提出苛刻的要求,我更乐意看到你的笑颜。”
贺婉娇一愣,心口似有暖流在潺潺流动。
蓝子玉自然不会把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放在心上,就是漫不经心的一句大实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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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比试
临近义沧县令与邻县公子的比试,全县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这场比试上,自然不会有人知道谁和谁又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城外的石坎村就有一个不知名的平头百姓过世了。
那家子人的远近亲友皆聚在一起,为死者哀悼。
一个面黄肌瘦的黄毛丫头跪在棺木下边,瘦小的身躯缩成一团,哭得尤其悲恸。
“小柳苦命呀,这么小就没了娘。”
“陆家好不容易才娶到个媳妇,怎么就死了呢。”
“依我看呀,八成是累死。”站在远处张望的邻居唏嘘道。
“不是累死的就是被气死的。”另一个邻居也说,“不过,你别看陆老三”
陆小柳哭到气短起来,虚弱无力的匍匐在地上。
那躺在棺材里的是她母亲,那蹲在角落里悲恸叹息的是她的父亲。
简陋的屋舍撑不起大排面,能有一副钉死的棺材已是对陆小柳母亲的最大哀悼。
两日后,简陋的屋舍归于平静。
陆老三还是像平时一样爱喝酒,只是他的女儿陆小柳比平日更加沉默寡言了。
“大人?”陆小柳的声音虽稚嫩却有些沙哑。
她不敢靠近那些凑在一起聊天说话的大姑娘们,就一个人坐在斜对面的门槛上。
“大人真的十分英俊。”那些未出阁的姑娘说。
“英俊倒不算什么,主要还是大人断案入神的本事,那是真的神了。”
“明日大人与邻县公子的比试,我定是要去看的。”
“那肯定是要去看的,我想听闻过大人的英明事迹的人都会去看大人比试。”
“反正我是肯定会去看的。”
……
“兰大人?”陆小柳眼眸微亮。
比试时间到了,苦练多日的蓝子玉终于到了决定往日训练是否有用的关键时刻。
本来蓝子玉是没啥压力的,直到她看到越来越多姑娘往何公子的跑马场涌去。
幸好,何峰提供马匹,不用蓝子玉自带马匹。
不然,蓝子玉高坐于马匹之上,想不引人瞩目都难。
贺婉娇作为蓝子玉的头号粉丝,自然不会缺席。
她可比那些盲目追捧蓝子玉的姑娘们骄傲多了,不仅能天天看到蓝子玉,此刻还能站在蓝子玉身边和她说话。
何峰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凉棚里等着蓝子玉。
蓝子玉一落座,便有人端着臂缚和抹额上来。
臂缚有了,只有抹额没有。
蓝子玉便拿过托盘上的抹额,绑了上去。
何峰看到跑马场外这么多姑娘,便不由自主做作起来了,想压蓝子玉威风的心达到了顶峰。
比赛开始了,围栏外的人群涌动,无一不是为蓝子玉呐喊助威的。
只有何峰的那几个奴仆是为何峰加油的。
这么一对比,何峰怎能不恼火。
其实稍微用脑子想,都能知道义沧是蓝子玉的地盘,何峰在蓝子玉的地盘叫嚣,那不是没事找事嘛。
围栏外,摩肩接踵,瘦小的身形隐没其中,找都找不着了。
但她还是想看,拼命往里面挤,无数次踮起脚尖也要看到那位传闻中的蓝大人。
第一关对蓝子玉与何峰来说,都是小意思,因此打成了平局。
第二关才有点难度,何峰勉强过了。
蓝子玉却因马匹不温顺,折腾了好久,才驯服这匹马,开始瞄准靶心。
她的眉眼锐利,不笑而凛。
第二关比试,蓝子玉依旧过了。
自小便习六艺的何峰同样也过了。
“大人。”有轻又浅的声音很快隐没在了如洪水般的人声鼎沸之中。
蓝子玉下场之后,有些疲惫,便一心想着下一场怎么赢,便无心顾及其它。
“子玉!”突然一声熟悉的少年音传过来,蓝子玉下意识的回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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