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雨过去,这里着实冒出了许多小蘑菇头。
元四四撒欢已经不见了踪影。
元问渠手执蒲扇,心底不屑一顾,看着他们俩进去,自己则因为嫌弃扒蘑菇脏决定在这里等他们。
直到他在一片枯树叶里无意间看到一头颜色亮丽的小蘑菇。
元问渠眼睛霎时亮了起来。
小蘑菇头还挺好看。
03
时重霜满载而归地回来,然后就看到了挎着小篮子乖乖在路口等着的先生。
元问渠挎着的小篮子里已经装满了蘑菇,上面盖着他的蒲扇,看起来也是收获颇丰。
空手而来的元四四刚想掀开蒲扇看一眼元问渠篮子里的蘑菇,还没摸到就被元问渠拍了回去。
元问渠:“不要碰,易烂。”
元四四心道好吧,反正早晚都是要吃的。
04
元问渠像护着个宝贝似的一直挎着小篮子回到了吉祥居,连时重霜想要帮忙拿着都没给。
回来后元问渠还亲手将自己采的一堆五彩斑斓的蘑菇洗净。
看了好半天后才依依不舍地将这些蘑菇给了时重霜。
时重霜看着篮子里什么颜色都有的蘑菇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先生,这是要?”
时重霜心下略有些紧张,他不会制毒。
元问渠神情倦怠,摆摆手:“做饭去吧,晚上我要吃。”
时重霜:“……”
05
傍晚,元问渠刚睡醒,就兴致勃勃去看自己的蘑菇炒好了没有。
走到半路,元问渠一顿。
窗户上用细线挂了一排圆头圆脑的蘑菇。
一只肥鸡正站在窗户边咯咯咯叫个不停,窗户上挂着的蘑菇被鸡头顶得左摇右摆,眼看着就要被鸡叼走。
元四四一伸手把鸡抱回来,扒着窗户长吁短叹:“乖乖哦,我还不想吃被毒死的野鸡。”
第73章 下嘴这么重【修】
翌日。
元问渠刚醒来就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声,他闭着眼皱了皱眉,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耳朵。
然而紧接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元四四的声音自纱帐外响起:“元问渠!还没醒吗,出事了!”
元问渠挣扎着起身,被褥滑下来,露出赤裸的上身,元问渠动作一时不察扯动腿根,他无声地“嘶”了声。
缓了口气,没让元四四进来打开纱帐,只说:“怎么了?”
“今日时徽和陈微崖一起带着人去挖给流民施粥的那片地去了!”
房内烧着炭火,是以并不算冷,元问渠将床尾叠好的里衣捞过来,拧着眉慢悠悠穿上:“小霜呢,也去了?”
“那当然,听说就是他一早去带人挖的……我还没说完,你猜他们挖出来什么了?”元四四语气带着极力克制的兴奋,听着又有点幸灾乐祸。
元问渠胡乱系着衣裳一侧的带子,听到这话挑了挑眉:“看来挖出来的不是银炉。”
“没错!”元四四坐在屏风外的桌子上,兴高采烈地说,“整整五车的假银子从里面挖出来,顺便还找出了一条隐秘的密道,正好通往金矿那座山,算是坐实了有人不仅偷挖金矿,还有人在里面私铸官银。”
“听说时徽发了好大的火,说要马上要往睢阳上奏。”
不过说完元四四又有些疑惑,问道:“不过我们的人不是已经查到那地下埋的不就是银炉吗?为什么会是那些假银子啊,他们竟然没有销毁,这样不是更让人抓住把柄吗?”
元问渠随意“嗯”了声,表示知道了,随后继续专注地将系在一侧的死结打开,重新系:“自然是有人同我们一样不想让何生环好过。”
“哦?”元四四说,“谁啊。”
元问渠皱眉看着一侧被自己彻底系成死结的带子,一时间束手无策:“何玉锦。”
“他?”元四四想了一会,想起来是有这么个人,“何玉锦不是与何生环是一家的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家?他们可不是,充其量只能算远方亲戚,还是撕破脸分了家的那种,何生环想利用何玉锦,却没想到被人反算了一计,想来过不了几日,何生环就有麻烦了。”元问渠轻笑了声,说。
元四四疑惑了,问:“唉,那昨日虞罗衣那封信……”
“还不明白吗?”元问渠在床上翻找了一通,发现只有一件里衣,亵裤不在。
元问渠顿了一下,摸了摸腿根的伤,重新往床上一躺,不动了,看着床顶淡淡说:“虞罗衣是何玉锦故意放出来的。”
“故意?”听到这话,元四四属实震惊了下,“那昨日虞罗衣说的那些都是假的,骗人的?还说的那样决绝……”
元问渠眉头一挑:“偷听?”
“呃……”元四四眼神飘忽了一下,没想到元问渠这就察觉到了,他哈哈一笑,打算蒙混过关,“这不是听觉太好了,我就站在门外,被迫听到的,可不怪我……”
元问渠本就是随口一说,没真打算较真,只说:“倒也不全是,虞罗衣确实是自己逃出来的,只不过被何玉锦顺势利用了而已,但何玉锦没想到的是,虞罗衣半路会被我给遇上救下来,更没有想到,陈微崖会这么快就找上他。”
“如果我没有想错,何玉锦原本的打算应该是让虞罗衣去求助陈微崖,这样就可以让陈微崖顺理成章怀疑到他身上,然后找到这些假银子。”
元四四听得似懂非懂:“何玉锦干什么要上赶着让陈微崖怀疑他啊,难道他还能脱了嫌疑不成?”
“当然,这就是他的目的。”元问渠想到昨日在酒楼见到的何玉锦,想了想说,“不要将何玉锦同何生环相提并论,想来何玉锦也不屑与何生环扯上关系。”
“行吧,你知道这里面弯弯绕绕就行。对了,今天一大早我看到时重霜脸上……”元四四话还没说完,话就被元问渠打断。
“四四。”
“嗯?”
“去给我找件衬袍来。”
他腿根已经破皮了,一碰就火辣辣地疼,确实不便于穿亵裤,衬袍比较长,直接能遮到脚踝,反正今日不出去了下面不穿也无所谓。
元四四看着紧闭的床帏,纱帐厚重,从外面看是看不清里面的,元四四只当元问渠嫌昨日的脏了,要换,也没多想,就去翻找 。
“给。”元四四找来一件干净的衬袍,从外面递给元问渠。
床帏轻动,似乎是元问渠起来了。
随后元四四就看到元问渠从纱帐里伸出来一只手,手指细长,皮肤白皙,手腕一处骨头凸起,略显瘦弱。
但是……
元四四视线上移,忽然凝眸。
大概是里衣的袖子被纱帐挡住了,元问渠手臂露出来,上面布着或青或紫的点点痕迹,宛如雪中娇艳的花,肆意被风月侵袭。
花瓣零落,汁液也被人碾了又碾,最终沾染到纯白的雪地上。
元四四瞬间拉拉个脸:“……”
他不傻,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等了半天没等到衣服递过来,元问渠晃了晃手:“四四?”
元四四:“你要不要把手伸回去,看看自己手臂上是些个什么玩意儿。”
嗯?
元问渠眉头一挑,床内视线暗,他还真没注意,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痕迹,元问渠破天荒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
元问渠:“啧。”昨夜里没注意,什么时候亲的……
啧?你还啧?
元四四震惊过后,呆着眼在原地转了三圈,收拾了一下心情开始指指点点:“我靠,你背着我什么时候找的臭男人?不是,什么人能入得了您的法眼啊,还下嘴这么重,属狗的啊……”
元问渠索性不再遮掩,半坐起来撩开纱帐,露出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元四四:“衬袍。”
大概是只穿了一件里衣,带子还没系好,歪歪扭扭的,漏出来大片胸膛。
元四四看着元问渠松垮的里衣下,密密麻麻的吻痕,有些已经泛紫,从锁骨一路往下,直至胸前,然后兵分两路到……之后便看不到了。
挺激烈。
元四四僵硬地笑了下,将衬袍塞在元问渠手里就要出去。
“四四。”元问渠叫住他。
元四四没回头,啊了声。
“去给我找些药来。”
“什么药?”元四四脱口而出。
元问渠没说话,幽幽地看着他。
能是什么药?他嘴比脑子快,说完元四四就一呲牙,嗯嗯哦哦两声,赶紧抬脚麻溜地跑出去,顺便将想要进来的小净悬也给叉出去:“知道了,你等一会。”
得了药,元问渠掀开被褥,低头看了一下,挖了一块药膏皱着眉抹上去。
“嘶……”
元四四听到动静,张了张嘴,刚想说要不我帮你吧,万幸这次脑子比嘴快,啪叽把自己嘴给捂住了。
原地踱步走了几圈,最后想了想还是出门:“我去看看小净悬,免得他乱进来……好了叫我。”
“……嗯。”
等一切收拾好,元四四再进来时元问渠已经赤着脚窝在软榻上悠哉地喝茶了。
他脚细长,脚背隐隐约约几条青色的筋,衬袍够长,这样半躺着也只露出了脚腕。
元四四一脸复杂地看着他,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脚腕上那几个红点点,怕不是也是被人咬出来的。
元四四心情复杂,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好。
元问渠瞥他一眼,吹了吹茶杯上的浮沫:“想问什么?”
他和时重霜的事情他自觉是不可能一直瞒着元四四的,如今让他看到了,顺势告诉他也无妨。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夜。”
元四四偷偷翻了个白眼。
“我是问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搞上的。”
“唔。”元问渠想了想,“忘了,没几天。”
“……没几天,就发展成这样了?!”元四四无能又气不足地咆哮。
元问渠神色奇怪地看了眼元四四,那意思好像在说,迂腐。
元四四:“……”
“不是,你们这样,你身体受得了吗?对方不清楚情况,我可清楚,你……注意点,起码别这么嗯……激烈。”
“我心里有数,看着厉害而已,无伤大雅。”元问渠随意道。
毕竟都没进来,伤也伤不到哪里去。
“……”
缓了缓过于震惊的心情,元四四脑子终于回过来劲儿。
这些天元问渠根本就没怎么出去,上哪里找男人去,而且就元问渠这眼高于顶的,一般男人怎么可能入得了他的眼,而且……
元四四一个激灵,想起来戚月窥,又想了想今日一早无意中在时重霜脸上看到的红痕,一切似乎都明朗了。
这可是他刚认的宿主,将来要当皇帝的人,就算他其实很乐见其成,但,但这发展也太快了。
他不得不怀疑元问渠是将人家当替身使了。
元四四认真看了元问渠一会,犹豫了会儿,还是象征性问:“对方是……”
元问渠喝了口茶,淡淡勾唇说:“是小霜。”
哐啷。
元四四一个站不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颤颤巍巍指着元问渠说不出话来:“你你你……老牛吃嫩草——”
元问渠唇角霎时耸拉下去。
他抬起手,慢慢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自己的头发,随后抬眸看着元四四,眼神危险,一字一句问。
“你,说什么?”
.
作者有话说:
后天见~
先生美得很,一点也不老\(`Δ’)/(指指点点)
第74章 乐意奉陪
元问渠三天没搭理元四四。
对此,元四四心中惶惶,每天变着法地给元问渠陪笑,趴在窗户边伸着脑袋说我错了。
元问渠心情不爽,看见元四四心情更不爽,哼笑一声将窗户关死。
这些天时重霜很忙,每天只有半夜回去抱着元问渠睡几个时辰,通常天不亮就离开了,是以并未发现元问渠最近的异常。
直到一天清早,时重霜被元四四拦下。
时重霜刚从窗户边跳下来,就遇见了蹲在下面守株待兔的元四四,差点没撞上去,他定了定身形,说:“干什么?”
元四四站起来,拍了拍手说:“可让我蹲到你了!”
时重霜神色未变,垂眸看他:“什么事?”
元四四挠挠脸,虽说时重霜是他的宿主,但除了偷摸将他绑定以外,他们日常交流可以说算是少得可怜,以至于元四四每次单独和时重霜说话的时候都有那么点不太自在,尴尬中透露着些许谨慎。
他清楚地很,时重霜在元问渠面前那副乖巧小狗的模样完全限定,在其他人面前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这个时候就格外凸显了元问渠的作用。
果然,他还是比较适应什么事情都和元问渠商量,然后元问渠就非常完美且高效地转达给时重霜了。
但现在元问渠不理他了,元四四不得不自食其力。
时重霜等得不耐烦,又问了一遍:“什么事?”
元四四将要说的话憋回去,咳了声还是打算说正经事:“城南有一个布庄,里面有个姓王的掌柜,抓住他,或许对你们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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