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兔子’要么和酒吧老板娘交好,要么交恶。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雾莎荷缈鸢从贺里无虞大腿上起来,扯着大衣下摆轻轻抖落身上的雪花,收起了漆黑的雨伞。
贺里无虞跟在她身后收了东西站起来,她一手搂着雾莎荷缈鸢的肩膀,小声提醒道:“要下去了。”
她抱着雾莎荷缈鸢从屋顶一跃而下,踏上了T.D BAR酒吧大门前的台阶,推开了暗红如血的门扇。
酒吧里亮着五颜六色魔幻的灯光,贺里无虞神态自若地对吧台前的两人招了招手,“老板娘,这么晚了还开店呢?我和我老婆刚好经过,进来喝一杯。”
坐在吧台后面的老板娘看见推门而入的两人微微一顿,显然没想到这么晚了,还会被人突袭。
她愣了一瞬后嫣然一笑,语气不明道:“你还真是名不虚传,如传闻一样,是个勤勤恳恳的打工神。冬天的晚上这么冷,你都不休息一下吗?就算你皮糙肉厚不用休息,你老婆总要休息吧?”
“老板娘竟然知道我是勤劳勇敢的打工神,看来确实不是普通人。”她搂着雾莎荷缈鸢,亲密道,“多谢关心,我和我老婆已经休息过了。”
老板娘轻声一笑,回敬道:“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普通的是你出众的搭讪能力,害我没有考虑周全,不然一些人的嘴巴我会早先给他们封上。”
贺里无虞露齿一笑,“老板娘是指今天上午在这里被我搭讪的大叔吗?他说的入海河我们去检查了一翻,确实如那位大叔说的有问题。而且不止是以前有问题,现在也还有新的问题。”
“那个大叔……”老板娘弯起红唇,“……已经被我杀了,但可惜杀晚了。早知道他这么多话,我就应该早点杀了他。”
你杀了他?”贺里无虞目光一沉,“他只是你的一个爱慕者而已。”
“没错。”老板娘慢悠悠道,“但谁要你多嘴跟他搭讪,是你害了他。”
“……你这顶扣到我头上的帽子有点不好摘。”贺里无虞砸了咂嘴。
“你可以以死谢罪。”老板娘摊了摊右手。
“恕难从命,我还要孝敬我老婆,我还要嫁入皇室。”贺里无虞笑着拒绝,“不过……,你可以试试。”
“唰——!”
一条被红光包裹的空咒从贺里无虞突然张开的掌心射出,钢铁般的末端‘咚’的一声撞在‘兔子’的兔头上,庞大的兔子头套被贺里无虞的空咒撞飞出去,轰击在酒架上打翻了老板娘的珍藏。
酒瓶摔落砸在地上哗啦作响,各色液体溢出,酒吧的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醇厚的酒香。
白色的兔子头摔落在酒水里。
白色的‘无头兔子’坐在吧台前,它被打掉了脑袋,贺里无虞以为能看到‘兔子’的真实模样,却发现兔子玩偶服里空空如也,里面没有操控玩偶服的人。
“这是什么东西?”贺里无虞惊讶道。
难道这只‘兔子’就是一只兔子玩偶服吗?那是谁在操控它行动?
酒吧老板娘看穿了贺里无虞的惊讶,嘴角勾起得逞的笑容。
雾莎荷缈鸢在贺里无虞耳边轻声道:“兔子玩偶服里有黑暗能量。”
贺里无虞目光专注地盯着‘兔子’脸盆大的脖颈洞口,一缕缕深紫色的能量沿着边缘旋转而出,游走过吧台台面深入内部,将酒液中的兔子头套牵引了回来,深紫色的能量在兔子头套的的端口边缘旋转一圈,带着兔子头落回了兔子玩偶的脖颈上。
‘兔子’伸手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站起来扭头看向两人。
“看来今天在入海河遇到你不是我们魅力太大,而是酒吧老板娘给你通风报信了。”贺里无虞看着‘兔子’道。她还以为她们大摇大摆的作战计划如此效率地成功了呢。
如此想来,安娜和爱丽丝对她的崇拜有点受之不恭。
‘兔子’一如既往地没有说话,老板娘接话道:“你们的目的如此明显,我只是好心成全你们而已。”
“看来我还要对你说声谢谢了?”
“不用,不客气。”老板娘毫不害臊地朝她摆了摆手。
“既然你们两个认识,那我猜第六区教会分部堕落成现在这样也是你在背后搞得鬼了?”
老板娘眨了眨眼睛装傻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现在蜗居街的居民就是以前居住在教会周围,后来被赶出来的人,当初教会的居民之所以会被赶出来少不了你身边这只‘兔子’的功劳,它带领队伍帮助当时的大主教以武力震慑、恐吓走了那些百姓。”贺里无虞目光深沉地看着吧台后姿态悠闲的老板娘,“我猜那件事你肯定也参与了。”
“冤枉。”老板娘摊手,油盐不进,“‘兔子’做的事与我何干?你怎么知道我参与了?”
“我确实没有办法证明你是否参与,但只要你们为同一个人工作,这个责任你就逃不了。”贺里无虞轻轻地吐出接下来的字,“毕竟蛇鼠一窝。”
就是这四个字,摧毁了蜗居街剩下的无辜的居民,让卡西和艾琳这些人成为可怜的受害者。
“这些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反正我不承认,‘兔子’也不承认。你能拿我们怎么办?”酒吧老板娘耍赖道。
“走正规的律法程序我肯定拿你们没有办法,但我可以像你们当初对待那些教会居民一样以武力镇压。”
“想动手?行吧。”老板娘丝毫不在意,她突然闪电般的出手,一个黑色的垃圾袋迎面而来。
垃圾袋?这算什么东西?
贺里无虞丝毫没有将飞来的垃圾袋放在眼里,她一手护着雾莎荷缈鸢一手甩出一条空咒。毫无疑问,空咒能轻轻松松地抽裂这个垃圾袋。
但就在空咒碰到垃圾袋的瞬间,垃圾袋的口子猛地张开,宛如张开了一张黑洞洞的大嘴,将整个酒吧空间笼罩,‘哗啦’一下就将贺里无虞和雾莎荷缈鸢吞掉了!
吞掉了贺里无虞和雾莎荷缈鸢的垃圾袋一下子又变回了原来的大小,酒吧老板娘抬手一招飞回她手中。
老板娘看着手中的垃圾袋道:“暂时解决了这两个人,就是不知道能关她们多久。”
‘兔子’抬手放出一条空咒:“她们怎么知道当初教会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老板娘耸了耸肩,“打前锋‘照料’她们的不是你么?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兔子’:“……”
它让空咒文字重新排列组合:“你也太不上心了。”
老板娘晃了晃垃圾袋,“我都把她们关起来了,这还不上心?”
‘兔子’:“……”
不过老板娘又道:“她们能知道蜗居街和当初教会的事情,最大的可能是去过教会了解过了。但现在的大主教半年前已经被我杀了,尸体还是我送回的呢。”老板娘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下,“现在教会还有人吗?应该都死绝了吧?”
她想了半天恍然大悟,“哦对了,那大主教还有一个女儿,当时我把尸体送去教会的时候收尸的就是他女儿。还是个小不点吧。”她偏了一下头,“要不现在去把她杀了?”
老板娘单手一撑吧台,从吧台后面跃了出来,“走,去教会看看。”
‘兔子’跟着她走出酒吧大门。风雪迎面而来,空气的温度又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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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窗外之眼
被黑色的垃圾袋吞噬的贺里无虞与雾莎荷缈鸢两人正面对着一片虚无的黑暗。
贺里无虞一手揽着雾莎荷缈鸢,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她脚步微动,脚边立马荡开一圈圈波纹。贺里无虞一愣,竟然有水?她低头一看,水面没至脚面,还是黑色的水?
贺里无虞沉默地看着被水彻底浸没的鞋子,这双鞋是女皇老婆给她买的,现在却浸在了水里,老婆给她买的昂贵的鞋子都被毁了!
金毛死神此时心中升起一丝怒火。早知道会遇到这种情况,她就换上自己的旧鞋子了!
旧鞋子废了就废了,但现在脚上穿的却是一双新鞋子!贺里无虞心中肉疼不已。
这,就是穷神的自我修养……
“怎么了?”雾莎荷缈鸢注意到身边扁着嘴一脸委屈的金毛死神,她这是在可怜巴巴地做什么?
“……鞋子都湿了。”贺里无虞扁着嘴嘟囔道。
雾莎荷缈鸢闻言低头,看见贺里无虞翘了翘脚尖,将彻底湿透的鞋尖翘出水面。
“……”这让雾莎荷缈鸢说什么好?一双鞋而已。她安抚地摸了摸贺里无虞的脸蛋,财大气粗道,“没事,出去给你买一双新的。”
“唔……”贺里无虞被老婆安慰了,但还是心痛,就算买新鞋也是花老婆的钱,老婆的钱就是她的钱,她心疼钱!
贺里无虞纠结地看着被毁的新鞋子,一边和雾莎荷缈鸢两人试探地往前走了走。脚下的触感如履平地,似乎是个正常的平面,但被一层黑水覆盖看不到地面真正的模样。
抬头观察,上方一片漆黑,没有通道,也没有出入口,什么也没有。空中飘着若有若无的黑纱般的薄雾,地面则是平铺的黑水,水并不深。
两人从储物空咒里拿出小型手电筒按亮,两束明亮的灯光打在前方平静的黑水上,反射出明亮而诡异的光斑。她们看见前方有一个人正趴伏在地上。
她们脚步一顿,对视一眼后谨慎地靠近。
在距离伏倒的人三米的距离,贺里无虞甩出一圈空咒,让它悬浮旋转、包围在那个人影上方,以防突生变故。
“没有反应,已经死了?”两人与伏倒的人保持距离等了一会后,贺里无虞轻声道,“我过去看看。”她放开雾莎荷缈鸢。
“小心点。”雾莎荷缈鸢的手滑过她的手臂,轻声叮嘱道。
“我知道。”贺里无虞点了点头。她靠近趴在地上的人,对方一小半身体淹在黑水下,贺里无虞将他翻了过来,周围的黑水晃荡开层层涟漪。
竟然是张熟悉的面孔。
“是昨天上午我在酒吧搭讪的那个大叔。”贺里无虞目光一沉。
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虽然天还没亮但从时间上来说已经进入新的一天,贺里无虞原本想说‘今天’,但想了想还是改成了更准确的‘昨天’。
雾莎荷缈鸢从后方走上来与她站在一道,观察了眼水里的尸体。
“那个酒吧老板娘说她杀掉了大叔,看来这个大叔也被那只奇怪的垃圾袋吞了进来,然后死在了这里。”贺里无虞转头打量着这个奇怪的地方,“这里应该有什么能致人死亡的东西,就是不知道它躲在哪里。”
“注意小心。”贺里无虞护着雾莎荷缈鸢叮嘱道。
两人继续往前探索。
一路上看见了多具背趴或者仰面朝天躺在黑水里的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上都没有明显伤痕,但无一例外都已经没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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