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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李牧的嘴唇轻轻张开，他露出了一个微笑，只是，这一次，赵岩看见李牧手中凭空出现的一把匕首，狠狠地向他的心脏扎去—
“我终于要结束这痛苦的回忆。”
李牧笑了起来，一个无比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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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有些头疼，他看着头顶熟悉的天花板，悬挂在脑袋上的吊灯，眼前还有些迷迷糊糊。
外头是碰碰的声音，吵死了，他是被吵醒的。
真的是，李牧横过手臂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手表，才11：35，意思是他还没睡够两个小时，他心里很是恼火，也很是无语，更不禁在心里吐槽，他下夜班回来，正是需要补充睡眠的时候。
早知道就租一个单人房子了，合租的烦恼啊……李牧在心里默默吐槽着，真是烦人，虽然与这位素未谋面的室友还未见面，但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分已经达到谷底。
他起身从床上下来，拉开房门，只见，客厅正站着两个人，房东与一个极为高挑的男人。
男人看了过来，李牧在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
明明外头阳光正好，热烈的光照落入客厅，让那个男人浑身都像是在发着光，宛如神祇降临这个世界，俊美而帅气，李牧只感觉落入冰窟窿般，遍体深寒。
男人朝李牧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你好啊，很高兴认识你，我是赵岩。”
为什么啊？
李牧只觉得自己整个灵魂都在为之嚎叫与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就是杀不死啊！
随着卧室房门一关，李牧头抵房门，闭了闭眼睛，再一睁眼，眼底是嗜血般疯狂与怪异。
“再杀死一次不就好了吗？”
殊不知，他的身后，只是几步之遥的距离，一位金发的黑衣提灯少女无声地注视着他，少女手中的提灯燃烧着，火焰跳动，似乎有什么在汹涌燃烧。
无边无际的蓝天，高山与天空似乎就此接壤，仿若抬手就能触及天空，空旷凉亭，危险的磐石边树立着警示牌，鲜红的字眼提醒着来人请勿靠近。
赵岩看了眼周围，又看着眼前出现的少女，她手中的提灯燃烧着，跳跃的火焰似乎就此映照在赵岩眼底，像是映射出什么。
两具不断下坠的身影。
忽然，赵岩抬头看了眼天空，深邃的眼眸似乎有着什么沉沉浮浮。
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又要再来一次啊……”
他的声音太过轻细，好像被揉碎在风中一般，似乎未曾被其他人发觉。
“迷路的游魂啊，天堂与地狱都为你打开大门，白色的羽毛掉落，鲜红的血液流出，可是没有一条属于你的归路。”
“人间世在向你招手。”
黑白少女相互握住手，她们有着一模一样的样子，只是不同的衣裙，一黑一白，手中的提灯闪亮，火焰跳动，然后彼此交融，化身两具熟悉的身影。
是相拥在一起的“爱人”，是彼此折磨的“爱人”，是永远杀不死的“爱人”。
“我们要永远的生死相依。”赵岩温柔地拥抱住李牧，他不在乎李牧朝他心口刺进去的匕首，他才不在乎一个什么作用都没有的匕首，真正有用那把匕首他早就处理了，哈哈，李牧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拿着一把什么用都没有的匕首……
没关系，一次次杀死他吧，李牧永远都摆脱不了他了……
“我终于要与你分开了……”李牧看着赵岩，似乎看向着身下的深渊……
不断下坠的两具身体再一次朝深渊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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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番外1：一些正文没解释清楚的地方
其实最最开始，头疼并不算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李牧将这个问题归类为失恋导致的副作用。
刚和赵岩分手，李牧可以说是度过了一个艰难的时间段，他会在晚上睡不着觉，没有任何的食欲，有时候一个人默默地哭泣，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十分疲惫，但就是睡不着。
最后没办法，他去了一趟医院，让医生给他开了些安眠药辅佐休息。尽管医生开的剂量非常小，但因为是第一次吃，李牧第一次吃完后醒过来的时候，脑袋可以说是重到迷糊。
他吃了一次就没有再吃过安眠药。
再后来，与赵岩结婚后，李牧很抗拒与赵岩再一次发生关系，但赵岩每一次都是用着很温柔的语气向他递过来一杯饮料。
李牧反抗过，但他的挣扎在赵岩面前几乎是无济于事，他被赵岩强行灌下饮料，他的头很晕，视野开始变得异常模糊，他能感觉到自己被赵岩抱起来，然后随着卧室的房门关上，他一切都不知道。
赵岩似乎很迷恋安静熟睡的李牧，这样的李牧会很听话，也会很乖，不会对他露出冷淡的样子，也不会对他露出任何的抗拒，他喜欢这样的李牧。
好好睡一觉，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坦诚相见，李被他抱在怀里。
—
赵岩看着手里的这把匕首，微微歪过脑袋看向躺在床上安静熟睡的李牧。
他什么也没有说，还用手指微微拨了拨李牧额前的碎发，一脸微笑。
他将匕首带了出去，安静地关上卧室的房门。
赵岩能知道这把匕首，还多亏了前几次被李牧了结生命的恐怖画面，现在他都还记忆犹新。
他当时打开房门就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了，李牧哪怕有着最平淡的表情对着他，他还是察觉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毕竟，他要对李牧打起十二注意。
除去发现匕首，只是，赵岩没有想到，他没有想对李牧怎么样，饮料只是辅佐助眠，应该不会有任何副作用才对，可是他并不知道李牧之前就有过头疼。
当药效过去，头疼开始反噬，李牧感觉到难以想象的头疼，从最开始可以忍受到逐渐的失控，有时候头疼发作的时候，李牧觉得自己的脑袋都似乎炸裂开。
赵岩的表情这个时候终于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他紧紧抱住疼得近乎痉挛的李牧，一次又一次保证，他再也不会让李牧难受了。
李牧不会相信赵岩，他不相信这个男人嘴巴的任何一句话。
偌大的房子，昏沉沉的房间，李牧有时候觉得自己清醒的时候，视野还是迷糊的，自从发现他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后，赵岩陪伴李牧在家里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但这样的陪伴对李牧而言，更多的会是煎熬。
终于，李牧提出来爬山的主意，他下定决心，在那一次爬山的时候制造出赵岩坠崖的意外事件。为了让自己更好的动手，他往为赵岩准备的矿泉水里放入了安眠药。
只要赵岩喝下去，一切都结束。
赵岩喝下去了，他告诉赵岩，自己想要去亭子外边，赵岩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自己走了过去。
他只需要轻轻一推，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再一睁眼，李牧却发现，很奇怪啊，为什么他回到了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出租屋。
而在这间出租屋里，他与赵岩又一次相见。
他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赵岩，他看着自己站在阴影里的自己。
“没关系啊，再死一次就好啦。”李牧将房门关上，轻轻地告诉自己道。
只不过，李牧不知道，他已经告诉过自己很多遍这一句话。
一次次杀死赵岩，一次次重来。
“爱人”是杀不死的，因为他有着一个杀不死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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