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使了点劲儿,咬得金家月直吸气,连忙伸出另一只手推他脑袋。
“江栩!”金家月的呼吸都在抖,“你咬疼我了!”
江栩被推得脑袋歪到一旁,还没松口,旁边传来叮的一声响。
电梯门开了。
电梯先升到了楼上才下来,里面已经站了两个人,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不知道是不是情侣,反正都用惊讶的目光盯着他们。
金家月的吸气声戛然而止,手都绷直了。
江栩赶紧松口,用手心擦掉金家月手背上残留的唾液,拉着金家月的手进了电梯。
那对ao站在前面,他俩挤在后面。
江栩摸着金家月的手背,白色的皮肤上留有两排整齐的牙齿印,咬得很深,都泛红了。
金家月要抽回手,但被江栩死死抓住。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两人都有些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江栩还好,他分泌出来的信息素本就不多,金家月就难熬了,信息素一阵阵地从他身上蔓延出来,一点点地填满电梯。
前面的ao都感觉到了,频频回头看向他俩。
电梯门一开,江栩立即拉着金家月走出电梯。
两人来到一楼大厅的一处角落,江栩让金家月在这里等着,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自动贩卖机前买了一瓶超高效的抑制喷雾,回到角落,对着金家月就是一阵狂喷。
金家月面无表情地站着,右手抚着被咬过的左手手背,冷淡的目光跟着江栩打转。
图书馆里的抑制喷雾不便宜,超高效的更贵,在外面卖一百八十块钱一瓶,在图书馆里直接往上涨了三分之一的价格。
才几分钟过去,两百多块钱就没了。
江栩把空了的瓶子扔到垃圾桶里,回到金家月身前仔细嗅了一会儿,已经闻不到信息素的气味了。
“好了,闻不到了。”江栩松了口气,又想拉金家月的手。
可这次被金家月躲了过去。
金家月顺势抬手,啪的一声拍到江栩背上。
江栩被拍得往前栽了一步,险些踉跄着往前摔去,他还没反应过来,金家月又是第二下要往他身上拍。
“家月哥!”江栩连忙抓住金家月的手。
金家月没有作罢的意思,抬起另一只手重重拍在江栩的肩上。
江栩痛得嘶了一声。
也不知道金家月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仿佛两道铁砂掌击在他身上一样,关键平时也没见这么厉害啊……
“家月哥,家月哥……”江栩忍着痛把金家月的两只手都抓住,“你打我干什么?”
金家月用力挣扎。
江栩用力抓住。
金家月忍无可忍,居然还钻到了空子,继续用胳膊肘撞江栩的胸口:“你刚才不是咬我吗?你咬疼我了知不知道!”
江栩不断后退,感觉自己被撞得快断气了。
“可你先摘我的眼镜啊。”
“那你也不能咬我,还咬这么用力!”金家月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看着,抽出手对着江栩的背就是啪啪一阵拍,“每次就知道用牙齿咬,一点技巧都没有,疼死了,每次都疼死了!”
江栩被拍得抱头鼠窜,余光瞧见有保安过来,他顶着狂风暴雨一把抱住金家月,顺便把那两只作乱的手死死禁锢在自己怀里。
“喂喂,怎么回事?”保安小跑着来,还没跑近就在喊,“图书馆里不要打架。”
本来还在挣扎的金家月瞬间没了动静。
从江栩的角度,可以看见对方红透了的耳朵尖。
等保安跑近,江栩忙说:“不好意思,我们刚才闹着玩儿,没注意到分寸,我们这就出去。”
保安揣了一肚子的话过来,见江栩这么识趣,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警告道:“下次注意。”
江栩拖着金家月出了图书馆,也没松手。
好在金家月没闹别扭了,安静地由着对方牵着自己。
图书馆的对面就是博物馆,两个地标建筑只有一条马路之隔,他们过了马路来到博物馆外面排队。
江栩昨天晚上定了博物馆的两张门票,严格意义上来讲,这是他和金家月第二次正儿八经的约会。
网上说了,约会可以逛逛博物馆、公园之类的风景好的地方。
可惜最近几天a市一直下雪,没有阳光,路上也滑,不适合外出,他几番衡量下来,才选择逛博物馆。
如今学生们都放假了,博物馆外面每天都大排长龙,排到前面,本来只有两条的队伍不知怎的分成了五六条,大家挤来挤去,挨得很紧。
江栩担心金家月被挤着,便让对方站到自己前面,有几次后面的人撞到他的背上,他都站得稳稳当当。
金家月也尽量和前面的人保持距离,但后背贴着他的前胸,和他靠得很紧。
江栩的目光正好平视金家月的发顶,那头乌黑的发丝没有涂抹发胶,稍显蓬松地往下垂着。
目光再往下,能透过围巾和脖颈的间隙窥见那一片雪白的皮肤。
那是腺体所在的位置。
也是分泌信息素的地方。
江栩微低下头,就能嗅到从金家月身上分泌出来的那一丝若有似无的信息素气味。
他嗅着气味,突然想起来金家月的发情期貌似要到了。
在心里算了算日子,发现还真的就在这几天,难怪刚才金家月突然变得那么暴躁。
不过金家月和之前相比还是有些变化,之前他把金家月咬得再疼,金家月都只是忍着、闷着,从来不会说些什么,今天倒是一反常态,不知道是懒得忍了还是受了发情期的影响。
但总归和以前不一样。
不然他还以为金家月一直都没脾气呢。
想到这里,江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心里竟有些美,他将手掌上金家月左右两侧的腰上,低头把下巴搁在金家月的右边肩上。
金家月连头都没回,双手拿起他的手。
江栩僵了一下,还以为金家月要把他的手甩开,结果金家月拉着他的两只手往前,交叠着放在了自己的腹部上。
金家月摸了摸他的手:“冻疮是不是好了一些?”
“好多了。”江栩说,“最近没怎么用笔,一直拿着暖手袋呢。”
“那就好。”金家月说着,又想到什么,偏了下头,“你是不是长高了?”
队伍开始往前走动,江栩抱着金家月往前挪动几步,站稳过后,他嗯了一声:“我前两天量了一下,一米八九了。”
金家月一愣,还没说话,不远处响起了保安的喊声。
“那个穿灰衣服的和那个穿黑衣服的,往这边走。”
起初江栩和金家月并未反应过来,还是旁边的人拍了一下江栩的肩膀。
“保安在喊你们。”那个人说。
江栩抬头一看,果然和站在门口的保安对上视线,保安冲他招手,声音很大,语气焦急:“就是你俩,往这边走!”
江栩不明所以,可保安都这么说了,他便护着金家月挤出人群,然后根据保安的提示往另一条没人的道上挤。
挤的同时,保安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个喇叭,扯着嗓子喊:“大家让一让啊,让让那个孕夫,人家怀着孕不容易,大家行个方便。”
江栩:“……”
金家月:“……”
第130章
江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向金家月,对方也是一脸诧异。
不过反应过来保安话里的意思后,金家月的脸肉眼可见地沉了一些。
保安还在喊,喇叭的声音调到最大,喊得周围无数道目光唰唰唰地往他们身上投。
江栩耳根发热,可这会儿他们都挤出人群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把金家月拉到保安面前。
保安关了喇叭,把喇叭放到旁边的桌上,一边比手势示意他们过安检一边说:“老弱病残孕都可以走特殊通道,你们还往人群里挤,要是挤出什么问题还得了?”
江栩想说什么,但话还没出口,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beta从他们身后走了过去,女beta的老公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伸手挡在她的腰后,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江栩盯着那对夫妻看了片刻,突然觉得那个男beta的手势有些眼熟。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势。
也是搂在金家月的腰上,刚才还双手交叠地放在金家月的肚子上。
江栩:“……”
他把话咽了回去,拉着金家月过完安检往里走。
金家月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走上扶梯,他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语气里带着深深的不解:“我看着像是怀了孕的人?”
本来江栩不觉得这件事有多好笑,可此时看着金家月困惑的表情,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金家月面色不悦地盯着他。
“你这件衣服太厚了。”江栩扯了下金家月身上的大衣说,“而且刚才我抱着你,手放在你的肚子上,估计姿势让那个保安叔叔误会了。”
金家月也扯了下自己身上的大衣,他用的力气大,一下子就把大衣扯开了,露出穿在里面的深色毛衣。
正是江栩织给他的那件。
“还不是你的毛衣织得太厚。”金家月嘴上说着,但也没有抱怨的意思。
博物馆里的暖气和空气净化器都开得很足,刚上二楼,金家月就热得把脖子上的围巾扯了下来。
江栩也脱下了自己的围巾,和金家月的围巾一起拿在手里。
他仔细看了下金家月身上那件毛衣,的确很厚。
当时他织的时候就没打算让金家月穿在里面,织的是外穿的毛衣,因此肚子那一圈的尺寸比胸膛那一圈的尺寸大上不少,搭上大衣后,肚子那一圈挤在一起,加上他抱金家月的姿势,还真的有些怀孕的感觉,也难怪保安误会。
江栩来了隔壁的图书馆很多次,却是第一次来博物馆,看了一圈下来,其实和他那个世界的博物馆差不多,连物件陈设的方式都大差不差。
他们从二楼逛到五楼,逛了一个多小时,等离开图书馆时,外面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街边路灯亮起,照着纷纷扬扬往下飘的雪花。
江栩把围巾裹回金家月的脖子上,问道:“晚饭想吃什么?”
金家月的双手揣在衣兜里,站在原地,细碎的车灯光映入那双漆黑的眼眸里,他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江栩,不答反问:“你晚上回去吗?”
江栩愣了一下,回答:“可以不回去,但我要打电话跟他们说一声。”
金家月问:“现在说?”
江栩沉默片刻,摸出手机:“我现在说吧。”
他没有走开,就站在金家月的面前,拿着手机拨通了温月宁的电话。
温月宁接得很快:“小栩?”
“妈。”江栩喊了一声,才说,“我今晚不回去了。”
“啊?”温月宁一时没转过弯来。
江栩说:“我就在外面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温月宁呆了半天,连忙问道:“你怎么不回来了?你那边很远吗?要不要我和你爸过去接你?”
“不不不。”江栩忙说,“不用了,我……”
话没说完,姜霍似乎抢过了手机,他的声音由远及近地响起:“小栩,你不是去图书馆了吗?”
“嗯。”江栩说,“我下午又来逛了博物馆,等会儿去吃晚饭。”
姜霍敏感地抓住了关键点:“你不是一个人?”
江栩嗯了一声。
姜霍问:“你和金家月在一起?”
江栩嗯了一声。
姜霍问:“你等会儿和他去吃晚饭?”
江栩嗯了一声。
姜霍停顿许久,又问:“你们晚上住一起?”
“……”这话问得实在露骨,哪怕隔着电话,江栩也感觉头皮麻了一瞬,不过姜霍什么都知道,他也没有瞒着的必要,咳嗽两声,他故作冷静地说,“可能去他家里。”
姜霍惊了:“他家里人呢?”
江栩赶紧解释:“他自己有房子,我们去他的房子里住。”
姜霍:“……”
挂断电话,江栩抹了把脸,抬眼对上金家月的视线。
金家月笑了一声:“你爸现在肯定看我很不顺眼。”
“没事。”江栩说,“看着看着就顺眼了。”
金家月噗嗤一乐:“如果一直看不顺眼呢?”
江栩皱着眉头想了几秒,认真地说:“那就一直看。”
金家月笑得大声,把旁边的几个路人都吓到了。
江栩无奈地拉了金家月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身前,他又问一遍:“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金家月说。
江栩在手机软件上划拉半天,找到一家评分挺高的韩式料理,就在附近。
金家月没开车来,于是两人慢慢走路过去。
没想到那家店生意红火,虽然铺面很小,但是摆在外面的塑料凳子上坐了至少十几个人。
江栩过去拿了号,找了半天也就找到一个空的塑料凳子,他喊来金家月,让金家月坐着等。
金家月仍旧保持着双手揣在衣兜里的姿势,但大衣敞着,露出里面的深色毛衣。
从下午被保安认成孕夫起,他就没再扣上大衣的扣子了。
刚才走过来的路上,江栩好几次帮他拉上大衣,但没过几分钟,大衣又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扯开了。
江栩也不觉得烦,又一次替金家月拉上大衣:“要等半个小时左右,你坐这里。”
金家月还是站着:“你坐。”
江栩说:“我不累。”
金家月说:“这凳子太硬了,你坐下了,我好坐你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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