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泽点了点头:“朝堂就交给你了,以后我就在之前冷冥璃坐的地方垂帘听政,有我在群臣翻不了天,但是我死了之后,他们一定会一改往日的风格,所以你要在我死之前给他们留下一个帝王之威不可侵犯的感觉,还有,后宫一事我已经为你挑好了。”他顿了顿,让太监呈上两幅画像:“帝后暂定为鸿胪寺的儿子,妃子为安絮侯的小公子,之前你们见过。”
济安苒有些奇怪:“安絮侯的小公子他为何为妃?”
“还不是因为我要立你为帝,宗亲们坐不住了,毕竟我之前许诺的是从宗亲过继一个当太子。”南宫泽顿了顿:“之前我是没想开,现在我想开了,没有什么是比我自己高兴还要重要的了,不喜欢安絮侯的小公子你就晾着他,反正你以后就是帝王了,喜欢谁和谁在一起也是有话语权的。”
济安苒仔细品味了这句话,天真无邪的问:“难道我娶一大堆连你也不会管?”
南宫泽似乎被这个想法给噎了一下,许久才道:“在永安国历史上并无真正意义上的女帝,而卫国的女帝也是因为自己是女扮男装,所以并没有大臣们给他送男人,至于我,他们倒是想送,都碍着你父亲的面子呢。”他顿了顿:“不过既然你有心,他们大概率也会送吧。”
济安苒闻言哦了一声,眼睛亮亮的,南宫泽见济安苒这样不禁劝道:“不过还是少纳一些为好,毕竟你不知道他们那群臣子都安了什么心。”
济安苒闻言似乎有些不高兴,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你不会喜欢上了谁吧?”南宫泽虽然吃惊但还是一脸淡漠的模样,毕竟自己也是在这个时候对冷冥璃心动的,于是他就安慰道:“别太紧张,我也是从你这个年龄过来的,也是在你这个年纪对你父亲动心的,要是有什么喜欢的人就直说,我可以成全于你。”
济安苒摇了摇头:“并无,爹爹给我安排的人自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只是我有些惆怅,毕竟我怕疼。”
南宫泽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事啊,回头我找嬷嬷好好教教你那些夫侍们。”
济安苒闻言扬起了一个笑容:“爹爹可真新奇,我还是第一次见嬷嬷教男子学礼,而不是女子。”
“你以后就是帝王了,当然要先顺着你啊。”南宫泽理所应当的道:“他们要是连这个都接受不了,又凭什么伺候你。”
济安苒似乎被这样的爹爹给弄沉默了,许久她才道:“爹爹,放心我会当一个好的皇帝的。”
“错了,是当一个明君,一个好的皇帝未必是一个明君,一个明君未必好。”南宫泽顿了顿:“一个明君需要的是雷霆手段、需要的是权衡之术,更需要的是爱民。”
济安苒闻言神色坚毅了起来:“是,女儿明白,女儿一定如爹爹所言,当一个明君。”
“好了,你退下吧,我想休息了。”南宫泽道。
济安苒闻言退下了。
南宫泽则是脸上漏出一丝疲惫,上官兰虽然教了许多文学知识,可是她到底不是帝王,有些事情还要南宫泽他自己教导女儿,想起上官兰他不禁想到——那个家伙恐怕早就和吴文隐居了吧?想起这里他就来气,吩咐道:“来人,我要下当上太上皇的第一道旨意。”
上官兰接到旨意的时候人都是麻木的:“这个南宫泽自己隐居不了,就来祸害我们两个了。”
看着那人噘嘴的模样,吴文扬起了一个笑容:“怎么了吗?是南宫泽又让我们去教女子读书?”
“是,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上官兰问道。
吴文给那人倒了一杯茶水:“因为我们都是帝王啊。”她顿了顿:“好了,不开玩笑了,如今新帝登基,根基不稳,朝堂上只靠林絮这个老臣为他的女儿披荆斩棘当然是不够的,所以他把咱们两个也召回去,希望我们在教书育人的同时也替他看一看他的女儿。”
“南宫泽他……是要殉情吗?”上官兰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为了这么一个人搭上自己的性命真的值当吗?”
吴文闻言只是嫣然一笑:“在感情之上,就没有什么值当不值当。”她顿了顿:“你怎么就不知,这是他所愿的呢?”
许久上官兰才开口:“世间万物皆苦,唯有情最苦。”
“说的我好像让你吃苦了一样。”吴文打趣道。
上官兰闻言只是哈哈一笑:“那你打算去帮这个大情种吗?”
吴文摇了摇头:“不打算,但是我们可以帮帮我们自己不是吗?”
话落上官兰温旭一笑:“你可真会给我寻事情做,不过我很欣慰,因为你愿意与我一起同行。”
吴文闻言也扬起一个笑容:“有卿,我之幸也。”
上官兰搭上那人的肩膀:“吴文,你真好。”他顿了顿:“走吧,咱们去吧,去帮帮这位痴情人。”
吴文点了点头:“不过在帮他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上官兰看向那人。
吴文认真的道:“你愿意和我一起背负万载骂名吗?”
第七十六章 熟悉
济安苒看见自己师傅的第一眼就是吃惊:“师傅?你怎么在这?是我爹爹把你们弄这样来的吗?”
见自己的师傅点头,济安苒倒吸一口凉气:“我爹爹这样太胡闹了。”
“他也是为了你好,怕你一个人在朝堂上支撑不下去,所以把我们抓来帮你了。”上官兰道。
济安苒闻言哦了一声:那没事了我以为完全是为了他自己能够更轻松一些呢。”
“安苒,你可能不太明白,对于你爹爹来说你能够完美的掌握朝纲,他就活的很轻松了。”上官兰摊了摊手似乎有些无奈:“所以你是不是要不好好干皇帝。”
济安苒闻言只是道:“那倒是不行,毕竟葬送一整个国家的百姓这个代价是在是太惨痛了。”
“你还知道啊?”上官兰似乎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跟你那个父皇一样呢。”
济安苒撅了撅嘴:“说的我爹爹好像什么都没干一样,好像那些制度都不是他率先提出来的一样,你这样可是抹除了我爹爹的功勋啊。”
“呵,自从你爹爹跟了你父亲之后,这些注定了就会被淡化,连同他的姓名也一样埋葬在历史的过往中。”上官兰顿了顿:“毕竟现在不能被人接受的东西以后也可能不被人接受。”
济安苒默了默:“随意吧,只要我爹爹干过,总有蛛丝马迹会留到后世。”她顿了顿:“好了,不说这个了,我比较好奇朝中大臣的性格,不知师傅可否为我指点一二。”
上官兰闻言呵呵一笑:“你问我不如问你的爹爹,你别看你爹爹现在的样子,他可是这世界上最明白之人。”
济安苒有些头疼:“问他还不如我自己探索。”说罢才理解南宫泽的心,自己的爹爹是想要自己成长起来啊,身为帝王,阅人和制衡之术几乎是必不可少的,阅人之术吗?自己确实现在没这个本事,不过可以剥削老臣。
于是她提着剑来到了丞相府,上官兰由于看着她提着剑有些担心,于是就跟了上去。
林絮看着济安苒提着剑过来不禁问道:“陛下是有什么事情找臣吗?”
“跟我说说朝中老臣的性格吧。”济安苒阴沉的道:“我爹爹没有告诉我的一切还请丞相大人如实告诉于我。”
林絮见此叹了口气,但是还是给那人倒了一杯茶:“陛下且听我细细道来。”
流水般的声音清澈悦耳,好听也给予了人那人指引一样。
……
“这么说来朝中可用的还是不少。”济安苒眸子中闪过一丝情绪:“不过这都是我爹爹在时可以用的,我得抓紧筛选了。”
林絮闻言只是道:“你要是想多留你爹爹一些时日也不用那么着急,徐徐图之就好。”
“林相?你这是在说什么?虽然我确实想爹爹多留,但也不是这么一个留法。”济安苒一脸认真的道:“空留一具躯壳而已,这有什么意义?”
林絮只是笑了笑:“是啊,一具空壳而已,留它的意义何在。”
济安苒不太明白林絮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感叹但是还是警告道:“你以后再敢给我出这样的主意休怪我不念你三朝老臣的身份杀了你。”
“是,微臣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提及此事,只管为陛下效命。”林絮道。
……
昭阳宫里。
南宫泽一遍又一遍的擦着冷冥的牌子,小太监见此不禁劝道:“太上皇,您已经擦了好几遍了,您歇歇吧。”
“我擦了几遍了?”南宫泽问道。
小太监闻言尽职尽忠的道:“二百零八遍。”
南宫泽悠悠的叹了口气:“原来已经这么多次了吗?你陪我出去走走吧,就去……安国公府吧。”
小太监闻言行了一礼:“不知太上皇想要怎么去?”
“走着吧。”南宫泽顿了顿:“不必带太多人。”
两人带了一些侍卫一起来到了安国公府,南宫泽摆了摆手:“你们在外面守着吧,我想自己待一会。”
小太监闻言不敢违背南宫泽的话语,只能退下了。
南宫泽只是在府中漫无目的走着,直到他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处看到了蜘蛛网,看起来像是刚刚落下的,南宫泽叹了口气:“在怎么清理都会有蛛丝,有裂痕,不如赐府于他人为好,可是我却舍不得,舍不得此清净之地,偷懒之地。”他顿了顿,把蛛丝拂去:“抱歉,还请你令找地方安家。”
说罢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
自古都是有人高兴有人愁,南宫泽这边不是很高兴,但是济安苒这边更不是很高兴,她看着成山的的奏折不禁道:“怪不得我爹爹要简化奏章,要是跟以前一样我就要上吊了。”
“陛下,还请陛下静心批奏折。”林絮道。
济安苒眸子中闪过一丝无奈:“我又没说我不批,你是不是被我爹爹吓的啊?”
“否,虽然太上皇不喜欢批折子,但还是强迫自己批折子,而且有安国公在一边看着,他不批也得批。”林絮道。
济安苒闻言也不禁捂嘴偷笑:“是啊,我父亲总是有法子治我爹爹,我爹爹他特别享受这种感觉。”她顿了顿:“还特意的让我父亲管。”
“没想到太上皇竟然是这样的人,真是令人瞠目结舌,目瞪口呆。”林絮笑着道:“真是感情让一个人变得面无全非。”
济安苒嘴角似乎抽了抽:“你这话说的,好像我爹爹犯了多大的错误一样。”
林絮笑而不语,他只是指了指折子,后者连忙认错:“是我言错,林相,帮个忙吧。”
“你就这么没骨气吗?”顺着声音看去不是南宫泽还是谁。
“爹爹?”济安苒惊喜道。
南宫泽撇了一眼济安苒:“我帮你分担一半,剩下的你自己看,以后我会逐步的给你加折子,拿不准的就来问我。”他顿了顿:“希望你快些熟悉。”
“是,爹爹。”然后济安苒就拿起一个奏折就开始看了起来。
南宫泽见此也拿了一个奏折看了起来。
第七十七章 不错
不过一个时辰,南宫泽就把一半奏折看完了,济安苒慢了半刻。南宫泽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做的不错。”他顿了顿:“我看你没有来问过,是都懂了吗?”
“有一点,就是齐御史说了,太上皇既已传位,那就应该把权利全部都给当今皇上,不应该还临朝,毕竟是冷氏遗孀……”济安苒道。
南宫泽冷笑:“这念着我是冷冥璃之妻了?之前劝我充实后宫的说的是身为南宫氏的子嗣,如今我退位了倒是想起我的令一个身份了。”他顿了顿:“有趣,甚是有趣。齐御史,是齐壬癸吗?”
“嗯。”济安苒把折子放下:“朝中那么多姓齐的大臣,爹爹是如何知道是他的。”
南宫泽闻言只是道:“他不是一次两次了,南宫厝没疯之前他就一直在和南宫厝说,此子不可用之,到了我临朝他又和我说安国公兵权势大,不可亲之信之,几乎是啥事情都有他。”
闻言济安苒似乎有些无奈:“怎么感觉有种孔雀开屏的感觉。”
“你这还真说对了,他就是想别人注意他,让你重用于他。”南宫泽道。
济安苒咋舌:“这吸引人的方式也真特别,也不怕别人把他给杀了。”
“他父亲乃是真正的三朝老臣,他哥哥更是我父皇肱骨之臣,要是动了他们,你叫他们那些忠臣怎么想。”南宫泽顿了顿:“不动脑子。”
济安苒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不是还没了解全吗?爹爹,我错了嘛。”
南宫泽叹了口气:“有那个时间撒娇还不如多锻炼锻炼自己,做帝王要能观全局。”他顿了顿:“不是光靠撒娇就可以解决事情的。”
“爹爹,好了,我知道了。”看着那人委屈巴巴的模样。
南宫泽到底还是心软了,摸了摸那人的头:“慢慢来。”
“爹爹,你最好了。”济安苒道。
南宫泽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在济安苒抬头之前扬起了一个笑容:“安苒,你真棒。”
济安苒不明所以:“爹爹?为什么要夸我?”
“没为什么,我只是想夸你罢了。”说罢神游四海了,不管济安苒怎么问南宫泽也再也不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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