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顾芒笑话他了。
他欺身压过去,撑在阮秋身上,挑眉道:“怎么?不敢亲嘴?”
阮秋痴痴地看着殿下近在咫尺的俊脸,红着脸点头。
他就是不敢。
顾芒低头看着阮秋,他可以想到很多的时刻,想到主世界时阮秋抢他军功的时候,用体术把他撂倒的时候,想到阮秋陷入梦境小世界醒不来的时候。
可他现在最想看到的,是阮秋被他亲地嘴都肿起来的时候。
顾芒低下头,偏头含吮着阮秋的唇瓣,舌尖浅浅探进去,轻易撬开本就把守不严的牙关,随后唇瓣与唇瓣紧紧贴合,像吃盒子里剩下的果冻一样对阮秋的唇舌又吸又舔。
嗯,味道出乎意料的好,上次打倒雪兽那天亲的太粗糙了,不如这次。
阮秋被吻的那一刻身子就软了,顾芒的靠近带来足以把他理智碾压的信息素味道,剧烈跳动的心为所有的亲密填柴加料。
一个不成熟的吻,只是唇舌的相贴,可有可无的液体互换,带来的快乐与满足感却足能让人落泪。
“殿下...”
阮秋在顾芒的怀里失控地喘息着,他像只跃然地银鱼,妄想逃离水面,却只是落入干涸的漠地,渴求他的水源。
回应他的是更深更绵长的吻。
他终于用最后一丝力气攀上顾芒的肩膀,沁着粉红的掌心抚在顾芒后脑勺,鼓励似的往自己身上压,在极尽地绵薄呼吸里,哑声道:“殿下...是不是说过...要惩罚我的?”
顾芒终于抬起眼睛,看着怀里媚地快要化掉的人儿,向来阻塞不同运转不灵的大脑终于填了些机油,猛地明白了阮秋的意思。
他脸也红了起来,小声地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是不是太快了?”
阮秋迷茫地眨了眨眼,在开放而以繁衍为虫生头等大事的虫族,即便一只雄虫与一只雌虫前一天刚刚牵手,第二天喜结连理也不是怪事,他摇摇头:“不快,我...”
他终于鼓起勇气说出那句话:“我很爱殿下。”
顾芒的心似乎也随着空气的升温化掉了,他的脑子在爱情的浸泡下变得迷迷糊糊,胡乱想着之前碎片学习到的虫族知识,冷不丁道:“那你...会不会怀孕啊?”
阮秋怔了怔,脸红到耳朵根,小声道:“这才第一次,殿下,殿下也不要太贪心呀......”
夜晚的声音有大风,没有了远处雪兽若隐若现的嚎叫,不过似乎也多了些什么,燕子似的嘤叫,狮子似的喘息,和河水流动的哗啦啦声,不停,不停......
外面的雪还在下,冰冷刺骨,营寨内又温暖如春天。
营帐外,那群爱极了听墙角的军雌又来了,那只黑皮雌虫塔修斯作为顺风耳也再次被这伙儿好事的人扯过来。
“烦死了,我说你们,我的酒还没喝完呢,赔我酒。”
“你干嘛啊塔修斯,我就问你,你这辈子有没有和雄虫有过一段?”
“...没有。”
“那你除了那些狗屁生理老师讲的狗屁理论课做的狗屁一般的生理作业以外,有没有了解过一点点有关雄虫的知识?”
咬牙切齿的声音道:“......没有!”
“那你...”
那群军雌还想说什么,塔修斯实在忍不住了,气恼地站起来吼道:“没有,都没有!你们在这慢慢学习生理知识吧,老子要走了!”
“哎!你这虫怎么这样啊!”
几只军雌大嘘,拉拉扯扯地就不让塔修斯走,就在此时,顾芒营寨门口上的铃铛响了。
完蛋了!又要被皇子大人他们发现了!!!
几只军雌登时吓得趴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塔修斯黑炭似的脸黑里透红,羞耻地想要一棒子把自己打晕过去,但也立马趴下躲起来,不敢让顾芒和阮秋他们看见。
几个军雌瑟瑟发抖胆战心惊地等了好一会儿,不仅没发现营寨里有虫要出来的痕迹,反而看到那营寨门口挂着的铃铛是越来越震,越来越响,最后变成有节奏的叮铃铃,叮铃铃声。
众军雌脸上都有些茫然。
!!!
塔修斯听力最好,脸唰一下从黑皮涨成红皮,那几只军雌里也有聪明的,都渐渐回过味来了。
他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露出羡艳的表情。
“皇子殿下...真是勇猛啊。”
“是啊,那只雌虫真是上辈子修炼的好福气。”
“这也太激烈了,连挂在外面的铃铛都震起来了,里面不得塌了啊?”
“皇子殿下和那雌虫还真是蛮配的!”
“听说皇子殿下明天就要回主星了,动作再大,也震不坏皇子殿下主星那套寝宫啊。”
几只军雌还在津津有味地说着。
“......”塔修斯不忍再听,转身想要离去,脚步却怎么也移不动。
最后还是坐在营寨外不远的地方,盯着那震动的铃铛,听了一晚上,成功学习到好几种不停的生理知识。
而军舰门口,等到了十点半的顾沿疑惑地看着手表。
可恶,怎么还没来?
作者有话说:
下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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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离开?(一世界完结)
第二天是荒星很难见的大晴天。
军营里举行了很隆重的道别仪式, 除了被放了一晚上鸽子的顾沿,大家都十分不舍。
军舰停在营寨外不远的地方,顾芒和阮秋牵着手向那边走去, 虽说昨晚做了极尽亲密之事,但是早上醒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还是拉个手就脸红。
“昨天...”
“昨天...”
阮秋红着脸道:“殿下先说。”
顾芒握着阮秋软软的手心, 同样红着脸小声问:“还...还疼吗?”
啊。
这话一出, 简直直接崩塌了所有的沉稳逼格,一个合格的大总攻肯定不会这样说的!
顾芒后悔不迭,但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 显而易见,他也就是个处男, 也同样对这种事不甚了解,昨晚阮秋声音稍微变个调都能让他紧张半天。
无奈只好换了很多姿势, 寻找一个比较合适的姿势, 却没想到对方那种好听的,细细的沙哑的泣音却越来越大了。
可翻来覆去检查, 没出血也没伤口, 明明好好的呀?
顾芒哪里知道, 阮秋同样也是个门外汉,看上去点火撩拨地劲劲儿的, 最后也还是对陌生的快乐迷茫又羞涩,舒服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就会呆呆软软地喊着疼。
哪里疼, 明明好的很!
阮秋拨浪鼓似的甩着头摇, “不疼, 不疼了!”
一晚缠绵, 阮秋显而易见地更黏顾芒了, 本来看向顾芒软塌塌的又纯又大的漂亮眼睛,像是一夜之间沾染上了什么别的,白纸染上了绚丽的色彩,少了一丝纯真,多了点...媚色。
是的,媚色。搁在以前,顾芒就算打死自己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把这种词汇按在阮秋身上。
试想回到主世界,要是那帮组织好事儿的家伙知道了一定得大嚼舌根,顾芒几乎都在脑子里排练好了。
家伙A:嘿!前阵子顾芒去阮秋的梦境小世界把阮秋唤醒了你知道吗?
家伙B:当然知道,阮秋的梦境小世界邪了门,就顾芒能进——结果如何?
家伙A必定十分嘚瑟:猜猜看!
家伙B也必定十分狐疑:要我说,顾芒跟阮秋这么不对头,去了小世界不踩一脚都不错了,八成逍遥着玩儿去了;阮秋嘛,他那么厉害,百分百最后自己突破心魔出来了!
家伙A摇摇晃晃地甩脑袋,大笑道:非也非也!这顾芒啊,进了这个小世界啊,可长了一回大能耐!他主世界打不过人家阮秋,嘿!您猜怎么着,他把他的宿敌给上了!嘿,那叫一个地道!
顾芒脸都绿了。
系统对手指道:“宿主。只要您不说,他们不会知道的。”
等到了军舰前就剩几百米时,手心却传来轻轻的捏的动作。
“殿下,我,我想过去一趟,”阮秋轻声着,“马上就回来。”
顾芒问:“用我陪你去吗?”
阮秋红着脸摇摇头,得到应允,转头钻进了一边营寨与营寨的墙缝,这里隐秘极了,一般人都注意不到,但是逃不了阮秋sss级精神力的覆盖。
“出来。”
他不在顾芒身边时,就像只女孩手里拿着的黑□□亮娃娃,一双黑漆漆的眼无机质般睁着。
拉斯特灰头土脸地从缝里钻出来,挠头道:“我,我就是想送你一程。”
是那只雌虫,他提醒过阮秋遮掩象征着罪臣之子的虫纹,阮秋以前的那个同学。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灰色的卷毛染着陈灰,昭示着他只是个军营最最下等的兵,杂乱地遮着一张笑脸:“皇子殿下没有怪你,真替你高兴,他是个好人,你跟着他吧。”
阮秋沉默,问:“你呢。”
拉斯特没想到阮秋会问到自己,茫然了一瞬,犹豫道:“军营里过了这么多年,我也大概预料到自己混不出个什么名堂,我雌父的身体又不好,这次打算会附属星去照顾雌父了。”
他说完,又扬起笑脸:“真的谢谢你,阮秋,如果没有你,我大概得死在这次的雪兽群的群击事故中了,更谈不上回去见我雌父,你是个英雄。”
阮秋没有什么反应,走到拉斯特附近,给他拍了拍他大衣上的土,对视上拉斯特疑惑的目光,只是问:“你那里有灰——什么时候走?”
拉斯特叹了口气说:“没这么容易,荒星交通不发达,去那边除了像皇子大人一样乘坐星舰,就只能去挤星际行轨,那个一年到头成百上千虫要抢,轮到我得半年之后吧。”
阮秋点点头,没有说话,拉斯特也没什么话要说了,笑道:“那回见了。”
拉斯特走了,心里饱含着对这位苦难的旧友获得美好结局后的欣慰。
啊,虫生啊,真是捉摸不透~说不定自己马上也会时来运转呢!
而他也大概也得等到晚饭后巡逻,因为天太冷而忍不住把手钻进满是尘土的大衣衣兜里取暖时,才会惊讶地摸到那个硬硬的东西。
——那是一张星际航轨的车票。
阮秋看了会儿拉斯特远去的背影,才扭头回去小跑着去找顾芒,顾芒正靠在军舰栏杆边等他。
“事办完了?”顾芒问。
阮秋点点头,犹疑了一下,问:“殿下,前几天军营奖赏我的那张星际航轨票现在能用吗?”
“当然能,”顾芒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阮秋思索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道:“帮一个...朋友?”
应该算是朋友吧。
回到主星,顾芒带着阮秋去虫宫面见虫皇。
由于是刚从战场回来,先是要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和验身,等到顾芒和阮秋来到大殿了,抬头一看——
雄皇正翘着二郎腿在王座上玩魔方。
顾芒:......
雄皇见人来了,才收起魔方,笑容堆满了褶子:“来啦,那个,我的好儿子,什么时候打算继位呀?”
顾芒:.........
顾芒嘴角控制着不跳,道:“雄父,继位大典应该在您500岁整且有适龄雄子时候才能举办,您的年岁不够。”
雄皇忙摆摆手:“你别听那些人瞎说,他们可着劲儿折腾我巴不得把我劳动力榨干呢,这位子我是一天也不想干了,你...”
顾芒很无语,他不想干,难道自己就想干?好不容易把家伙儿事儿主线剧情都操劳完了,假还没放够,又给他来个支线玩是吧?
“雄父,儿臣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儿,先走了。”
“诶诶诶,等下!”
雄皇摆着手问:“我说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雄皇本是像按照所有长辈走的那套催婚流程提升一下父子感情,却是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这话一出,顾芒想即答道:“一星期后。”
阮秋眼睛微微睁大。
殿下从没和自己说过结婚的事儿啊...难道殿下要和别人......
顾芒想的很简单,在他的直男思维里,睡了人哪里有不娶的道理??他就立马该当晚娶了阮秋才对。
可是!新婚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新婚之夜啊!自己现在本钱有余,技巧不足。左右不过那档子事儿,这一星期一定要好好“练习”一下,他曾一星期学会□□杀人,还学不精这个了?
等到一星期后,一定要来一次难忘的新婚之夜~
回到千想万想的寝宫,顾芒跳海一样跳上房间的大床,柔软的床铺跟营寨那硬榻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顾芒巴不得死在这张床上。
或许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
新婚将近,自己不应该偷懒,该勤加练习才对。
正好这时阮秋又趴了过来,偏头小声问:“殿下,您确定...下星期结婚吗?”
顾芒很自信地点头。
阮秋沉默了一下,又问:“那您准备好那些新婚用的东西了,应该有新婚蛋糕,门帘,花束...”
顾芒说:“那些自然要用最好的。”
阮秋不说话了。
不过这几句话显然挑起了顾芒的话头,他眼珠一转,认真道:“这次婚礼必须气派起来,”这可是在梦里,做梦当然要做最爽的!
“到时候我就挑个最亮最闪的钻戒,然后还有什么,对,那个红毯要最长的,花都用真花,不要假花,蛋糕要一层楼那么高的......”
“哦对了,听说有个什么大教堂那里地方很高贵?倒是让那些人都来,我就爱看他们看不惯我又得对我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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