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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许闭眼缓了足足一分钟才睁眼。
是秦褚，秦褚的手还拦着他后面。
谈许：“谢谢。”
秦褚松开手下达下一个命令，谈许犹豫着是现在去请假还是等一会，在他犹豫间听见秦褚喊：“原地休息十分钟。”
谈许松了一口气，准备去找教官。
还没动身秦褚就过来了。
秦褚：“跟我走。”
谈许跟上。
走着走着秦褚停下了。
谈许鼻音好了一点：“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没事...”我想去找教官请假...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秦褚就不耐烦地打断：“你早上吃早饭没有。”
谈许：“...吃了一点。”
秦褚：“军训第一天就说过，早上必须吃早饭，你是想拖队伍的进度吗？”
“你昨晚是不是熬夜了，气血虚又不吃早饭。”
“一个成年人，该明白什么叫责任，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吧。”
“再有十天就是阅兵，你最好有点分寸，有点集体荣誉感。”
谈许今天脑子不好，消化了一会秦褚的话，在秦褚随着时间越发冰冷的脸色中：“...哦。”
他慢吞吞地说：“刚刚谢谢你拉我一把。”
秦褚：“归队。”
他看着谈许苍白的脸色，转头去找教官。
教官：“你说谈许有点低血糖？”
秦褚：“可能。”
教官：“行。”
教官走到休息队伍里：“来来来，我请你们吃糖，这是我从隔壁教官那里拿的，大家安静吃，别被看见了。”
教官发糖，发到最后将手机几颗都给了谈许：“你是最后一个，这些给你了，赶紧解决哦，悄悄给你们说，隔壁教官曾经吃糖吃到牙痛，我们给他分担一点。”
谈许接过来，觉得自己不能愧对这把糖。
“报告。”
教官：“你说。”
谈许望着教官后面：“隔壁教官在您身后。”
教官僵硬回头。
隔壁教官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偷我糖？”
两个教官去一边解决问题去了，谈许含着三颗糖，连话都说不出。
看着远处的树荫，他想今天的十分钟有点慢。
有悄悄将手机贴身带的同学看了眼时间：“过去十五分钟了，秦褚居然没有喊集合。”
“嘘，别提醒。”
“虽然坐着很晒，但是站着更晒还累。”
谈许吃着糖没听清，或者说是注意力不集中，没收集到旁边人在说什么。
“嗯？”
秦褚：“起立，归队。”
那人立刻闭嘴。
谈许也起身。
一早上军训过去，唯一的收获就是鼻子不堵了，说话除了没有力气，也听不出鼻音。
他随着吃饭的大军来到食堂才想起自己没拿手机。
谈许又慢悠悠逆着进来的人走出食堂。
“谈许。”
谈许回头，白汀朝他招手。
他走过去：“怎么了？”
白汀：“没事，刚刚看你进来又出去的，怎么了？”
谈许：“哦，没带手机，早上出门昏头了。”
白汀：“好大点事，走走走，我们一起去吃，回去你把钱转给我就行。”
谈许思考了一下：“好。”
他确实不想多走一趟，而且今天点背，他的饭搭子小组四散几个军训队伍，其中有两人这几天起得非常早要去练球，另外两人出发得比较晚，他早上出门恰好卡在中间。
平时中午都是靠手机联系在食堂的某一个位置或者是生活区的某一家店集合。
他没带手机出门就不知道今天的集合地点。
随着白汀过去，谈许看见了他室友。
白汀：“你吃什么？”
谈许见这家店他吃过，还行，就去点了东西，白汀付了钱。
几人坐下。
白汀找话聊：“不带手机确实难受，我有一次也没带手机，舔着脸去找老板赊了早饭。”
谈许抬头：“哪家老板这么好？”
剩下几个坐着的人笑出来：“哈哈哈哈。”
谈许：“我早上都点了东西发现没带手机，老板不赊账。”
有人问：“哪家的？”
谈许指着另一边说了。
白汀：“难怪不赊账，那家老板曾经和店里兼职的学生谈恋爱，被骗了一年的早中晚饭，最绝的是那男的还说东西不好吃。”
其他几个人：“所以老板从此封心绝爱，女生去她还会赊，男生长得好的她觉得想起伤心事是不可能赊的，长得丑的还行。”
“艹了，我们学院大二的有个兄弟那天家长忘给生活费了，他也忘了，老板居然给他赊账，据说那个兄弟是一边哭一边吃的。”
几个人笑得开怀，谈许抬眼，无意看见他斜对面的室友一脸冷漠。
行吧，看来他室友是什么时候都冷漠，至少都是冷着脸的。
老板：“哪一桌的五碗牛肉面。”
白汀立刻起身：“来了来了。”
“走走走。”
虽然他们一桌都是牛肉面，但是差异很大。
谈许碗里有一半辣椒，香菜，没葱。
白汀全是辣椒，一点绿色都看不见，另外两人在剥蒜，而他室友一碗清汤。
白汀：“快吃吧。”
谈许没啥胃口，不过一会要吃药，他还是将面吃完了。
吃完饭几人分开，谈许回宿舍睡午觉，剩下几人要去体育场。
回到寝室他翻出药箱，找出对应的感冒药后吞了，简单洗漱就爬上床，一闭眼立刻睡着。
秦褚在体育馆瞧着一早上都没新消息的对话框。
心里想着要不要打语音过去。
他看着时间，等他男朋友午睡醒了再打。
谈许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抓过电话，鼻子又不通气了。
“喂。”
秦褚听着声音一愣：“宝贝，你感冒了？有没有发烧？你感觉怎么样？”
谈许听出了声音：“感冒了，头疼，鼻塞，嗓子也疼，都怪你。”
秦褚不知道怎么了，但是他一口接过来：“怪我怪我，你朋友在吗？请他们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谈许脑子现在是一团糨糊：“不去，要军训。”
“我室友说我没有集体荣誉感，没有分寸。”
谈许早上不觉得有什么，确实也是他的错，但是面对他男朋友这个让他感冒的罪魁祸首，无端觉得委屈。
“都怪你，昨晚闹我，出汗太热就没盖被子，被风吹感冒了。”
“今天早上头昏，忘记带手机了，他说我没吃早餐拖累队伍。”
说了很多，谈许努力睁开眼问：“几点了。”
秦褚心疼，什么傻逼室友，病人都不会尊重吗。
他给对方报时间：“一点四十二了。”
谈许反应了几秒，一下坐了起来。
“完了，要迟到了。”
谈许从床上下来，没站稳，幸好人高，一条腿直接撑着地面。
他将衣服套好，没空去管中午被他出汗弄湿的被子，拿上手机跑出去。
秦褚听着那边的动静：“檀檀，我们去给教官和辅导员请个假，今天下午就不去训练了。”
谈许：“不行。”
秦褚着急：“你现在头昏吗？”
谈许：“不昏，哥哥我不说话了，我怕我跑岔气了。”
秦褚顿时闭嘴。
秦褚在操场上徘徊，等听见他男朋友停下来才道：“檀檀，身体最重要，要不还是请假好了再去。”
谈许喘着气说：“我的感冒我知道，吃药打针吊水七天好，不吃药十天起步，哥哥，忘记给你说了，我被选去参加了个篮球赛，我不会打篮球，后天就要比赛了，我需要多练练，我们下午军训内容很少，后面是练篮球，我不能缺席。”
秦褚揉着头发，怎么全国军训都要打篮球？打什么篮球赛啊，什么篮球赛非要军训时候打。
听他男朋友的意思，是很想参加。
“那你撑不住不要硬撑，一定要请假知不知道。”
谈许看还有一分钟，他一边走过去一边道：“我知道哥哥，别担心，我以前经常感冒，习惯了。中午吃了药，也吃了东西，下午不会比早上难受的。”
秦褚抓住重点：“早上难受？”
谈许：“嗯，差点晕厥，不过被我室友拉了一把，缓过来就好了，教官还给了我三颗糖。”
秦褚心一惊：“晕厥？”
谈许：“不说了，哨声响了，我去集合，哥哥，我晚上在和你打。”
对方挂了电话，秦褚通过电话确实听到了一声哨声，就像现在那边总教官吹的一样。
秦褚以前从没觉得集合的哨声这么烦。
他眉眼带着烦躁走过去，脚步一顿？
他男朋友和室友在一个军训队伍？
他们不是不同专业的吗？
学院交叉军训很常见吗？
又走了两步，他盯着教官，全国教官都很爱吃糖？
第13章 怀疑
许小檀？
教官给了三颗糖，早上晕厥室友拉了自己一把，和室友是不同专业的，恰好寝室只有两个人。
每次聊天都说十点要洗澡。
早上忘带手机。
努力回想，他室友也说过自己习惯十点洗澡。
秦褚脑子这一刻比地上的草还乱。
教官走过来，看见蹲下的秦褚：“我的标兵，你蹲下数蚂蚁呢？”
秦褚抬头：“教官，早上谈许他...给您说他是...”
秦褚组织了一下语言：“他是感冒了吗？”
教官：“是啊，热天感冒，想想都遭罪。”
“问这个干什么？你还不归队吗？”
秦褚恍惚站起来，然后不死心回头问：“您早上给了他几颗糖？”
教官就差一脚踢过去了：“三颗，你不是说你不爱吃吗？现在反悔没有用，快走，再不走总教官要点我名了。”
秦褚行尸走肉一般走回去。
下午的时候谈许觉得他室友可能是有病。
谈许望着第四次给自己喂球的秦褚，无语：“我和你不是一队的。”
对方还是对面的队长，之前嚼舌根说他的那几个男生就在秦褚那一队，这是教官根据那天小游戏的体测分的。
现在那几个看他的眼神，谈许有点恍惚地想，像看狐狸精。
他服了这个令人生草想法。
而且给他喂球有什么用啊，他刚刚学打，根本压不过去，远程投球就没中过。
秦褚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要一想到那些条件，他就会想起一个可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谈许本来感冒就没多大力气，秦褚几次精准喂球给他，让他被对面针对死防，手臂还被狠狠拐了一下，虽然他踩回去了，但是痛死了。
“秦褚，请你认清楚队友。”
秦褚板着脸：“我认得很清楚。”
谈许无大语。
他盯着刚刚那个打球手不干净的男生，看样子又想来搞他。
一下午打得火气都出来了。
球他扔回去给秦褚。
自己避开那几人去守。
不是怕，他能报复回去，但是让自己平白无故遭罪很烦心。
秦褚接回球几步躲过对面不熟练的防守，一个三分球投了进去。
教官吹哨，这一局结束，换下一组。
秦褚这边除了他和另外一个人，其余队友换成了在场下等待的。
谈许这一组输了，下场换下一组。
他深呼吸，去拿杯子接水。
每个班都有固定的饮水机，他找了自己杯子接水。
刚刚台上针对他的那两个人也过来了。
“美女，不是，谈许，别生气啊，哈哈哈哈，秦哥的意思是给你们喂几个球，反正你们投进了也赢不了，也别让比分太难看。”
“没想到你这么不中用，让秦哥亲自给你示范了一次。”
“我们说话比较直，不好听，别计较。”
“别像个女的一样小气吧。”
谈许喝完了水望着两人：“不生气。”
“哪怕是个女孩子也不会生气。”
那两人嗤笑：“那就好，我...”
谈许打断他们：“毕竟人类比其他动物高等是因为脑子，不是因为发达的四肢，人是不会和其他动物生气计较的。”
“知道自己说话不好听是你们俩的优点。”
“很少有低等动物能意识到一点。”
谈许将杯子拿好，转身走：“对了，别盯着我，你再怎么盯着我，你们的面相也不会变，学长学姐他们身为人，自认也就只能看上我的面相。”
傻逼，杨心雪之前告诉他，他军训的这个队伍里有个人给高年级学姐告白被拒绝了，然后开学第一课的时候那个学姐和姐妹一起来文学院那里看过他。
谈许拿着杯子走远，在大学呢，他知道这两个东西不敢动手，处分可不是开玩笑的。
又怂又傻逼。
谈许很少这样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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