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水:“……”
“怎么,觉得我中了你的沉香,本应昏迷不醒。如此却还能出声说话,十分意外吗?”师明佑睁开双眼,有些耐人寻味道。
程若水温和笑道:“的确。”
迟迟未曾见到对方起身,他干脆站了起来,忽得轻轻开口道:“我是真的很羡慕殷兄。”
“你羡慕别人,便要夺走他的一切吗?”师明佑略有些好奇问。
“自然。”
“可我不是你的鸟。”
“是不是,不如你我一同静待结果如何。”
程若水语气平淡。
师明佑道:“我瞧不起你。”程若水面色微变,依旧轻轻笑着说,“这不重要。”
“情爱之事,本就随心而动,本心而发。你若真心实意,直言道来便是。这般行为,不堪至极。”
程若水听了这般话,只问了句:“你可会看我?”
“不会。”
“我喜欢的人,自是……得我喜欢才对。”
师明佑嗤了声。
程若水笑的柔柔弱弱,“妙音这话说得甚妙,可我这人一向只爱强求。”
师明佑没有搭理,反而转了个话题。
“说起来,我倒是想起来了一个故事。有一位出身名门正派的少侠,他本有位未婚妻,风华正茂时却认识了个朋友。可他不知道,他这位朋友颇为嫉恨他的家世,他的性情,竟是……把他生生活剥了。”
“生生活剥……仙子此言有误。他要娶妻,在下不过替他知晓自己心意。”
程若水轻声道。
“哦,此言不假。”
“自是真切。”
“那你可真是躲得好,中域里三派的弟子都敢招惹。你这么胆大妄为,凭你是雷倾绝和解千眉那个不为人知的私生子吗?”
师明佑淡淡道。
程若水再也维持不住笑意,显得有些狰狞起来,他开口说,“见到你第一眼,我就想,无论能否医治,你合该当我的笼中鸟。”
“?”
此生之中,无疑有人第一次这般开口。
师明佑:“你……真胆大。”白鸟已经飞的远了,这可真是个疯子,连宿主都敢惹。
“在下……”
还未曾说出,程若水被打了三个巴掌,直接按跪在地上。
突然出现的人深深跪地,出声道:“真人息怒,这孩子因病缘故,性格阴晴不定,极不讨喜,不然也不会被赶出家门。”
程若水:“……”
“孩子?我许多年没见过这般胆大包天的孩子了。”
师明佑坐在椅上,一把瑶琴飘来,竟是只低头抚琴,丝弦勾起,每一声似都打在心间,引起内气浮荡。
程若水心神不稳,竟是吐出几口血来。
“解千眉和雷倾绝的儿子,竟是这样?我倒有些不可思议了。”
“也对,我看这两人怕是也不想认你了……真是个惹出滔天大祸的丧门星,难怪这些年都隐居起来。”
“倒是个老狐狸。”
师明佑不知想到什么,忽得轻轻笑了下。
秦岚衣有苦说不出。
天下三派两峰一阁一寺里的三派的弟子谁敢招惹。门规在上,门中弟子,若有平白死去,定当直接诛杀。
昔年,这位公子闯下这般大祸,自是引起一阵轰动。
可做父母的哪有不有几分在意孩子的,自是帮其掩饰,更换了身份。
师明佑手里勾起一缕丝弦,忽得轻笑了声,“你父亲倒也狠得下心,你中的可是三宗里清微派的绝顶秘法——锁千重,这可是核心弟子的不传之秘。他替你寻医,不过糊弄你。他怎会不知何人能解?”
“奇怪,他竟不来向我求医,难不成我的声名就这般差么?”
秦岚衣急忙出声道:“雷副使万万没有这般想法,他……不过害怕叨扰真人隐修。”
当然,有些话自是不必说的。
谁敢请这位出山?他们巴不得见不着,自己躲起来,深怕惹了对方不高兴。
“小衣,你们雷大人这些年来倒是混得风生水起,令人莫敢不从啊。”
这竟是个有些懒洋洋,磁性慵懒的男声。
秦岚衣面露冷汗,小声道:“副使大人近年来都不问世事,隐居山间。只是南疆群龙无首,未免有些推举大人。”
“大人心里也觉得……”
“哼。”
“天底下没有不敢跑的马,更没有不吃肉的狼。他想些什么,我懒得计较。”
秦岚衣越发小心措辞,低声道:“那真人……”
师明佑轻轻笑了,“怎么,我多年未曾出来,想着过来看看你们,你们都不欢迎我?”
秦岚衣面露浮汗。
“怎么会,真人若来,副使大人必然只觉蓬荜生辉。”
“小衣,你吹捧人的水平不太行啊。”
师明佑有些乐,似有些怅然道,“想当年,我虽觉得雷大头这人啥都不行,偏偏一张嘴巴能说会道,油滑至极,还能钻空子习武。倒也勉强算是个人才,只是……怪恶心人的。”
秦岚衣:“……”
因为嘴笨,他才被推来做了四方坛使。
程若水边吐血,边咬紧牙尖,开口道:“你是男子。”
“嗯,有何问题?”
师明佑挑眉。
他便站在那里,白鸟不知何时驻足他肩臂,云鬓散落,耳环坠着,只观其容貌,倒是真恰似一位人间驻足的神仙妃子。
秦岚衣急忙点住人穴道,不让人出声。
“……你倒忠心耿耿。”
“你先前问我为何来……我来寻我那杀了你们雷大人徒弟的夫君啊。”师明佑颇有些好心情,戏谑出声道。
秦岚衣冷汗连连。
他只能……心里为人捏把汗了,两个亲近之人都得罪这位,他怎么救得了。
程若水无法动弹,白鸟忽得一下飞扑,啄其脸蛋,弄出好几道伤痕。
他只能任由这只鸟在自己身上折腾。
师明佑见状,噗嗤一笑。
“你啄他又没用。不过你可真要小心点,不然哪天他把你捉起来,关在笼子里出不来了。”
白鸟有些依恋的飞到他肩头。
“喳喳。”
“他坏,的确,他做的事情,还真有几分我们魔道风采。”
师明佑幽幽叹道。
秦岚衣内力也有些波动,不禁有些浮出几抹汗。这话无疑是反话,他岂能不知晓。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这是昔年教中宗义,虽说这怕是这位一时兴起,可也的确未曾听说过他有太多的随性残害他人性命之举。
他是邪,是诡,是无道,是蔑视权威,是不屑门派。
“真人息怒。”
“雷大人昔年便说过,此番恩怨纠葛,定有落定之时。他只当从没有过这个儿子。”
秦岚衣急忙出声道。
师明佑嗤了声,“哦,那我杀了他这个儿子,他也不怨?还是说,他不敢怨我。”
秦岚衣顿时语塞。
“好了,我改变主意了。”
“你们接着抓我走吧,最好再办个浩大的婚礼,我倒想看看他会如何做。”
师明佑懒散坐着,幽幽笑道。
秦岚衣呆了许久。
《武掌乾坤》第三话后半便以程若水的沉疴宿疾治好,露出真面目作为重点。结尾,则是殷景山返回竹舍时,只见空无一人。
不少观者纷纷吐槽:
【师兄,你糊涂啊。】
【智者不入爱河,殷师兄简直掉进了血河。】
【老婆说他傻,呜呜呜。】
【殷师兄,你来晚了,你老婆同人跑了。】
【好爱那句药方上写的那句“爱人者方失分寸,那你的分寸如何?”。】
【师兄,拔剑杀杀杀。】
【抢回老婆!】
【作者有话说】
婚礼上抢回老婆quq
乌拉,之前心里疲惫,希望接下来能有时间好好写完,泪。
感谢在23-10-23 01:32:01~23-10-29 00:26: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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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他的白月光和宿敌都是我23
你骗我吧。
23
“殷兄, 你就这样……下山吗?”
竹林外围的叶凭认真问。
身旁的吴霸天则拎着刀,很烦躁说,“你现在就这样闯进去, 那也没有用啊。你说的那个求医的程公子, 我是听说过的。他可是更远些的泗水城里的大户, 声名很好,出手大方,结交群雄。你就这样急冲冲跑去人家里要人,指不定其他人都不信。”
说完, 他小声嘀咕了句, “要我看, 那老妖婆武功那么高, 指不定她就是同人跑了。”
怕是玩腻了你,找就找好了下家。
你这会儿苦巴巴的寻过去,人还不乐意嘞。
叶凭拍了下少年, “小天,别说了。”
“别叫我这个名。”
“那叫你……霸天?”叶凭认真问。
吴霸天很是悲愤, 叫了句,“我爹给我起的什么破名, 我都叫不出口。”叶凭补了句,“比吴狗花好。”
吴霸天:“……”
“他不会。”
殷景山摇摇头,出声道:“她答应我了。”
说完, 他转身向山下而去。他只带了简单的行囊,黑衣简朴无华,即便不用武, 也总显得有些无形气场。
吴霸天拎着刀, 傻了下。
随后急忙跟在他身后, 忍不住喊道:“兄弟,等等我啊。我是说你不要一个人去,没说不能去啊。你等等我啊,我也要同你一去,好去看个热闹啊。”
“你放心,你不就惦记着人吗?你兄弟我,定会帮你抢回来的。好汉三个帮,咱们凑在一起,那就所向披靡。”
“这桩姻缘我做定了。”
叶凭跟在后头,只能叹息。
若非此人失忆,他们这位少山主武功怕是半分都比不过人。还帮人,添麻烦才对。
《武掌乾坤》第四话:成婚之日便以竹林外围三人的相聚作为开端,紧接着则是一路上的风波。
下山的三人组,看似普通,实则各有来历。
年纪最小的吴霸天,是灵蛇岭里的少山主,父亲吴沟华落草为寇,武功嘛勉强勉强,从前是山上四当家。
后来大当家被打死了。
他就在一干弱鸡人群中升任大当家,连带着唯一的儿子也鸡犬升天,荣升少山主。
叶凭:“……”
总之,别问前面几个当家哪里去了,能活就是好事。这是新任大当家严密申明,各方告诫的话。
一行人途中经历打家劫舍,欺瞒拐骗等等,终于赶到了泗水城。
提刀的吴霸天刚看到城门上贴着的东西,立马惊呼一声:“糟了,我们来晚了,我兄弟老婆被人抢了。”
叶凭仰头,高叹一句。
“怎么了?”
“他们……这上面说他们都成亲了。”
叶凭忍不住转头,细细看了下城门上的告示,半响才说了句,“少山主,你看错了。婚期是明天呢。”
吴霸天咳了声,“要不,你再看看。我好多字都认不出来。”
叶凭:“……”
他转身看向同这位事情真正切关之人,心里忽得叹了口气。殷景山眉目间有些沉闷,可依旧冷静,话也不多。
“殷兄,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得从长计议。”
叶凭想了下,道。
殷景山未曾答话,只怔怔看了许久。
泗水城城门上是一张招贴的很华贵的请帖,明日程府会为独子举办婚事。大操大办的流水席,估摸着要从门口摆至巷口。
这会进城,都有人谈论着这场婚事。
此刻,城中程府上上下下皆是忙碌,大小仆从皆在匆匆行走,挂上喜庆的灯笼,写着来的宾客的礼贴,贴上喜庆的彩纸等。
此刻,最深的院子里,白墙爬满一树烟紫海棠,独独窗前立着的人白衣卓然,似在看这营造的框景。
有人穿过回廊,走到院门前,低声轻语。
白衣人忽得轻轻笑了下,道:“我倒要看看,他要怎么来。”
客栈里,吴霸天瘫坐地上,叹了声,“兄弟,要不我们……今晚上就直接去探探情况?等到明天,我都怕晚了。”
他扳了下手指头,细数道来:“不是开玩笑,我都打听清楚了,光是南疆有点名气的高手就来了一二三四五……足足有十多个。今天不去,明日更没机会了。你这等在这里,你那相好的也不能从天上掉下来啊。”
话语未毕,头顶之上破了个洞,竟是砸进了一个人。
吴霸天:“……”
叶凭跳远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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