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没见过这位如此的积极,被夸了几句,安慰了下就和打了鸡血一样有干劲。可怕,可怕,原来他哥是顶级恋爱脑。
出来后,身边跟着随身助理真忍不住问了句:“诸老师,以前你最早和楚靖导演合作的时候,他也会说你拍的不好吗?”
这段时间跟组,她很清楚这位老师别说ng,基本都是一条过。
导演不过是习惯地多拍。
师明佑边走边回了句:“怎么可能。”
助理:“???”感情……刚刚您就是在骗那位吗?
“他才不会说不好。”
“他只会说重来,重来,再重来。”
师明佑幽幽说了个无人同他一起品味的冷笑话。重拍都无所谓,最可恨地是拍了十几条,他来句还是第一条最好。
“我觉得他迟早得遭报应。”
师明佑脑中同他那近来默默无声,不知哪里躺尸的系统说了句。
系统:“……”早就被报应了。
尽管所谓的争执视频第一时间删除了,可早就流了出去,导致网络上议论纷纷。
某个论坛的首页直接飘起了一条40多页的高楼,全在重点讨论这事情,更有着不少煽风点火的挑事者。
【这电影开拍了四个多月?啥消息都没透露出来,开机也不允许拍啥,最后就直接出来这个主演和导演不合?】
【这题材一看就扑街的命。】
【妈耶第一次看电影开拍时期,演员就和导演开撕的……深刻怀疑这电影能拍完吗?】
【好像是才进组正式开拍两个月吧。】
【等等,就我一个人现在才知道任临进了这剧组吗?】
【瞒的是挺紧的,我记得两个月前任临那段时间日常发健身的图片,谁能想到他直接进组训练去了。】
【他粉丝好像都在骂他……】
【艹,看了下,居然全骂他居然不在家抠脚,被他骗了。】
【调侃吧,这也能叫骂?正常来说,空窗期四个月都要发会疯的,别提他这行程瞒的这么紧啊。】
【楚靖这个电影感觉有点悬。】
【是啊,好像投的人不多,他自己公司投资占了蛮多的。】
【压根瞒的死死地,一些采访都不接受,目前查航班也不知道到底谁去参演了。不过听说有蛮多老戏骨的。】
【话说,任临真内娱唯一的憨憨吧,脾气也真的直。】
【……听起来像是他能做出的事情。】
【真憨憨!】
【本来如果是其他人我真的会骂几句,可他这事情我很难评。你说他不敬业吧,他之前开演唱会下雨一样到场,票价也蛮不错的。反正去过一次,真心体验还可以。他玩音乐时候感觉很有范啊。】
【帅也很重要!他歌的确不错,可吸了这么多的粉和颜值有很大关系。不过好在他之前都没演剧祸害我。】
【同,不敢想象他的演技……】
【可毕竟是楚靖啊,他挑演员的水平我还是相信的。】
【惊,诸明佑发声了!!!】
师明佑的确很难得发了几张照片,有几张自己练习骑马,也有找任临助理要的几张训练时的照片。
两个人都束发,骑在马上。
这些照片引发了不少惊叹,可最令人讨论的则是他后续拍的一张全景照片,上面有埋头看剧本的任临,和看监视器的导演楚靖。附赠二字:被我拉来重新开工。拥抱jpg
—???
—哥,越来越活跃了哈哈哈哈。
—真有种没头脑和不高兴的二人组感觉,然而拍下这张照片的人简直有毒哈哈哈。
—牛逼!上午刚刚吵完,就被拉来拍戏了。
—猜测两人目前心情?难以评价,真难以评价。任临真的不是气的刚刚从医院跑回来吗?哈哈哈。
—任临的丸子头真的贼帅,太少年气了,加上骑马的镜头就很少年将军的样子。
—诸老师,我没有其他的想法,就是……能不能拍张你的工作图!好奇,真的超级好奇啊!
师明佑真的发了张图片,一张当天计划表。
上面勾勾叉叉,基本涵盖了当天的工作流程,比如三餐安排和场次拍摄时间,这些安排后则有很多的小框框,填了不少文字。
比如早餐后写了:XX说训练太累,想问早餐能不能加个鸡腿。
回语:第三次说加鸡腿了,明明已经加了很多能填饱肚子的主食。到底对鸡腿有什么怨念?早餐就要吃鸡腿?
红字补:明天让助理单独给他买个鸡腿。
比如场次拍摄后的框框写着:导演想加长时间,多来几条。
回语:pass,加长时间就是不用下班了,多来几条就是拍到明天早晨,甚至再来一天都拍不完。
当然周边摆着的冰咖啡明晃晃上了镜头。
—哈哈哈哈,这个评语太好笑了吧。
—这是在吐槽导演吗?艹,莫名很怨念啊!加班人,加班魂上身了。
—我也想早餐吃鸡腿呜呜呜!
—差点被笑死在这图里哈哈哈哈,尤其角落里的冰美式太逗了,这是暗示自己加班到没精神吗?
这张图片转到论坛里时,画风全变了,一水的全在哈哈哈。
尤其当剧组官方账号发了条博,宣称此次的争执视频被发布的原因在于:导演他对群演要求太高了。
加上营销号爆料了一些工作人员的吐槽。
视频是潜伏的代拍拍的,因为当群演训练太累,想跑路可签了短期合同跑不了。拍剧组的争执视频发就不是为了钱,纯粹就是气不过。
【???】
【这群演也太有毒了吧哈哈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上午看到诸明佑发的工作日志就很逗,没想到这个发视频的人更逗!!!】
【可怜的代拍,哈哈哈。】
【剧组评论里真发了训练时间和训练餐,这个群演是真的不好当哈哈哈。特么居然还有单独的大教室补课出场和礼仪。】
【别说,吃的……太健身餐了,这真的能要命哈哈哈。】
【群演工资其实可以,奈何训练实在太苦!】
【代拍:我当群演是为了拍点真料,卖卖图。不是来受苦的!哈哈哈哈。】
【其实诸明佑真的很牛,心态太强大了,夹杂在两个日常发疯的人之中还能稳定的工作!!!强就一个字。】
【慢慢学会理解……】
【后面评论区里他男友让他少喝冰咖啡哈哈哈,肯定又是偷偷点的,结果拍个照就被发现了哈哈哈。】
【kdl,真的很小情侣,日常被抓包hhh】
【诸明佑:你不懂,咖啡才能救我的命哈哈哈哈。】
网上的风评在几番操作下,终是转成了逗趣的画风。
可真实的片场上,所有人都在严阵以待。
这是一场重头戏,也是剧本里的一个巨大转折点。
公子嫣进了北地乱军号称狄将军狄鹰的军队,成为其帐下的一位谋士。可将军狄鹰却很猜忌这位谋士,他满意于谋士的计策帮助他拿下城池,却又忍不住揣测他的所作所为。
谋士献策成功,行军大获全胜。
夜晚里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篝火宴,聚拢的士兵们拿着从豪族坞堡里抢来的酒,疯狂地饮酒作乐。行军受重伤的战马被割下了肉,在火焰上烤着,有擅音乐的乐女在舞乐奏兴。这是一支行军有度的军队,更是一支狂欢躁动的军队。
可马奴依旧只是一位普通的士兵。
他并未跟随在那位公子身边,或许说那位受将军看中的公子早已将他遗忘。他怀里抱着回来时从山里采摘的野果。
马肉腥燥,烹制的庖厨手艺不精,怕是难以下咽。
于那位公子而言。
马奴听身旁的士兵调笑说谋士进了将军的帐营,马奴眼神微怔,立即准备大步迈去。身旁的士兵却拉住了他,笑着道:“听说下面送了一对姐妹花,是豪族闵氏家的,两人颇擅舞乐,你这时候去怕不是扫了将军和军师的兴致。”
马奴脚步微顿。
豪族闵氏他是清楚的,虽说比不上公子的本家齐氏,可在这靠北部的地段可是数一数二的士族。
至于姐妹花,那更不可能。
闵氏家中只有一位独女,他曾远远地见过一次那位士族之女乘着驴车而过时的场景,姣姣倾国之色,不外如是也。
据说其父亲有意将其送予宫中贵眷。
灯火幽幽,谋士公子嫣跪坐在案前,他有一双幽静碧绿的双眸,黑发如云铺在肩头,有几分落在衣襟旁。
他穿着一件绿色的衣衫,层层叠叠的衣衫披在肩上,总有着几分浅淡的温存意味。
他的面相是轻柔的,忧郁中带着贵气。
平静的眉眼里像湖水一般,恰如那山里数年的与世隔绝。
“何不奏乐?”
将军狄鹰有一双如鹰如狼的眼,尖锐锋利,他看了眼依旧随性,淡然饮酒的谋士,不由得沉声说道。
“卑下献丑一曲。”
谋士取出一支竹笛,幽幽的吹。
将军狄鹰见了后,随即满不在乎地大笑,直接搂住身旁含娇欲绽的少女,他抱起娇小天真的少女,直接摁在了席上。
那双如狼的眼神,直勾勾地向下盯着。
谋士不为所动,静静地奏曲,直至完毕,才取起酒壶,倒了一盏酒。
他轻轻抿了一口。
行军的大帐里,顿时响起少女娇俏的作乐声,随着几分隐忍,放纵的宣泄。酒水与羹火里,欢闹与放纵,无尽的喧嚣。
马奴走到帐前时,选择静默地站立。
双脚触地,眼睛隔着那微微敞开的缝隙里,望见了这场颇为混乱,疯狂的场面。
公子嫣独自饮酒,案桌前跪坐着一位少年。
这少年披着件散乱的衣衫,眉眼里有一股稚气的骄傲,灼灼发烫的艳丽。这少年低垂着头,脸颊上落着泪痕,手臂上则是红色的绑痕。
马奴依旧静默,却看到了后续。
公子嫣举起酒盏,抬眼笑了下,那笑意总有几分勾人心魄的滋味。
他单手扶了下身旁被罚跪地的少年,道:“将军可曾尽兴?”
将军抱起衣衫散乱的少女,并不忌讳一旁被拉起,抿着双唇,涂着妆的艳丽少年。他直接走到谋士身边,将娇艳明媚的少女堆放在公子嫣这位谋士桌案上,手轻轻一扣,似是夺去了他手中的那杯酒。
公子嫣那双碧色的眼睛,像是宝石一样,灼灼生辉。
他干脆利落地起身,反手将那位少女抱起,轻飘飘地离去,只留下一句,“将军不曾尽兴,卑职也如此。”
狄戎转头看了眼一旁的少年。
目光如炬。
自这晚后,将军似乎开始信任起这位谋士,双方越发的坦诚起来。他们唯有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厮杀与占据。
可这注定是一场好景不长的携手。
雪夜的营帐里,灯火晕沉,将军被谋士一刀刺中腹部时还在震惊,可随即身后他从未放在眼底的卑贱马奴不发一言砍下了他的头颅,顿时血液横飞,溅落到地上,以及伏地相拥的的姐弟脸上。
姐姐娇美的脸上露出惊恐。
弟弟先是呆滞,后则是望了眼捡起刀,一声不吭的谋士。
公子嫣起初不发一言。
他看着帐中公文,甚至破有兴致的看了几段,最后叹了句:“将军,你输了。”
他是真心实意的感慨。
这个夹杂风雪的夜晚,将军死了,马奴倚仗着骄人的武力成了将军,谋士依旧是谋士,暗自坐在一角,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斗篷将冰雪盖住,他一如既然地静坐。可在场的将士们都清楚他是发生一切的罪魁祸首。
可这并非不幸,并非不能接受。乱世里死亡是平常事,跟着谁不都一样吗?能吃饱,能不饿肚子就行。天即便变了,依旧要前行。这支军队决定向北去,那里是更大的战场,是四方流离的流民。
姐弟花的尸体横落在地。
公子嫣什么都没有说,在月夜下走了几步,身姿清瘦如一弯新竹,笔挺秀拔。可没有人敢小瞧于他。
“走吧。”
“走的更远一点。”
晨光微熹,公子嫣看着天边的雪,低沉着声说:“冬天里,粮食是个大问题。”
马奴跟在身后,手里拿着一件大氅。
行军的路上,驴车里只听着一个浅淡,悠扬地音调响起:“我十四岁那年的晚上,打破了父亲的白玉盏。人人都说他不敬他,可我又怎能敬他。他是当世能臣,更是乱世奸雄。我不过是戳破了他的野心……”
“元琅,这个名字可好?”
马背上新任的将军未曾出声。
车上的谋士幽幽笑了声,随即隐隐传来一声轻咳,“琅,石似玉,岂非佳名。”
这便是将军眼中看到的最后一个剪影。
那双碧色的眼睛像静谧地湖水一般,又像手腕间佩戴不离的那串绿松石,可最像的则是那只白色碧眼的鬼狐。
帝王握紧马匹上的缰绳,大步向前迈去。
前方的碧草间,有一匹慢悠悠前行的白马,洁白如雪的马背上弯着腰伏着一个翠绿色衣衫的身影。
这最后的一场戏,为了最好的光线,早起蹲了整整三天。
杀青的那一刻。
整个剧组都有些激动起来,长达五个多月的具体拍摄,还不包括前期的筹备,场景的搭建和布置,演员的训练期。
可无论如何,终于结束了。从夏日炎炎的尽头,到瑞雪初降,再到春草茵茵,终于迎来了收获的时节。
“收工。”
楚靖表明可以了后,副导演拿起大喇叭,通知着所有人。
“群演很激动,明天不用跑操了。”
师明佑看了眼,有点调侃着说。
楚靖从监视器前抬起头,看着他,突然说:“结束了。”
师明佑:“结束了。”
这怕是他的最后一部电影,莫名的有点感慨。
“票房会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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