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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
“我不是小孩子了！”
“是是，和奥维斯比起来你确实不是小孩子。”海曼无力的叹了口气,他又担忧的看了眼远处,见尤里卡似乎没有过来的意思才低声的把刚才他们讨论的事情讲述了出来。
听完这些，莱茵也稍微的有点不太适应。
奥维斯更是脸都皱成了一团,只觉得人类真的好麻烦呀。
“虽然我不太喜欢对方这么做，但，这也能理解吧。”莱茵想了一下，开口说道。
他是能够理解对方这么选择的，因为自己死后，一切都将成为不确定。
精灵女王为了族人的安全这么选择也属于可以理解的事情。
“哦，那你觉得，有多少人能够发现不对劲。”九彦又问道。
精神按时不是什么特别少见的事情，这方面的强者也有不少，只不过很少出现在人前罢了。
可只要是晋升到高阶的，所有人对于这方面都会特别注意。
像莱茵这样刚晋升的或许还没什么感觉，可稍微老道一些的就会觉得冒犯与厌恶。
有的人会像莱茵那样，理解，但不认可。
这样的人在看到精灵族遭受灾难的时候会帮忙冲锋陷阵吗？
要是换成暴君这样脾气暴躁的，简直就是拿到了最好的借口，可以直接开战。
甚至可能都不像之前那样还搞什么三局两胜游戏制度。
“也有可能是精灵女王考虑不周。”莱茵下意识的想要说些什么的，但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考虑不周？
或许是有这种可能。
但精灵一族其实完全不需要如此不是吗？
正常交接，有尤里卡这么位外族长老在，以对方的信用至少可以保精灵族五十年的安定。
时间是最能磨砺人的，倒是艾薇儿或许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我再问一个问题，艾薇儿是谁的孩子。”
当然是精灵女王的。
等等，那男方是谁？
为什么没有半点消息？
越想，几人越发现事情的不对头，甚至可以说处处都是漏洞。
只不过之前没有什么人关注罢了。
海曼咽了下口水，只觉喉咙干的厉害。
“是她。”
海曼回想起之前九彦让奥维斯做的那个占卜，感觉猜到了些什么的，但又更加的迷茫。
“但是，之前不是占卜出她确确实实已经死亡，连灵魂都不复存在了吗？”
“那么你再猜，现在的她变成了谁呢？”
她不再是精灵女王，那会是谁？
海曼的瞳孔充满了不可置信。
莱茵没太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张嘴想要询问些，可脑子里突然的又回想起了刚才他们说的全部的话。
“精灵女王是叛徒？！”
是她给那些外域的怪物坐标，让他们入侵大陆。
是她主导了一切，想要让大陆混乱起来，以及，妄图引来更多的外神，让神战爆发。
甚至她不需要去确认些什么，她只要感觉到上升的通道变得松动，有晋升的可能就可以判断她所信奉的妖精仙女是否还存活。
而她成神之后，即使她做过一些错事，可在危机四伏的情况下，那些神明也不会找她算帐。
反而要捏着鼻子，让她来帮忙分摊压力。
事实是这样吗？
莱茵不愿意相信。
但是一旦去思考这么个可能，他发现，一切都太过巧合了些。
对方完美的符合这么一个要求。
“她现在应该是世界树，或者说和世界树融为一体了。”海曼缓慢的闭上了眼，这么说道。
“所以她弄死了那些被放逐的精灵，因为世界树需要养分，甚至她希望有人能够帮她把所有的精灵都弄死。”
世界树是昔日某位神明遗留的躯壳，可能是因为信仰，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世界树陨落了。
但躯干依旧遗留了下来，孕育着新生的精灵。
“而艾薇儿或许是她分割而出的自己的一部分，她根本就不是精灵女王的孩子，而是她的分身，只不过为了防止他人察觉，艾薇儿具有独立的人格，是一个全新的存在，只是有着部分女王的特质。”
这样，当女王有所需要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在艾薇儿的身上复生。
海曼越说，越觉得恐惧。
对方把一切都算计到了，算无遗策。
甚至可以说，对方最后不管如何都能够获得成功。
脑子里闪过艾薇儿那带着天真的笑脸，海曼的嘴唇抖动着。
“即使她是女王的一部分，那也不是女王，傻乎乎的艾薇儿根本没办法想到这么可怕的东西。”
莱茵之前根本没有想到这么多，听到海曼说出这些，他更是惊讶的无可附加。
“这，这也只是猜测吧。”虽然似乎可能性很高，但也不是绝对的不是吗？
莱茵带着几分祈求的看向奥维斯，希望天使能够和他同一个看法。
然而他失望了，奥维斯虽然头顶的呆毛蔫巴的耷拉在头顶，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这也就意味着，奥维斯认可了海曼的话。
“我，我没有想到这点，如果我早就知道的话，就该在那个时候直接告诉你们女王和小丫头灵魂同源。”
那样的话，或许他就可以阻止这些悲剧的发生？
奥维斯想起了那些被偷猎者抓捕的孩子，想起了海曼给他讲述的永暗之森里出现的惨剧。
他是不是害死了那些无辜的精灵？
九彦摇摇头，“与你无关，当时就算说出来这件事，你以为一切都终结了吗？她已经做了那么多，怎么可能会放弃？”
没有人知道精灵女王谋划了多久，她的计划一环套一环的。
即使有暴露的可能，她也能够壮士扼腕。
“九彦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一切的呢？”
九彦思考了一下，摇晃了下脑袋，“我也不知道，如果你要说确定的话，是刚确定没多久。”
因为那些家伙需要巨龙心脏完成的魔法阵，只有那么几个。
“我不擅长动脑子，很多时候都会直接选择躺平，因为无关紧要的事情我都不在乎。”
九彦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尤里卡的身上，他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的落寞。
他觉得对方可能比他还要早的就了怀疑的对象，只不过他怀疑到的人或许要更多一些。
尤里卡不愿意用这样充满恶意的猜测去怀疑他的朋友。
或许，之前红龙族长也在怀疑之列？
九彦不知道，也懒得去猜测那些。
朋友的背叛是什么呢？
对九彦来说，是和吃饭喝水一样早就习惯了的事情。
可对尤里卡来说呢？
他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去思考那么多的东西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莱茵有些紧张的询问，担忧的看向面前的九彦想要从对方的口中得出一个解决的答案。
“什么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要主持正义还是其他……看你们的选择了。”对于九彦来说，那些精灵都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他也不关心对方想要成神的理由，反正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过……
“你猜猜她有没有在送给我的东西里下药呢？有十六王子的前提，魔药里面她应该是不敢动的，那是世界树的果实呢？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
“不至于吧，对方再怎么也和骑士先生没有任何的冲突不是吗？”
“这可不一定，说不定光明神哪天就嗝屁了。”
对于九彦这没有丝毫收敛的话，海曼差点就想冲过来捂住对方的嘴了。
“嘘！嘘！不要瞎说啊！”
视线扫过明显想要说些什么的奥维斯，九彦笑了下，“我这不是太生气了嘛，你想尤里卡都被这么打主意了，我能不多留个心眼吗？”
“那也不能说主的坏话。”奥维斯鼓鼓脸颊这么说道。
九彦敷衍的点头，“好的，我记住了。”
得到了答复的奥维斯又恢复了开心的模样，他摇晃了下脑袋思绪回到了之前的话题，“所以我们现在要去讨伐精灵一族吗？”
“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如果有人要摧毁世界树，你觉得精灵会有什么反应。”
莱茵低垂下头颅，思考了下，“会觉得对方在摧毁他们的家园，并且愿意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来保护世界树。”
是的，对于精灵们来说，世界树比女王要更加的重要，所以他们在女王献祭之后虽然慌乱虽然不安，但却没有一个人说可惜。
世界树天然的就受到所有生活在森林中的物种信仰，她的晋升一片坦途。
“如果不是我和万物生发复苏之类的权柄相差有点远，我都想先晋级把她的道路给堵死，气死她。”九彦这么说道。
几人都有些沉默，这事他们不好去处理。
海曼不曾掌管整片海域，莱茵无法统帅魔族，他们不能向精灵发起战争。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就算对精灵女王做什么，不，应该说，就算毁掉世界树，那也无法挽回任何的东西。
甚至说那样会更加的糟糕。
他们已经失去了太多，再杀掉一个即将晋升的神明？
那现在的局势将会变得更加不可预计，神明们强行维护的安全与秩序也有可能彻底的崩塌。
要为了大局忍耐下这些吗？
莱茵抬头看向那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的黑发男人，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小声的询问，“如果要九彦先生你来选择的话会怎么做？”
“这一切与我无关，是否要做出应对是尤里卡的事情。”
“我是说，如果要您来选择的话。”
“嗯……杀人偿命，做了坏事所以有报应，这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吗？”
九彦咧嘴笑着，脸上带着嘲讽的意味。
要去思考那些问题，不就证明了自己的犹豫嘛。
反正他是个小人，从来都不会去考虑那许多的事。
他杀过人，所以有一天他被别人杀死那也很正常。
做过一桩好事，并不能抵消掉做过的坏事。
这两者是要分开来看待的。
莱茵的眼眸微微瞪大，他那双猩红的眸子里闪动着光。
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因为自己的野心与私欲，想要将大陆变得更加混乱。
她不想自己动手所以希望他人将不怀好意的目光垂落到精灵的身上？
“那，那大陆的稳定和……”莱茵下意识的想要再问些什么，但他对上了九彦平静的眼眸。
那双眼睛无比的平静，仿佛在问，你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疑问。
你为什么会下意识的为对方开脱。
当你开始担心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意味着你已经落入圈套之中开始为对方开脱。
海曼很清楚这一点，在他很小的时候，周围的那些家伙就这么习惯了。
所以对于这个他不准备发表任何的看法。
不过他也在琢磨，如果没有了可能晋升的精灵女王，那大陆上可能晋升的人还有多少？
眼前的九彦还有尤里卡算上，剩下徘徊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似乎也不少？
他们只是缺少一个晋升的机会，因为那个位置上或许已经有人占着了。
他们前方的路被堵住了，所以那些长生种才会一只不曾前进。
现在，似乎一切都变天了。
海曼感觉腿脚有些发软，直接坐在了地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嘿，这个时候我居然还有点开始后悔我是海王了，顶上有个‘风暴’在待着，也不知道这位海神又没有……”
海曼的话还没说完，头顶就响起了炸雷。
紧接着，一束闪电就直接劈落到了他的身上，分毫不差。
九彦都能闻到空气中的糊味了。
“生鱼片变成烤鱼了，啧啧啧。”
九彦觉得海曼是真的浪过头了，之前他还知道自己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但也不知道是跟着自己混的多了，还是知道他没有被海神放在眼里当块小饼干。
他居然敢对海神出言不逊了耶！
牛逼。
这真的就是教皇站在教廷里对着神像破口大骂，主打一个早死早超生。
“呜呜呜，为什么九彦先生你不把这雷电打掉哇！”海曼哭哭啼啼的，鱼尾又露了出来，整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烤鱼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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