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教堂的底部面积很大,可以容纳许多人,一些监牢和特殊的场所也在地下。
当他们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狼狈依旧带着一脸阴郁之色的布雷迪,正在和他身上的另一半黑漆漆打架的画面。
两人的视线似乎都只能够放得下对方,旁边的人想要控制着他们讲出些自己的罪孽,可这俩人光是在互骂中就把许多东西都说了出来。
于是,主教也没太为难自己,直接在他们的身上定下了一个不能说假话的约束,就让执事们负责登记了。
如果是拷问、占卜、或者是吐真剂之类的多少会有些死板。
现在嘛,知道的东西会更多了些。
就是有点费人。
有几个执事听的都快要吐了。
这两人之间还有更多难以被放到台面上来的事情,做下的那些恶事,一个是完全知道,一个是完全没考虑。
“我们会专门的为这位王子准备为期一周的忏悔,将他立在教堂之前的广场上,由主教宣判他的所有罪行。”
对于教廷的这种安排,他们都没有什么意见。
不过负责这次审判的执事斯郎德凑到了尤里卡的身旁,小声的开口,“对了,我还听到他说起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据说是他捡到了天使之后,就莫名的开始做梦。
他觉得在梦里,度过了全新的一生。”
“梦?”九彦询问道,也就这么一天不到的时间,能做什么梦?
“啊?这位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黑发的男子,斯郎德愣了一下,他的八卦雷达开始发动了。
不过身上的执事袍提醒着他,这里是在教堂内部,不能如此的失礼。
他轻咳一声,收敛了自己好奇的视线。
“重要的朋友。”尤里卡这么随意的回答道。
斯郎德了然的点头,“那你也是我的朋友!”
这么说着,他也将自己刚从布雷迪口中得知的内容全部讲述了出来,刚才还只是稍微有些微妙的气氛,现在却像是即将喷涌而出的火山。
灼热的气浪在空气中翻涌,在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气的不行。
唯一的例外,可能就是那金发的骑士了。
尤里卡的视线微微偏移,看到了站在自己旁边的九彦。
九彦脸颊微鼓,虽然也没有表现出来有多生气的模样,但对他还算有所了解的尤里卡却知道,对方一定是在心底大骂对方。
他很想说,没有必要生气。
又觉得这有些不妥。
正如之前发生过的那样,如果事情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那或许不管是他还是自己都会无动于衷。
可一旦事情都对象发生了转变……尤里卡的眼眸变得深沉,瞳孔深处似乎有怒火在翻涌。
一直缠绕在腰部的尾巴从斗篷中探出一个角,尖尖的小爱心在空中摇晃了下,似乎还有点不太适应身上多了一个这样的器官。
但很快,他就能够掌握这尾巴,小心的探到了对方的掌心,戳了几下。
又环绕成圈,一下子就缠绕在了对方的手腕之上。
九彦心中还未积聚而成的满屏脏话突然就止住了,他的眼睛微微瞪大,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缠绕在自己手腕上的尾巴。
眨了下眼,莫名有点恶趣味的很想有指尖去戳一戳那贴在自己掌心处的小爱心尾巴尖。
指腹触碰到了尖尖的部位,那尾巴尖的质感摸起来像是柔软的皮毛,但又不会有毛发的那种毛茸茸的感觉,反倒有一种绒面皮革的感觉。
刚准备说一句,自己居然没有在诸位大怨种中出现的克劳德刚扭头,就看到了这两人的互动,顿时嘴巴一张,差点就想哭出来。
别问,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哭。
但是就是委屈!
第76章
从斯郎德执事的口中听到的故事和九彦知道的没有太大的差距,那是属于万千发展中的一个可能。
圣洁的骑士落到了那样的下场,教堂中混入了脏东西,王城的经济命脉被把控,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无比糟糕。
尤利娅听到,自己和一位同样很会玩的朋友滚床单,却通身力量尽数失去,她陷入了疯狂,甚至开始怀疑对方是否是别人派来的奸细。
不敢去赌的她,直接了当的杀了人。
可对方是无辜的。
原本站在自己这边的势力也因此而瓦解,她没有了实力,还杀死了鼎力支持她的人,其他环伺在周围的虎豹直接以此为契机想要将她撕碎。
莱茵同样如此,他的脸直接涨红,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眶泛红,恨不得冲过去再踹着王子几脚!
关他什么事啊!
为什么他也落得这么个下场!
即使同为黑暗属,但魔族和魅魔还是两个差异巨大的存在,即使他反应的快,能够及时发现不对,可那发/情期可不是什么好熬的。
在不知道药物最终作用的前提下,把这个当作了对魔王的一种侮辱,他会做些什么?
忍耐下来?等待后期积蓄力量直接反杀?
那不是什么好忍的事情。
作为人类的尤利娅只是体验了一次,就觉得整个人都快要坏掉了。
被说自己会看上对方,并大被同眠的暴君和天使更是上下的打量着对方,脸上不约而同的出现了嫌弃的神情。
天使还稍微内敛一些,只是脑袋上的呆毛几乎要分叉形成好几个问号。
暴君直接嗤笑一声,带着不屑和厌恶,“你?”
他觉得对方简直是得了臆想症,不然怎么会出现这么可笑的想法。
但他眼中也出现了少许的思索之色,这梦听起来可不是随便的白日梦。
反倒有些类似于预知,在窥伺到了未来的一种可能性。
毕竟——暴君并不觉得眼前的人有那个脑子能够编造出这种合情合理,而且除了爱情元素外bug不大的故事。
紧接着,斯郎德执事继续硬着头皮把‘故事’给讲述了下去。
在掠过了许多需要打码,甚至嘴动口口的内容之后,他终于讲到了结局。
那所谓的另一段人生中,布雷迪最后的下场也不好。
他享受了短暂的快乐,享受了他人的喜爱和许多的后攻,各种类型的都有。
即使他输掉了王国,那又如何?暴君的治国手段更加强硬,还不用他去琢磨什么举措才是正确的,只要按照他的安排去做就好了。
陷入这样漩涡中的布雷迪感觉很快乐,但他在愉快中,看到一个个熟悉的人都逐渐消失,偶尔也会感觉到寂寞。
就在他思考着这件事是否正确的时候,小黑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在说道这里的时候,布雷迪发出了尖细的叫喊声,他似乎很是愤怒。
“他将我吞噬,寄生了!他说,我是他培养出的最好的玩具!
玩具?!该死!小黑才是我养的东西!
他居然敢把我当成他的玩具!”
对此,小黑有话要说。
不管是那个不知所谓的梦,还是现在,他都要大骂。
傻逼——
见小黑如此的激动,九彦也有些好奇。
他理所当然的看向了旁边似乎知道了全部的教堂执事,斯郎德嘴角轻微的抽搐了下,手里的资料也无力的垂落下来。
“哦,是的,结果还算是正常发展。”
布雷迪也发出了癫狂的笑声,似乎陷入了癔症。
“是啊,小黑背叛了我,所以我选择和小黑一起死啦!
这是合理的不是吗?
小黑是我养的东西,他就算对我产生了厌烦和抗拒,也只能属于我!
反正一起爆炸也是一种浪漫。”
回想起对方之前说的,在治疗小黑的时候不小心给人喂下的东西,九彦陷入了沉默。
“……”
怎么说呢,不管从哪一个发展,你都做得很叫人无语啊。
只不过那一个结局,有太多的人因为他们而毁掉了一生。
说道最后,斯郎德又迟疑了下开口,“至于布雷迪举报的,疑似和对方有染,啊不,是有通讯的人暂时还没有嫌疑的目标,我们只能记下这些时间以及情报的渠道选取部分猜测对象。”
主教咳嗽了一声,狠狠的用眼神瞪了一眼斯郎德。
知道你八卦,可不要在这种时候都不小心说出不恰当的用词!
九彦也摸了摸下巴,这两人虽然是蹦跶不起来了,最多也就是能够活这最后审判的一段时间。
可貌似还有人和对方有所联系啊。
“有关神明陨落的消息也是对方传达过来的吗?”九彦询问道。
斯郎德迟疑了一下,撇了一眼向他点头的尤里卡,这才点头肯定。
“是的,甚至是对方先发现了他的存在,联系上他的。”
这么说的时候,他又用微妙的视线看了一眼旁边的九彦,迟疑了一瞬依旧开口,“顺便,那位先生还向我举报了这位。”
尤里卡很自然的站到了九彦的面前,语气郑重,“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以用性命与信仰来为他担保。”
似乎是察觉到了周围人看向他的奇怪视线,九彦也很坦然的举起手来,“我不否认我的来历确实会让你们怀疑,不过你们可以观察我来确定我是否可靠。”
黑发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挑,那柔和的五官笑起来的时候会给在场的人一种微妙的即视感。
斯郎德没有多说什么。
有人担保,担保人还是尤里卡这么一位人物,怀疑的指数已经很低了。
如果对方都需要怀疑的话,那他们是不是也需要怀疑下旁边的天使呢?
毕竟天使大人按照传说,可是根本不会现于人间的,这样没有什么意义的怀疑没必要。
“骑士先生,对于布雷迪所说的那种未来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海曼盯着那两人之间几乎靠在一起的肩膀,脑子里有了一个很淡很淡的念头。
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前段时间和他一起的骑士先生看起来那般的随和慵懒,同时做事又似乎有着某种目的性。
他对曾经的骑士先生更多的还是抱大腿的心思,毕竟……对方在战场上的表现实在是让人恐惧。
他曾多次被对方当作好用、顺手的武器直接丢了出去,直接创死对面。
对于这种事,他表面上自然是多多益善,可他也会害怕啊。
就算是抖m也怕真死!
所以当初在酒馆里看到对方的时候,他才会那么的惊讶。
甚至有一种,心重新落下的感觉。
他也怕自己造谣对方是他老婆这事,传到当事人的耳朵里。
“没有什么可说的。”尤里卡摇摇头,平静的说道。“再说,这事你们不是早都知道了吗。”
这话,颇有一种说他们生气是无用功的意思。
海曼悠悠开口,“知道您中了药,变成了人造魅魔,和知道您被人酱酱酿酿带上床甚至还理智全失是两个意思好么?”
特别,最后还是那么个悲情的结局。
想到了这里,海曼直接冲了过去撸起斗篷的下摆,一脚就踹到了王子的脑袋上。
越想越生气,退一步人都要气炸。
还不如原地发怒!
“臭傻逼!!!为什么会有人觉得太阳闪耀夺目,就想要将其拉扯下来,并把太阳丢到泥堆里啊!”
明珠蒙尘本就是最叫人唏嘘的事,可偏偏有人要把那最闪耀的存在变成烂泥一般的东西。
欣赏着对方的挣扎与痛苦就能达到自我高/潮。
有人开了头,从刚才起,一头火红的头发就如同火焰般烧灼的康纳德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仿佛觉得念头通达了一样。
手握成拳,火焰与圣光在拳头上积蓄。
闪烁的光和周围环绕着的多重魔法符文,都代表了其中蕴含的破坏力。
“我要是不打你一顿,我今天就要气死在这里了!”这么喊着,康纳德直接就冲了过去,并且拿出了自己珍藏的治疗圣水。
他保证,打一拳就给这家伙喂一口圣水。
让治疗跟得上他的伤害。
大祭司则是满脸悲伤的站在旁边,如果不是他现在的年纪看起来太年轻了些,或许还会很有震慑作用,紧接着他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魔法权杖。
圣光笼罩,房间内布满了柔和的光。
“「此处禁止死亡」”
在光明教堂内部诸多魔法阵的影响下,大祭司的话,即成为了此处的规则。
也就是说,十六王子此刻会被锁血。
不管他感觉自己距离死亡有多么的靠近,他都不会真的迎来「死亡」这个概念。
暴君也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衣袖,对着旁边正在摸索着红宝石权杖的尤利娅开口,“女士优先?”
一手拎起了自己蓬松的裙摆,尤利娅那依旧翻着红晕的脸上露出了嘲弄的笑容,“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道理,可真的是被你吃到肚子里去了!我的好弟弟啊!”
暴躁的人已经上手,还对此有些纠结的莱茵想了想还是没有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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