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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喝。”
“怎么会有这么腥的血啊！”受害者加斯也在一旁喊道。
可惜闻秋并不能感同身受地去理解他们说的这个口味，只能疑惑问道：“血原本不就是腥的吗？”
“不不，当然不一样，这血吃起来有种…”加斯龇牙咧嘴地说道：“难以形容的腥味。”
埃森抱起木桶，最终在桶底找到了标签，应该是卖家一起送过来的名片，抽出来后，这才恍然大悟地念了出来：“人鱼血。”
“…那我知道了，是海鲜的腥味。”加斯的嘴巴里现在还充斥着这个味道，赶快又去接了些正常的血浆喝了几口：“阿姨为什么买这个种族的血啊！”
埃森把名片翻到了背面，上面用娟秀漂亮的花体写着几个大字：
调味用（每三百毫升红血加一毫升蓝血即可）
埃森：……
埃森尝试着往这杯血里加了一些正常血浆，没想到很快颜色就变得不是那么蓝了，相信要是按照正常比例去调，味道不会那么奇怪。
但是这个名片放的这么隐蔽，是生怕他看到吗，亲爱的妈妈！
心里这么想着，但埃森还是把名片按照原样塞回了桶底，在收拾好杯子把放回木桶们放回地窖的时候，还非常好心把这桶人鱼血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上。
毕竟，他父亲古斯还没喝过呢。
这味道，绝不能只他一个人尝到。
在埃森收拾的时候，一直在睡觉的女王也终于从房间里飞了出来，目标准确地扑到闻秋身上，贴着他的手掌心不停地啄吻起来。
“看样子应该是饿了。”加斯弯腰摸了两把女王，随后把那杯人鱼血放到了它的面前逗弄着笑道：“女王陛下，要不要来尝一口？”
闻秋连忙捂着女王躲开了那杯血，怀疑道：“不行，你不爱喝，蝙蝠也不能爱喝吧！”
“说不定呢，反正这杯肯定没人喝了，要不你让它闻闻看？”
女王试探着伸出鼻子嗅了嗅，随后丝毫不给面子的，脑袋扭到旁边轻轻干呕了一声，扑闪着翅膀飞远了。
闻秋：……
加斯悻悻地把血放回了桌子上：“好吧，秋秋你说得对。”
这是埃森也放完了木桶，回到了客厅，还顺手抓住了在天上胡乱飞的女王，把它送回了闻秋怀里，说道：“最好不给蝙蝠喝这些没处理过的血浆，还是给它买专门的血包吧。”
说罢，转向加斯问道：“李老板的吸血大赛开始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加斯掏出手机在论坛上确定了一下后说道：“后半夜一点开始。”
埃森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血，刚想去收拾，但想了想，还是决定等今天回来再说。听罢，点点头，对闻秋说道：“那我们先去市政府办卡？”
之前买血包的卡已经给加斯了，既然要养女王一段时间的话，那买血包的卡肯定是要再重新办一张的。
这次就充值一些吧。
闻秋对此没有异议，他也很想顺便看看吸血鬼的市政府是什么样子，于是点头道：“好，那我们走吧。”
“那坐飞行车去吧。”埃森听罢便要往外走，没想到刚走几步，就被身后的闻秋喊住了动作：
“那个…埃森，可以不坐飞行车吗。”
埃森回头看他：“我带你的话不会晕吗？”
时间也不赶的情况下，应该还是坐飞行车会更让他舒适一点。
“有一点点吧，但是…但是女王饿了。”闻秋举起手里的蝙蝠，一本正经地说道：“女王现在就要喝血。”
“飞行车太慢了，所以要不然，还是你抱我去吧。可以吗？”
第37章 所谓市政府
闻秋原本以为, 市政府，再怎么有种族和文化的差异，那也肯定是个很严肃很开阔的地方。
怎么可能会装修的像个银行柜台似的, 对吧。
……
所以为什么这里的市政府会长得这么像他家里的银行柜台啊！
埃森抱着他, 和加斯一起降落在了一栋十分不起眼的白色小别墅面前的时候，闻秋就已经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好简朴, 好狭小的市政府。
莫非里面另有乾坤？
结果在走进去看到里面的构造后, 刚冒出来的念头就被按了下去。
是他想多了。
但说是像银行柜台也不尽然, 因为准确的来说, 柜台只有一个，剩下的地方则零零散散放着几个类似于老式电话亭的的小厢房, 因为并不透明, 门关的很严实, 所以闻秋看不到里面的样子。
总不会，是真的给人打电话用的吧。
在闻秋胡乱猜测的时候, 埃森和加斯已经带着他来到了那唯一的柜台前。
柜台后的工作人员微笑着看着他们，最后眼神锁定在了闻秋身上，亲切地说道：“先生们晚上好, 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闻秋正在斟酌怎么开口，埃森便替他回答道：“办业务, 排个号。”
…那一会是不是要叫号。
更像银行了。
“好的。”工作人员在旁边电脑上操作了两下，随后拿起一支黑色油性笔, 问道：“写在哪？”
加斯立刻拦住埃森，积极主动地把手背伸过去：“写我这就行！”
工作人员见状也不废话，便直接在加斯的手背上写了个大大的“4号”, 接着说道：“好的，已经排上了, 各位可以去休息区稍等片刻，到您的时候会有提示的。”
闻秋看着加斯手背上的数字，欲言又止。
埃森带他往角落的沙发上走，见他一脸疑惑，问道：“怎么了？”
了解吸血鬼极佳的听力后，闻秋有点不好意思在人家地盘上这么傻乎乎的问，但心里实在是纠结，于是扭头见工作人员已经开始低头玩手机后，指了指加斯的手背用口型问道：“为什么写在这上面啊？”
“哦，你说这个？”加斯大大方方地说道：“这是近两年才流行的风气，叫什么…”
“无纸计划。”埃森默默补充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
“无纸？”闻秋摸着下巴：“就是不用纸制品的意思吗。”
埃森点头道：“嗯，这样会省很多植物。”尤其是会保留下更多的树木。
原来是这样，闻秋举起大拇指赞道：“那我明白了，这的确是个很好的计划。”
接着，看向了面前的电话亭们，问道：“一会是去那里面办业务吗？”
果不其然，得到埃森肯定的回答：“嗯。”
闻秋观察了一下电话亭，刚要说出顾虑，就见其中一个的门被猛地从里面推开，一位穿着小西服的男性吸血鬼努力地探出头大喊道：“4号！！来这儿！！！”
因为声音太过洪亮，竟然还活生生荡出来了好几圈回音。
喊完，这位员工就重新缩回到了自己的工位，把面前玻璃隔板重新放了下去，等待着他们过来。
闻秋捂着耳朵，神情放空，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共振。
埃森懊悔道：“早知道给你带个耳塞了。”
感觉自己的耳朵或在嗡嗡响的闻秋问道：“你——说什么？”
埃森：……嗯。
从今天开始，耳塞将会被他加入随身必带的选项里。
好在闻秋的耳鸣很快就恢复了，怕让工作人员久等，三人赶快起身，一起挤进了电话亭里关上了门。
三人，一起，挤了进来。
闻秋觉得这个东西在一开始设计的时候，肯定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三个词汇同时出现的情况吧。
幸亏埃森和加斯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瘦，不然这门能不能关上还是未知数。
带着15号牌的工作人员看着面前被挤成面条人的俩吸血鬼一人类，非常有职业素养的没有多问，纠结一番，最后看向了被埃森按在了那唯一座位上的闻秋，隔着玻璃开口道：“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因为太挤所以扭成蛇一样的埃森敲了敲玻璃板，吸引了15号工作人员的注意力后，把两张卡从下面的洞口伸过去递给了他：“充值，卡里的钱转一下。”
“再办个年度会员。”
“好的。”15号工作人员麻利的接过两张卡，又让埃森以别扭的姿势输入了密码之后，问道：“持卡人写您的名字还是您爱人的名字？”
闻秋不自在的摸了摸后颈。
埃森也愣住了。
加斯见他们话都不会说了，赶快敲了两下玻璃笑道：“他们不是情侣啦。”
“啊！不好意思。”15号工作人员立刻改口道：“那就是写埃森先生的名字是吗。”
“不。”埃森道：“写他的名字，闻秋。”
随后低头对他解释道：“毕竟是你养，饿的时候就自己去给女王买吧。”
兜里的女王动了动，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闻秋怕它跑出来，再给这已经十分拥挤的房间增加压力，于是把手伸进去衣兜里安抚着它，抬头对埃森说道：“那我回去把钱给你。”
埃森看他坚决的态度，张张口，继续模棱两可道：“再说吧。”
很快，15号工作人员就把卡递还了过来，说道：“充值成功，感谢您来，如果对我的服务满意的话请记得五星好评哦。”
“等下。”埃森在缝隙里艰难抬手：“还有个事情。”
随后，想尝试着去吧放在裤子兜里的东西拿出来，但奈何根本拿不到，于是求助道：“闻秋，麻烦帮我拿一下交给他。”
闻秋听罢，转身从埃森的兜里掏出来了几个…户口本一样的证件，随即递给了15号工作人员。
埃森扒着玻璃，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户口本，父子关系证明，身份证明，房产证都在这里了，永东区24号巨人大楼，现在转到古斯的名下，谢谢。”
闻秋：……哦，对，大楼。
他差点忘了埃森这位孝子的卖楼计划。
需要的材料准备的相当齐全，甚至古斯的那些也一份不落，15号工作人员确认无误后，便在电脑前开始了操作。
这时，15号背后的另一道门打开，胸前挂着33号牌子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先是对面前宛如丧尸一样贴在玻璃前的三人震慑了几秒，才缓缓拍了拍15号的肩膀说道：“九点交班了。”
“好的。”15号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和33号交代了埃森的要求后，和他们三人笑着告别道：“我下班啦，接下来由我的同事为你们服务，记得好评！”
33号则坐下，继续刚刚15号没有干完的活。
闻秋低头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是才刚刚九点。
但他记得进来的时候…门口好像写了是晚上八点开始营业，那也就意味着一个吸血鬼每天只需要上一小时就可以下班。
怪不得个个服务态度都这么好。
闻秋想到了自己就算不出差也要一天蹲在办公室写十多个小时报告的工作，羡慕到扭曲。
吸血鬼太幸福了，真的太幸福了，怎么可以这么快乐的干活，他们怎么可以！！
埃森看着眼神突然热切的人类青年，又奇怪地看了眼33号，问道：“怎么了吗？”
“没什么。”闻秋摇摇头：“每次一想到又要回去上一天十个小时的班，就又突然有了换一份工作的心情。”
“这样啊。”埃森道：“如果能变得更快乐，那换一份工作也没什么。”
“但还要生活啊——”闻秋仰面叹了口气：“真的能下定决心辞掉的话就好了，可惜很难。”
埃森抿抿唇，有些不知道如何劝解，过了会才慢悠悠说道：“但你的寿命只有一百年。”
“这么短的时间，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去为了自己而活吧。”
“就是就是。”加斯的声音也从上面传来：“如果是缺钱的话，那最好解决了！秋秋你们那黄金也能流通吧，我记得我祖母有一个多出来的黄金棺材……”
闻秋，埃森和33号工作人员齐齐向他递来震惊的目光，加斯眨眨眼，完全没意识到哪里不对，继续道：“要不你走的时候把那个棺材带上？肯定够你花一百年。”
……好一位孝顺的孙子。
闻秋很感动，但闻秋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用，真的不用，谢谢你加斯。”
随后也和埃森道了谢：“好，我回去后会考虑的，不用担心我。”
不知是环节不严，还是33号工作人员的效率高的缘故，就这么一会，大楼的交接流程已经走完了，把证件全部装好还给他们后，33号微笑道：“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
埃森摇头道：“没了。”
“好的，那…”
“稍等，可以帮我查一个东西吗？”闻秋把证件放回埃森的兜里后，连忙打断道：“飞行器的修理进度在这里可以看到吗。”
“能的，请说一下您的飞行号。”
接着33号查询到了闻秋想知道的进度：“外翼已经修好了，但内部以及最重要的发动机还差很多，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需要我帮您催一下吗？”
“不用，不用催。”得到了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结论后，闻秋就放心了，连忙补充道：“我只是看看进度，你们慢慢修就好。”
“好的，祝您今天也过得愉快，请慢走哦。”33号说完，顿了顿，随后又贴心地起身说道：
“那个…要不，我帮你们从外面把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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