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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不在我这儿。”“出什么事了？”“我自己在后厨。”
对讲机传来声音，李晚舟不在剩下的四名吸血鬼身边。
那还能是谁，难不成是老板新加的人？
但就算加了新人，就算不告诉别人，也会告诉自己。大宝隐隐有些不安，对着对讲机再三确认他们没有开玩笑后，对身后原本在楼下但此刻全部跟上来的服务生们说道：“你们继续去忙，别因为缺席导致钱没赚到了。”
带头的服务生问道：“那老板那边怎么办？”
“我现在去找他。”大宝说道。
“我们也去。”王文军拉着塔可问道：“但你能找到人吗？”
大宝点点头，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定位给他们看，代表李晚舟位置的红点清晰可见。
王文军：……
王文军：“有定位你不早拿出来！”
大宝正色道：“这是老板的隐私，一般情况不能随便看。”
加斯也终于从跑了上来，两个牛仔裤兜里塞的鼓鼓囊囊不知道是什么，来到闻秋旁边好奇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李老板不是没事吗。”
大宝不想多浪费时间，直接闪身从刚砸出来的那个洞里追了出去。
塔可带着王文军也紧随其后。
埃森低头问道：“你要跟着去吗。”
“去！”闻秋也很担心李晚舟的安危，毫不犹豫地张开手臂，一起追上了他们的步伐。
但事情发展的情况远比闻秋想象的要严重。
他们还是来晚了。
李晚舟的血把身下的床单染成了一片红色。
大宝率先破墙而入，闻到浓郁的血味后表情一窒，差点没有控制住本能，好在和李晚舟长期相处下来已经逐渐习惯了这个味道，很快就理智回归，把叠在李晚舟身上的吸血鬼狠狠扯下来往脸上狠狠揍去：“你他妈谁啊？！”
塔可放下王文军后就在旁边抱着臂，冷冷看着大宝揍人。
埃森和加斯则离得更远一些，好在吃得饱，血味对他们的也影响不算很大。
闻秋和王文军则连忙去看躺在血泊中的李晚舟，闻秋颤抖着手压住伤口上方的动脉：“别睡别睡，李晚舟？李建刚！能听到我说话吗？”
“没反应…王哥，你来按，我给他做心肺复苏。”
但二人刚要动作，就见李晚舟脖子上狰狞的伤口竟然在缓缓愈合，直到消失不见，原本昏迷的人也似乎在逐渐清醒，随后猛烈的咳嗽起来，扶着闻秋的手臂支起身，吐出了堆积在喉咙里的血。
一边痛苦的咳着，一边闭着眼睛对还在暴揍人的吸血鬼嗓子沙哑地喊道：“大宝。”
大宝立刻停下了动作看他，身下的吸血鬼趁着他分神的功夫又迅速地窜了出去，跑向他们刚砸出来的洞口！
结果反手就被埃森按住了脖子狠狠按在了墙上：“啊！”
但没来得及盘问，就听李晚舟捂着嘴，默默说道：“…放了他吧。”
“什么？”屋里的人尽数看向上半身已经被染红的李晚舟，原本盘起来的头发此刻也尽数凌乱地散了下来，衣服也皱皱巴巴的十分狼狈，但尽管如此，他依旧坚持，痛苦地说道：“放了他。”
埃森如他所愿地放了手。
吸血鬼复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消失不见。
王文军看清了他的脸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难以置信地问道：“他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李晚舟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咬着牙说道。
“你没事吧？”闻秋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哪里疼？”
李晚舟勉强摇了摇头，已经难受到说不出话了。
“呵。”一直表现得很冷漠的塔可终于开口说道：“当然疼，因为他要变成吸血鬼了。”
众人皆是一惊，除了闻秋和王文军，大宝的反应最是剧烈，猛地站起身震惊地看向李晚舟，问道：“你说真的？”
“没必要骗你。”塔可捏着大宝的手腕走过去，把他的手放到了李晚舟的脖子边上：“划一下看看就知道了。”
大宝犹豫地看着李晚舟痛苦的模样，随后小心翼翼地刺破了一点他的皮肤。
深红色的血液流出，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不同，但在场能闻到味道的吸血鬼都清楚，他的血液已经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啧，麻烦了。”塔可也不禁皱眉道：“看来你初恋只来得及给了你灌了一口血，要等全部转化完的话估计要好几天，那时候你早就疼死了。”
“谁给他再灌些血救个命吧，先说好，这事我不干。”塔可坐到王文军身边说道。
“我来。”大宝在看到李晚舟逐渐变黑的血液后就愣在了原地，听罢，毫不犹豫地揽下了这个责任，低头露出獠牙，就要往他脖子上咬去。
“别在这里，换个地方。”埃森走上前向闻秋伸出手，把他带下了床往门外走去：“这里血气太重，他转化后一定控制不住自己的吸血欲。”
“而且你们还在旁边。”埃森看着闻秋说道：“很危险。”
“那……”闻秋欲言又止。
“没事。”埃森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后，就从房外不知哪里掏出来了一串铁链，看着已经听不见他们说话的李晚舟平静地建议道：
“新生儿不受控制很正常，把他提前绑起来，就好了。”
…
闻秋蹲在被五花大绑的李晚舟面前，关切地问道：“李老板，你…还好吗？”
李晚舟生无可恋地抬头看着他，没有眼泪地嚎啕大哭。
加斯给他顺了顺头发，哄道：“没事，哭不出来很正常的，我们吸血鬼是没有眼泪的啦。”
王文军蹲在闻秋旁边，和他保持着安全距离，也劝道：“知道你饿，你家大宝这不回去给你拿血了么，乖啊，再坚持坚持。”
塔可也说道：“第一口不能是纯人血，不然以后很难控制你自己，忍吧。”
李晚舟抽抽鼻子，用舌头舔了舔自己刚刚长出来的獠牙，问道：“这鸟牙（獠牙）怎么搜（收）回去哇。”
因为收不回去，所以说话都变成了大舌头。
加斯亲自张嘴给他示范伸缩獠牙的过程，认真教导道：“要集中注意力才行，跟着我慢慢做。”
李晚舟努力跟着他学，无果，两个大牙依旧收不回去，于是又伤心地干嚎了起来：“饿——！”
王文军继续那句重复了无数遍的话：“知道你饿，你家大宝这不回去给你……”
加斯揉揉耳朵，给自己换了个姿势，突然感到了裤兜的体积，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从新认识的吸血鬼朋友那里顺了不少东西，其中就有……
加斯掏出来了一根红色的棒棒糖，撕开包装，塞进了李晚舟的嘴里。
“只有1%含量的人血，味道也可以吧。”
李晚舟含着糖，乖巧地点点头。
就是这个包装有点眼熟。
加斯挠挠头，笑道：“没错啦，在凤凰楼里买的，用你的血做的哦！”
李晚舟细细品味了口中非常诱人的血味，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自己的味道啊……
那以后岂不是要绝版了。
一想到这，李晚舟没绷住，悲伤到再次嚎啕大哭。
只不过依旧没有眼泪就是了。
第44章 这都可以？
虽然棒棒糖的人血含量不高, 但本质上还是一个小血块，糖果渐渐融化，李晚舟感觉自己也好像恢复了点力气, 饥饿感刚有所缓解, 他便急着说道：“打电话，打电话。”
加斯从他兜里掏出来了手机, 问道：“打给谁, 大宝吗？你备注里没有啊。”
李晚舟顶着不习惯的獠牙答道：“拨1111。”
加斯照做, 随后贴心的把手机举着放他耳边。
大宝那边很快就接了电话：“你好点了吗？”
李晚舟没回复这个问题, 直接说道：“你到了的话就告诉他们，血先不要卖了！先停！”
大宝不解道：“为什么？”难道不赚钱了吗。
“我的血已经绝版了！现在, 那些血剩多少存多少, 就和客人们实话说我已经变成吸血鬼了…记得往惨了讲！告诉他们接下来的血只会留着拍卖, 拍卖日期这两天会公布，让大家关注我们论坛, 就像我以前教你的那样讲，懂了吗？”
虽然话说的有点漏风，但大宝还是差不多全听懂了, 答应道：“好，我这就去说。”
“等等！”李晚舟嘱咐道：“先别和服务生们说我变吸血鬼这件事, 等把血都存上锁好之后，再告诉他们……让所有人一人分一瓶我的血, 然后解散吧，如果有还愿意跟着我的，你就再带回来。”
随后笑了笑, 说道：“不过我估计是没有，老板我以后可发不起工资了。”
说到这里, 李晚舟顿了顿，开玩笑般说道：“当然了，如果大宝你要走，那就带五瓶，我还是很大气的。”
见李晚舟吃完了，加斯又掏出来了一根新的棒棒糖，把他嘴里的棍子拿出来后，又把新的塞进了他的嘴里。
“我？”大宝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我跟了你七年，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也不知道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等等，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李晚舟并不记得自己教过他什么意义。
“当然是赚钱。”大宝回答的十分帅气。
……他好像是在员工动员大会上喊过这个口号。
李晚舟动了动嘴里的糖，说道：“你继续。”
大宝接着说道：“所以我接下来的一百年还会继续陪着你的。”
李晚舟好感动，吸着鼻子说道：“我的好大宝，没白疼你！放心，老板就算变成吸血鬼，也继续带你赚钱！”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期限是一百年。
但很快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大宝道：“毕竟是我转化了你，理论上你就是我的儿子了，我有责任把你照顾到成年，但老板放心，这不会妨碍到我们的关系，虽然我是你爸爸，但你也永远是我的老板。”
李晚舟气到翻白眼，直接把嘴里的糖咬成碎块嚼，喊了一声“靠。”之后，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但这只是他的想象，因为被绑的严实，根本动不了，加斯还在把手机贴他耳边放着，李晚舟歪头不听了他还在往上跟着贴，最后受不了了，只能直接喊道：“帮我挂电话谢谢！”
而就在这时，他一直突出来獠牙终于缩回去了。
加斯为他鼓掌道：“好棒，你已经迈出成为吸血鬼的第一步啦！”
说话终于不漏风了，李晚舟惊喜地舔了舔自己长獠牙的地方，松了口气，感叹道：“我竟然真的变成吸血鬼了。”
“你不如讲讲你是怎么又和他联系上的。”王文军幽幽地说道。
“真的没有，而且我以为他早就放下了。”李晚舟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么多年他可是一点信都没有，我还特意留意过呢。”
王文军刚要说什么，李晚舟就打断道：“别骂别骂，我反思，这次是有点弄的大了…我以为他肯定不会来，所以把免费品尝的这个环节放到了门口。他要是进来了我肯定就能认出他，但在门口，我看不见……我猜，应该就是他又吃到了我的血味，勾起回忆没有忍住，才动的手。”
李晚舟把头深深低下，闷着说道：“不用你骂，我自己骂，这次是真的贪心了，才给了他机会。”
闻秋见状，很是心疼，都不知该怎么安慰，王文军原本想骂的也都被他自己说了，现在也不忍苛责，只恨恨地说道：“那个傻逼，你就该一早把他照片贴到大厅，让全世界都知道他！”
李晚舟摇摇头说道：“前几年有想过，但是没有照片。”
王文军道：“你们当时拍了那么多，一张没有？”
李晚舟低头说道：“全删了。”
“我记得你以前房子里也有挂着相片。”塔可的话里终于不带有嘲讽了，也帮着仔细回忆道：“我记得你们挂了满墙。”
“当时年轻，分手就全烧了，一张不剩。”李晚舟一想到这里简直又悔又恨：“他来了几次也都被我赶走了，之后就再没出现，想拍也没机会了。”
“草。”王文军气到拍腿，说道：“刚才埃森都已经抓到他了，要我说就该直接就地正法，你还放他走？怎么想的！”
李晚舟沉默了会，缓缓说道：“就那么死了，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当初是他先违背承诺，现在也是他来打断我的计划。”黑色的长发遮挡住大半张脸，李晚舟红色的眼睛中闪着仇恨：“我一定要亲手、剥了他皮才能解恨。”
这时大宝也终于回来了。
李晚舟见他是自己回来，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但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问道：“凤凰楼那边都处理好了吗。”
大宝一边给他喂血一边说道：“老二在善后。”
李晚舟一边吞咽着血，一边闪着不存在的泪光问道：“我二宝…”
大宝点点头道：“也跟老板混。”
李晚舟呜咽道：“没白疼，没白疼啊！！”
在灌了整整一升的血后，李晚舟也和之前的加斯有了一样的过于充实饱腹感，在埃森确定了他不会失去理智后，终于把他身上的铁链卸了下来。
手脚解放的李晚舟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相机照镜子：“我真的，我好恨，早知道变吸血鬼，能不能八年前就把我变了啊，还要等到我皮肤不紧致才来，真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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