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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反派[快穿]——冻感超人

时间:2023-12-09 09:15:04  作者:冻感超人
  软轿停在玉清宫宫室前,莫尹下轿时,恰逢两位轮值的太医出来,莫尹询问了下贺煊的情况,其实情况无非也就是那般,太医们昨天已经全都交待了一遍,只不过太师要问,他们也只能斟酌着又挑拣一些零碎的又反复说了。
  莫尹也听出了他们所言之意,便拂袖打断,自去探望。
  太医既刚出来,那就是才换药服药,莫尹想贺煊大约又昏睡过去了,进了小室,脸方探入,便见贺煊正挣扎坐起。
  贺煊伤在右胸,那一刀在他身上捅了个前后窟窿,是该死的,也不知是太医院妙手回春,还是他命不该绝,这样竟也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药才换服过,药效尚未发作,身上痛得钻心,贺煊抿着唇伸手掀开被子。
  “要做什么?”
  贺煊猛然回头,这一下动作大了,上下牵扯,疼得他昂起的头又栽了回去。
  莫尹唤道:“来人。”
  贺煊立即道:“不。”他痛得很,咬牙一句后便不再说,否则可要止不住地呻吟了。
  宫人听到吩咐都过来了,莫尹看了一眼贺煊落在被面紧攥的手,又道:“没你们的事,先下去吧。”
  宫人们又只能再退下去,小室的门轻轻带上,莫尹移步向前,走到床沿边,微微俯身,贺煊闭上了眼,浓眉紧锁,苍白的面皮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
  莫尹何等的玲珑心思,略一思索,便低声道:“等着。”
  他方转身,手臂立即被握住了。
  贺煊强抬起半个身子,“不必。”
  莫尹静静地看他强忍剧痛坐起,淡淡道:“在我面前,又何必逞强?”
  贺煊低声道:“劳烦回避。”
  “我若是不回避呢?”
  贺煊抬眸看他。
  莫尹目光清凌凌的,如冰雪一般,叫贺煊不敢多想,只得解释道:“我要方便。”
  “你坐都坐不起,如何方便?”
  莫尹语气稀松,显然是知道贺煊的意图。
  “我去帮你取恭桶来。”
  贺煊本是痛极,攥莫尹的手却突然爆发出力气,“怎能叫你替我做这种事!”他一不做二不休地直接从床榻上下来了,松开莫尹的手臂,一手扶着墙,一手虚虚地挡在胸口伤前,他快步向着榻后方走,胸前伤处不断传来剧痛之感,叫人逐渐脱力想要弯腰倒下。
  莫尹一直跟着贺煊,见他喘不过气似的靠墙似要栽倒,上前扶住了贺煊的手臂,“我让李远进宫来照顾你。”
  “这不合宫中规矩。”贺煊虚弱道。
  “你在宫中养伤也是不合规矩。”
  贺煊转头看向莫尹。
  莫尹轻一扬眉,“怎么,我说错了么?”
  “既都到了这个地步,你我也不必粉饰太平,如今我把持朝政,正是头一号大奸臣,宫中的规矩全由我一人做主,我要你在这里养伤,你便得留在这里养伤,我要李远进宫,他便能立刻入宫,贺将军若是看不惯,等你养好了伤,可以再作打算。”
  莫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喉头便有些嘶哑难受,轻咳了好几声。
  贺煊紧盯他的目光流露出一丝无法克制的怜意,“太医医术高明,怎么还未治好你的病?”
  “流放时伤了肺腑,调理不好了。”莫尹轻描淡写道。
  贺煊凝视着莫尹,他低声道:“你心中一直有怨。”
  “这时候再来谈这个,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贺煊低头不语,半晌后道:“倘若那时我们相识便好了。”
  莫尹开口想问好在哪里,是能阻止一个诛天子的奸佞诞生,还是仅仅只是可以救他莫子规一命?视线望向贺煊胸前渗血的伤处,这问题还需要问么?
  你既愚忠至此,为何那时偏只想我活下去?
  你分明知道倘若我活着,我是不会叫这天下安宁的……
  此般种种,莫尹昨夜难眠,在心中已问过贺煊,也问过自己。
  贺煊亦在神游,他想那梅雪探花,出身寒微,一身梅雪似的高洁气息,不善与人往来,也不善逢迎拍马,在官场上受那般磋磨,风雪满身,却无人伸手扶他一把。
  “方便吧,”莫尹道,“速战速决,我也扶不住你多久。”
  贺煊回过神,莫尹已伸手去脱他的亵裤。
  “我自己来……”
  贺煊慌乱道,他一手扶着墙,一手被莫尹搀扶住,却是腾不出那只手去阻止莫尹施为,只能一面面颊烫红,一面毫无反抗之力。
  “朝政我都把持了,”莫尹低着头,面色雪白,“还把持不了你么?”
  贺煊面红耳赤,胸口伤处又渗出血来,本就无力的手脚更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怎么?还要我哄你?”
  “……”
  贺煊闭上了眼睛,只当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然而这却是难骗过自己,尤其是他还闭上了眼睛,触觉便愈发鲜明,只觉莫尹的手指冷冰冰的,掌心也不似文官,布满了细茧。
  “嗯?”
  莫尹低低一声,贺煊被他搀扶的手臂猛地向下拉住了莫尹的手腕。
  莫尹轻笑了笑,掌心微一滑动,贺煊闷哼一声,直睁开了眼,与莫尹那双如冰似雪的眼眸对上——
  莫尹面色淡漠,显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一张叫整个朝廷上下都不敢逼视的脸庞如描如画,不单只是好颜色,亦透出那清高的傲骨,同他现在所做之事简直毫无关联……
  贺煊只觉自己整个人被劈成了两半。
  伤处痛得厉害,叫人难忍,然而叫人难忍到欲疯魔的却还不是伤处……
  “怎么还不方便?”
  清清冷冷的声音近在耳边,连同他的气息也弥漫开来,贺煊紧皱着眉头,咬牙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只强忍着想拉开莫尹的手腕,却听莫太师低低一笑,耳垂边缘被冷而绵软的部位轻碰了碰,“藏锋,我的手可都要酸了。”
  二人唇齿交融,酒气香冽,贺煊呼吸粗重,莫尹扔了他的腰带,手隔着玄色外袍轻按住贺煊的要害,叫贺煊腰臀都为之一紧,吻得愈发情迷意乱。
  莫尹一手拨弄着,一手拉住贺煊环在他肩上的手向下放到他腰间的玉带之上,脸向后退了退,直视着面色已逐渐变得愈来愈红的贺煊。
  贺煊面皮紧绷,只觉浑身热气一齐下涌,目光炯炯地盯着莫尹,却见莫尹神色如常,一双眼与冷中泛出朦胧水色,恰如浓雾遮月,苍白面色泛起点点微红,最艳之处在那鲜艳欲滴的口唇之上……
  贺煊手掌慢慢扣住了莫尹腰间的玉带,猛一用力将人拉入怀中,低头深吻下去,一面吻一面将人直接抄抱起来放到了床榻之上!
  床榻上的两人很快便将衣物除去,赤色官袍扔在床头垂挂,两人抱在一处,莫尹身上冰得很,肌肤相贴之时,贺煊神智略微清明了一瞬,他望向莫尹,莫尹发髻微乱,面带淡笑,贺煊不由屏住了呼吸,他低低道:“子规,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莫尹伸手在贺煊的上唇轻一摩挲,淡淡道:“我做任何事都从不后悔。”
  贺煊凝视着他的面庞,他心中忽上忽下,只觉一团乱麻,莫尹瞧出他心绪难宁,曲起双腿盘上贺煊腰间,风光大开地向下与贺煊紧挨在一处,他低声道:“藏锋,什么都不要想,今夜,只有我们二人,只有莫子规与贺藏锋,你只需要问自己,贺藏锋是不是心悦莫子规?”
  贺煊心头猛烈一阵,他未回答,可他的双眼已说尽了答案。
  莫尹笑了笑,便开始上下轻轻磨蹭,他又收了手,以唇代之,轻舔着贺煊的嘴唇,如此上下夹击,贺煊终于再也按捺不住——
  二人再次拥吻在一处,交缠得极紧,贺煊前后移动,床榻也随之发出咯吱响声,一冷一热的两具躯体逐渐同温,相贴之处越发湿润黏滑。
  莫尹忽咳了一声。
  贺煊立即停了,莫尹低声道:“不碍事,”他目光柔和地看向贺煊,勾住贺煊的下巴仰头与他缠吻,“我翻过身,这样你好进来些。”
  雪雕玉琢一般的躯体就那般赤条条地展现在贺煊面前,莫尹背上还留有不少在战场上留下的伤疤,贺煊心中又怜又爱,跪伏着轻轻吻下,他那灼热的嘴唇落下,莫尹便轻颤了一下,他不知自己背上如此敏感,贺煊每轻一下,那珍重的情意便从肌肤传递到他的心间,叫他喉咙中又忍不住要咳,他随手抓了挂在床榻上的官服一口咬住。
  贺煊捧着他的双臀轻轻吻下,仰头望过去,盘好的发髻不知何时已散开了,青丝如瀑,蜿蜒着在起伏的背上漫开,他低声道:“子规……”
  莫尹回过脸,凤眼狭长冷艳,唇下咬住赤色官服,面目神情全是在官场上看不到的别样风情。
  莫尹看着贺煊,嘴微微张开,语气淡淡道:“来吧。”
  芙蓉帐暖,最是销魂。
  寂静的宫室内,雕花大床摇动不止,莫尹紧咬住了官服,将咳意与喉间翻涌的血气一齐吞下,贺煊粗喘之声在他耳边回荡,叫他也不觉想发出声响,然而却是不能,他只能将那团赤色官服越咬越深,快吞入咽喉。
  灯花哔剥两声后,小室内的官灯灭了,黑暗之中,最后一丝廉耻顾忌也没了,贺煊忽听莫尹唤他,他粗喘着俯下身,不住地吻着莫尹的耳畔,腰腹狂乱撞动,低低回唤着“子规”。
  莫尹吐了口中湿润的布料,手勾了贺煊的嘴唇吻上,他齿间用力,咬破了贺煊的唇舌,以掩盖他口中血气。
  二人交缠吻抱,密不可分,颠鸾倒凤地在官榻上不知滚了多久,一时歇毕,粗喘了两声后便又抱在了一处,莫尹叫贺煊躺着,自翻身上去,徐徐坐下,信马由缰一般地骑着贺煊,贺煊身上伤才好,疤是新的,莫尹却偏要将手按在那一处,他一面上下跳动一面喘息道:“贺藏锋,我要叫你一……一辈子也忘不了我……”
  贺煊拉了莫尹另一只手细细吻过,“我早就忘不了你了……”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在狼群中的一回眸,就叫他永世难忘,挚爱刻骨。
 
 
第231章 胡不归
  宫人打来了水,莫尹慢条斯理地洗了手,拿了宫人捧上来的丝绢擦了手,偏过脸看了一眼床上眉头紧锁、双眼紧闭,三贞九烈一般的男人,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言,将丝绢掷回盆中,轻咳着走出了宫室。
  软轿旁等候的侍从递了手炉过来,莫尹接上,弯腰入轿。
  轿子很稳当,莫尹手掌抚着手炉,嘴角笑容若隐若现,想着方才贺煊那种种神态,真叫人一时赏玩不尽。
  若不然便干脆夺了他的兵权,将人留在京中?
  指尖在铜炉表面花纹慢慢摩挲,莫尹陷入了沉思当中,软轿出宫门换马车,侍从掀开轿帘,外头阳光射入,才回过了神。
  上到马车之后,莫尹略微躺了,果真开始细细思量此事是否可行。
  边疆,他是待过的,那边的军队情形他也是十分了解,这几年他人在京中,眼睛却时时不离边境,对边境军队所发生之事亦是了如指掌。
  贺煊这个大将军做得很称职也很服众,他是个好将领,用兵如神,身先士卒,上下没有不服的,在边境这样的环境下可谓如鱼得水,根基很深。
  要将这么个人从边境调回朝廷绝非易事。
  若安抚不得当,军中哗变可不是小事,如今朝堂看似平稳,实则波涛汹涌,不知有多少人正在暗地里蠢蠢欲动。
  越是思量,越觉此事不可行。
  除非贺煊主动请求留在朝中,不回边疆,再要叫他心甘情愿地配合安抚好众将……
  回到朝廷之后,莫尹成日里汲汲营营,挟势弄权,没有一日停歇,为了爬上高位,钻营到了极致,就连睡梦中都在想着该如何获取皇帝的倚重,讨皇帝的欢心,日子久了,他都快忘了怎么来讨自己的欢心。
  莫尹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废寝忘食地思量了一下午该如何叫贺煊主动留下,他时而微笑,时而蹙眉,时而轻咳,时而提笔写上几笔,侍女来敲门询问他何时用午膳时,太师大人抬眸,一张冰雪似的脸上竟带着淡淡笑意,叫侍女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莫尹搁了笔,看了一眼满纸的思量写画,将纸叠了起来,对侍女道:“去温一壶酒。”
  倚窗独酌,日光灿烂,藏蓝常服爬绣了两支细瘦金桂光泽明媚,莫尹轻抿着宫中佳酿,想的却是黄沙漫天,一口酒,几缕沙,相对笑谈,银月如钩。
  他年少时寒窗苦读,过得是头悬梁锥刺股的日子,一朝高中,却是探花之名,因皇帝的一句夸赞,遭人暗地里讥讽耻笑,在官场上过得也不痛快,如今终于权柄在手,大愿了矣,也没多大意思了,细细想来,在边境的那段时光竟是他过得最轻松最快乐的……至今想到庸城百姓的面容,心里仍不自觉地浮上一层暖意。
  一壶酒几杯倒下,很快便见了底,身子越来越弱,酒量倒是好的。
  莫尹手转动了酒杯,心说待他伤好了,两人再好好喝上一杯,那才叫痛快!
  *
  李远入宫后,贺煊果然轻松了许多,就是李远话急,追问着到底是何情形。
  这场宫变闹得不明不白的,现在外头风声鹤唳的,也没个准信。
  今日莫尹亲自来召李远入宫,李远张口仍称“军师,”问将军是否安好。
  “太医妙手,将军已无大碍,如今他在宫中多有不便,缺个人照料,你入宫随侍,如何?”
  李远当然无有不应。
  见莫尹如此贴心,李远心说将军与军师之间看来是真有误会,到底还是一条心的,于是见了贺煊后,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求证。
  贺煊人躺在宫里,成日里被宫女太监太医们包围着,对宫中真正如何其实也不大知晓,且看莫尹来去自如,太医们对他诚惶诚恐,可见莫尹是大获全胜了。
  在战场上,贺煊与莫尹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无数次化险为夷后,贺煊都极庆幸莫尹是他的战友而不是敌人,否则,他真的很难有把握能够击败这样强大的对手,没想到造化弄人,竟真逼得他们反目……
  太医用的药物有助眠之效,贺煊醒醒睡睡,难得有头脑清明的时候,也帮他逃避了不少问题,甚至在空暇时候,还有闲心想一想莫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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