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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难违(近代现代)——落云山

时间:2023-12-09 09:21:12  作者:落云山
  迟百川并没有病得意识不清,在姜寸知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坐了起来。他没什么情绪地看了一眼还在请求医生是否能调整时间的姜寸知,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麻烦的事情似乎接踵而至,他们预定的酒店水管冻裂,工作人员正在抢修,预计未来两天都没有供应热水,虽然酒店保证时刻会烧好热水,但迟百川还是打消了去酒店的念头。
  姜寸知也觉得不应该去,那个酒店很远,而且没有时时供应的热水,但这附近也再没有比得上那家店星级的酒店,迟百川不一定愿意将就。
  不过这是秘书该操心的事情,姜寸知并没有自作主张地发表自己的意见,不想让迟百川觉得他对他的事有意见,以免惹来他的不悦。
  迟百川和秘书短暂交流了一会,姜寸知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如何,只是看到迟百川似乎要提着行李箱出门,他又觉得这样也不行。
  外面的风雪不停,只有带着铰链的铲车偶尔在街上游荡,他的秘书没办法安排车辆来接,而设备良好的医院靠步行需要不短的时间。
  姜寸知又克制不住自己,问他要不要再等一会,家庭医生就在隔壁街区,下午就会来。
  迟百川没有犹豫多久就点了头,也许是因为今天风雪太大,他的合作伙伴也取消了见面,姜寸知在心里这样猜测。
  其实如果要说身体素质,虽然姜寸知没有迟百川高,但从小到大几乎没生过什么病,反倒是迟百川,发过两次高烧。
  而在迟百川发烧的期间,终于显露出那么一点大少爷的骄矜,这点脾气曾经让姜寸知颇为苦恼。
  “我不吃药。”他坐在沙发上,露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漂亮的眉毛拧紧,挺直的眉骨透出一丝病气。
  迟百川很讨厌医院,也很讨厌一切带有消毒水味道的东西。是以他刚看见姜寸知打开药箱,就下意识的抵触。
  姜寸知照顾生病的迟百川很有经验,所以他又把药箱放了回去,实际上手里已经把自己需要的药片拿了出来。
  他不着痕迹地把东西塞进有些厚度的外套里,然后摊了摊手:“我没有拿药。”
  他拿出一支额温枪,放到茶几上,又倒来一杯水:“你先测一下体温,我去做早饭。”
  生病的迟百川反应要比平常慢一些,他注视着姜寸知的身影进了厨房,才把目光移到额温枪,然后碰也没碰,又重新躺回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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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病的迟百川:不爽:(   下一章不知道是今天下午还是明天更,如果大家对章节满意的话我就下午再更一点嘿嘿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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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寸知熬了红薯粥,把药弄成粉末放在碗里,他以前都是这样给迟百川喂药,虽然粥的味道会有点怪,但生病的味觉本来就会变得奇怪,所以迟百川并没有注意到。
  当他定好时间后,出来一看,就看见了迟百川的长腿有些委屈地弯曲,然后侧躺在沙发上。额温枪和水一动没动。他过去看了眼,额温枪甚至都没开机。
  迟百川不喜欢生病,甚至抱有一种幼稚的想法,不测体温,就没有凭据证明他发烧,味蕾也就不必遭受那些那些难闻的药丸和病毒冲剂的摧残。
  姜寸知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才缓慢地感知到,迟百川只是比他年长了两岁,懂得很多他不懂的知识,对什么事情都有办法,但并不是完美无缺的。
  姜寸知蹲下来,很有耐心地问迟百川:“我扶你去床上,粥好了我给你送过来,可不可以?”
  因为迟百川生病了,姜寸知同样没有改变对生病的迟百川很有耐心的习惯。
  迟百川仍旧背对着他,没有动作。也许是生气不想理他,也许是生病没有听见。
  姜寸知又重复了一遍,如果迟百川还不回应,他就先扶他进去。
  这一遍迟百川还是没有回应,姜寸知便掀开被子,打算把迟百川扶起来。
  迟百川虽然高,但其实也不算很重,姜寸知扶得没那么困难。只是因为迟百川比他高一些,所以他要微微屈身,好让迟百川的手搭得更自然。
  姜寸知的卧室也很简单,都是采用的米色暖调,床边的小桌上放了几本书,都是关于欧洲各国的风土人情介绍。
  他烦闷的时候就会把这些书翻出来,昨晚看到一半,还没来得及放回去。
  他把迟百川放下的时候,一直揽在他肩上的手忽地一动,姜寸知一时没站稳,两人就这么一起跌进被子里。
  姜寸知下巴磕在身下的人肩上,压在下面的人闷哼一声,他刚想爬起来,迟百川却没有松手。
  迟百川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姜寸知拉到自己的面前,其中也有姜寸知没有用力反抗的原因。
  迟百川看着他,冷淡的眉眼在此刻好像卸下了防备,很平常,带着一丝温和地望着姜寸知。
  他望了良久,才慢慢开口,声音低哑,听不出生气还是无奈。
  他问:“姜寸知,为什么?”
  姜寸知不知道他的为什么是问的哪一个问题,他从前试图猜过迟百川的心意,以为自己大概很懂他的心事,可后来才发现,自己错得很离谱。
  所以他放弃了猜测,忽略了这个问题,想起身把迟百川安置好。
  迟百川仍旧没有松手,又问了一次:“为什么?”
  他执着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像是老师带有期许的望着优秀学生的样子,但姜寸知已经变成了班上的吊车尾,几乎很难回应他的期待。
  又是像昨天一样的沉默。
  其实两人很少会出现这样的尴尬氛围,因为从前迟百川总是能一眼看穿他的想法,并且适时替他解答疑惑。如果遇到令他为难的事,迟百川也会用很温和的办法解决,而不是直接来问他。
  面对迟百川新的未知的举动,以前的姜寸知愿意花上很多时间去摸索,然后找出他认为还不错的应对办法,但那些方法后来都被证实是他的错觉。
  他想不明白迟百川问题的意图,也失去了猜测的勇气,所以只能很笨拙地,用近乎逃避的方式,或是沉默,或是转移问题。
  迟百川慢慢松开了手,像是很挫败,又像是满腹心事,他安静地躺在床上,重新变成很难伺候,很挑剔的,但姜寸知很熟悉地迟百川。
  他说:“我要喝汤,不要鱼,也不要姜,不要葱...”
  他说得很慢,眼神有些失去焦点,嘴唇也变得苍白,但还是坚持要把自己的喜好慢慢说完。
  姜寸知耐心地听完,在心里补充了迟百川漏掉的几样东西,还有他没有说出口的,也许是有点怀念的贝母沙参蒸雪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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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来的一章,写到后面突然自己觉得分开的时间太久了,心痛T T,还是让小情侣赶紧在一起吧。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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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百川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帮助姜寸知,是在姜寸知刚来迟家的第三个月。
  这个时间比他自己预计得要早,但迟百川也没有觉得意外。
  管家给姜寸知请了好几位家庭老师,姜寸知很努力的学习,同样很小心地降低着自己在迟家的存在感。
  迟百昭那时候对姜寸知没有半分好感,每天晚饭都会阴阳怪气。但因为迟百川在场,迟百昭大部分时候都只是怨怼两句,然后把头翘得很高。
  但姜寸知就像是蜗牛,旁人一触碰,就触电似地缩回了自己厚重的壳,对外界的事毫不关心,并且反应迟钝。
  迟百川短暂地疑惑过,是不是迟家有人给姜寸知说过一条吃饭只能吃米饭的规矩。否则为什么他每次都把自己碗里的米饭吃完,菜都不怎么动。
  来了快有小半年,正应该是身高生长的年龄,姜寸知的身体却好像营养堵塞的小树干,怎么也没办法长高。
  关于姜寸知行为奇怪的地方还有很多,迟百川偶尔会问他,然后姜寸知就像惊恐的小兽,急于退回自己的领地。
  迟百川终于发现了姜寸知这样行动的原因。
  他不是脆弱敏感,相反,就是有人冲到他面前指着他的脸痛骂,他也不会觉得有多丢脸,还可能露出一个腼腆的笑,然后转头就把这件事忘记。
  他只是习惯被抛下,然后被呼来喝去,所以选择减少出现在外人面前的频率,完美地执行一条名为眼不见为净的命令。
  在一个很平常的晚上,迟百川因为口渴,但又把自己的杯子放在了楼下,所以他选择下楼顺道去厨房倒一杯水。
  楼下没有开灯,他便打开了转角的灯光,然后他在沙发后面发现了一个很可疑的黑影。
  迟家卫生良好,就算是用来放摆件的花台也不会有灰尘,更不会有任何稍微大型一点的昆虫或者动物跑进来。
  他绕到后面,就看见了一手捂着嘴一手抱着腿的姜寸知。
  姜寸知看到他比看见迟百昭还夸张,他像个无头苍蝇解释了很多,又可怜巴巴地望着迟百川,希望他不要生气。
  诚然迟百川对姜寸知并没有做过什么企图压迫或是彰显自己的事,但姜寸知似乎对他有着很多自己的想象。
  从他颠倒的语序里,迟百川提炼出来他解释的主旨,他只想来厨房拿点夜宵,听到楼上的动静就下意识关了灯,结果被撞到了茶几。
  在十五岁以前,姜寸知的房间还在楼下,他出行是一条直线,也许花园里一株花枯萎制造的动静都比他大。
  迟百川想起自己是叫周姨给姜寸知每晚留了夜宵,只是看姜寸知随时都要溜回房间的样子,迟百川觉得自己应该改善一下姜寸知对迟家的认知。
  他曾听迟百昭念叨过姜寸知的过往,十四岁,还在小学六年级,在一个跟这里很不一样的地方长大。他没有具体想象过那个地方的模样,但是看到姜寸知,显然那个地方并不令人愉快。
  他伸手拉起因为疼痛还在小声抽气的姜寸知,带着他坐到厨房,然后给他舀了一碗甜羹。
  他说:“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告诉周姨...”
  他停顿片刻,察觉到姜寸知的目光逐渐变得难以忽视,并且充满显而易见的喜欢,以及一点期待。
  “或者来找我。”
  高中时期的迟百川还不算那么忙,也不觉得一个十四岁的姜寸知很麻烦,所以说了一个很不算承诺的诺言。
  至于姜寸知是否辨析出这句话是客套还是真心,迟百川没有在意。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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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让姜寸知变得全身心信任迟百川,是因为一个失误,一个迟百川头一次觉得懊恼并且后悔的失误。
  因为那场并不正式的夜谈,姜寸知好歹对迟家的想象变好了一点,他变得不再那么回避,在客厅停留的时间也会更久。像是一点点适应新鲜生活的小动物,认真改变自己的作息规律,努力和这座别墅减少距离。
  后来的半年,迟百昭也疲于对姜寸知的厌恶,转而开始对跳舞感兴趣。
  她本来就报了芭蕾课,这下更是如痴如醉地沉迷在里面,周末又会和一群朋友出去玩,或者去某个临近的景点旅游。
  总之,姜寸知好像找到了在迟家的定位,并且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并不有多大用处,但能让人看出真心的帮助迟百川。
  管家和周姨很好,绝不会问迟百川超过限度以外的事,在姜寸知开口之前,迟百川都觉得这些事跟挂在橱窗的很多东西一样,只是很客观的存在。
  姜寸知会努力的分析他的开心或是不开心,然后以一种并不打扰他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善意。他的观察并不是像在暗处的摄像偷偷摸摸,而是直白热烈地望向迟百川。
  迟百川可以轻松地拒绝很多事情,比如书桌里时常出现的情书,比如那些想法设法到他面前来请求他帮忙的人,他们的眼中也有迫切的情绪。
  或是为了贴近他的父亲,或是为了得到他的感谢,他见过很多这样有所求的眼神,所以他很容易的分辨出姜寸知眼里的情绪。
  姜寸知不想要迟百川的感谢,也不是为了迟明,只是很单纯的,想要让迟百川开心。
  这样的感觉并不坏,所以迟百川默许了很多事情。
  直到某天,姜寸知忽然变得不敢再看迟百川,脸颊花了快一年的时间才长出来的肉又消减下去,并且眼下挂着两团乌青,整日魂不守舍。
  那时迟百川并不擅长猜测一个还未成熟的姜寸知的烦恼,因为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成长轨迹跟姜寸知有些微的相似。
  他没有范本,无从比较。
  只是看着姜寸知日渐消瘦的脸,和那有些逃避的目光,迟百川的心里才涌起了微妙的道德感。
  在姜寸知逃避的两个月后,迟百川敲开了他的门。
  姜寸知的房间是以前的佣人房,对比他和迟百昭的房间来说很小,他才意识到,那些事为什么会发生。
  姜寸知穿着厚实的卫衣,领口很大,露出了分明的锁骨线条。他比一年前更白,也更高,脸上的雀斑消退,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跟姜芯上扬的双眼皮不一样,是很温和的长相。
  他犹豫着不肯开门,站在关了灯的房间里,低着头,很丧气地开口:“不好意思,我准备睡觉了。”
  晚上七点,姜寸知穿着很厚的衣服,拒绝了跟迟百川对话,说自己想睡觉。
  迟百川扣住门,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很随意地问:“你穿这么厚睡觉?”
  姜寸知低头看了下自己,沉默得有点久,迟百川再次开口:“可以进去吗?”
  姜寸知拉开门,迟百川自然地坐在椅子上,拿起他放在桌上的教材:“老师说你最近不太专心,不习惯么?”
  这是个托词,也是迟百川的猜测,除了学校,他想不出来还有哪里会令姜寸知感到麻烦。
  姜寸知抱腿坐在床尾,一听到老师,明显的颤动身子。他把脑袋埋在膝盖里,突然开始无声地掉眼泪。
  迟百川翻书的手停了下来,不明白姜寸知怎么突然哭了。
  姜寸知低着头,有意控制自己的哭声,只有实在憋不住,喉间发出一点啜泣的哼声。
  迟百川走到姜寸知面前,一手搭在他肩头,想让他抬头,看一下人的状况。
  谁知刚碰到姜寸知的肩膀,人又抖了一下,他猝然抬头,眼里都是害怕和恐惧。
  姜寸知害怕他?
  迟百川递过两张纸,眉头皱起:“怕什么?”
  他嘴里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地下。
  姜寸知哭着哭着发起了呆,也不说话,就直愣愣盯着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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