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在小园子没演出的时候都已经投入了排练,已经排了两个星期有余。
现在节目组那边跟布朗尼对接,公布了明确的赛制和赛程。
正式录制是下周。总共十二期,采取淘汰制,据可靠消息称是没有谁提前签合同能保证走到后边,跟个别作秀综艺不同,主打一个公平公正……如果能一直走到最后,录制周期大概是两个月。
这两个月的赛程还相当密集。
除了第一个节目不限主题,并且有较为宽裕的时间供参赛人员排练,之后基本都是比赛前才会公布主题,并且在那之后才能开始创作和排练,平均下来每次都要用仅仅四到五天的时间就完成一个节目。
不过好在从第二期开始,就可以开始换回正常分组的模式。
陈铃吐槽:“这二师兄他是不是想我们死?在搞什么特种兵训练呢。”
吐槽归吐槽,实际他也能理解,这种进度算是再正常不过,甚至还有很多综艺比这更赶。场地、嘉宾、设备……多录一天就多烧一天的钱,况且嘉宾档期还不容易凑齐,现在各种节目都是赶场子似的狂录。
布朗尼抛出了一个问题:“因为这是个拖家带口一起上的节目,如果我们像别的团体一样,节目录制过程中就只专注做节目这件事……那么我们小剧场可能就要停演两个月。”
因为他们人少。
最初就没招到多少人,就是勉强凑到了一整场相声大会的演出和轮替演员。
现在要去参加节目,那就是连演一整场的人都凑不齐……而且不是缺一两人可以试着操作一下那种,是就剩那么一两组留守的了。
如果真的停演,空耗着两个月,还是照样要支出各种费用不说,其他没跟着去上综艺的演员莫名其妙就停了工,少了一份收入。
钱的问题也好解决,大不了就是他们拿自己的存款再贴一下。
但一个演出的地方,刚起步没多久就长时间停演,对在本地打开知名度没有任何好处……而且他们还不能保证参加完这个节目能把清秋社的名气打得更响,就算能坚持走到最后,也不代表能扬名,毕竟每年的综艺那么多,就算节目评级高,投入的资源多,那也还是有可能糊掉的。
可是要演吧,一边创排综艺上的新节目,一边还要在清秋社和电视台来回穿梭,这俩地方隔得颇远,哪怕开车一来一回也要两个小时以上。而且有些成员本来就是兼职说相声,一边上班一边还要录节目,也没有哪个公司能让人请那么久假的。
陈铃十分乐观:“没关系,可能我们第一期就被淘汰了,那到时候就不用考虑这些问题了。”
布朗尼:“你听听你说的,像话吗?”
叶答风又说:“也可以临时请一些演员来帮忙顶一下。”
陈铃对此倒不很赞同:“临时请的演员能不能卖出去票还真不好说……不是质疑这些演员的业务能力,是说咱们现在有自己的风格,也有一批比较固定的受众,请外援的话……不太好说。”
这件事暂时也讨论不出个结果,最后陈铃道:“反正先把第一期录了吧,到时候再看看……万一没被淘汰,小园子也想继续演的话,大不了我过来再整点活,我一个人多演几场也行。”
……
关于演员不够和录节目期间清秋社是否要继续营业的事,还只能说是贷款烦恼,和那种幻想自己中了五百万之后要怎么花这个钱有一点异曲同工。
他们可以先把这事放诸脑后。
没承想很快就碰上了不得不立刻解决的烦恼,火烧眉毛。
排练过程一直都很顺利,正式录制的前两天,一行人甚至已经到了电视台彩排,一切都没问题。
偏偏那天晚上出了事。
余瑜收到了家里的信息,说他父亲在户外高空作业时不慎跌落,送去抢救,虽然跌落的楼层不高,但现在依然生死未卜。
起初余瑜没有说这事,但第二天一大早进行最后的排练时状态明显不对,反应很迟缓,说错了好几句词,哪怕没说错的地方,也演得像行尸走肉。
陈铃把他拉到无人的休息室,问他怎么了。
才一说,余瑜就没崩住,开始安安静静地掉眼泪。
陈铃见他暂时说不出什么话来,便轻轻去一下一下地拍余瑜的背:“没事的,你平复一下。”
这倒也罢了,还没来得及解释,刚好他妈打电话过来。或许余瑜是想着要跟陈铃说这事儿的,又或许是当时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因此他也没躲着陈铃,接了电话,还开着免提。
谁知一接通,就听到他母亲劈头盖脸一顿骂:“……让你回来你说要演出,这什么狗屁演出比你爸的命还重要是不是?”
通话质量不太好,陈铃也听得断断续续的,一会儿听到余瑜他妈骂他是不孝子,一会儿说他没良心不接电话,又说之前就不想让他做这份工作,钱又没几个,还说要不是因为要供养他,他爸也不用一把年纪了还出去干活云云……
陈铃大概听明白了,听余瑜他妈的骂声听得有些心惊,看他平时有点内向又呆呆的、很听话顺从的样子,说不定平时在家里就老挨骂……陈铃深吸一口气,想好措辞以后把手机从余瑜手里拿过来。
“阿姨,您好,我是余瑜的同事……对不起,余瑜他现在在赶回去的路上,没有什么演出会比家里人重要,他昨晚没回去是因为买不到立刻回去的票,刚刚没接电话是因为在赶路没注意到,马上他就要上飞机了,很快就会到家。”
这些当然都是陈铃现场编的。
余瑜本来还哭着,睁大了眼看向陈铃。
陈铃又安抚了几句,把电话挂了,没说什么“你发生了这种事怎么不早说”,而是立刻联系了布朗尼帮余瑜买最近一班的机票。
余瑜还说:“那明天不是要录影了吗?”
陈铃自信道:“没事的,我都有备用方案,就是没跟你们说而已,缺了哪个演员都能马上调整的……何况你现在状态也不好,还不如回去。”
余瑜还想说什么,陈铃坚决地拒绝了对方想留下来的要求,又说:“别让自己后悔。”
让布朗尼开车把余瑜送去机场,人一走,刚好也是午饭时间,其他人先吃饭去了,电视台给他们的排练室里就剩陈铃和叶答风两人。
其他人看陈铃一点不担心节目的样子,也都很相信他,还等着他晚点跟他们说说要怎么改。
但现在只有他和师哥两人独处,陈铃装不下去了,彻底疯掉,抓着头发走来走去:“救命啊啊啊明天就要录,走了一个重要角色,我拿命去改本子吗!!!”
第54章
“没事的。”叶答风轻轻按住了还在踱步的陈铃, 让他停下来,拍拍他的脑袋,但没做其他过于亲密的动作, 这休息室里也是安了摄像头的, 被人看见不好。
他又把陈铃拉到桌前坐下, 将之前的台本拿出来:“我们先捋一下这个活儿。”
陈铃明显是焦虑的,但还是“嗯”了一声。
他们排好的这个段子,叫《公主驾到》, 是一段原创多人相声, 但和以往的群口不太一样,虽说台词的方式主要也是逗的和捧的有来有回,但还参考了一些舞台剧的形式。
内容主要是说一名童话世界里的公主穿越到现实中,在火锅店碰上一个被周围载歌载舞的人围着、戴着皇冠过生日的人, 公主以为人家是王子, 于是上前去搭话,引发了一系列啼笑皆非的对话。
并且因为是童话世界的公主, 出场时会自带一些特效, 比如在边上飞的长翅膀的小天使, 在边上吟唱的诗人, 花香,还有鸟语。
陈铃在其中饰演的就是公主。
余瑜饰演的是陈铃的宠物鸟人, 是只会学舌的八哥。原剧本中,因为优雅且害羞的公主不好意思直接和“王子”对话,中间都是鸟人在传话,但鸟人每次传话都会出现误差, 公主说的是一回事,传到“王子”耳朵里又是另一回事, 喜剧效果拉满。
余瑜的角色无疑很重要,但现在他来不了了。
这种竞演类节目,一般说好了是谁演就是谁演,也没有安排替补这种说法。
谁想到真的会出状况。
当然对于节目组来说,这更是好素材,要是临时遇到困难还能演好,是锦上添花的事,但如果没演好,播出以后观众也不会管你是不是有什么客观上的难处,大概率就是被吐槽几句无聊,然后他们之前的努力就打了水漂。
叶答风从头和陈铃一起看这个台本:“其实就算余瑜扮演的是个很重要的角色,但他的角色也不是不能替代的对吗?主线还是在公主和王子怎么鸡同鸭讲的。”
“对。”
“当然完全删掉他的部分,对连贯性有一些影响,也降低了逗乐的程度,”叶答风又道,“但是我们也可以考虑把他的部分摊到别的人身上,再想办法圆一下。”
叶答风的模样,就像在说语文考试作文写跑题了那就跟阅卷老师要张空白卷再写一遍就好了。
但因为其语气过于笃定和自信,有种能让人安定下来的力量,以至于认处在距离考试结束仅剩5分钟的焦灼中的陈铃竟然没那么慌了。
确实没什么好慌的。刚才太乱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完了这个本子要大改了。
被师哥这么一说,好像也还好。
但是那些台词,要摊到谁那里呢?首先少了个鸟人的话,鸟语花香里的鸟语特效就没了,传话如果让小天使或者吟游诗人来,又显得没那么合理,毕竟八哥会学舌……话说天使有翅膀,鸟也有翅膀……
还是有点违和。
陈铃开始冥思苦想。
想事情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站起来,踱来踱去。不过这次叶答风没再拦着他。
过了会儿,陈铃“啊”了一声,一手握拳,锤在另一只手掌心,脑袋上简直像“叮”一声冒了个灯泡:“我想到了。”
叶答风:“说说。”
陈铃坐了回去,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给叶答风说他的想法:“本来这个公主不是出场自带特效吗?我想了想,这特效可以改成非自带的。
“就是说,她莫名其妙穿越到现实世界,现实世界没有特效,但她又是没特效浑身不舒服星人,所以她从鞋底抠出一枚金币……”
叶答风忍不住捧起哏:“好家伙,公主也在鞋底藏钱啊。”
陈铃又道:“反正她就花了点儿钱,请了几个群演,充当她的特效……但她预算不够,所以请不到更多的演员,于是她要自己给自己加了鸟语特效。”
叶答风:“她都抠出一枚金币了,现在金价多少来着,这都不够请几个群演吗?”
“公主都是纯真善良的,被宰了也不知道,”陈铃接着说,“也就是说,她自己一边要当公主,一边要给自己做特效,一人分饰二角,包括中途那段话传话也是这样,有一种精神分裂的美……您觉得可行吗?”
“那台词就都加到你身上了?”
“对,因为我也比较熟这一段,”陈铃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了,“而且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会那个。”
“哪个?”
“就是那个。”
陈铃给叶答风表演了一下。
叶答风对他竖了大拇指:“很合适,你是真正的鸟人……这么久了你还记得这玩意儿怎么演呢。”
“你再骂??”陈铃道,“嗐,我也很久没试过了,没想到还会呢……好了,不说废话,我们来改!”
思路有了,陈铃此前的阴霾一扫而空,他飞快地改了台词,和叶答风一起顺过两遍后,下午又和其他伙伴先过了一遍。
大家的意见都是感觉还不错,和之前那版比起来,各有各的可笑,甚至这版的公主还更立体了一些,从一个端方美丽的公主,成了一个有点小虚荣但不失可爱的公主。
时间紧迫,大家抓紧排练了不少遍,直到深夜。
晚上最后一次在台上走位彩排,之后他们又自己练了几次,结束以后,陈铃给余瑜发了条信息,让他在家里安心照顾爸爸,说大家新的版本演得比较顺利,叫他不用担心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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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录了前采,下午开始录正式的表演内容。
表演之前,主持人说了评分规则。
现场有四位嘉宾评审和一百位大众评审,节目叫《不准笑》,主打的就是一个不准笑。
来的嘉宾评审也都是节目组精挑细选据说笑点很高的人物,大众评审报名的时候,也同样要连看几段比较经典的喜剧表演,全程发笑次数最少的那一拨人,最终才通过了评审的选拔。
评审们手上会有一个自动感应计票的道具,要是笑了就能计上一票,憋笑也可以计票。
说实话,这是个很搞人心态的评审机制。
别的节目,哪怕最后得分低,那观众们在演的过程中,只要不是真的太尬,一般也会贡献几声笑的,只是在投票阶段他们会稍作思索,把票投给更喜欢的节目。
但这个节目请了一堆特种兵来,不好笑他们是真不笑啊!有时候演员在台上演,是很吃观众反馈的,自己觉得演得特别棒,台下观众一点反应没有,心里难免慌乱,严重的还会开始自暴自弃,接着节奏全都乱掉。
前面几组上去的,就有一两组是从头到尾冷场的,其中一组的演员下来直接哭了。
清秋社的演员们在后台:“……”
陈铃给其他人打气:“没有关系的,如果他们不笑,我就让师哥冲下去给所有人挠痒,总有怕痒大笑的,节目组又没说这样不行。”
双胞胎异口同声:“没被安慰到。”
不管如何总是要上台的,清秋社抽到的是第五组,主持人报完幕,幕布从中间升起,几位演员已经在舞台中间站好。
虽然演的是公主驾到,但他们穿的还是普通的大褂,看起来就像要说个平平无奇的群口相声似的。
只是站位稍微离奇,陈铃和叶答风一捧一逗分列两边,但陈铃左右分别侧站着一对长得一模一样圆滚滚的双胞胎,双胞胎身后还有一个谢游诗,几乎被挡严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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