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过后,林谦墨便觉得被萧渊抽过的地方像是燃烧了一样火辣辣地疼,伸手摸去,伤口处是火热的触感,竟然没有人理会过他的伤口。
那些太医没有萧渊的吩咐自然是不敢擅自动林谦墨的,而顾璟渊在被王公公匆匆叫来以后,还只当林谦墨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自己只需要给林谦墨开上几幅药就是了。
那伤口伤在林谦墨的背上,从肩膀到腰,直直贯穿着他整个的后背。
而萧渊粗心,竟然就这么将林谦墨平放在榻上。
如今林谦墨的伤口被压到了。
林谦墨隐隐约约地感觉,伤口好似又裂开了,一路上好不容易自己慢慢凝住了的伤口,就这么又裂开了。
萧渊还未来得及质问林谦墨,便看到他的手伸到背后,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萧渊这才想起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来为林谦墨处理伤口。
“脱了。”萧渊语气冰冷。
林谦墨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他不敢相信,现在这副样子竟然还会让萧渊想做那事。
萧渊一看便知林谦墨误会了,但他没有一点想要解释的意思,只是又重复了一遍。
“把衣服脱了。”
林谦墨眼睛盯着萧渊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败下阵来,他不敢再惹怒萧渊,谁知道萧渊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来。
之前在牢里的时候,他可是见过了萧渊发疯的样子,即使他没有内力,但他毕竟习过武,也就能知道,萧渊那一鞭子,分明是趁着邵洵奕虚弱之时要他的命来的。
那时他想也不想地扑了上去,一是想要救下邵洵奕一命,二……则是不希望萧渊的手里沾染任何的人命。
林谦墨时常也会唾弃自己,唾弃自己如今竟还是下意识地将萧渊放在心中第一位,下意识地保护起了他。
可萧渊如今哪里还需要一个保护他的人呢,他只是需要一个玩物罢了。
林谦墨照着萧渊说得那样,脱掉了身上的衣物,轮到下身的时候,林谦墨的手顿了一下,还是伸了下去,却不想,这时萧渊却将他正面向下按到床上。
“别动。”
有些嘶哑的声音的头顶传来,随后一阵冰凉就在林谦墨的背上扩散开来。
原来萧渊只是给自己的伤口上药。
没有萧渊的命令,林谦墨不敢随意地回头去看,他只听见了嘀嗒的水声,好像是萧渊去接了一盆水。
萧渊拧干毛巾为林谦墨擦拭着身体,擦去了血迹以后,林谦墨那白皙的皮肤显露出来了。
这片刻的温情竟然让林谦墨一瞬间认为二人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他们还是一对恋人的时候。
他微微眯上了眼睛,失血让他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想别的事,比如,为什么自己醒来过后,萧渊的眼眸里是一片冰冷。
林谦墨正昏昏沉沉之际,却感受到了一阵疼痛袭来。
“萧渊……你……”
话音未落,林谦墨便觉自己的伤口好像被萧渊撕开了一样。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的。
萧渊的手死死地按在了林谦墨的伤口上,这样的疼痛,足以让任何一个人痛到崩溃。
可不知林谦墨是疼得麻木了还是怎么样,他只是发出一句闷声就没了下文。
萧渊又将本来擦拭身体的水淋到了林谦墨的伤口上,那水原本没什么,只不过萧渊特别“好心”地在水里加了些盐,如此淋在林谦墨的身上,倒不如再给他一鞭子了。
这次萧渊如愿以偿地听到了林谦墨的惨叫声。
“忍啊,怎么不忍了?”
林谦墨疼得整个眉头都皱在了一起,只听萧渊怒喊道:“你不是使苦肉计吗?那我就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随后林谦墨便感受到下身一凉,萧渊直接撕开了他的亵裤。
“你在说什么,什么苦肉计?”
见势不妙,林谦墨却连萧渊什么意思都不懂。
萧渊冷哼一声:“邵洵奕逃跑了。”
林谦墨的语气里透露出一些不可思议:“逃跑了?!”
萧渊看着剩下的人,似乎是在判断着他到底是不是在说真话。
林谦墨扑上来救邵洵奕的时候是想过保住他的命好让他的部下来救他的。
在邵国这么多年,邵洵奕的那些部下他也是知道的。
邵洵奕虽然性格阴晴不定,但他驭下之术极好,深得人心,他的那些部下对他也是忠心耿耿,若是有机会的话,他们一定会来救邵洵奕的。
若能救得邵洵奕出去,他们必能保邵洵奕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
只是,林谦墨没有想到,他们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
“装什么,邵洵奕跑了不正是在你的计划之内吗?”
萧渊出言讽刺道。
林谦墨挣扎着想要起身,来告诉萧渊并不是这样的,可取而代之的却是突如其来被探入的惊呼。
萧渊不过是用手指草草了事,随后看到林谦墨背上的伤疤就将人翻了过来。
萧渊趴在林谦墨的耳边,如同恶魔的低语:“没能和邵洵奕一起逃走,一定很失望吧,仔细睁眼看着,能淦你的只有我。”
林谦墨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我……我没有……”
可下一秒却被不耐烦的萧渊用方才为他擦拭身体的毛巾堵住了嘴。
“你上面的那张嘴,既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那就不用再说了。”
随之而来的便是林谦墨熟悉的剧痛了,只不过,与以往有所不同。
因为面部朝上的原因,每次随着萧渊的律动,林谦墨背上的伤都会被撞击一次。
待萧渊终于发泄过的时候,林谦墨也昏死了过去。
一张榻上也是惨不忍睹,星星点点的满是血迹。
萧渊只是将外袍囫囵套在林谦墨身上,没有一点给林谦墨清理的意思。
随即他叫来了两个小太监,让他们把林谦墨带到景阳宫去。
至于为什么总是把林谦墨困在自己母妃的宫殿,萧渊也说不清,毕竟他曾经拥有过的太少,为数不多能存有美好记忆的也只有景阳宫了。
把人困在那,就好像能把林谦墨困在身边一生一世一样。
可有些人、有些事,注定是要像手中的沙一样,握得越紧也就意味着离去得越快。
不如一把扬了它。
可当萧渊意识到这一点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
顾璟渊离开了太医院以后便回了大牢,他现在已是自由之身,自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
萧渊已经下令要让自己回师父处了,顾璟渊一想,正好,如今林谦墨这棘手的情况也只有师父他老人家才能处理了,他回到师父那里一定要好好地诉一诉苦。
只是……
临走之时他实在是对林谦斌放心不下,如今以萧渊这刚愎自用的模样,连曾经的深爱都能被如此对待,更别提林谦斌了。
顾璟渊畅通无阻地来了关押着林谦斌的大牢,一路上没有任何人阻拦,也没有任何人盘问。
一切都太正常了,以至于顾璟渊感受到了一丝不正常。
他拿着自己的医药箱,想要为林谦斌疗伤,可没想到,大牢内竟然没有一个狱卒。
顾璟渊意识到了什么,这不就是一个救林谦斌出去的好机会嘛。
他来到林谦斌牢房前,悄悄附在他耳边,告诉了他几句。
林谦斌起初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自己这么做,可还是依言闭眼躺下了。
只听顾璟渊朝外面喊着:“来人啊,犯人昏倒了——”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侍卫进来探查情况。
远远地看着,侍卫只能看到林谦斌躺在地上,正当他走进想要仔细看看什么情况之时。顾璟渊二话不说便向他挥了一挥衣袖,那侍卫便昏了过去。
地上的林谦斌也起来了。
“这……”
“林大哥放心,这人只是晕过去了,只不过晕得时间会比较长罢了。”
顾璟渊神医的名号不是白来的,医毒不分家,顾璟渊能医人,自然也能不知不觉地给人下毒。
只不过,一个侍卫而已,还不值得他下什么毒药,那只不过会让他昏迷三天罢了。
顾璟渊随手掏出了侍卫身上的佩剑,就将牢房的锁砍掉了。
林谦斌看着这一幕,微微有些震惊。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不知小璟你竟然也会武功。”
顾璟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此之前,他在林谦斌面前一直都是只会医的柔弱模样:“这种小事等我们出去了再跟你解释。”
顾璟渊扒了侍卫的外衣就扔给了林谦斌:“林大哥,你快换上,我这就带你出去。”
第82章 私奔,胆大包天
顾璟渊带着林谦斌光明正大地走出了大牢。
林谦斌本是惦念这自己的弟弟,不愿意走的,是顾璟渊撒谎称若是他不走的话,林谦墨便会有生命危险。相反,若是林谦斌跟自己走,他就会想办法救林谦墨。林谦斌自然是以弟弟为重,这才乖乖地跟着顾璟渊逃走。
林谦斌低着头,担心被人认出。
二人走到门口,果然有侍卫奇怪牢里都发生了什么。
顾璟渊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没事了,有我在,怎么会有人出意外,这个人我带走了,他要去帮我熬药,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
顾璟渊一扬下巴,点了点一身侍卫打扮的林谦斌。
如今牢里躺着的只是倒霉的昏迷过去了的侍卫罢了。
正当守在牢外的侍卫摸不着头脑之时,顾璟渊已经带着林谦斌风风火火地走了。
二人回到了云清宫,顾璟渊急得连行囊都来不及收拾几件,便要带着林谦斌回他的师父晁融处。
他翻出了几件自己没有穿过的衣服,给了林谦斌。
“林大哥,快换上,我们这就启程。”
林谦斌看着手里的衣服犯了难。
顾璟渊“哎呀”了一声,捂住了眼睛以后就转过了身。
“林大哥别犹豫了,大不了我不看你就是了。”
顾璟渊还以为林谦斌是在羞于在他面前更衣,可当林谦斌穿好了衣服,顾璟渊转过身才明白了林谦斌的窘境。
他的衣服对于林谦斌来说,明显尺码要小上许多的。
林谦斌拽了拽一直往上跑的衣袖,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其实……”
顾璟渊急得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现在每一刻对二人来说都是极其宝贵的,他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找合适的衣服。
顾璟渊翻着自己的衣物,找到了冬日的披风。
“林大哥,没有别的办法了,你快披上这个。”
如今已经是春日,虽说披着这披风有些格格不入,但也能用体虚畏寒来解释,可若是林谦斌真的穿着那一身明显不合身的衣服出去了,才真的要叫人怀疑了。
林谦斌将顾璟渊的披风抱了满怀,迎面扑来的是一阵药草香。
顾璟渊整日与草药打交道,衣物上难免沾染了些药材的味道。
可按理说,药材该是极其苦涩的,可林谦斌只感觉这药草的气味沁人心脾,连如今焦虑的心情都纾解了几分。
顾璟渊将自己的药箱和行囊给了林谦斌。
“还麻烦林大哥假装一下我的小徒弟。”
顾璟渊眨了眨眼睛,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
二人一路来到了宫门。
幸好顾璟渊手中有随意出宫的令牌,可因着邵洵奕逃走的缘故,萧渊已经吩咐全城戒备,所以即使顾璟渊有令牌,也免不了被盘问一番。
“这是我的小徒弟,有任何问题吗?”
顾神医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哪怕是守卫不识得顾璟渊,可当他看到那枚萧渊特赐的令牌,守卫也能晓得此人的身份绝不低。
顾璟渊自然是想出宫门便出了,可此时林谦斌便是一个值得怀疑的对象了。
见守卫想要细细查看林谦斌的长相,顾璟渊咳了一声,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这里。
“这是我新收的徒弟,怎么,有任何问题吗?”
谁无生老病死的时候?正因为人人都会生病,所以大夫才是这世上最不能得罪的人,更别说是名满天下的顾神医了。
顾璟渊在民间,一向是被人求着治病救人的,时间久了,他正经时也有几分不怒自威的威严。
守卫连连道声“不敢”。
随后便吩咐着看守宫门的人让开了路。
顾璟渊没有想过,竟然真的就这么带林谦斌逃了出来,林谦斌也没有想过,自己能这么轻易地重获自由。
正当二人相视一笑要庆贺之时,还是顾璟渊更清醒。
“林大哥,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我们快赶路,等到我师父那里就好了。”
顾璟渊和萧渊的师父隐居在山上,离萧国不算远但也绝对不算是近,至少要马不停蹄地走两天路程。
临走时,顾璟渊派人给萧渊递了消息,说自己好不容易说服师父从山上下来,绝不会轻易地回去,叫萧渊不要派人来找自己,自己周游各国一遍以后就会回去。
顾璟渊这么做,无非是想要隐瞒自己带走林谦斌的事实,至于什么说服师父才下山,则完完全全是他在胡扯,分明当初是师父算出萧渊乃至萧国会有劫难,才派自己前来相助的。
只是……
自己在师兄身边待了许久,也不见这劫难的蛛丝马迹。相反,他自己倒是被人呼来唤去,还被师兄关进了大牢,在大牢里走了一遭。
哪怕是从前颠沛流离,可顾璟渊那也是出身富贵,后来又成了名满天下的神医,走到哪里逢人不是对自己客客气气的,顾璟渊何时受过这些委屈。
这次就算不是萧渊出言赶走自己,只怕顾璟渊也是要回去的。
顾璟渊默默地记下萧渊对待自己的态度,准备回去以后好好地和师父告他一状。
而他使出如此一招,实则为声东击西,让萧渊放松警惕。
林谦斌则是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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