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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你能了解吗？凝冰诀与三寒器，最终还是抵不过人从空虚中生出的欲望……”玄霄不以为然的说着,他在寒冰冰冻数年,本是想一血前耻灭掉妖界,但是此刻的妖界和琼华….让他不屑理会…
“只要取了紫晶石，不久即可白日飞升，为前人所不能为，做到历代掌门梦寐之事！这是我如今唯一要做的！”
天河看着玄霄,是的…眼前的大哥变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当初不该帮他…他说他只求修仙…妖界琼华..他都不管…但是…就是那修仙之欲…让妖界颠覆,琼华弟子死伤无数…让菱纱…痛不欲生!
“你要用水灵珠救人，尽管去救！还需什么，尽量开口。待那些俗事了却之后，便与我一同飞升吧！”玄霄狂笑着,却没发现天河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变的严肃起来.他看着玄霄,提起了在鬼界等待的爹和一直恋慕他的娘….但是..玄霄却不为所动,并对于前尘旧事,倍觉不快.
天河望了最后玄霄一眼,下了决心要把望舒剑抢回,他出手之际,遭到紫英的阻止,紫英深深知道此时的玄霄如何了得,那阳炎的力量,会生生焚人成灰!他们自然是无力抢回望舒,眼睁睁的看着玄霄的消失.远处的璇玑叫着紫英的名字,紫英心里一颤,怀朔的面容在脑海里现出来.
“……璇玑，你可知道……怀朔他已经死了，就是被你说的那些同门杀了！”
紫英看着眼前已经被血色弥漫的琼华,下决心了
不回去,永远.
世间变幻的太过突然,天河第一次开始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曾经在一起欢畅聚合的四人,却是现在….变成这样…就为了玄霄心底修仙的欲望…他什么都不能为菱纱做…只能眼睁睁的看她虚弱….而刚从怀朔故乡回来的紫英,和天河菱纱一起,知道了梦璃要继承幻瞑之主的消息.
“梦璃你……你要走？！你要……离开……”
“幻瞑界便是我族故乡，我族宁可灭亡，也不会离开这里的……”梦璃浅叹,她如此挂念眼前三人,但是她知道,即使自己情意重重,但身上担有责任,眼前三人是至交好友,但是…她身后…是幻瞑的千千万万妖们的生命!
她心意已绝,即使是永不得见.
她也明白,至少现在,天河的心,不是属于她的,而且,菱纱可以陪伴在天河的身边,代替她的存在.
没什么后悔的了,只有离愁别绪.天河已经换了菱纱送的新弓,自己也不必担心什么了,至少..没有自己…他们也会开心的…还有紫英…永远都是自己的挚友.
蝉幽见梦璃眼里幽幽不舍之情,心底痛惜了女儿万分,便用梦见樽造了一个幻像与天河三人相伴.菱纱看着梦璃走向祭坛,心底明白梦璃和自己一样对天河的情意,忍不住就说了出口: “你……你太不懂女孩子的心了，梦璃她太可怜了……”
“我知道……她不会留下的，看她的眼睛就明白了，就算再舍不得，她也会选择和自己的族人在一起，同生共死。”天河坚定的说.
真要到了分别,君莫问思归.
十九年相见的约定….不知道会不会可能…
那些在一起的日子,永生难忘…
包括那段刻骨铭心的初恋,一起随着离别….淡淡浸没在紫雾萦绕的回忆里.
“这儿是……月牙村？”
身边梦璃的影子提醒着他们,这不是梦.天河想要夺回望舒的心又开始苏醒,紫英叹口气,提议先用水灵珠将村子复原.
但是…他们回的太晚..村子的人最终熬不住,离开了从小生长的村子.
紫英只觉得悲凉可笑,月牙村就在琼华脚下,照理说该受仙山庇护,但是…
他陷入沉思之际,天河和菱纱又为了夺回望舒的事情争执起来.
天河已经是发了狂,梦璃的离去已经对他刺激不小,菱纱的事让他牵肠挂肚的更厉害.他疯了般的想去取回望舒,但是紫英何尝不想,修仙一事,不仅菱纱遭殃,而且琼华脚下全得翻天覆地….
但是紫英却是在如此危急情势下还保持着一向的冷静,他可以很确定的说,现在的天河,实力绝对不比自己强,而自己…绝对不会是玄霄的对手,硬闯..绝对不是好的法子.但是..要和单细胞的天河辩论…这还真是很难….
“那要怎么办？！难道就不管菱纱——“
天河直来直往的话让紫英还是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天河..不理他的好意…即使他明白天河就是这般性格,但还是…..
“我们不如先去清风涧寻两位长老，问问他们有无他法.”
天河心里来了气,任性的脾气开始张扬: “我不去！他们根本就是帮着玄霄的！玄霄重要，菱纱就什么都不是？”
紫英已经无法在出声说什么,天河的话就像是伤痕一点一点划过他心底,他明白天河有多担心身边这个女子,以致于自己的话他全部抗拒的听不进去,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如此伤情,因为天河生气…也不无道理…只是危难当头……
他只好拿菱纱的事去试图冷静天河.
幸好还有菱纱的话,可以压下天河的怒气….但是自己却什么也做不到…帮不了菱纱.以前的自己是对妖耿耿于怀的…没想到是多年的错知..以致铸成大错….然后…连怀朔惨死在他面前....他竟然都帮不了手……
紫英冷嘲着自己…清修十几寒暑,竟然…没有办法做到什么…如今,也只能尽力阻止天河不要做傻事….即使…被他误会错解…那都不重要.
不想再看到任何伤亡了....无论是菱纱,还是你,
天河.
第11章 3.2 死生
三人来至清风涧,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重光长老竟然不幸离去,而眼前的青阳长老如此白发苍苍
是功力尽散,垂垂老矣了么….
青阳告知三人,玄霄来此是为寻宗练留下的一本铸剑秘本,双剑成三代之力,至宗练手中终有所得.而玄霄,担心手记中有于之不利记载,欲寻秘本,青阳和重光见玄霄魔入心性,想阻止他的行为,但是玄霄早已功力大进,无人可挡.而两人却被严重反嗤,落得一人死去一人散功的下场.
让天河惊讶的是,那本所谓的秘本竟然被青阳长老托付给了爹….
青阳长老恳求三人务必阻止玄霄,他当年的大错换得琼华此时情景,况且…那还牵连着菱纱的性命…
紫英觉得似乎又找到了一丝希望,既然师公留下了一本手记,又值得玄霄这样奔波寻找,那就一定有什么拯救的法子记载其中.
“…………呃，我……有件事…………”两人回头看天河,天河又恢复了以前的老样子,不停的挠着头,似言非言.
“什么？”菱纱转头盯着天河.
“我想起……爹的书……我烤肉时生火图方便……都……都烧得差不多了………”
“你！你这傻瓜！大傻瓜！那种东西也能随便乱烧吗？！”菱纱肺要气炸了,她恨不得把眼前的天河打成四半.
紫英倒是很平静: “天河既然没什么印象，是不是真的烧了，也未可知，总之先去青鸾峰看看再说。”他心底清楚,既然是重要的东西,就不该会放在天河身边易烧之处才对….
“我回来啦！！好～高～兴～呀！！”
眼前一片绿茵弥漫,山峰耸入了云端,青翠欲滴,屋边的树蔓冗长,树干向上延伸.自由的弯曲伸展着枝臂.大块大块的绿色垂下来,让人感觉好不清爽.远处紫色狭长的云霞和淡雾迷蒙的山色摇成一片,树梢抹出了淡红夜色的味道,只唯树间的风声,悄悄诉着静谧.
云天河忘了一切,自在的上蹿下跳起来,恨不得把山头的草都踩一遍.菱纱看着自在的天河,笑着说天河像山大王.
紫英疑惑这山静的仿佛不是尘世,若天河做王哪来的兵？
“……可能是那些猪吧……”
紫英愣住,不语,似是在强烈忍耐什么,菱纱看见紫英奇怪的表情有点呆住了,谁知紫英突然间发出一阵笑声: “哈哈……哈哈哈……”
“我还是第一次看紫英你这样开怀的笑呢～”菱纱看着开心的紫英,心里有说不出的温暖.紫英的嘴角浮出浅浅的笑意…“嗯……确实……大概是被天河现在的心情影响了。”
此时的天河,没有看见紫英的笑颜,否则他一定会呆住.
他只是在思考山猪的事情.
紫英和菱纱闲聊了起来,他提起了自己的童年,并表示他很佩服天河.菱纱听着紫英的肺腑之言…心里一阵翻滚….紫英…总是默默的想着别人…但是….他自己…可能并未察觉….而他眉间长带的忧伤..也有可能全是为别人想太多造成的吧……
他说天河自幼失去双亲,一人山中受苦长大
但是紫英,你有未想过自己么？你…是对自己苛刻还是….真的在体会天河的生活？
“嘻，我可觉得你比天河那只野猴子强多了。再说我看天河在山上过挺开心的，自得其乐得很。”菱纱看着那只一旁啃唧的山猪,收起游离的思绪,忍住笑把愣住的紫英推进了房间.
三人在小木屋里翻了半天不见书籍之物.菱纱懊恼的说一定是给这笨蛋烧了.紫英仔细想了下,问起天河是否附近有他父母陵墓.
天河虽然很惧怕陵墓之事,但是为了菱纱他甘愿冒险.菱纱听起陵墓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天河所盗之物,便是拿了出来: “手记……手记会不会是这一本？！”
他们为寻的手记惊喜,菱纱就无声无息倒了下去,天河望着菱纱只觉得心如刀绞…这样下去,菱纱不知还要受多少苦…
“……菱纱如何？”
“已经睡了.”
天河看着紫英,他只期待紫英快些将手记看完好拯救菱纱,他很慌乱,很无措,以往在峰里一人的清静被经历的事情所打破.他其实没有变,还是像以前那样无畏和单纯,但是他开始害怕,怕见不到梦璃,也怕救不了菱纱….还有阻止不了玄霄….
紫英静静听着天河的诉说,虽然他感受到天河略略的慌乱迷茫,但他不能回答天河,因为天河太过理想化,但是,这没有任何错误.天河的想法,一直是自己也所期待的答案,但是…面对这样失措的他,紫英唯能说: “你我皆是凡人，生老病死、一世的结果，冥冥之中恐怕已有天意安排……人，要怎么与天争？”
“天意……你们都说是“天意”，那为什么爹和娘要说“我命在我，不在天地”？……”
紫英知道,此刻的天河就像是寻知究底的孩童一般,执着的坚定着自己的想法,若无法他寻觅到认可的解答就一定会执意下去.他个人其实不信天意,但是对于世间炎苦悲凉,他极端敏感的性子却比急性子的天河来的更加包容.他从小也和天河一样不畏任何强权,也早已看淡世间生死.必要时,他会做到,毫不犹豫的去拿自己的命换取菱纱一命.
紫英其实很清楚自己自小就能很全面的认知一切,除了对妖犯下的错误,是他难以弥补的伤痛.但是他也不会为自己的错误而动格的以命相抵什么的.过去就是过去,只要拥有现在…还不算太晚…..
天河坚持的去陪菱纱,紫英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爬上淡淡的忧愁,他的理智让他很快就把情感抛到了一边,开始认真研究起那本师公的手记.
紫英把天河叫到屋外叹了口气,开始叙述他的发现.
“我说出来，但你听后，切不可乱了心神，一定要冷静。”
但此时的天河已经心急难耐,紫英也无法控制住他的情绪,只得慢慢叙来,好让天河不至于情绪太过失控.
“……我想，师公他直至过世，并未真正找到将双剑之祸消于无形的办法……”紫英不想让真相直接伤害至天河,到了最后才说出这番话语.但是他知道,若是天河….不畏严寒和阳炎之人…倒真留下一丝希望!
“三种办法.”
紫英望着天河的眼睛,缓缓的道出: “夺回望舒,除去宿主….或是劝师叔放弃执念.”
天河不言,紫英柔和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 “你先静一静吧……”
夜深如墨,但是菱纱却不见了踪迹.紫英和天河决意分头寻找,在树屋,天河终于见到了滞滞发愣的菱纱.
“菱纱，你怎么会在这？！你没在房里，把我和紫英吓了一跳。”
菱纱看着天河,她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一时想起了四人一起的美好回忆.清秀动人的梦璃,没想到是个会偶尔耍小技巧的千金小姐.但真实身份却是妖界少主.御剑飞行的紫英…一开始觉得是个冰冰冷冷的家伙,但内心不仅不及他面容一般冷淡,还很温柔怡人…而那个傻里傻气的野人……
“……你知道我最放不下的，是什么吗？”
“……有一天，我误打误撞进到一个山洞里，在那里遇上一个人，看着还挺顺眼的，脑袋却不怎么灵光，居然把我当成了山猪精……”
“渐渐地，我越来越把他放在心上，总想着……要是哪一天没有了我，谁来照顾他，他那么呆，一定会被人欺负……”
“其实，那都是些借口，他已经比以前懂事好多，是我……是我自己离不开他……”
紫英站在树屋的背后,弯月的影子投在他脸上,照出他略带苍白的面容.风声习习榉叶冷冷,落下的孤叶飘荡在他的蓝色身影上,他的脚,却一步也不能移动.
他是知道的,或是早就猜到了,菱纱和梦璃对天河的情意.
天河也许还不明白,但是对于紫英,菱纱话里的含义他已经听得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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