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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为师(穿越重生)——柊竹

时间:2023-12-11 09:14:38  作者:柊竹
 
 
 
甚至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学着狼的模样,对着圆月发出狼嚎。
 
 
 
人牙子也许是听得烦了,鞭打不能使他闭嘴,便索性将烧红的碳火塞入他口中,强迫他吞咽,直接从根源解决了狼嚎之音。
 
 
 
丧失了唯一发泄与依托的哀嚎,他开始变得木楞,不言不语蹲在木笼里,像死去的野兽,任你如何发泄也缩着不动。时间一久,渐渐的,他也搞不懂自己,为了守住那不知有何用的所谓清白,忍受至今到底值不值,或者有何意义。
 
 
 
他想不通,也不愿去费力思考,毕竟活着痛苦而又无力,不如死了来得解脱。
 
 
 
他这般颓废地想。以至于自我放弃,将逃脱寄托于死亡。
 
 
 
遇到容尘时,他已放弃抵抗,一心求死。因此在看到眉眼带笑望着容尘的顾笒煊时,他动了心思。
 
 
 
他趁着人靠近,不管不顾扑过去抓着容尘的手便咬。他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下口极重。他就是希望满眼都是心上人一颦一笑的男人能够因此发怒,最好能一剑捅死他,以此结束他满目漆黑的一生。
 
 
 
他算对了,那男人果真动了怒。他已闭上眼安心等死,却始终未能听见拔剑声。
 
 
 
等了半晌,等到的却是铁链落地声——他获得了自由。
 
 
 
那谪仙般的公子非但不曾气恼,反倒还买下他,将他放了。真真是心善之人。
 
 
 
可……他一心求死,姗姗来迟的救赎虽能让他感恩,但更多的却是迷茫与无措——他早已失去了活着的力气,纵使得以自由,也不知该如何珍惜把握。
 
 
 
他只是呆呆傻傻地跟在他身后,如被好心人喂了口吃食的孤狗,踉踉跄跄地追随着唯一的善意。不知之后如何,也不知未来结局。
 
 
 
好在那公子尚且宽容,不仅默许了他的跟随,还带他去买了衣裳,给了他姓名。甚至还将他带入府中,给了他安身之所。自此,他再也不用忍受风吹日晒,再也不用担心夜半遭人打……
 
 
 
他真的是以“人”的身份在活着。
 
 
 
可好景不长。
 
 
 
某天几人同在街上走时,公子忽而问了那男子什么,随后天旋地转,他眼睁睁看着那心善公子昏迷于那人怀中,自己则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再醒来,便是在府中他自己的房内。
 
 
 
似乎一切正常,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可他却敏锐发觉,他的记忆在丢失——野兽总是有着超乎常人的警觉。而那段他珍而重之的记忆,似乎在被什么抹消般,随着困意来临而慢慢模糊。
 
 
 
他忽的想起昨夜,那公子恳求他帮助时,口中来来回回的“记忆”“找回”什么,而第二日,那公子便好似当真不记得般,将前一夜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
 
 
 
预料到什么,南音心下一慌。
 
 
 
他疯了般爬起,于房中翻箱倒柜四处翻找。他也不知自己在找什么,只知道他该找个东西,将这记忆留下。
 
 
 
直到他找到一根生锈的小铁棒。
 
 
 
这似乎是从哪根簪子上断落的簪杆,其簪头部分早已锈至脱落,只剩下这光秃秃的一截棍儿。南音抓着它,仿若抓住救命稻草。
 
 
 
不能忘,公子……
 
 
 
尖端插入皮肤,血液渗出。疼痛传至大脑,终于将那困劲压下去了些。
 
 
 
知道这法子管用,他呼出一口气。
 
 
 
他不识字,也怕同那公子一般忘了,便咬着牙,从手到身,从腿到腹,以疼痛,将那些记忆画下。
 
 
 
虽丑陋,却留下了记忆消失都无法消减的痕迹。
 
 
 
经历了漫长的两个时辰,疼痛使他逐渐麻木。地板已被血液浸透,他仰面躺在地上,汗液糊着头发黏腻地贴在眼皮,已无法睁眼。
 
 
 
所有人都不知,那个满身伤痕也绝不屈服的少年,其实最是怕疼。被人用尽手段半死不活地折磨时,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躯壳,在那极难驯服的凶狠伪装下,是疼得早已失音的哭喊。
 
 
 
可无人怜惜,无人在意。渐渐的,他学会将苦痛吞下,将脆弱藏好。
 
 
 
直到遇见了容尘。
 
 
 
容尘或许也不知,那个表面凶狠如狼的少年,实则最是单纯好骗。而他随手为少年买的糖果,会成为他生平唯一一次体会到的甜美。
 
 
 
少年从未体会过温暖,所以格外珍惜现下的安稳,也格外珍视那个将他带离苦海的温柔公子。因此在意料到即将面临的可能时,他才会那般害怕恐慌,唯恐自己也丢了记忆,成为从前那般无人在意的行尸走肉。
 
 
 
他什么都没了,倘若将那唯一的温暖丢失,那仅有的美好记忆忘却,他就真真不知该如何活下去了。
 
 
 
因此他才会不顾一切拼命在身上制造伤口,竭尽全力留下那对他而言万分重要的记忆。
 
 
 
那个怕疼的少年,用一根生了锈的铁丝,在胳膊上画下了他的记忆,并以此作为记号,记下了他仅存的美好。
 
 
 
直到麻木的疼痛再无法触动神经,直到力竭至背后贴着的已分不出是血是汗,他才在那如海啸山崩般席来的重重冲击下不甘闭眼,沉入海底、落入深渊。
 
 
 
*
 
 
 
如今记忆虽已忘却,但所留痕迹仍在。
 
 
 
或许他该庆幸那人身心全都放在那位公子身上,以至未曾如何对他这个普通却有着异于常人韧性的小孩设防,这才让他钻了空子,留下了弥足珍贵的记忆痕迹。
 
 
 
也正是凭借着这些痕迹,他才得以让那位公子记起二人相处的琐碎。
 
 
 
容尘红着眼为他披上衣裳,替他抚去即将滑入眼睛的汗液。
 
 
 
“南音,你真了不起。”他扶起他,将下巴贴在他额上,“谢谢你。”
 
 
 
南音痛苦地偏了偏头。
 
 
 
“公子……疼……”
 
 
 
嗓音粗粝沙哑,隐含泪意,像沙漠中久未碰水的人艰难呼救所发。
 
 
 
容尘知他痛苦——他有笛音为他抚平伤痛,南音却没有。因此同样受到触发想起的记忆,于他而言不痛不痒,却会给南音带来莫大疼痛。
 
 
 
但他不敢去唤人。这府邸是顾笒煊的地盘,他有什么风吹草动定然逃不过他眼睛。倘若将他招来知晓一切,南音所受的苦难、他所记起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
 
 
 
怎么办……
 
 
 
焦急之际,容尘忽的记起那异于常人的脚程。
 
 
 
无人注意的他们、莫名丢失的记忆、脑内笛音……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容尘猛地想起梳妆台下的碎纸。
 
 
 
那封信……
 
 
 
“南音,你且先忍耐些。”他将少年平躺放好,起身往外走,“我去找那封信。”
 
 
 
“等我回来,我们一起逃出这里。”
 
 
 
南音费力偏头,一滴汗随着动作滑入眼睛。他难受地眯起眼,泪光模糊中望着那远行的背影,一阵酸涩涌上心头。
 
 
 
他的嗓子被伤过,本就发声困难,如今疼痛加持,更是破碎得发不出声。扯着嗓子,废了好半天劲才有了那么点感觉,几乎是用气音在呼唤:
 
 
 
“公子别忘了……南音。”
 
 
 
可声音太轻,甚至比不上门外风声。走远的容尘压根不曾听见。
 
 
 
疼痛逐渐夺走意识,南音缓缓闭上双眼,一滴泪水划过脸庞,黯然落地。
 
 
 
“公子……”
 
 
 
意识模糊坠入黑暗之际,他呢喃着,仍在等待那位不知名的公子回来带他走。
 
 
 
*
 
 
 
容尘鬼鬼祟祟摸索着来至顾笒煊房前,本还担忧人可能未睡,到了门前却见灯已熄。偷偷推开一条缝望去,门内安静如无人,想来睡得正沉。
 
 
 
轻轻推开门,猫着腰闪入屋中,掩上房门悄无声息来至里间。
 
 
 
床幔垂落,将里头遮得严严实实,风过轻晃,也只是掀起床边一角,看不清里头人。
 
 
 
容尘一边通过铜镜观察床的动静,一边小心翼翼拉开抽屉,取出里面碎纸,塞入怀中。回头瞥了眼寂静未动的床幔,放心退出门。
 
 
 
怀揣着信纸,容尘不敢回房,见隔壁一片漆黑,眼前一亮。
 
 
 
越危险的地方往往越安全。倘若当真发现他没了踪影,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他会藏身于此。况且一墙之隔,也方便他探听动静伺机而动。
 
 
 
轻轻推开门,里面如记忆般无人居住。容尘松了口气,闪身躲入。
 
 
 
将碎纸自怀内掏出,他蹲下身,借着窗边月光一片一片拼着。
 
 
 
正比对着撕痕认真研究该放哪里,忽后颈一凉。猛地回头望去,却见房门紧闭周遭一片黑暗,并无人影。
 
 
 
脑内笛音奏起,吹得心中愈发不安。容尘起身望向木门,看不到一丝光亮。
 
 
 
倘若隔壁有了动静,他应当会听到些声音。最不济隔壁点灯时,以两房距离,从他的方向也能隐约窥见亮光。
 
 
 
他压下不安,愈发迅速地拼着碎纸。
 
 
 
好不容易费力拼完,待看完其上寥寥数语,大失所望。
 
 
 
没有提笛子。
 
 
 
只记下了些猜测与可能,提醒自己小心,从头至尾未提笛子一句。
 
 
 
那他又该如何借助脑内笛音,减缓南音痛苦?
 
 
 
容尘皱眉苦恼着,忽觉肩头一沉,随即一只修长大手自身后伸出,越过他,将地上碎纸拢至一处,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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