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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嘉将自己的卡递给他，幽幽道：“不刷我卡刷谁的，你又没带，存心的是吧。”
“哎，别在意细节，快说吃啥，我去排队，你就乖乖坐好。”程华立刻又露出笑容。
“两个奶黄包。”
“收到。”
何嘉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来等他。
周围人来人往，不少人往他这边望，他都泰然自若，微微偏过头，他瞧见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何嘉还没有从记忆中抽出来在哪儿见过他呢。
就见他带着几个男生路过了何嘉的位置，几人的谈话清晰得传入了何嘉的耳中。
“哎，你说说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舒回舟又放鸽子了，明明说好开学典礼他演讲的，偏偏生病了，好好的机会被机械那群人抢去了。”
“学长别生气了，舒回舟生病也不是他想啊。”
“哎，我知道，我就是气不过，下次学生会开会，机械那群人又要鼻孔朝天了。”
何嘉愣了会神，舒回舟生病了?昨天晚上不还好好的吗？
“想什么呢你。”程华走到他面前，将奶黄包塞进他怀里。
“想舒回舟。”
“啥？”程华囫囵吞枣的将整个包子吞进肚子，“你以前不是说和他气场不对付吗？昨天我还琢磨着你是不是想和他做朋友，看样子气场磨合好了？”
“那倒也没有，就昨天是凑巧。”何嘉对着他招招手，示意他隔近点，然后低声道，“你还记得高考那会儿，有人在考场晕了的事儿吗？”
提起这事儿，程华那八卦之心就浮起来了，“记得，考数学的时候，听说有人晕在考场了，还叫了救护车，不过那会儿考试期间，怕影响考生，就封锁消息了。后来也没听说是谁晕了。”
“你这忽然提起来，不会是……”
“嗯，就是舒回舟。”
程华张了张嘴巴，他比较关心的是：“你怎么知道的？”
他这消息这么灵通的人都不知道，难道是他的社牛能力退步了？
“我提前交卷，路过他考场的时候看到了。”
“……”
“怪不得，他应该去TOP1的学校嘛……啊，不对，你怎么还提前交卷了！？”
“会做都做了，不会做的也想不出来，我不出来光坐着干嘛。”何嘉啃了一口包子，脸颊鼓鼓的。
这种甜的掉牙的包子也就何嘉喜欢，程华舔了舔牙，看着都甜腻腻的。
“在高考考场上坐到最后一秒钟，那是对整个高中生涯的尊重！”
“可是我很困，总不能在别人刷刷写着的时候，睡觉吧。”
“……”那也是，多多少少有点影响心情，不过，提前交卷是不是也有点影响心情？
“出来可以多休息一会儿，准备下一门，安排挺好的。”
程华无言以对，“你喜欢就好，所以说啊，我们现在还可以和舒回舟一个学校，运气不错。”
“不过，他身体这么不好吗？昨天没看出来啊。看着挺硬朗的啊。”
“我也没看出来，感觉像是说病就病了。”
“我交卷那会儿，他估计也做的差不多了。”何嘉又慢悠悠补充道。
“说的也对，你都交卷了，他应该也做完了。”程华咬了最后一口包子，就着豆浆吞进去。
“嗯，但是或多或少有些影响吧，我看他脸苍白的都透明了。”
“哎，学霸诶，只可远观，要是这大学四年能有个学霸抱大腿，小组作业，竞赛那就是躺赢，多爽。可惜，某个人有学霸过敏症。”
程华说着，瞥了一眼何嘉，这家伙初中开始，躲着学霸就像是躲瘟疫一样。
“要找学霸你去找就是，我反正躺平，不想争那些。”
“你最好是这么想，是谁高三那年发了疯似和我一起补习的，问原因还不说，就只日夜不停刷题的，谁在偷偷卷，我不说。”
何嘉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又吃了一口包子，含糊道：“该回去了，不然给他们买的包子要凉了。”
“哼，我一直记得呢，是某人自己不想好过，让我也不好过来着的，一回家就被我妈丢到某人的补习班了！”程华气呼呼道。
“那还不是你想和李初静一起上同一所大学！”
“那也不经这么恶补的啊！我自己报的班都没有上完，又被丢到你哪儿了！你作业有一份，我就是两份！”
“要不是我对静静的爱意坚不可摧，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字字珠玑。
何嘉决定绝口再不提这事儿，飞快地迈出长腿往宿舍跑。
程华在后面一边恶狠狠地啃包子，一边在心里把某人骂了好多遍，骂人的词儿再多，他都骂重复了，不一会儿，又兀自消了气。
没办法，没人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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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日常
J大的开学典礼流程一如既往的无聊，几十年没有变化——播放校史，校长讲话，优秀毕业生寄言，新生代表讲话。
何嘉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在辅导员点过名之后，就溜到了最后一排，原本他是想直接溜出去，但是程华非得要他等着，他要去文学院找李初静，然后大家一会儿一起出去吃饭。
他也就在最后一排靠着出口的位置找了个座位。
开学典礼是在礼堂召开的，最后一排的位置最高，只能看到前面密密麻麻的脑袋，主席台上的领导隔得远，脸都看不清。
校长讲话很长，一顿一顿的，内容虽然激人奋发向上，但是对于在暑假放肆玩耍的新生来说，那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完全没有兴致听。
下面的学生们要么昏昏欲睡，要么发呆，要么玩手机，要么打游戏。
何嘉带着鸭舌帽坐在最后一排，依旧是一身黑色长裤，白色干净的短袖，虽然有许多人频频往后望，动作却不敢太夸张。
何嘉正无聊地刷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着老妈和老爸的消息。
忽然，讲台上的声音停下来了，何嘉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原来是换到优秀毕业生讲话了。
何嘉又放松下来，再次盯着手机看，然后他就在一片安静中听到了一阵吸气声。
很轻很急。
紧接着是几声脚步声，一道阴影自他身后打下来，有人坐在了他的斜后方。
吸气声更甚，何嘉的身边成了一个真空状，原本他坐过来的时候人就少，现在有点眼力见的人都往旁边挪了挪——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无数的目光下淡定自若。
何嘉本没有在意这些，可是斜后方的人却往前一顷，垫着手臂将脑袋搭在了何嘉身边的椅子靠背上。
干爽利落的黑发，漆黑明亮的双眸，礼堂靠背都是统一的红色，越发衬的来人脸色苍白，没什么血色。
“舒回舟，你怎么来了？”何嘉实在是无法忽视这个家伙，一张脸就这么明晃晃的靠在他身边。
舒回舟对着他微微一笑，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主席台。“过来看看……开学典礼。”
没由来的，何嘉觉得他这一眼暗含了许多他看不懂的东西，他皱眉：“你不是生病请假了吗？还乱折腾什么？”
“你怎么知道？很关心我？”舒回舟的脸上笑意更甚，只是没什么血色，看着有种莫名的脆弱感。
何嘉摇摇头，甩掉这莫须有的念头：“只是偶尔听到的。”
“其实我没有生病。”
何嘉看着他的脸色，眼神似乎在说，你这话可没有什么说服力。
舒回舟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早上的时候，他们叫不醒我，我妈希望我可以多休息，所以我爸就直接给我请假了。”
咳，原来只是睡懒觉吗？
“你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想要问我吗？”
何嘉想了想自己和他的交集似乎并不多，也想不出来问什么。
“没有吗？”舒回舟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有些可怜地望向何嘉。
何嘉只觉得他有些夸张，他之前认识的舒回舟可是那校园荣誉奖常驻嘉宾，一张高冷脸，可想象不到这家伙的表情还能这么丰富。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程华弯着腰，磨磨蹭蹭的从旁边的座位钻过来，“呀，舒回舟你怎么还带病过来看开学典礼？是不是也觉得被机械学院的抢了机会不甘心哦。”
舒回舟只是对着他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解释什么。
程华看热闹不嫌事大，说道：“马上就是新生代表发言，你要不要直接上去把那个机械的拉下来，给你们医学院的学长们长个脸？”
舒回舟又摇了摇头，“你们是准备出去了吗？我和你们一起。”
“确实是要出去了，何嘉？”程华递了个眼神给他——是要一起走吗？然后又朝着同样弯着腰过来的李初静招招手。
何嘉耸肩，都可以。
程华嘿嘿一乐，拍了一下舒回舟的肩膀，“那就一起溜呗，大学霸。”
四个人一起猫着腰走了出去，当然，就程华和李初静是猫着腰的，何嘉和舒回舟那叫一个大摇大摆，甚至有几位辅导员往这边看了一眼都没有说什么。
不一会儿，四人就站在了东大门外的一家餐厅，还不到吃午饭的时间，餐厅里面几乎就要坐满了人。
“嘿，静静，就该溜出来，你看看，这会儿人都这么多，等典礼搞完，肯定都没座位了。”
李初静对着他赞许地点头，又掐了一下他的手，眼神询问后面两位是怎么回事。
程华嘿嘿一笑，对着她摇摇头，然后用手势表示先不要多问。
服务员很快就上来引着四人往里边的包厢坐位走，餐厅环境宜人，还有一个巨大的玻璃柜，几只灰蓝色小猫正在里面上蹦下跳。
“来来，都点菜，多点一些，一会儿冯超和赵小照也过来。”程华拿着菜单呈给李初静，然后又对着舒回舟解释，“他们俩是我们的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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