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平台看来,沙漠视频的行为属于屎里淘金,因为他早已经把这些人筛过一轮又一轮了。
其实金哥早就让人在圈内放出了消息,这两个月收到不少剧本和导演自荐,但这些导演的执导经验还不如孙鹏,剧本和《好人好事》第一版都相去甚远。
之所以现在还能公开这个计划,是因为崔峟投了个本子。
崔峟之前参加囧站访谈时说,他不会一直拍《好人好事》那种风格的片子,可能以后都不会拍了,他最想拍的是常规意义上的爽片,能让观众暂时放松下来,这是他之前的经历决定的。很多人看不起的套路爽片,在很多人那里是稀奇的娱乐和开眼界的方式,他希望多拍点,让那些人将来也能产生嫌弃的心理。但同样也是之前的经历,让他先拍出了《好人好事》。《好人好事》已经结束,下一部他打算尝试纯粹的爽片。
然后他写了一个很套路的爽片。
通过执导《好人好事》,崔峟发现自己还有很多不足,他决定用一个套路化的爽片来练手。拍这种片子的好处在于,有没有拍好,一目了然。而正好网大就需要这种片子,也不怕耽误老板赚钱。
金哥就是看了这个本子,觉得已经有一个项目了,才将计划公布的。公布之后,就着手第一部作品的立项和筹拍。
费茗并没有关注网大扶持计划的细节,上次管太多,翻大车,这次他决定放养。广撒网捞鱼,捞上来的肯定是小鱼居多,无须担心有什么稀有种。就算有,他卡死了免费播放不接广告,还能出问题?
费茗开始做任务,之前系统发布了四个任务——
【参加一次时尚活动】
【参加一次电影节】
【参加一次路演宣传】
【参加一次电视访谈】
他看到任务的时候觉得系统无的放矢,后面三个就算了,第一个是什么东西,让他去当毯星?
系统当时说:“娱乐时尚不分家,下半年各种盛典就要来啦,蹭点奖励不好吗?”
当然好,不然费茗就不会接任务了。
费茗当时觉得任务是随机发的。
他的确有一部电影存货,也是他的第一部电影。
他之前一直拍电视剧,和电影圈没什么接触,也不急着转型。这部戏是一个认识的剧圈前辈主演的,觉得他合适就把他推荐了过去,他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他早就在想,他拍电视剧琢磨剧本两个月、进组两个月、出戏两个月,这么折腾还不如去拍电影,有这机会当然要抓住。
这部电影原定明年春节上映,结果费茗接完任务没几天,提档到了国庆。
费茗觉得这个系统有点东西,似乎有预知功能。
不过也对哈,没有预知功能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死?
想到骆盈说这个系统的一切功能理论上都能实现,难道预知人死亡也可以吗?嗯,有空再问问她……
国庆节,电影上映。
这部电影以一笔急需周转的钱为线索,讲述几个小市民的离奇遭遇,故事设计得非常精巧,整体上黑色幽默,细节上笑点很多,费茗在里面演了个卖保健品的,穿着西装,人模狗样,天天走街窜巷骗老人家钱。
这部戏原定春节上映,就是因为它是个喜剧片。春节档对喜剧片有需求,票房应该不差。
但竞争也很激烈。明年好几号种子选手,这部片子连排片都撕不到,暑期档又全线遇冷,被观众评为这么多片子还不如《好人好事》一部网大。虽然夸张了些,但看得出观众对暑期档的失望,于是急需片子救市。偏偏大家为了挤春节档,国庆档也没什么好片,这部名为《钱途无量》的片子就提档了。
主创都不是扛票房的人,大家对票房期待值不高,能赚一点点就行了,而他们成本低,有个小几亿就能赚。
当然,能不能有这个数还看命。别看经常有片子几十亿的票房,但那都是头部,一年也就几部。真实情况是,一年到头下来,破十亿的少得出人意料。
为了票房,路演是必须的。
《钱途无量》剧组目前热度最大的就是费茗,虽然最近在网上名声不太好,但管他好不好,有名气就行,于是导演热烈邀请费茗参加路演。
费茗为了做任务,畅快地答应。
跑了三天路演后,电影口碑发酵,票房出现逆跌之势,费茗就说不参加了,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
导演本来就担心他身体,这部戏杀青后两人没再见过,哪知道一见面瘦了那么多,听他这么说当然同意了。
《钱途无量》成为票房黑马,六公主做了专题访谈,导演来问费茗要不要去,费茗自然要去,趁机又做了一个任务。
等到年底,《不羡鸳鸯不羡仙》已经杀青在做后期,某个电影节举办,他跟着《钱途无量》去蹭了下红毯,又完成一个任务。
只剩下时尚活动了。
下半年的时尚活动真的多,但费茗从七月份开始盼,硬是没有主办方联络他。要不是任务没有时间限制,他都想自荐了!
但年底的时候,终于有时尚盛典想到他了。费茗也不管他们怎么想到的,火速答应,就怕晚了他们发现邀请错了撤回去,那不是耽误他续命吗!
实际上人家没邀请错,年初《大雁》火了后就将他加入了今年的活动名单。
只是上半年他与全娱乐圈为敌,和别的明星接洽的时候,很多都委婉地表示不希望和费茗同框,再加上费茗以前从来不参加这种活动,就只能算了。
但《钱途无量》上映后,时尚圈恍然大悟,难怪可劲儿得罪人,那些人都是剧圈的,原来他是进电影圈了。时尚圈对电影咖还是高看一眼的,而且和仇人同框都是热度,赶紧约起来!
很快,时尚典礼开始官宣嘉宾,官宣到费茗时,粉圈吃瓜群众都有种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感觉。
这个圈子向来捧高踩低,年初《大雁》大爆,要不是后面费茗作死,他早就频繁参加各种活动了。
姜婧和费茗讨论借哪家的礼服。现在金哥要管理公司,费茗的经纪人就由她这个秘书兼任了,反正除非特别说明,费茗是什么片子都不接、什么活动都不参加,她只要做好拒绝的工作就行。
她心里挺担心品牌方不愿意借。
费茗也担心。《大雁》刚火那阵,有好几个品牌方联络他,后来自然不了了之了,现在回头找过去,也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搭理。
费茗:“之前联系过我的那几家,你挨个问吧,谁愿意就谁,都不愿意我自己随便买件。”
姜婧愁眉苦脸:“那怎么行?”
正这时,李楣打电话过来了。
姜婧眼睛一亮,对费茗说:“是楣姐。”
两人几乎都猜到是因为什么。
费茗有点尴尬,战术性喝水。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和骆溢这么暧昧下去了,身边的人都当他们还是一对。虽然是骆溢死缠烂打在先,但自己的责任也很大。
姜婧接通电话,想了想按了免提。
李楣:“忙吗?”
姜婧:“不忙。”
李楣:“是这样的,刚刚我们看到费总要去参加时尚庆典,骆老板非要我问问,费总的礼服和配饰准备好了吗?如果没有,我们可以帮忙。”
姜婧看着费茗。
费茗想了想,出声:“那就拜托你了。”
“啊!”那边骆溢惊了下,没想到他会出声,简直狂喜,结巴了一下,“那、那我安排人给你送过去。”
费茗轻轻一笑:“品牌方会答应吗?”
骆溢想,我管他们答不答应,大不了就解约!但想起费茗总嫌他这种不管不顾的做法太幼稚,只能说:“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费茗:“嗯。”
骆溢心跳飞快,这轻轻一个音节简直要命!他就喜欢费茗冷冷淡淡的样子,当然,不冷淡就更喜欢了!
挂了电话,他让李楣赶紧联系品牌方。
当听说他要把下季的高定借给别人,品牌方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问:“请问对方是谁呢?”
骆溢犹豫了一下才说:“费茗,我老同学。”
那边愣了下,啊了一声,犹豫了不过十秒钟,就笑着说:“行啊。对了骆先生,不知道将来我们有没有机会给你定制婚服呢?”
骆溢身边的人惊呆了,一下子慌得什么似的。这什么人精啊,这是猜到了还是试探?不会传出去吧?
骆溢:“如果我结婚,如果我伴侣喜欢,自然选择你们。”
那边:“唔,期待那一天。”
妈的,骆溢还不知道要红多少年,费茗已经涉足资本,将来要是官宣结婚,自家拿下婚服订单,还是自己谈下来的,那不碉堡了!
三天后,几套高定西装运到骆溢工作室。
骆溢联系费茗:【衣服送到了,我让李楣给你送过去?】
费茗:【你拍个照片过来?】
骆溢:【你当淘宝呢?要不我给你试,你看着选?】
费茗想了想那情形,也不知道是要开个视频,还是骆溢凹造型故意拍些骚包的照片发过来。
费茗扶了扶额:【我去你那边吧。】
骆溢:【你就这么怕我知道你现在住哪里?】
费茗直接把自己现在的定位发过去:【只是怕运来运去折腾坏了。】
骆溢盯着那个地址看了半天,变得极其乖顺:【哦。】
他火速跳起来,催其他人:“快快!把东西全送我家里去!”
他给费茗发了住处的地址,费茗知道他的公司在哪里,一看就不对劲,忍不住回了个问号。
骆溢装无辜:【东西都在我家里。】
费茗深吸一口气,和他约了个时间,和姜婧一起过去。
到骆溢住的小区,李楣来接人,让门卫登记了费茗的车,说以后可以直接进。
费茗脸有点热。他突然想,在其他人心里,他和骆溢是不是只是闹脾气啊,就是这脾气闹得久了一点,还都是他在闹,显得自己挺没理的。
骆溢住的是大平层,电梯入户,电梯门开的时候他已经等在外面了。
看到费茗,他直皱眉:“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到底有没有吃饭?接新戏了?什么戏这么折磨人?”
费茗淡淡地说:“选衣服吧。”
骆溢一窒,眼底有点受伤,但到底没说什么,上次见面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这人平时新闻又少,只能看他的戏排解相思。
骆溢觉得不公平,自己平时多大的曝光率啊,出个门还能看到广告牌,难怪费茗总是不在意的样子,真在意也都缓解了。
骆溢手指往手心蜷了蜷,往里走:“这边。”
衣服就放在客厅里,挂在衣架上,有好几件,囊阔了大部分西装样式。
费茗一件件看过去,骆溢主动给他推荐一件酒红色缎面西装:“这件吧,你穿肯定好看。”
费茗扫了一眼,觉得样式还不错,但颜色不适合自己,说:“你自己穿。”
他选了一件双排扣西装,这种样式穿起来非常正式,比较符合他的风格。
骆溢没说什么,喉咙吞咽了两下,回忆起一些正装诱惑。
他轻咳一声,又叫费茗挑配饰。
费茗:“没必要。”
骆溢拿起一块售价三百多万的表:“这个?”不等费茗回答又拿起一个盒子,“眼镜?”
他说完期待地看着费茗。
费茗狠狠地瞪他。
有一次他要演一个斯文败类,在家里试眼镜,被这人看见了,也不知道哪里对了他的味,折腾了他好几个小时。
骆溢遗憾地把眼镜收了回去,拉过他的手给他戴表:“就这个吧,新买的,我又没戴过。”说着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腕骨,“太瘦了……留下来吃饭吧?我学了好多新菜,你肯定喜欢。”
费茗怔忪了一下。骆溢以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因为他不好好吃饭,硬是学会了做饭。费茗再烦他不着调,也觉得他值得,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吧。
骆溢趁他发呆,手指轻轻滑过他手心,与他十指相扣。
费茗回神,想要抽回来,骆溢猛地抓紧。费茗皱眉,还没说话,骆溢又放开了。费茗扭头,发现姜婧和李楣不知道哪里去了,松了口气。
骆溢退开一点,低声问:“想吃什么?”
费茗深吸一口气:“改天吧。”
骆溢一听,绷紧了唇线,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
费茗觉得他好像在控诉自己是个渣男,有点头疼:“我还有事……”
要是能吃,他也不想拒绝。可是……
“哥,你的暂时太久了。”骆溢突然说,声音里含着痛楚。
费茗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分手的时候,自己说的是:“我们暂时分开吧。”
对骆溢来说,暂时两个字不意味着结束,只是暂停,暂停之后就是继续。
“当然,我没别的意思。”骆溢急忙说,“如果事情会变得更坏,我宁愿一直这样下去。”
费茗愣怔地看着他。实际上自己的防线一直岌岌可危。今年过年因为生病,他没去骆家,按原计划是要去的,但凡见了面骆溢撒个娇或示个弱,或许自己就答应了。
只是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一会儿觉得时日无多,还是抓紧时间相爱吧;一会儿觉得都要死了,不如当个绝情的前任,总比让他看着爱人逝去来得好。
“你让我想想。”费茗说。
骆溢呆了呆,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费茗白他一眼,嫌他此时的愚蠢:“没什么。”
骆溢小心翼翼:“这还能有……第二个答案?”
费茗没理他,转身给姜婧打电话,准备回去了。
*
时尚庆典前几天,粉圈撕红毯顺序和内场座位撕得天昏地暗,到了走红毯的时候还在撕。
费茗的红毯顺序在中间,出场前被复仇者联盟狠狠地嘲讽了一番,出场后嘲不出来了,恨得咬牙切齿:这逼人怎么还穿上超季了,还有那表……这两家品牌是不想要国内市场了吗,也不看看费茗是什么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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