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不迭地捂住了庄苑宜的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话要是让镜同光听到了,庄苑宜绝对会被惩罚的。
可庄苑宜却丝毫不领情,她毫不犹豫地扒下了对方的手,语气里充满了理直气壮,“我又没有说错。”
“我们只是雇佣关系,又不是签了卖身契。”
“我只需要完成我的本职工作就行,其他的管我什么事……”
“好。既然这样……”
侯南见说不通庄苑宜,只能顺着她的话道,“那镜哥给你布置的任务呢?你完成得怎么样了?”
义愤填膺的庄苑宜突然卡了壳。
emmm……她的任务是什么来着?
“还不把人带回来。”冷冷的声音在侯南背后响起。
“是觉得在外面丢人好看吗?”
显然,镜同光生气了。
侯男不得不开始拽着庄苑宜往外走,“是的,镜哥。”
一路上庄苑宜还在十分不听话地挣扎扑棱。
三人拉拉扯扯地离开了房间。
“你对庄苑宜做了什么?”
应十二凑在祀绮衣的身边。
他一边假装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受伤,一边在祀绮衣的耳边小声询问。
总觉得庄苑宜脸上的神色有些熟悉。
祀绮衣还是乖巧地笑了笑,“就是给她传输了一点——”
“作为打工人的心得。”
应十二,“……”
那他现在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庄苑宜脸上的神色看起来眼熟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祀绮衣一眼。
果然,饲养员给人反向洗脑了。
…
“哗啦——”
一盆水泼在了庄苑宜的脸上。
“现在清醒一点了吗?”
镜同光坐在自己宿舍的椅子上,垂着眼睛看着坐在地面上的庄苑宜。
“清醒了,镜哥。”
庄苑宜低着头抹去自己脸上的水,冰冷的水散发着熟悉的气味。
她的冷汗瞬间下来了。
——这是她在精神控制后,用来让别人清醒的道具。
“呵。”
镜同光冷笑了一声,“我倒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有一天要用到这个道具。”
庄苑宜羞愧地把头低得更低了。
“对不起,镜哥,这次是我大意了……”
“那说说吧……”镜同光抱起了手臂,“在那个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连你都栽了跟头了。”
庄苑宜迟疑了几秒,然后摇了摇头。
“我不记得了。”
在遇到那些学生鬼后,她的脑子就一直浑浑噩噩的;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学生鬼其实和她一样,都是走的精神攻击。
“但是……”
庄苑宜回想起自己浑噩时,隐约看到的模糊画面。
她犹豫着开了口,“镜哥,我觉得那个爱铃语……”
“有点像是饲养员。”
第112章 勤劳小猫咪(6)
“哦?”
镜同光的眼睛瞬间发光, “有多少的可能性?”
庄苑宜默了一瞬,摇了摇头,“……不到百分之五十。”
她也不确定那个时候看到的画面, 到底是显示,还是她被鬼怪搞疯时看到的幻象……
但是尽管如此, 镜同光的语气里还是充满了兴奋, “这个‘爱铃语’身上的疑点确实不少。”
但如果对方是饲养员的话, 一切奇怪的地方就都说得通了。
自从饲养员的长相被公布后, 镜同光就一直跃跃欲试想要遇到对方。只可惜,这么久过去了, 也只有庄苑宜一人遇到过。
“怪不得啊……”镜同光一把摘下了脸上的眼镜。他回想着“爱铃语”那张、和公布的饲养员长相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的脸, 撑着额头低低地笑出了声,“怪不得……在那之后都没有人再见到过饲养员……”
——因为饲养员会改变自己的外貌。
低沉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庄苑宜却十分不安。
在饲养员的消息被放出来后, 镜同光就一直时不时处于这样的兴奋状态。
虽然饲养员是主系统的手下, 但老玩家都知道,饲养员负责为主系统消除副本运行过程中出现的bug;就从这个角度来说,可以说饲养员和他们玩家是一边的。
但是镜同光却向他们所有人下达了命令:尽一切可能把饲养员抓回来;如果做不到,就控制饲养员,先逼问出主系统的所在位置。
镜同光对他们的说法是, 他是为了从饲养员身上找到突破口, 希望能够关闭整个无限游戏。
但是庄苑宜却隐隐觉得,他并不满足于此。
“镜哥, 我们……真的要那样做吗?”斯诺康恩医院的经历,已经彻底帮助庄苑宜打消了和饲养员对抗的念头。
但她看着显然已经亢奋起来的镜同光, 对方似乎根本不打算放弃。
“当然。”
镜同光把眼镜戴回了脸上,“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 我怎么能够错过……”宁可错杀,也绝不能放过。
“镜哥!”
一直等在门外的侯南突然推开了门。
“什么事?”
“外边有学生说,又有一个不可思议出现了……”
…
“……就在上边了,老师。”
祀绮衣闻言抬起了头。
只见一口古老的石井静静地坐落在学校后山的小山坡上,厚厚的石板封住了井口。
尽管如此,还是可以看见已经干涸的红褐色痕迹,从被压住的井口流过井壁外侧,然后顺着山坡上窄窄的石板路一路蜿蜒向下,最后停在了——
祀绮衣的脚下。
“这就是学生们说的第二个不可思议——”
“‘红水井’。”
励天风也走了上来。
他给这对假鸳鸯补课,“据说,是因为这个水井能够预警。”
“传说,如果你见到这口井冒出红水,就说明——”
“你要死了。”
也就是因为这种不要也罢的“预警”,这个“红水井”可谓是所有的“不可思议”里最不受欢迎的那个;几乎没有闲得蛋疼的学生来“体验”。
昨天也只是因为一个学生因为自习结束得太晚,已经过了回寝的时间;为了避开巡逻的老师,他从这里绕路。
而就在他经过这里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红水井”处出来了一个声音。
“噗通”。
十分轻微的水流声一点一点朝着他靠近。
那个学生僵硬着身体缓缓低头。
然后他就晕了过去。
“喏,就是那个倒霉鬼。”励天风用下巴指了个方向。
一旁的路边,有一个男学生正可怜兮兮地坐在地上,他一边发着抖一边神经质地咬着自己的手指甲;他的周围还围着一些学生,看起来似乎是在安慰他。
他身上红白相间的校服已经找不到白色的痕迹,头发上满是凝固的血块;脸上的干涸血迹,正被眼泪冲得东一块西一块的。
就在祀绮衣观察那位学生的时候,那个带他们来这里的学生突然大喊了一声,“老师们来了!”
刹那间,周围安静得好似针落地可闻;所有学生,连带着那个当事人都齐刷刷地扭头看了过来。
祀绮衣甚至看到有一个脑袋直接转了180度。
她笑眯眯地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老师!”
当事学生瞬间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扑了过来。
他满是干涸血污的手紧紧地抓住了祀绮衣的胳膊,被咬得坑坑洼洼的指甲狠狠地恰进了祀绮衣的肉里。
“老师!老师!”他抬着脑袋扑在祀绮衣的身前,厚厚的镜片后、那满是血丝的眼睛闪烁着令人不适的疯狂光芒,“老师我不想死!老师你救救我!老师你救救我啊!”
“老师!你是老师!你一定会救我的对吧!?”
“老师你说话啊!你快说啊!”
他的声音一点一点变得尖利;他不停地摇晃着祀绮衣的胳膊,就像是一定要从祀绮衣的嘴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才肯罢休。
“好了好了……”祀绮衣把那个学生扶到一边坐下来,安抚地拍着学生的后背,“不要激动。来,跟着老师深呼吸,呼……吸……”
在祀绮衣的安慰下,那个学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祀绮衣在他的身前蹲下,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你要老师帮你,总要告诉老师发生了什么吧?毕竟老师才刚来这里没多久,不然,哪怕老师想帮忙,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说对吧?”
“嗯……”那个学生迟疑了一会儿,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那老师……你想知道什么?”
诶,这就对了。
祀绮衣笑眯眯地开口,“学校的这口水井,多久会冒一次红水?有没有什么规律?”
“啊,原来老师是想知道这个啊……”
那名学生歪了歪脑袋,“有规律的哦。”
他慢慢地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每次只要有新的实习老师来,水井就会开始冒红水……”
祀绮衣:“……”
沉默开始在两人之间蔓延。
“我开玩笑的,老师。”
那个学生卸去了脸上的古怪笑容,又变成了那副无害无助的模样,“‘红水井’怎么会有规律呢?”
“那可是传说中的‘不可思议’啊……”
看来学生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了。
祀绮衣站起了身,和应十二对视了一眼。
两人默契十足地朝着小山坡上走去,只留下励天风一个人在旁边“你这就问完了?”、“你确定不再问问别的了吗?”地叫着。
厚重的石板被两人小心地放在了一边,浓郁的血腥味瞬间涌了出来。
“豁!”
跟上来的励天风伸头看了一眼,“好家伙——”
“什么都看不见!”
井口并不大,半径大概只能勉强容纳一个成年男人进入;井内的深度一眼望不到底,只能勉强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水面;内侧的井壁上,在视线可及的位置上全是红黑色的、一条一条的不规则痕迹。
“应十二,你来看。”励天风立刻让开了位置。
没人能比过“鹰”的眼力。
应十二依言上前。
片刻之后,“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只不过,距离远再加上水的阻碍,他也只能勉强看到大约有一个比较大体积的东西正立在水中。
而具体是什么,得捞出来看了才知道了。
只是,这水井这么深,要怎么打捞里面的东西呢?
“老师,你们是要捞井吗?”
学生的喊话声从山坡下传来。
祀绮衣三人这才发现那些学生还都在下面围着,并没有离开。
此刻,他们的手里都拿着一根又细又长的竹竿;竹竿的下端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末尾还挂着一个锋利的尖钩。
应十二眼尖地在那些尖钩上看到了一些眼熟的人体组织。
“老师,你们可以用这个!”他们热情地举起了手里的竹竿。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无论是这个竹竿本身,还是学生们在发现他们的需求后、找出竹竿的速度,都显得有些太过“专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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