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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向越轨(近代现代)——浪山

时间:2023-12-13 11:21:28  作者:浪山
  慕越抬头问:“……你不管管你家猫?”
  陆端宁竟然不理他,事不关己地走开了。
  等他走出房间的时候,慕越才想起来问:“就算我是自己跟你回来的,你怎么把我往猫窝里扔?”
  “不然往我床上扔?”陆端宁回过头。
  慕越:“……呃。”
  “谁知道你睡醒之后会不会一边哭一边扇我巴掌。”陆端宁说,“我只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夫,被家暴都不受法律保护。”
  “陆端宁你——都说了不是咳咳——”
  西施抬起爪子按进慕越嘴里,让他反驳的声音和猫毛一起咽进喉咙里。
  “西施!你再把埋过屎的爪子往我嘴里塞我真咬你了!”
  “喵嗷——”
  十分钟后。
  西施一脸羞愤地用爪子扒拉被慕越咬湿的耳朵,慕越对着镜子在漱口。
  他偶然抬眸,看到陆端宁朝自己走来。
  只看脸显得陆端宁年纪不大,像个正值青春期的半大少年,站起来时个子却高得吓人一跳。
  他靠在门框上,一只手揣进黑色牛仔外套的衣兜里,黑眸像一片寂静的湖水。
  透过光亮的镜面,慕越的视线与他撞到一块儿。
  “越越。”陆端宁开口。
  他看人的眼神总是过分专注,有一种要将什么重要信物交托出来的私密氛围。
  “嗯?”慕越下意识应声,握着漱口杯等了两秒。
  陆端宁问:“化毛膏吃吗?”
  吃你个头!
  慕越隔着镜子瞪他。
  陆端宁低头在笑,慕越简直懒得理他,吐了漱口水越过他出去。手机信号灯闪烁,慕越拿起来看,发现数字妹妹回了他一串137开头的电话号码。
  就算他这个月提现,收益最快也要十一月份才能拿到。他一时之间拿不出那么多钱,只能先加上她好友,很抱歉地说希望她能再等自己一个月。
  加完好友她又不回复了,慕越等了一会儿,随手戳了戳她的头像,认出来这是《小鹿斑比》的电影截图,他和陆端宁小时候看过。
  又等了几分钟,她还是没有回复。
  慕越不太懂女孩子的想法,惴惴不安担心她是不是生气了。
  陆端宁喂完猫回来,看到酒店送来的沙拉吐司煎火腿和果汁慕越一个也没碰,在他对面坐下来问:“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如果——”慕越停顿了几秒,有些犹豫地看着他说,“我是说如果,有个女生给我送了大额礼物,我说好要还给她,但是暂时取不出来,要她再等一个多月,这样会不会让她觉得很烦啊?”
  陆端宁却没立即回答,他先看了眼手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微微挑了下眉,很快放下倒扣在桌面上,正色问:“什么叫下个月才能还的礼物?”
  慕越简单和他解释平台的提现机制,陆端宁点了下头,敏锐地指出一个问题:“你打算还她全部还是只还她你到手的那一部分?”
  慕越一怔,像是才反应过来这件事,表情一瞬间变得十分纠结:“……全部吧。”
  “全部是多少?你有吗?”
  全部是五六十万……
  慕越抬手捂住了脸,他小时候经常被穷困打倒,好不容易长大了能自己赚点生活费了,没想到居然还会有这种痛恨自己是个穷鬼的时刻。
  陆端宁看他反应就知道他拿不出来,不太理解地问他:“对方是个成年人,并且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那她送你收双方自愿没有任何问题,你为什么坚持要还?”
  慕越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齐临,却不得不在此刻提起他。他垂下眼睫,盯着眼前的煎火腿,抓起把叉子插穿松脆的表皮,深入紧实的肉质里。
  香味散逸出来,让他突然来了食欲。
  “不是自愿的,她是被别人刺激之后才送的。”慕越咬了一口火腿,脸颊微鼓,慢吞吞地说,“你懂那种被好胜心刺激上头的感觉吗?我不喜欢这样。”
  陆端宁看着他问:“那你打算怎么办?找人借?”
  “只能这样了吧。”慕越苦恼地说。
  “找谁?云姣?”陆端宁远比他更了解云姣光鲜亮丽的表象下,真实的经济状况,“她的卡是伯母给的,每一笔大额开销都要向她解释清楚去向,你找她借恐怕有心无力。”
  慕越放下叉子,几口吞咽下去,不说话了。
  “还是你男朋友?”陆端宁注意到在自己提起齐临之后,慕越骤然黯淡下去的眼睛。
  他不太明显地停顿了一会儿,将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只问,“能借到吗?”
  慕越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说不能还是不愿意,又或者两者皆有。
  最后,直到他们沉默地吃完了早餐,他才抬起头问:“和你借……可以吗?”
  陆端宁知道,慕越在坚持一件没有必要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从中得益,而他自己为了那点不愿低头的自尊心,会陷入更加琐碎的内耗和无尽的焦虑之中。
  他其实并不认同,可是慕越睁大眼睛看他,清透的瞳仁在日光下扑闪,像漂亮的琉璃。
  他仿佛一朵长在道路两旁的花,不知道或者假装不知道自己有多脆弱,仰头望着高大的行道树,努力扎根地底,生长着自己的根系。
  陆端宁知道他永远也不可能变成树,可因为慕越想要变成树,他又矛盾地希望他能够梦想成真。
  “好。”陆端宁说。
  他答应得过于干脆利落,甚至没提任何条件,让慕越生出一点好奇,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特别有钱啊?”
  陆端宁点了点头。
  慕越问:“多有钱?”
  陆端宁偏头看他一眼,在慕越无知无觉的注视里,认真说:“可以买一个小国,让我喜欢的人做一辈子国王。”
  见第一面的时候,他希望慕越不要哭。
  此时此刻,他希望慕越能实现所有心愿,永远永远不要为谁低头,包括自己。
  陆端宁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只看到他的眼睫扑簌眨动几下,纤长的模样像灰蒙蒙的雾气中一只振翅的蝴蝶。
  他托着脸,用一种欣赏美好故事的语气“哇”了一声。
 
 
第51章 (一更)
  慕越站在落地窗前往高楼之下张望,才发现今天是个坏天气。
  酒店套房的隔音太好,雨水汇聚成急流大片往下滑落的声音都被吞没,玻璃白蒙蒙的,笼罩在氤氲的水雾之中。
  西施抬起前爪趴在窗户上看雨,被陆端宁抱了下去,摸了摸脑袋嘱咐她要好好看家。
  慕越离开落地窗,随口问:“你要出去?”
  陆端宁“嗯”了一声,从衣帽间里拿出一件米黄色的卫衣外套。慕越站在门口惊奇地看着他,还以为他只是吃了个早餐的功夫又要换身新造型,外套被递到自己面前。
  “今天降温,感冒了就穿厚一点。”
  慕越愣了两秒,低头看到他抓着柔软衣料的手指,手指很长,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思绪一瞬间发散开,猜想他为西施剪指甲的时候是不是同样妥帖,尽善尽美。
  小黑猫亦步亦趋跟过来,却没露出指甲,在两人之间趴好,舒服地揣起了爪子。
  陆端宁很轻地问,“是不是不可以?”
  他绝对是故意的,低垂下眼睫,露出一副我只是好意没有别的想法也不愿意让你为难的表情。
  陆端宁懒得搭理人的时候,周身气质显得过分冷淡,让人望而生畏不敢接近;可当他想装乖的时候,竟然不存在丝毫放不下的身段,瞳仁微微睁大,睫毛缓缓垂落,轻巧地软下了声音。
  像只低下高贵的脑袋、用尾巴尖勾人的猫。
  慕越没有犹豫太久,接过来套在身上:“你怎么知道我感冒了?”
  陆端宁停顿了两秒,反问他:“你的声音哑不哑,自己没感觉吗?”
  慕越“哦”了一声,没有深究。陆端宁的外套他穿起来偏大,下摆遮过屁股,袖口轻易覆盖住整个手背。
  一点也不合身,慕越想问他是不是故意的,指尖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慕越抬头,看到陆端宁缩回去的手。他简直肉眼可见的心情好了起来,转身从衣架挂着的风衣口袋里摸出车钥匙,又拿了一顶黑色棒球帽,问道:“你回学校还是去哪?我送你。”
  慕越不忍心打破陆端宁的好心情,当然,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他还没有想清楚的理由。
  总之,他不假思索地点头说:“好啊。”
  然而还未出门,陆端宁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看清楚来电人之后,他露出一瞬间的怔然,那点浮在眼瞳里的喜悦很快消失在清晨暗淡的微光下,如同凌晨潮水漫过沙滩,将白日里的人类足迹尽数抹平,没留下任何痕迹。
  慕越不知道这是谁的电话,只能听到陆端宁清冷的嗓音。
  他的回复很简略,除了“嗯”“知道”这样的应答词,就只有一句稍微长点的话:“我今天可以赶回去,如果您需要的话——”
  这句话很快被打断,通话结束前他说的最后一句是“爷爷,再见”。
  慕越站在身后看着他,看到陆端宁站在原地停了几秒,才蓦然回神般将棒球帽扣在头顶,回头对自己说:“走吧,我送你。”
  慕越点了点头:“好。”
  电梯下行的速度很快,没有给慕越留太多时间观察陆端宁的神情。
  他不说话,低头戳手机,给一个人编辑消息。
  “叮”的一声,地下停车场的楼层到了。
  陆端宁抬头看了一眼,带着慕越找到自己车的位置。
  自动门打开,他却似乎发现了什么,蹙了蹙眉,抬眸望向不远处一辆准备启动的黑色汽车,目光刹那间变得有些锋利。
  慕越循着他视线的方向转头:“你在看什——”
  “什么”两个字还未说出口,他的后脑勺突然被按住,陆端宁压着他的脑袋不让他看,棒球帽摘下来,扣在了慕越头顶。
  慕越按了按帽檐,不解地问:“干嘛?”
  “有狗仔。”他说。
  慕越顺口揶揄他:“大明星啊。”
  “不是因为我。”陆端宁的眼睛里没有笑意,“越越,我爷爷过世了。”
  慕越愣了愣:“你刚刚还和他……”
  陆端宁“嗯”一声,没再说别的。
  他好像突然得出某个信息,将方才编辑的消息全部删掉,将手机收进口袋,拉开后座车门让慕越上车。
  慕越不清楚陆端宁的爷爷是什么人,只奇怪为什么他的语气里没有一点悲伤。
  他从没提起过自己的爷爷,包括口无遮拦的小时候。
  小时候的陆端宁就很少对慕越讲他没有的东西,显得他们之间很平等,让慕越在很久过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匮乏。
  温度差下,车窗弥漫了一层白雾。
  车开得很稳,对于陆端宁会开车这件事,慕越并不意外,陆端宁擅长任何事好像都挺正常的。
  他只奇怪一个问题:“你自己会开车为什么还要司机?”
  陆端宁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慕越看着朦胧的车玻璃,反应过来,如果不开灯,汽车内部就是一个封闭黑暗的狭小空间。
  他一个人,应该会害怕吧。
  车停了下来,慕越透过蒸腾的暴雨,看到小区门口被淋湿的“福林苑”三个字,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有跟陆端宁说过要去哪。
  但是车已经停了,陆端宁给慕越一把伞,又递来一张房卡。
  慕越只接了伞,握着伞柄警惕地问:“你干什么?”
  陆端宁蓦地笑了:“我要回一趟金港,最长一周,你帮我照看一下西施。”
  慕越“哦”了一声。
  “然后,”陆端宁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我约了中介周六看房,不确定能不能赶回来,如果不能你替我去一趟行吗?”
  慕越皱了皱眉,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太好吧,我又不知道怎么看房子。”
  陆端宁:“两套里选一套你觉得更合适的,回来告诉我就行,又不要你替我签字做决定。”
  他的语气轻松,随意得像问慕越早餐喝豆浆还是牛奶。慕越没有理由推托,只能先答应下来,在心里希望他不要拖延早点回来。
  陆端宁最后说:“越越,下次见。”
  “再见。”慕越说。
  汽车汇入车流,被滂沱大雨淹没。
  秋天的雨总是断断续续,雨丝像斩不断的线落了满地。
  老旧小区的排水设施常年没人修理,但好在门口保安是个熟脸。慕越撑着伞走到保安室,得知齐临不在家。
  “出去了,十几分钟前刚走。”保安说。
  慕越没有犹豫,当即上楼收拾东西,找出行李箱,把自己的衣服和设备收拾出来,一件一件往里放好。
  收拾完慕越才发现自己在这个房子里没有留下太多东西,甚至连一个中等尺寸的行李箱都装不满。
  不是他来得少,而是里面的大部分东西都是齐临添置的。
  在慕越还未答应要和他在一起之前,日用品就已经准备好第二套,衣柜里挂了一半买给慕越的秋装冬装。
  “我租了个房子,都收拾好了。”那个时候的齐临笑起来,笑意爽朗,“要不要过来住?你记得带上自己就行。”
  他从来说到做到,只有凶巴巴地警告自己“再不听话就给你点教训”的时候,慕越会嬉皮笑脸地凑上前去,一点也不害怕他所谓的“教训”。
  慕越扣上箱子的扣子,站起来,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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