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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向越轨(近代现代)——浪山

时间:2023-12-13 11:21:28  作者:浪山
  陆端宁迟迟没应声,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又不搭理人了。
  “哪有你这样吊人胃口,说话只说一半的。”
  云姣侧过身眼巴巴地看着陆端宁,想扒拉他的手臂催他快说,又不敢真的碰他,爪子在他周围晃来晃去,好缠人。
  陆端宁终于被她来来回回地折腾烦了,低头回复完最后一条消息,就将手机放到一旁,侧头看了云姣一眼,正色问:“想知道发生过什么事?”
  “嗯嗯。”云姣使劲点头。
  陆端宁说:“什么都没有,你想多了。”
  云姣好想踹他。
  她不服气,凭什么只有自己吃瘪的道理?支着脑袋绞尽脑汁,终于想起来一件可以算作“陆端宁的黑历史”的往事,问道:“叔叔阿姨现在动心思想让你和我——是因为当年那件事他们反悔了吗?”
  陆端宁一怔,抬眸看她。
  云姣逼近:“你应该知道的吧,我妈很久之前跟我说过一次,她说你已经跟人定下了。你和那个小孩之间,算是娃娃亲?”
  云姣想近距离看清陆端宁的表情变化,却看到他的眼眸忽地一闪,回避般躲开了自己的注视。
  咦,有反应了。
  云姣好奇的目光直追着他,让侧头看向窗外、作势专心听雨声的陆端宁愈发感到不自在。
  “别看我了。”他说。
  “那你告诉我嘛,”云姣好奇的心蠢蠢欲动,撒娇般央求他,“说嘛,我又不会跟别人讲。”
  陆端宁短暂看了她片刻,干脆而简短地承认了:“是,他们反悔了。”
  云姣立刻就懂了,他身上捆绑住的那些利益牵扯,比起自己而言只多不少。
  十几年间,陆家从初到青城、甚至进不了妈妈交际圈的外地人,到现在隐隐能高过自家一头,其中的艰辛不可谓外人道。而作为独子的陆端宁,他将来与某人的婚约,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一桩值钱的买卖。
  十几年过去,陆端宁的身价水涨船高,当初那个所谓的娃娃亲对象,他父母自然也就看不上了。
  “那你呢?”云姣问他。
  “我什么?”
  “反悔是叔叔阿姨的决定,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她更想问的其实是,他拒绝两家联姻有没有这层原因在,却又莫名说不出口。
  而陆端宁的回答果然不出她所料,语气平静到没有一丝情绪起伏:“没想什么,这件事过去很久了。”
  不知道是出自陆家严格的家教还是从小做明星的自我修养,即便是这种时刻,他的仪态依然近乎标准,脊背挺拔笔直,像是白雪落满枝头,却始终压不折的松柏。
  云姣一看他就想起来,每次他来家里做客,妈妈会情不自禁地往自己后背拍一巴掌,让她站直点,数落一些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像什么样子的话。
  她的脊背隐隐作痛,身后好像悬着妈妈的巴掌,不自觉坐直了一点,也不再为难陆端宁了,只在扶手上拍了拍,示意他看过来。
  陆端宁循声侧过头,给她一个疑问的眼神。
  云姣眨巴几下眼睛,朝他的方向凑近了一点,最后问了一句:“那你是不想再跟他来往了吗?悔婚这种事,双方都会很难堪吧。”
  陆端宁沉默了很久,三分钟五分钟都有可能,云姣怀疑他没听清,几乎要忍不住再问一遍时,他轻飘飘地移开了视线。
  “不知道。”是和刚刚一样,平静到近乎冷淡的回答。陆端宁却不自觉垂下乌黑的眼睫毛,侧脸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我跟他很久没见了。”
 
 
第6章 
  凌晨一点,周末的直播准时结束。
  慕越第二天有早课,洗完澡准备去睡觉,拿起手机突然看到有人在群里问起云姣,他随口回了一句她还在军训吧。
  当即炸出一群夜猫子的问号攻击,问他到底是不是青大人?军训结束好几天了。
  慕越一愣,点进朋友圈看到班长昨天九点转发的校媒公众号,关于2023年本科生军训结业典礼。
  真的结束了。
  再切回群聊时她们的话题又跑偏了,说到青大官网招生宣传文里放了一张陆端宁的照片算不算夹带私货。
  有人觉得算,他刚入学什么成绩都还没有凭什么和其他大佬放在一起;也有人认为不能这么比,本来也只是介绍青大学子的精神风貌而已,卷王的精神风貌只会让我心头一紧焦虑万分,但是陆端宁的精神风貌能使我心旷神怡,然后右键保存。
  最后两边达成了共识,因为说右键保存的那个人把官网上的照片发了出来。
  她们看完后一致同意:真的很帅。
  慕越穿着睡衣靠在床头,脑袋困得发昏,看她们你一句我一句聊起来时忍不住笑了。
  他没有点开照片看,但能认出来这应该是陆端宁的近照。
  因为夏天和为期一个月的军训,他的黑发理得偏短,和以往展示在大众面前的形象有些不一样了。优越的五官愈发突出,确实有种风华正茂小白杨的气质。
  或许是因为睡前看过陆端宁的照片,慕越梦到很久以前的一件小事。
  小时候过生日,他收到过一个礼物,是冰蓝色的玻璃沙漏。
  慕越趴在桌子上,将沙漏颠倒再摆正,纷纷扬扬的雪花就会覆盖在底部那只荡秋千的小狗身上。
  慕越认为是狗,可陆端宁说是猪。
  慕越说:“狗有尾巴。”
  陆端宁说:“猪也有。”
  慕越说:“狗的鼻子是黑色的,猪不长这样。”
  陆端宁说:“它的毛是粉色的,哪有粉色的狗?”
  细小的雪花落下,将小狗埋成纯白色,两个小孩谁也说服不了谁。
  慕越着急了,不高兴地说你不能因为自己喜欢猪所以看什么都像猪。
  他说这话是有根据的,小时候的陆端宁总要随身带着他的小猪公仔,睡觉的时候紧紧搂在怀里,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依偎它。
  但是陆端宁不喜欢别人随便开他的猪的玩笑,别人里当然也包括慕越。
  他皱眉看着慕越,扔下一句“我看你才像猪”就走开了。
  这是六岁的陆端宁最常用的吵架手法,简单来说叫做“反弹”。
  如果慕越在嘲笑他的猪,那他也在嘲笑慕越;如果慕越不带恶意,那他对慕越也没有——毕竟,他是真的很喜欢自己的小猪。
  所以是狗还是猪?
  慕越不记得这个沙漏扔到哪里去了,也想不起来他和陆端宁的争吵到底有没有结论。
  熬夜晚睡加毫无缘由的怪梦,慕越的早课上得头晕脑胀,好像被某只粉色的猪报复性地咬了一口,马原课上老师讲的内容一个字也没往脑子里去。
  下午,慕越在食堂吃完饭,原本打算回宿舍补个觉,半道收到云姣的暗号召唤,请他务必要在两点前赶到三号教学楼下的咖啡店二楼露台。
  慕越一头雾水过去,就看到云姣晃着腿坐在靠窗的圆桌旁,桌上摆满了不同颜色口味的千层蛋糕和巧克力布朗尼。
  她招手对慕越说:“快来快来,帮我吃一点。”
  慕越走过去:“吃不完你还点这么多。”
  她那一桌摆得满满当当,根本放不下其他东西,慕越扫视一圈,将书和讲义放到一旁的空沙发上。
  空沙发另一侧应该是云姣的法学理论书,一模一样的两本叠放在一起。
  慕越的视线落在那里,随口问:“你同学也在?不让她帮你分担一点?”
  “他啊。”云姣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鼻子微微皱起,说,“他的身材管理很严格的。”
  “多严格?又是一个像你一样点十个蛋糕挨个尝一口的小学妹?”慕越毫无察觉,和往常一样笑着调侃。
  身后楼梯忽地传来一阵脚步声,随之响起的是男生清越的嗓音,像夏天的冰水一样凉浸浸地漫过慕越的耳廓。
  他说:“不是学妹。”
  两杯咖啡放到桌面上,慕越抬眼,呼吸轻轻一滞。
  陆端宁就站在他身侧,鸦黑的眼睫微垂,安静看着他。
  慕越回过神,忙说:“不好意思,我——”
  他却蓦地笑了,干净的眉眼舒展开,笑意一晃而过。
  他将两杯咖啡推给慕越和云姣,自己则从满桌蛋糕里挑走一份榛子巧克力的,修长的手指微曲,指节上还沾着点水汽,“帮你们吃一份。”
  云姣点了点头:“好啊好啊。”
  他不与慕越云姣两个人坐一块儿,拿过蛋糕独自去往另一侧的沙发。
  沙发左边是咖啡店装饰用的花架,种着密绒绒的满天星和太阳花。日光穿过剔透的玻璃窗,从满是绿意的花叶间流淌下来,在他身上落下斑驳的影子。
  云姣的目光跟过去,脑袋轻轻一歪,再一次觉得他周身似乎涌动着某种活泼因子,和安静话少从不主动搭理人的小陆哥哥简直判若两人。
  这样的时刻转瞬即逝,云姣没有多想,给慕越递勺子,托着脸颊说:“快吃呀,你要多吃一点。”
  慕越没好气道:“就指望我了是吧。”
  云姣仰起脸朝他笑,说:“因为你瘦啊,多吃才能多长肉知不知道?”
  理智气壮的,好像她才是慕越的饲养人。
  慕越吃过午饭了,被云姣硬逼着也解决不了将近十份甜点。勉强吃下三分之一,窗外的阳光漫射进来,照得二楼亮堂堂暖融融的,短暂离开的困意再度席卷。
  盘子刚撤走,咖啡也没来得及喝,云姣转过头,看到慕越将脸埋在臂弯间,已经睡着了。
  她端详慕越,支着脑袋,好笑地说:“有这么困吗?”
  慕越睡熟了,回应不了她。
  只能任由她将手伸过来,摸一摸柔软的头发,发梢缠绕在白皙的指尖,软软扫过他微微上挑的眼尾。
  可能是觉得痒,薄薄的眼皮下,他的眼珠滚动了一下。
  云姣“噌”的收回手,怕吵醒他会冲自己发脾气。
  可是一会儿过去,慕越又没动静了。
  她故态复萌地支起脑袋,用手指试探性地戳他的眼睛。
  “云姣。”
  身后,陆端宁叫了她一声,像是制止。
  “哦。”云姣听话地收回手,她看着慕越,忽然问出一句,“你觉不觉得他长得很漂亮?”
  陆端宁在翻教材书,没有抬头看。
  过了几秒,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第7章 
  这一觉睡了很久,慕越迷糊感觉有谁在探自己的额头,说:“你出了很多汗。”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出汗,只觉得全身都热,额头一跳一跳的疼。中途还被弄醒过一次,一杯水推到他面前,慕越下意识握住了水杯。
  那个人说:“别睡,我找一下温度计。”
  慕越点了点头,仰起头看他。
  眼前的人逆光站立,日照摇金一般,把他身上那件白衬衣晕成了晃眼的淡金色。
  慕越看不清他的脸,潜意识里挥之不去的熟悉感,让他把这个人当成了事无巨细的齐临,按照他的意思乖乖喝完了整杯水,坐在椅子上等他回来。
  三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齐临”还没有回来。
  慕越支着脑袋,迷迷糊糊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已经四点钟了,难怪云姣他们不在,下午的英语阅读课都该上完了。
  只是发了会儿呆,眼前又差点一黑。
  慕越想喝水,可是玻璃杯空掉了。他随手点开一个弱智塔防小游戏,想靠这个吸引注意力,强撑着不睡过去,却还是没扛过如浪潮般涌来的疲惫感。
  心里想着,睡着也没关系吧……反正齐临会回来的。
  慕越第二次昏睡过去。
  后来,他模糊记得“齐临”果然回来了,他推醒自己,说要量体温喝退烧药。
  慕越闭着眼睛埋进他怀里,环住他的腰身,嗅到一股极淡的树叶的味道,像夏天被雨淋湿的大叶榕。他感觉有些奇怪,忍不住问:“哥哥,你怎么变瘦了一点?”
  怀里的人僵硬了一瞬,没有回答。
  慕越没有多想,又小声叫他:“我不想喝药……齐临哥哥,不喝可不可以?”
  几秒后,“齐临”抵着他潮湿的额头,将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硬邦邦地回答:“不可以。”
  他拒绝自己的时候,又没那么像齐临了。
  不过比起这个,更不像的还是他差点打碎温度计,或者好心喂药但动作粗暴到把自己呛到满脸通红的时候。
  慕越不解地望向“齐临”,刚想说些什么,“齐临”的手伸过来,将一块凉凉的东西啪的贴到他脑门上。
  “齐临”的手指被退热贴浸得冰凉凉的,说话的语调也冰凉凉的:“闭嘴,别叫我哥哥。”
  慕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晕晕乎乎地问:“那现在……我可以睡觉了吗?”
  “齐临”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一点,他说:“你睡吧。”
  再一次醒来是一小时之后,咖啡店兼职的女孩子在二楼打扫卫生。
  她叫醒慕越:“同学,醒一醒,别睡了。”
  慕越从桌上爬起来,揉了把脸,突然摸到自己额头贴着的什么东西,顺手撕了下来。
  是一条退热贴。
  女生看着他脸上睡出的红印,原本想笑,随后注意到桌上一袋子退烧药,笑意又转为关切:“你发烧了吗?”
  好像是吧。
  慕越点头“嗯”了一声,看着桌上零散的退烧药和退热贴还有一根温度计,都是开封用过的。
  女生给他接了杯水,递给慕越,慕越对她说“谢谢”,想了想忍不住问:“和我一起的那个人,他是——他去哪了?”
  “他走了。”女生面颊泛红,对慕越说,“就是他让我上来叫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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